每當想起文靖昌悄無聲息的從一個牢房到另一個牢房,寧昊天的頭皮就一陣發麻,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過去的,而且就一瞬間的事情,更何況鎖都沒打開,他現在都要開始懷疑文靖昌到底是人還是鬼。
好在致遠經過靖昌這些天的調理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那些警察也沒有再來找他們的麻煩,應該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吧!
“文靖昌,你爲什麼要幫我?”寧昊天不想欠這份恩情,誰叫他們兩個以前是仇家呢!現在互幫互助感覺心裡有點彆扭。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是爲了對抗真正的對手,我們兩家倒不如趁現在化干戈爲玉帛也不錯,不是嗎?我想鬆嫺也是這麼希望的……”
“快走……”突然門被打開,一個聲音傳了進來,寧昊天的注意力被轉移,靖昌趁機離開了此地。
寧昊天焦急的看着門口,生怕看到不該看到的人,結果卻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只見樂顏,鬆嫺,逸塵等人都被戴上了手銬,一步步蹣跚的走進牢房,“鬆嫺……樂顏……你們,怎麼會?”
致遠雖然也聽到了動靜,但是靖昌告訴他爲了掩人耳目最好還是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這樣那些酒囊飯袋的警察就不會爲難他們,所以他耐心的在等警察們的離開。
爲了做到等逼真一點靖昌故意留着致遠身上的疤痕,看上去確實有點觸目驚心,不過就因爲這樣才能免除警察的懷疑。
“都給我老實點。”鎖上門,警察們就一個個離開了此地。
整個監獄裡就只有他們一家人,這下寧昊天更加確信這是一場陰謀,按照以往的情況,一個牢房可以關好幾個犯人,現在卻是一人一個,似乎是對他們的特別待遇。
“現在好了,我們都被關起來,你知道錯在哪裡了嗎?”逸塵對面的佩珊的牢房,他衝着佩珊大吼,絲毫不理會周圍的人。
佩珊也許是被逸塵的氣勢給震住了,嚇得蜷縮在角落裡不敢出聲,一個人在那裡瑟瑟發抖。
“好了,大哥,不要怪佩珊了,她也是被人騙了。”樂顏出口制止逸塵,她和佩珊相處的時間長,知道佩珊是個單純的人,很容易被欺騙,所以這事也不能怪她。
要不是寧昊天也在這裡,逸塵還有幾分顧及,不然早就把佩珊罵的狗血淋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怎麼會被抓到這裡來?”寧昊天聽他們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樂顏嘆了一口氣,逸塵在憤怒的情緒當中自然是無法解釋這件事情,惠子在他們被抓的前一刻去街上買菜了,所以沒被抓進來,至於老胡和小謙,因爲他們是文府的人,沒有犯什麼錯,再加上深居簡出的不知道他們是通緝犯是理所當然,所以警察們還有些人性沒有爲難他們爺孫倆,她看了一眼佩珊就就講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他們到了文府沒多久以後,文世軒就找到了佩珊,具體兩人之間有過什麼交談樂顏也不是很清楚,因爲他們都是私下約會,要不是有一天被逸塵撞見,恐怕佩珊還想一直瞞下去。
逸塵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文世軒很奇怪,所以再三的告誡佩珊要遠離她,可佩珊正迷戀着文世軒怎麼會把他的話聽進去,兩人還爲此大吵一
架,後來,逸塵的擔心還是被證實了,文世軒出賣了他們,把他們之前的藏身之地告訴了警察,果然是個心機頗爲深重的人,接近他們就被抓到了這裡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寧昊天頓時皺了皺眉,原來不止他自己懷疑,安逸塵也在懷疑,只不過兩個人懷疑的想法不一樣,畢竟逸塵不知道他們上一輩的事情,估計也就頂多懷疑文世軒的身份可疑罷了。若不是當初鬆嫺還想幫助佩珊和文世軒在一起,他早就讓佩珊離開他了,看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疑點重重。
“父親……”惠子走到河邊,那裡站着一個黑袍男子,她恭敬的向他低下了頭。
小雅太郎把碩大的帽子掀開,微笑的轉頭看着惠子,眼中的狡猾之色絲毫不加以掩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請父親放心,一切都幫的妥當。”
“很好,哈哈哈哈,跟我鬥,你……安秋生,還不夠格。”小雅太郎仰天長笑,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和惠子的對話被人一字一句都聽得仔仔細細。
坐在自家的鞦韆上,靖昌安詳的閉着雙眼,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鬆嫺被抓的事情一樣。
“怎麼?還不去救你妻子?這麼安靜的盪鞦韆。”天垚飛身坐到一旁的樹枝上低頭看着他。
“別每次都坐的這麼高,跟你講話總要仰着頭很累的。”現在靖昌已經習慣了,天垚在他的頭頂說話,自己不去看他,不然每次都擡頭,一擡就是一兩個小時,他的脖子還不斷吶!“我正在想辦法呀!安秋生做事太小心謹慎了,我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
“那爲什麼不從小雅太郎那裡入手?”
