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卓本想一早對老伴劉氏說起繼珀的親事,先前定好的一門親事就在黃毛嶺,且每年逢年過節都派繼珀送了禮物,以表兩家親情之好。但由於生意上的事情,一託再託,至今繼珀仍然沒有完婚。維卓下了決心,今年無論如何也不能把繼珀的婚事給耽擱下來,蓄積一些錢財把繼珀的婚姻大事給操辦了。正在心裡盤算着,卻見得老伴劉氏前來,於是把心裡話與老伴劉氏說了。老伴劉氏聽得維卓之言,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你不提我也牢記在心裡,只是現在手頭有些緊,正缺錢使用週轉,也不好去外頭借一筆外債來替繼珀完婚,須得等到下半年紙廠情況有所好轉,生意漸有起色之際,有個錢來辦事。”維卓聽得老伴劉氏之言,甚爲妥當。於是說道:“這事等待下半年解決也實是沒有辦法之事,就依你所說,再難也得把這事放在心上,日夜擔掛在心坎之上啊!”老伴劉氏聽得維卓近來如此擔心,不竟嘆了一口氣,說道:“都是由於生意上的事,不買些竹林,也難已解決發展紙廠之需求,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的事情。”維卓聽了老伴劉氏的話,兩人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說道:“左右爲難,也是爲了周家的後代人着想,別無辦法。”
即使兒子娶親之事在眼前,維卓也沒有停止購買竹林山地的交易。周先能看到了機會,眼見得全國解放在即,於是大幅出售山林,而周維卓便是現成的好買家。見得如此便宜,維卓也是一時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顧及政治制度的改變,將使一切的私有財產變爲公有制的可能。由於一些識得大體方向的地主各個轉行離開,一時黃紙行業小了好多競爭對手,因而生意好了許多。由於大勢所趨,並非維卓會經營生意,也並非維卓頭腦非凡,這個時候的生意突然如魚得水,好了起來。加之維卓勤勞,又有嘻面甜言之氣,口才了得之能。這時的維卓在業內混得風生水起。手下四五個紙廠相繼生產加工,十幾號人員經營販賣。四處經營黃紙,遠送石槽、洪水坪、龍延等地。加強了商品流通,促進了經濟的發展。
維卓常年奔波各地,見識了當地風土人情,看慣了人情冷暖。記得去龍延那次,去的時候風和日麗,地面乾爽,到達時小雨下了起來,維卓正愁,紙被淋溼了會壞了大事的,不好賣不說,還得折了許多本錢。幸好不多久的路程就到了東家住處。先說好的販賣黃紙的東家沒在家,這位東家是維卓早先談好的經銷商,生意做得大,有幾個鋪面,經營各種商品,是個大東家,維卓看重的是他的人品和他渾厚的實力。和他洽談中,兩人情同意合,談得很是投機,因此維卓決定把黃紙放到這裡來經銷。是維卓思前想後才決定下來的。爲了慎重了事,先交一部分定金,東家也答應下來。維卓當然高興此事談妥對黃紙銷售抱着很大的希望。這時的維卓身體狀況好了許多,經常四處會談生意,但年歲已到,不易重體力勞作。原先想好的幫襯着繼珀娶一門親事的事情也由此耽擱下來。由於事忙,不得不託到下半年再來操持。
