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是目前最得寵信的武將,儼然是新的一顆冉冉升起的將星。【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他父親李文忠,是朱元璋的義子,在開國功臣中論功績足以進入三甲。至於朱元璋爲什麼寵愛李景隆,朱植心中有數,還不是因爲李文忠死得不明不白的,老朱心中有所愧疚嗎?他兼領五城兵馬司,這是朱元璋整頓京城防務的一個舉措。
但爲什麼朱植總會把他的任命跟藍玉聯繫在一起。難道朱元璋沒有見到藍玉已經請辭軍了嗎?難道辭去兵權,外調也不能減輕朱元璋對藍玉的仇恨嗎?朱植對目前朝局的走向有些迷惑了。
朱植的*在秀兒的悉心照料下已經逐漸恢復,躺了二十多天,朱植也躺膩了。天降大雪的南京,朱植很想出去看看這千年古都在雪中的風韻,到明城牆上看一看玄武湖的遼闊霜天。可是郭秀卻像個兇狠的監工一樣對自己一舉一動都盯得死死的,二十日內自己是一步也沒出門。今日下雪,好說歹說,郭秀才允許他入園賞雪,但光準備就忙活了半天。先是在涼亭四周擺了四個碳盆,然後再在北面掛了兩張帳幔,說是爲了擋風。最後郭秀叫來四個小廝,居然要把自己擡到涼亭裡。
那還了得,朱植死活不幹,自己好歹是個王爺,被人擡個王八似的擡到院子裡,得有多少下人小廝會看自己笑話。郭秀不這麼想,朱植的*對她來說是比天還大的事情,她不會允許任何舉動影響了丈夫的康復。
朱植說,擡着就不出去,郭秀說,不擡着就不讓出去。朱植說,其實自己已經能翻過來躺會,其實沒有問題了;郭秀眉毛一豎,啊,看不到你的時候你就胡來,那更不行。
最後朱植只得服從於堅決保護他*的,趴在軟榻上被擡到了涼亭裡。涼亭裡暖烘烘的,一個碳盆上還溫着酒。朱植夫婦在這溫暖的涼亭裡相對,享受着雪後的安詳。
看着郭秀給自己倒上杯溫暖的黃酒,再加上兩顆梅子,朱植心裡暖烘烘的。所謂日久生情可能就是這種情形。從自己來到明朝之後,郭秀一直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愛護,讓朱植感到了家的溫暖。
特別是上次刺客事件的時候,郭秀柔軟的小手汗津津的感覺讓他歷久嘗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朱植心中,那個陰影逐漸縮小,溫暖卻逐漸蔓延。
朱植正摸着郭秀的小手,亭外楊榮通報請進。朱植心裡埋怨,來得真不是時候,不過郭秀已經很知趣地站了起來,讓楊榮進來,自己走了出去。
楊榮拿着幾份情報走了進來,神情有些凝重,道:“,這幾份聖旨殿下看過了嗎?”
朱植道:“給事中已經給我抄閱了一份。怎麼?”
楊榮道:“殿下,下面探子來報,臘月二十五,龍驤衛指揮使王誠入藍府,正月初三,龍江右衛指揮使汪信和江淮衛指揮使許亮入藍府,同日二更,楊春入藍府。他們對外宣稱是看看老上司,老將軍。”
朱植道:“這個有什麼問題,很正常嘛。”
楊榮道:“問題就是,在汪信許亮他們入府之後,藍玉上本請辭大將軍,並請練兵陝西。兩日後,也就是今日,皇上連下三道旨意。這之間的關聯值得深思。”
朱植道:“這個我倒注意了,父皇給西征功臣們封賞是原例。封護衛給十七弟,也正常,既然封了給我,當然也封得給他;至於這個李景隆,是父皇最信任的人,用他兼着五城兵馬司應該是穩定京城局勢之舉。勉仁怎麼看?”
楊榮道:“朝廷中都議論以藍大將軍這些年的大功,應該可以位列三公,至少是三孤,但最後只是三師。皇上這麼做明是封賞,實是失寵。藍玉請辭,卻還想請到邊地備兵,這分明仍然不願意徹底放下兵權,我想皇上將奏本留中不發,明顯皇上還是在*藍玉徹底放下兵權。”
朱植道:“父皇不怕*得緊了,藍玉會鋌而走險?”
楊榮低聲道:“榮有不祥之感,皇上怕正是要*反藍玉。”
這個說法讓朱植有些吃驚,誰吃飽了沒事幹*臣下反的事。朱植道:“父皇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對朝廷沒有任何好處!”
楊榮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道:“榮也非常納悶,爲什麼皇上要這麼做。但榮又一想,皇上恐怕感到自己時間不多,要爲太孫鋪路。藍大將軍功高鎮主,皇上在能壓得住,可是萬一皇上西行,太孫能鎮得住藍大將軍嗎?”
朱植很驚訝,楊榮居然想到了這層,他鄒起眉頭道:“既然如此,所以父皇讓李景隆兼領五城,等於是在防着藍玉一手;那如果是這樣,十七弟封護衛也不僅是循例那麼簡單,父皇不會是怕我被打了之後,心生怨望,所以讓十七弟也領一軍,到時候可以多一份助力!”
