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半個月之後,我們回到了建業。一羣人舟車勞頓,疲憊不堪。我的骨頭已經被馬車顛得快散架了,子瑤架着虛弱我的我下了馬車,夷玄公子已經邁着大步進了公子府。子澗和尤卜中途的時候就離開了,去了靜園。我緊跟在夷玄公子的後面,剛進門就看見高氏帶着一羣姬妾趕了出來,當看見夷玄公子的時候,整個人喜極而泣。
“夫主,你終於歸來了,妾身,妾身。。。”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我當下瞠目結舌,這眼淚來得可真是及時。
夷玄公子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鶯鶯燕燕都對着夷玄公子敘說着相思之情。我在旁邊看着無趣而疲憊,就拉了拉子瑤的袖子,子瑤領會了我的意思,就帶着我準備繞小路回院子。
“你們先見過夫人罷。”夷玄公子的話的身後響起,硬生生的止住了我的腳步。
我只能轉過身,看着那些姬妾。
“見過夫人。”那些姬妾倒是老實,畢竟是當着夷玄公子的面,一個個都裝得十分乖巧。
“恩。”我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沒有多餘的話了。
“夫人先且沐浴更衣,稍作休息之後,一起用膳罷。”夷玄公子的眼角眉梢也都透露着倦色。
“諾!”雖然十分不樂意,可是我還是答應了。
“你們且退下。”身後響起了夷玄公子不耐煩的聲音,立刻,那些姬妾就做鳥獸散去。
沐浴之後離晚飯還早,我就爬到牀上躺了一下,一沾上牀,整個身體的細胞都放鬆了,人也慢慢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
“夫人,夫人。”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子瑤的聲音,我轉了個聲,繼續睡覺。
“夫人,該用晚膳了。”我想睜開眼睛,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太疲倦了。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又變安靜了,我便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夫人,可要用膳?”子瑤聽見我起牀的聲音就進了內室。
“恩。”我懶懶地應道。
“外面下雪了哩!”子瑤替我整理衣服,面露喜色。我梳洗完畢之後,已經有婢女端來了膳食,看見食物之後,頓時覺得飢腸轆轆,吃飽之後,整個人就軟在那裡,沒有精神。
“夫人,公子派人通傳,今晚要入宮。”我躺在榻上閉目,子瑤從外面進來。
“恩。”我答應的漫不經心,出去這麼久了,宮裡應該要去交代一下了。
“高氏求見。”門外響起了婢女的通報聲,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了子瑤一眼。
子瑤會意,出去了,我聽見了子瑤的聲音:“夫人稍感不適,現下正在休息,姬請回罷。”
“你這是甚話?姐姐身體不適,我更應該看望了。”高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尖利,讓我的耳膜疼痛。
“姬恕罪。”
“你且讓開。”
“姬。。。”
外面響起了高氏和子瑤爭吵的聲音,我嘆了口氣,準備起身出去。
“你們這是作甚?”突然響起了夷玄公子的聲音,冷冷的,隱含着憤怒。
“姐姐剛歸來,我想給姐姐請安,可是這個賤婢卻百般阻攔,夫主,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軟軟的聲音嫵媚動聽,我冷哼了一下,又躺下身去,閉目養神。
“夫人身體不適,不宜見客,公子恕罪。”子瑤低聲稟告。
“靜女一路奔波,你且退下,休要打擾。”夷玄公子這話是對高氏說的。
“你且守在門外,勿要人擾了夫人。”這話是對子瑤說的。
然後我聽到了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感覺到來人,我睜開了眼睛。是夷玄公子,我看了一眼,沒有理會,側了身子繼續閉目。
“晚上要入宮。”他就站在榻旁邊,我籠罩在他的陰影裡,倍感壓力。
“恩。”我背對着他,應答得漫不經心。
他沒有說話了,就安靜的站在那裡,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睜開了眼睛,轉過身體看着他:“公子,還有何事?”
他緊閉着雙脣,皺着眉頭看着我,沒有言語,氣氛頓時顯得詭異,無奈,我只能坐起身來。
“臨近春節,府上的事夫人且多費心。”憋了很久,夷玄公子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讓我不得不驚訝。
“不是有高氏嗎?”我對這些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