雨一直下個不停,維卓只得安排夥計在人家屋檐下躲雨,肚內正飢,夥計們勞累過度,凍餓兩全。這時東家一直沒回,得找個吃飯歇腳的地方纔行,自已可以忍受,夥計們衣衫已溼,不能再耽擱了。只得去找另家客商想想辦法,維卓總是小心謹慎,問東家問西家,問來問去,受盡的是白臉,得到是拒絕,最後找到一家,同意維卓歇腳打塵,討價還價了半天,最後說好了價錢,自已去市上買了麪條回來,大夥飽食一餐,剛要吃完,東家回來了。維卓心裡不悅,但總不能露在臉上,便客套的說:“東家回來的正是時候,專候您的到來呢。”東家點頭笑了笑說:“我剛有事出去了一下,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早。讓你們久等了。”接着又問:“擔來多少黃紙。”維卓指了指這一堆黃紙說:“共十五擔黃紙,正好是跟你事先約定好的數量。”東家笑了笑說:“現在價錢多少錢一擔。”維卓申出四個手指頭說:“四塊錢一擔了。”東家停了停,正色道:“漲價這麼快。”維卓搖了搖頭 說:“沒辦法,路途有點遠,加成本確實要這麼多。”東家無語,只是點了點頭。二人又談了許久,後來結算一下十五擔紙的價錢,東家交了定金,寫了欠條,限定什麼時候交清。有了定金,維卓馬上給了腳伕腳力錢。這時大夥正要回趕,不想一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眼見得天要黑了下來,往回走還是留下來住宿,一時拿不定主意,東家也沒有這麼多鋪位,況且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只得連夜趕回,累了一天實在是難受,隨便在哪裡過一晚就好,幾十里路,還得趕回,大雨過後的路濘泥到處都是,只得深一腳淺一腳往回走,一路無話,到家時已是深更半夜。在創業期間,這等事情,已算是家常便飯,算不上什麼稀奇。
由於家裡又有老伴劉氏賺錢守財之能,因此家運好轉,家財鬥進。子女跟隨左右,家內溫暖尚無,老伴劉氏脾氣個性暴燥,小則開口而罵,動則火鉗傢伙丟打過來。兒女們嘗過了母親劉氏的脾氣。他們一年四季奔波於生意間,只管光顧客人招覽主顧。無心顧及家庭冷暖。幾年來的辛勤沒有白費,眼見數業有成,豐收在盼。幾年來雖有積蓄,但都買了山林竹地,手下尚無餘錢開支日常生活。正當維卓還在創業之際,一場滅頂之災傷及了維卓的命脈,使得維卓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老來的維卓更是孤苦無助。一切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是維卓萬萬沒有想到的。一聲嘆息勝過千言萬語,往事在不堪回首之中流逝。只有經歷了才知道人生的痛苦與艱辛。
說起:這天清早就聞得音信,日本鬼子進入小南山的消息傳來,衆人卷家逃遁於深山溝裡。維卓心驚膽顫,從未經受過兵慌馬亂戰火之危,哪懂兵臨城下之險。見得先能子仕逃逸省城方向,顧不上家產,捲起銀圓細軟,慌忙出逃。維卓家財不及先能的十分之一,省城無親,四處無望,只得快速收拾衣物之類,鎖好門窗,摧促老伴劉氏,帶領子女插道望恩碭而去。受避於家族的保護,山峰頂上的家中不敢逗留,族內年長者領衆人躲藏於山中岩石崖底下,飢則以筍度日,清水白煮,肚飢口饞,覓食青草野菜,樹皮嚐鮮解胃,一連十幾日不敢吱聲,有幸躲過這一劫。這時,稍微聽得風聲傳來,見得有人走動,戒嚴氣氛漸鬆、大夥纔敢探去頭來。老伴劉氏見得風聲已過,急忙吩咐維卓下河邊探個究竟。維卓一人哪敢出山,只得在山間路上轉悠,找個同伴同行,這個荒效野嶺,荒無人煙,靜得可怕,頓時思量兵匪之習氣,維卓一時浮想聯翩起來:一倉樓的黃紙還在嗎?沿路的貨鋪還安然無恙嗎?深山溝裡的紙廠應當沒事吧!幾天的時間不會一切都改變了吧!心裡一直咕咚做響,拿不定主意。想邁步向河邊走去,可是心內害怕,不敢往前,只得來回在路上走着。