楊榮道:“殿下明鑑。榮正是擔心於此,殿下應該早日進宮去向皇上請罪,求得皇上信任。”
朱植搖搖頭道:“如果父皇不信任誰,那麼任他怎說也無用。此時,我不該有所動作,不夠要吩咐無間對於父皇和藍玉這兩邊都要緊緊盯死。我不希望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才知道。”對於日後的歷史,朱植是知道的。可是連傅友德都可能提前被殺,天知道歷史將發生什麼樣的改變?朱植心中沒底,現在惟一可以依賴得上的是手裡的情報力量。
楊榮嘆口氣,他知道對於朱元璋父子的事,自己不該說太多,只能道:“殿下,在此微妙時刻,羽林右衛和神機營應該掌握在手裡。”
說曹*曹*就到,兩人正說着話,門子來報,羽林右衛指揮使楊春求見。這個號稱病了兩個月的首席武將終於肯來見見自己的新主人了。朱植想起他的無禮心中多少有些不滿,懶洋洋地吩咐讓他在前廳等着。
朱植道:“勉仁,你看楊春怎麼這個時候來見我?”
楊榮道:“此人乃藍玉嫡系,殿下不可不防。”
朱植道:“你看有辦法收服他嗎?”
楊榮道:“殿下可知曹阿瞞待關雲長之事乎?”
朱植是明白人,只是會心一笑。
朱植本想自己走接見楊春,可仔細一想,還是招來四個小廝把睡榻擡到前廳。只見一個黑袍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身材瘦弱,臉上一道刀疤,顯得有些兇悍。
楊春,昔日藍玉手下橫掃蒙古的四大金剛之首。朱植早就看過他的檔案,檔案裡寫着:楊春於洪武元年十五歲時從軍,從大軍徵中原,克元都,攻慶陽,搗定西。因戰功遷千戶,十四年從藍玉徵雲南,二十一年從藍玉徵脫古思帖木爾,春爲先鋒千戶,疾馳突入其營,敵無所覺。猝至前,大驚。迎戰,敗之。春殺太尉蠻子等十數將。臉上刀疤就是此戰所留。藍玉手下四大金剛中,楊春以勇悍排首位,黃輅次之,莊成、孫讓列三四。二十三年春以戰功遷羽林右衛指揮使,授鎮國將軍。
見朱植趴在大炕上被擡進大廳,楊春一時手足無措,直到旁邊的小陳子一聲,楊春才跪到地上,行了禮。
朱植哭喪着臉道:“楊將軍快快請起。這個,嘿嘿實在不好意思,日前一不小心傷口又弄破了,到今日不好。怠慢將軍了。”
楊春連忙道:“末將該死,自入冬以來,便感風寒,一直沒有來拜見,殿下恕罪。”
朱植道:“你有病,我有傷,彼此彼此。將軍何罪之有啊,來來,別那麼拘謹。”
楊春道:“謝殿下。昨日回營碰到長史鐵,他與末將聊了一會,知道鐵大人正在籌劃補充兵員。今日過來便是請教此事。”
朱植道:“哦?鐵大人沒有跟你說清楚嗎?”
楊春道:“哦,不是不是,只是,鐵大人想從其他衛所調兵過來,末將覺得有些不妥。”
朱植道:“如何不妥。”
楊春道:“羽林右衛一直是騎兵部隊,有自己獨特的一套訓練方式,京衛中只有府軍右衛同樣是騎兵,如果從其他衛所抽調士兵,一來都是步兵,二來也不適合我的訓練方式。”
朱植心裡不快,哼,怕是補齊了人,壞你吃的空額吧,這點把戲誰不知道?只是他臉上並沒露出來道:“開了春,羽林右衛就開拔去遼東了,這缺額不補上也不行啊。那依楊將軍之見,該如何補充呢?”
楊春道:“回殿下,與其用一些被別人訓練過的,不如從衛所的家人中新招些人進來。畢竟上陣父子兵親兄弟的在軍戶中不奇怪。”
原來是這樣啊,朱植算是明白了楊春的意思。他真正擔心的是別的兵將補充過來,減弱了他對軍隊的控制,嘿嘿,既然如此。朱植打定主意道:“楊將軍的意見也好,只是開拔日期臨近,本王不想這些新兵沒有受過訓練。這樣吧,二月十五之前,兵員必須補充齊備,兵器盔甲也要齊全,這些新兵在開拔前必須進行過初步的訓練。楊將軍你看如何?”朱植是知道的現在是正月初十,農曆新年之後,京城中大部分衙門都會休息,沒人辦公,別說二月十五,就算到了三月也別想辦完那麼多人的入伍手續。
楊春一聽,也知道朱植在刁難他,但朱植的話哪裡敢拒絕,他只得滿口答應下來,心裡想着到時候能招多少算多少吧。
朱植話鋒一轉,問道:“楊將軍以前一直是跟着藍大將軍的吧?”
楊春一聽這話,臉色立刻稍微變了一下,但隨即恢復正常,不過這都沒有逃過朱植的眼睛,回道:“回殿下,洪武二十二年之前都在藍大將軍帳下。”
朱植道:“這次藍大將軍凱旋而歸,怎麼沒去探望一下?”
楊春臉色有些尷尬道:“沒有,如今楊春已經是殿下的護衛,不便再與藍大將軍聯繫。”
朱植呵呵一笑,道:“恩,楊將軍識得大體,很好。兵員補充的事抓緊辦吧,多和鐵大人溝通着,日後你們多要搭檔,應該多熟絡熟絡。好了,本王身子有些乏了。”楊春趕緊起身告退。
望着楊春的背影,朱植冷哼一聲,心中沒鬼,見個藍玉你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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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霸王錄》這位作者筆力不錯,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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