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昊天,你現在是否可以放了頌嫺?”都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寧昊天還是沒有行動,文老爺顯得有點不耐煩。
突然寧昊天大笑一聲,“文老爺怎麼就認爲白頌嫺是在我這兒呢?”
“難道不是嗎?當初你逼着頌嫺嫁給你,而她卻選擇了我,所以你懷恨在心,殺了我岳父岳母然後將頌嫺劫走,對嗎?”靖昌不等他父親開口,就氣憤的說了出來,現在不管他和頌嫺有沒有感情,光是靠文府與寧府多年來的恩怨就足以讓他憤慨,更何況在他成親當天搶新娘,不就是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嗎?
雖然寧昊天才年僅16歲,他的說話語氣卻展示着同齡人所沒有的成熟,文靖昌的話並沒有因此惹怒他,而是進行了反駁。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喜歡白頌嫺的吧,難道你就沒有嫌疑派人劫走她然後就說新娘沒了,那你就不用跟她拜堂了。”
照寧昊天的說法,他和文靖昌都有了嫌疑,沒錯,文靖昌曾經也這麼想過,可是當父親答應他不干涉他的生活時開始他就沒了那種想法,畢竟他和白頌嫺無冤無仇,那麼做會毀了她的名聲。
文祁父子在寧府裡僵持不下,乾坐着也不是辦法,三個人就這麼各懷心思的默默坐在大廳裡。
一直坐到傍晚,太陽都已落山,天眼看着就要暗下去,終於局長出現,破解了寧府尷尬的氣氛。
“找到原因了,白老爺是死於日本的毒煙,這種毒是要靠煙的方式傳播,一般人不會大意,通常反應過來的時候,毒已經滲入全身,無藥可治。”局長將辛辛苦苦得來的結論告訴了大家。
大家不明白的是白老爺從不跟日本人有過接觸,他們爲什麼要害白府上下?莫非是有人串通好了的?
文祁知道現在不是瞎猜測的時候,有評有據才能抓寧昊天,暫時先把白老爺的死放一邊,頌嫺的下落纔是主要,如今她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還不確定。
“局長,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沒有理由搜查寧府,不知你可否給個權利讓我們搜一下,看看頌嫺有沒有在寧府。”文祁斷定頌嫺是被寧昊天藏到了府裡,所以堅決要搜府。
白老爺和局長關係鐵着呢!現在頌嫺不知下落,寧昊天的嫌疑最大,局長只好同意了文祁的話,決定搜府,不過若是找不到頌嫺,責任就得文祁來擔,如果局長擔了這責任恐怕在警局待的時間也不長了,到最後他離職,頌嫺依舊沒找到,他該怎麼面對死去的白老爺。
對於他們搜府的行爲,寧昊天也不擔心,密室如此隱秘,只有他一人知道,就連當初替他打造這間密室的人都已經被他殺了,試問這些跟他長年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人怎麼可能發現的了。
果不其然,那些警察在寧府搜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都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怎麼樣文老爺,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白頌嫺並不在我這兒,今天我就念在你是關心兒媳婦兒的份上不追究你,你也無需承擔責任,但若日後再以這種名義來我們寧府搗亂,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寧昊天重重的放下手裡的杯子,杯中的水瞬間濺落在桌子上,他的眼神一下子陰冷起來,周圍的溫度似乎下降了許多,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文祁的臉上有點掛不住,既然寧昊天給了他臺
階下,那他今天就先離開,回府後再派人來監視,就不信寧昊天他不會露出馬腳。
“我們走。”
一大波人隨着文祁的腳步相繼離開,原本空氣渾濁的寧府,瞬間就變得空曠起來。
“爹,難道就這麼由着寧昊天嗎?”文靖昌有些氣不過,他也太目中無人了。
“當然不能由着他,回去以後再派人來監視,一定要把頌嫺接回來。”這口氣文祁可咽不下,白老爺不在了,他有義務照顧頌嫺。
文祁能想得到這點,寧昊天也不笨,他早在他們剛踏出寧府那一步的時候就派人盯上了他們,現在文祁的所作所爲都會在寧昊天的掌控之中,文祁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被反將一軍。
寧府的大門再次緊閉,寧昊天的耳朵總算是清淨了,這羣人實在太聒噪,耳根子都快起繭了。
來到密室,頌嫺已經醒了,一臉驚恐的看着周圍,當她看到寧昊天的時候,更加害怕的往角落躲。
“頌嫺,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寧昊天試圖將頌嫺拉出角落,可頌嫺固執的不讓他碰,他也有些無奈,“頌嫺,你還記得十年前的事情嗎?”