正在此時,有人走了過來,呼叫了一聲,維卓當時三魂七魄散去,一下雙腳軟了下來。見得是小兒子,半響纔回過神來說:“嚇壞我了,是你小子,也跑得這麼快,就跟上來了。”原來是老伴劉氏放心不下,特意派小兒子來接應相伴下山,這小兒子喚名:繼珀,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相如同維卓而內在心思卻如劉氏正娥,忠誠可靠,膽大而脾氣過性倔強,在經營生意之際,特別是寶慶運送藥材時,都憑此子之力,維卓常帶於身旁,有個商聲在旁,凡事有個謀劃,聽得主意,繼珀尚小,卻經常替父謀劃,衝鋒領陣在先。因年青不懂事,維卓時有不放心,時常教悔不可粗心大意,凡事謹慎行事,必有所收斂。只耐繼珀性格天然如此,遇事必急火焚身,任意驅馳。雖屢有績效,深得維卓喜愛,但性格暴躁,直腸直肚,不能容物納事,易遭人逗使,有疾惡如仇之心,又因口直心快,心意是好,口氣上惡劣。然聽者有意,說者無心。常得罪於人,又不善交結友情,不願攀附權貴。身邊親戚雖有相好,卻不懂其心思,只是一味的盡心盡力,卻費力不討好,旨在助力無用之事。常有被人瞧不起。
維卓見得小兒子前來,心下元神已回,沿路打探,聽得消息可靠,日本鬼子確實遠去,維卓才半信半疑,和着繼珀,順小道下了河邊,漸漸發覺得人行多了,纔敢大步奔前,遠遠望得兩岸硝煙未盡,沿路房屋火燒殆盡,遺蹟敗像之兆。維卓心情惶恐不安,心跳如雷,不意經營半載的心血,已付之一炬,瞬間一輩子所有的創業便煙消雲散,直到六房裡兩面街道已成灰跡,滿目滄桑,維卓轉到自家倉樓處,只剩下未燃盡的木柱頂子,一堆瓦片。各家各戶站立自家門前,欲哭無淚,天災人禍無可避免。衆人相視無語,一擔心機盡皆付東流而去。維卓本想收拾殘局再來一回,山林產業還在,造紙廠紋封未動,手下人員一個不少,翻本創業的機會還有。起手的本錢還在,外面的賬還沒收回來。一連串的事擺在眼前,維卓人老心也老了。一切還得從頭開始,維卓損失了半個家產,一時雙腳如綿,頭腦發黑,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時局已經悄然發生鉅變,日本鬼子洋溪一戰即潰,民國來臨,內戰之後,繼而新中國成立,一切萬象更新,伊始重建。迷信的破滅而黃紙形如廢紙。見過世面的先能,不意再留六房裡老宅經營,一代經營尚且如此,俗言有云:“龍要離灘,虎要離山。”離開了淺水灘,是龍要歸大海,才能發揮作用。先能眼光遠大,生意頭腦精明。該放手時就放手,政策的改變是一切生意得從頭開始。是的“一代天子,一朝臣”一切都在變,人心也在變,新的時代來臨,就有新的事物產生。先能離鄉背井遠走他鄉。後來的事早在意料之中,證明了先能遠走城裡是正確的。
維卓只知一門心思掙錢,卻不知時局的變化,命運觸及小南山溝命脈神經,**直接接管地方,加強地方控制力度,重整山河舊貌,哪料維卓身後災難已悄然來到他頭上。維卓這輩子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長衫與綢緞馬褂可遙望而不可及。事情比維卓想的還要糟糕。外債一託未決,久討不回,一團陰謀正在逼近,又識得時局的地主、鄉紳再就低價轉賣家產,逃遁遠方城裡而悄無生息。一切罪惡茅頭皆指向維卓,呆呆等待繩之已法的維卓。沒有申辯的理由,也沒有申辯的力氣和膽量。節衣縮食僅剩的那點家當,在受刑中一個一個的拿了去來。沒收了所有的竹林山地。家裡人員也沒能倖免於難,牽連進來,一連串的鬥爭。劉氏當初似一隻母老虎,哪知牆倒衆人推,幾經磨難,幾經屈辱。可也不得不低下傲氣的頭顱,一時冤申無處,任由驅使。維卓但盼無望,萬念俱滅。只想一死了之,可是命運的安排並非如此。