靖昌搖搖頭,他不屑於日本人爲伍,寧願靠自己救出他們,也不願意藉助日本人的手。
天垚剛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到另一股氣息正在接近,“你先往東北方向走,有人正在從西南方過來。”
天垚的話,靖昌還是聽得進去的,二話不說就往東北方跑去,天垚則飛身坐到鞦韆上,悠然自得的晃着。
“既然來了就現身吧!一起喝杯茶。”天垚沒想到這人的速度這麼快,剛纔還在很遙遠的地方,一轉眼就到了這裡,幸好靖昌離開的夠快,不然兩人撞上了那就要出事了。
碧瑤翩然的落到地上,“感覺倒是挺靈敏的。”
看到碧瑤的那一剎那,天垚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碧瑤的仙法似乎又更上一層了,明明凡間沒有足夠的仙氣她怎麼會修煉的如此迅速,過不了多久,恐怕她的仙術都要超趕上他了。“你來這裡做什麼?”現在天垚看她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令人心生膽怯。
“你很怕我?”碧瑤一眼就看出了天垚的心思,畢竟兩人一起在仙界共處多年,稍微有些瞭解。
“碧瑤,有些話說破不是好事。”
碧瑤點點頭,隨後就說出了自己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你告訴我,文世軒是怎麼一回事?”
“文世軒?你是說文靖昌的第二個兒子嗎?”
“對。”
“他怎麼了?”自從把靖昌救回來以後,他就很少出去,現在基本上是靖昌要去哪裡他就跟去哪裡,至於這個文世軒,在他的印象中極爲少
見,若不是現在碧瑤提起來,他都快忘了靖昌還有一個小兒子。
“你別跟我打啞謎,說說他的事吧!”碧瑤坐到石凳上,希望聽到滿意的答案。
但是天垚什麼都沒做過,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在風中凌亂了一會兒,他纔開口,“我對文世軒什麼都沒做,信不信由你。”
“那他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才過了十年就長成二十歲的模樣?”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天垚不可置信的看着碧瑤。
看到他如此吃驚的表情,看來他應該沒有撒謊,碧瑤還是選擇相信他,“當然有可能,你應該聽說過壽命簿吧!”
接着碧瑤又將壽命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天垚。
“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東西……但是,碧瑤我想跟你說,我不可能害沙華。”
碧瑤第一次看到天垚如此篤定的眼神,也許自己是錯怪他了,幾千年的時光讓她忘記太多的事,她忘了天垚和沙華曾經可以算得上是鐵哥們兒,就像她和曼珠一樣是無話不要談的好姐妹,只因爲他是司法天神,不得不接受玉帝的旨意下凡來阻止他們在一起,所以漸漸的,碧瑤和天垚的心就開始逐漸疏離,曾經曼珠和沙華還想着怎麼撮合這對扭扭捏捏的人呢!
“這件事,我會去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安秋生走到監獄門外,給了一個看守的警察一些錢,然後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警察就把他帶進了一處小房間。
然後那個警察又走到牢房裡把逸塵和樂顏帶了出去。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他們。”寧昊天真恨不得趕緊出去,致遠已經因爲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不能再看着別人因爲他受傷,況且樂顏畢竟是雪吟唯一的孩子,他不能讓她有事。
“閉嘴。”警察拿出警棍重重的敲在鐵欄上,刺耳的金屬聲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爹,是你讓警察把我和大哥一起抓到這裡來的?”之前樂顏還在糾結是不是爹乾的,是沒想到真的是他。
“沒錯,現在只要幹掉寧昊天和白松嫺,我們就報仇了,現在我正在收集證據,過不了多久,他們兩個就死無葬身之地。”
“爹,你說過會放過白松嫺的。”
安秋生最恨的就是聽到別人讓他放棄殺自己的仇人,他的眼睛瞬間被血色矇蔽。
只聽“啪”的一聲,樂顏的臉上隱約出現了一個紅掌印,“要不是白松嫺,雪吟就不會死,聽到沒,你娘就不會死,所以她必須下去給你娘陪葬。”
這一刻逸塵和樂顏都覺得安秋生好可怕,逸塵從小就發現自己看不透安秋生,現在依舊看不透,而樂顏覺得還是十年前的安秋生平易近人,他問人謙和,不會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發脾氣還打她。
“既然你們出來了,那不能完好無損的回去,待會兒要受一點皮肉之苦,免得寧昊天懷疑,他這人心思縝密,且不能被看穿。”
似乎安秋生早就規劃好了一切,逸塵和樂顏不過就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樂顏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腦海中突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自己好像不是爹的親身女兒,不然他怎麼會連自己也利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