見頌嫺沒反應,寧昊天也無所謂,他坐在離她不遠的地上開始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我從小過得孤苦無依的生活,爲了能練香我去拜了雪吟的父親爲師,雪吟看我可憐所以對我照顧的比較多,也因此招惹到了師兄弟們,他們總在人前對我很好,人後就百般虐待我,有一次我在山上尋找一朵驚世罕見的花時,被師兄推下了山,之後我就昏睡了很久,第一眼看到的就你。”雖然回憶起往事,寧昊天的眼神盡是痛楚,但一提及頌嫺,他又很開心。
“那個時候,你父親並不允許我進白府,可你心地善良,不忍心將身受重傷的我丟棄不顧,然後你照顧了我三個月,直到我完全康復,那段時間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日子,本來我不打算回師父那兒的,結果我們在一次上街的時候被師兄弟發現,他們追着我們打,就是在那個時候你的頭部受了傷,也許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你會記不得我。”
頌嫺一臉疑惑的看着寧昊天,她關於小時候的事情記得不多,頭部的確是受過傷,忘了很多事,但父親跟她說,她是因爲小時候太調皮了,頭撞到了石柱,因此失了憶,如果說寧昊天說的是事實,那她父親就是在騙她,可她父親有什麼理由去騙自己的女兒。
“我來白府找過你,但是一直被攔在府外,自從你受傷以後我就發誓我要變得強大,這樣就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寧昊天的眼神時刻停留在頌嫺的身上,似乎是想讓她放下戒備。
這個時候的寧昊天看上去並不是這麼討人厭,頌嫺反而有點可憐他,如果他不強娶自己,他們也許可以成爲好朋友。
“你……什麼時候可以放我走?”這間密室雖然空間很大,不會讓人感覺很壓抑,可頌嫺並不喜歡黑暗,封閉的密室讓她的心情很糟。
“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寧昊天多麼希望頌嫺能夠和他共結連理,畢竟爲了她,他付出了很多。
“小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我也不想記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有些事它卻未必過得去。”寧昊天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猙獰,“你父母都已
經死了。”
頌嫺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我爹孃怎麼可能死呢?我出白府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
寧昊天負手而立,“是真的,剛剛局長來了一趟,說你父母被人害了,屍首現在被放在警察局裡。”
頌嫺一聽,哪還坐的住,正要往外走,卻被寧昊天一把攔住。
“你放開我。”頌嫺現在心裡全是父母,她顧不得那麼多。
“頌嫺,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最主要的是找到兇手,你這麼莽撞的到警察局又有什麼用呢?聽我的話先冷靜下來,我們慢慢商量解決問題好嗎?”
漸漸的頌嫺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寧昊天說的不錯,她現在這麼着急的趕過去能做什麼呢?倒不如找出兇手。
寧昊天將局長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頌嫺,聽起來責任全在日本人身上。
頌嫺心裡很清楚,父親做生意從不跟日本人打交道,他們不可能有聯繫,所以日本人只是一個幌子,背後的主使人是要將他們帶到一個圈套裡。
“嘭”
密室外響起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裡面的兩個人皆是一愣,寧昊天攔着頌嫺的姿勢從遠處看好像抱在一起。
密室的門被打穿,文靖昌第一個走了進來,結果就很不湊巧的看着這麼一幕,他先是一愣,隨即醋意大發。
起先是因爲礙於父親,他不得不來救頌嫺,現在他看到頌嫺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女子,此刻被別的人抱在懷裡怎麼能不氣。
文靖昌趁着寧昊天出神之際,一把將頌嫺拉回了自己的身邊,然後對寧昊天說道,“頌嫺是我妻子,你別妄想得到她,今天你給了我父親臺階下,那我現在也就不追究你搶走頌嫺了,不過請你以後和我的妻子保持距離。”
說完文靖昌拉着頌嫺怒氣衝衝的出了寧府,一路上頌嫺莫名其妙的感受着文靖昌的怒火,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都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
兩人還沒有正式拜過堂,不算是夫妻,所以頌嫺沒有理由過問靖昌。
回到文府,靖昌匆匆的跟文祁打了聲招呼就拉着頌嫺回了房間。
房間內的燭火微微的跳動着,本來是美好熱鬧的新婚之夜,此時看上去卻有些冷清。
“你跟寧昊天以前認識?”靖昌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
頌嫺搖了搖頭。
“那他爲什麼抱着你?”
“他何時抱我了?”
“就是剛纔我進密室的時候。”靖昌此時的表現像及了一個被搶走棒棒糖的孩子,無奈又有點生氣。
頌嫺回憶了一下,他們確實沒有抱在一起,肯定是文靖昌看錯了。
可任憑她怎麼解釋,靖昌就是不信,甚至還污衊頌嫺跟寧昊天有染,頌嫺萬萬沒想到文靖昌竟然會這麼對她,一時間她的心真的好累。
在普佛寺見到他的時候還對他一見傾心,可現在他實在太令她失望了。
“你若不相信我,爲什麼還要帶我回府?”這句話道出了頌嫺內心的苦楚,父母的死已經令她精力憔悴,如今連她的丈夫都不肯信任她。
靖昌的心猛然一抖,他望着頌嫺無助的眼神有些不忍,想上去抱住她,可他一想到寧昊天抱着頌嫺的樣子就狠下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