維卓再也沒錢交付工錢了,只得把黃紙當工線發給工人,維卓平心靜氣的說了:“夥計們,大家好啊,由於本人外債一直沒有收回,敬請原諒,沒辦法,只得拿紙廠的黃紙抵工資,大家看意下如何,以低價二塊發給大家,同意的去紙廠擔。”一部分工人高興的去紙廠擔紙了,一小部分人仍站在那裡不動。平時工人們很聽話,今天工人們大聲說:“我們要錢,才能養活家小。”維卓頓時眼淚流出來了,無話可說,沒想到工人們傷及了他的心,同時維卓也傷了工人們的心,是啊,人心都是肉長的,哪個不需要錢啊,這事沒有了結,這時的維卓已經當了地主,沒收了所有的家產。這樣維卓每天過着思想改造的生活。真的是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當時維卓只想了事,沒想到工人不想要紙,要的是錢,工人們把茅頭直指維卓。加深了維卓的罪過,一事沒完,一事又起。維卓還沒回過神來喘口氣。工人們把維卓一紙告倒,原由扣剋工人工資。這事還沒了結。沒想到的是其餘紙廠老闆一起向維卓發難,想切底告倒維卓,剷除維卓,這些事加深維卓的罪惡,紙廠老闆們爲了減輕自已的罪過,避開**的眼球,把維卓一人推向了風火邊沿,維卓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天。一輩子小心謹慎,從沒開口得罪過人,沒想到老來還遭此橫禍,真是冤了。維卓也想反過來檢舉他們,可是已經有心無力了。
維卓老來無望,事事突如其來,結果一病不起。維卓倒下了,老伴劉氏撐起了這個家,幸虧子女們都個個長大成人,都是一個好勞力,因而沒有一個吃閒飯的,但在這個大鍋飯的時代,仍然得不到飽食。
老婆劉氏常年在家照料着家小,幫扶着生活上的一日三餐,其餘子女出工山裡的農活,頂烈日,冒寒暑,生活極其艱苦。
繼珀正當青春年少,什麼重活、累活都一肩挑。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原本有着美好的生活嚮往,接兒連來的變故,使得朝氣蓬勃的性格,一時冷淡下來。原本訂好一門婚事,女家看得風向,見得繼珀家已劃了地主,從而急不可待的退了這門婚姻。當時繼珀心下一驚,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意中人硬生生從自已的手中離開,心實在有些不甘。見事實如此,這輩子恐怕也許娶親無望了。晚上,繼珀躺在牀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白天繁重的勞力活,也迫使不了繼珀早早入夢鄉。人長大了,責任重了。現在家庭這個情況,一貧如洗,如果談上一門親事,哪來的訂婚彩禮錢呢?看來這輩子只得單身度過,娶親無望了。
正當繼珀萬念俱滅之際,李家坪的大姐回來探親。繼珀好生高興,回頭說起自已婚事還沒有着落。大姐看着弟弟二十幾歲的人了,如果還不訂門親事,很有可能一輩子單身過了。大姐是個念家之人,也非常痛愛這個弟弟。好言好語安了繼珀的心,教他在家好好做事,定能幫着繼珀找上一門親事。繼珀聽了大姐的話,頓時安下心來。其實大姐瑞雲早就幫繼珀打算着,四處打探哪裡有合適的姑娘。只可惜家庭鎖事太多,脫不開身,才耽擱到了今日。這日裡瑞雲打聽到井泉崖萬克家有一好閨女,只是追求做媒的太多。聽得上去萬克家的門檻都被踩破了。來求媒者,論家勢,論人品都是十里挑一。萬克都是好言好語交待,並沒有答應下來。雖然但盼無望,但總是說一說,總比呆在家中悄無生息的好,更因一時間內做媒者都不知萬克葫蘆賣的是什麼藥。世上的男人都只有這樣了,任憑你家閨女長得再好也是要嫁人的啦!還想嫁個什麼樣子的。因而瑞雲也再出探問一下,總比無動於衷的好。
萬克找女婿說來也怪,不圖家勢,單單選中的是那個人的人品德行。只要天性能力好,出身忠良之後的標緻後生就可以了。萬克一進門看到滿屋子做媒的婦人,都是睜着眼來的,會做個什麼媒呢?眼見得大女兒婷玉一年過了一年,還沒有等到如意的合適郎君,心下暗自做急。這天性好的,百里難挑一個,要去何出找呢!萬克要等的女婿到底在哪裡呢?
萬克等來等去,總算有了眉目。這天下着大雨,萬克與大女兒正在家裡打草鞋。只見一婦人打着雨傘過來,走近時纔看清是李家坪的瑞雲。萬克放下手中的活正要起身去拿酒來,這時瑞雲放下雨傘,說:“當真不要太客氣,我當空手而來,還覺得不好意思。還要你拿酒招待,真是過意不去。”婷玉在一旁只管打草鞋,只是微笑的向瑞雲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分賓主相座,瑞雲這纔開了頭說道:“不知你家大閨女今年芳齡多少,這次來想與你家結爲親家,不知意下如何。”萬克笑着說:“不知是哪家的少爺,如何稱呼?”瑞雲認真的說道:“是我家內弟,年方二十,原本在家販肉、造紙爲生。現如今**沒收了家產,如果不是這樣,那家勢不比常人差。”萬克低下頭去,也沒說什麼,只是說:“我萬克,家勢先不論看,只得先看看人再說吧!我們只看人,不選家勢,只要有人,家庭是很容易搞好的。”瑞雲聽得,心一時放了下來。
當時萬克正是一大隊隊長之職,家勢也頗有些五穀雜糧之類,正吃穿不愁之際,可找一門親事,卻讓萬克如此犯難,眼見得一個個都掃興而去,眼見得閨女長大成人,還未見有個好歸宿,心下正是着急。今天不料李家坪瑞雲來到,心下略寬,頓時喜上心來,只是一時沒有被人察覺而已,於是吩咐了瑞雲,選一日子,叫未來的女婿前來家中坐談一回,也略表萬克長年相親之願,不知能否相中,那要看天意的了,萬克只是說說瑞雲聽聽,並不做聲,只問道:“河邊六房裡販肉造紙的維卓可有幾個子女,你可做的、提親的是哪個年青後生。”瑞雲便如實回道上來,說道:“河邊六房裡販肉造紙的維卓可有二子三女,大兒子還在學堂讀書,就是這小兒子至今還未成家,總待家事好時,訂了一門親事,那家親戚見得我家大勢已去,便也隨即退了這門親事,因此到這時尚未定親。”萬克聽得,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說道:“你家小弟只因家道中落,而耽誤了一門好親事,你看我家要什麼有什麼,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們家小弟恐怕也是指望不上了,這等家勢如何能配得上我家閨女。”瑞雲當初一臉歡喜,卻如今萬克如此答付上來,教瑞雲如何安心。只是說說:“但憑萬克隊長相看一眼,見得後生長相如何,再做打算如何,不答應也無怨之理。”萬克聽得瑞雲此話,便也粗粗的答應下來說道:“看一眼又當如何呢?你看我們井泉崖處年年穀倉滿滿,何愁你們河邊六房裡處災荒四起,哪有我們這裡吃穿無愁的好。”瑞雲聽得,只覺得淚如泣涌,不覺暗自傷心,說道:“何愁我們小弟繼珀沒得一個好命,得不到一門好親事羅。”正當瑞雲四處無望之時。最後只聽得萬克說道:“我暫且只答應你先看一眼再說其他事情,如若有緣,也許會有一段姻緣佳話吧。”萬克說罷,只顧做自家活去了,瑞雲一再提起,何時可得相見,萬克回覆道:“你自行選個佳時便來,我傢什麼時候小你一頓酒飯。”瑞雲但盼得一絲生機,便也回頭高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