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雨已停,陽光透過窗棱撒滿了整個房間。窗外那些不知名的小鳥愉快地唱着歌,不時有幾隻嬉鬧着衝上瓦藍的天空。
朱植悠悠轉醒,頭還是昏沉沉的,昨夜那一場宿醉,到底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朱植感到被窩中有具火熱的侗體貼着自己,斜眼一看,郭秀正依偎在自己身旁,睡得正香。
郭秀的確是個小美人,雖然小小的眼睛,但它一眯縫起來,有種特殊的魅力,還有那張櫻桃小嘴,微微一撅起來又是如此地調皮。十七歲的郭秀實際上還是個孩子,不過生育已經讓她的身體呈現出少婦的丰韻。
還有那雙潔白如玉的蓮足,朱植原先很擔心她裹了小腳,不過還好,當朱植看到郭秀的鞋之後,擔心的事情終於沒有發生。那是因爲武將之後出身的郭秀從小就跟着郭英練武,纏足自然不方便。朱植很奇怪,爲什麼自己會特別喜歡郭秀的蓮足呢?每次看到那雙小足,朱植都有種撫mo的衝動。難道自己有變態傾向的戀足癖?
此時兩人赤身**依偎在一起朱植感受着郭秀的熱度,和凹凸不平的身體。一股蠢蠢欲動的yu望在身體內涌動。朱植稍微側側身,不想去驚動睡美人。
對昨晚發生的事,朱植真的記不清楚了。殘留在他腦海中最後的意識,還是飯桌之上,郭秀試圖拉開他舉起的酒杯,他粗暴地甩手把白皙的小手甩開,固執地把酒倒進嘴裡。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喝過,朱植無論前世今生都是有名的海量,56度的二鍋頭,基本上要幹到兩斤纔會有點感覺。不過昨晚朱植醉得很快,小小的酒壺只喝到第三壺,他就意識模糊了。
在朱植兩世人生中,只真正醉過三次,一次是大學畢業,同學們各奔前程,他提着一瓶劍南春,楞是把全班40多個同學還有幾位老師打通關,然後又和號稱“酒簸箕”的西北大漢李能拼了個魚死網破,最後喝到第三瓶劍南春的時候看着對方鑽到了桌子下面,當然他自己也再支持不住了。國際貿易00屆的喝酒第一把交椅終於在大學的最後日子裡決定了座次。
第二次喝醉是爲小秋送葬的晚上,記得也是一個寒冷的雨夜,自己一個人坐在大學校園裡兩人定情的地方,邊流着眼淚,邊喝酒,最後醉倒在那。淋了一夜的雨,唐梓差點被肺炎奪走了性命,在醫院足足住了半個月。從此以後,朱植變得鬱鬱寡歡,人生失去了奮鬥的意義。在生活中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特別是第一年,幾乎每個休息日他都會跑到與小秋曾經呆過的地方,或者拿着小秋的照片獨自發呆。無數次他對自己發出“愛人死了,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還有什麼意義”的疑問。幸虧一幫同學非常照顧他,生怕他尋了短見,經常來找他聊天,喝酒。
如果不是這次倒黴的命運捉弄,唐梓很可能會在鬱鬱寡歡中了此殘生。大明朝對他來說,從某種意義上是對生命的一個刺激,隨時擔心生命安全的他,被迫在這個時代中奮力前進。
但初戀的悲劇讓他的心徹底冷了下來,對着身邊一些女性,總是提不起興趣。即使對着這個便宜老婆同樣如此,做了夫妻之後,他們之間的房事也少之又少。在古代,女人可不敢主動要求,不然會背上淫蕩之名。
郭秀就是如此,她每天都不用宮女伺候,而是自己親自給朱植洗腳,總是親自爲朱植梳頭,更衣,不敢造次的朱植也就由她去了。雖然生於官宦之家,但郭秀卻有一個大戶人家出生的母親,她把郭秀調教成一個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有她在自己的府上就被治理地整整有條,朱植髮現她身上頗有些管理能力。
比如府上一名馬伕偷馬草販賣獲利,郭秀並沒有粗暴地整治他,而是詢問他這麼做的原因,當得知馬伕是因爲家裡父親生病,不得已爲之之時。她還給了馬伕五兩銀子看病,但善良是善良,偷盜的罪名還是必須接受20皮鞭的懲戒。從此郭秀還在府上有誰家裡發生難事,可以向管家報告,一旦覈實,府上會發給一定數量的補助。
對於她這些非常人性化的管理,朱植有時候只能打心眼裡佩服。居上位者沒有一點體恤之心,如何能得到下面的愛戴。在郭秀的治理下,王府的下人們反而乾得很起勁。小到一府,大到一國,有時候治理的道理都是一樣的。朱植有時候甚至想,是不是日後就藩之後可以發揮一下這個老婆的能力呢?
但欣賞不等於感情,即使郭秀在某些時候特別能撫慰他這顆孤獨的心靈,但愛情始終沒有發生在自己心裡。對於一個貿然闖入他的生活的女人,朱植採取的是順其自然的態度。不過郭秀彷彿已經非常滿意了,有時候朱植看着她眼中幸福的神色,有種很彆扭的感覺,甚至會覺得對不起郭秀。
想到這,朱植一聲嘆息,用手撫弄着妻子凌亂的雲鬢。郭秀在被窩裡挪動了一下,把手伸了出來,一隻玉佩拿在她的手中。朱植一看,那不是昨天晚上讓自己意亂情迷的天鵝春水佩嗎?他知道自己昨天的失態,就是因爲這隻玉佩引起的。他只想把這隻玉佩戴在身上,有事沒事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撫mo撫mo,緬懷一下那段沉痛的往事。可現在怎麼到了她的手裡?難道自己昨晚糊里糊塗地把它送給了郭秀?
朱植小心地想從郭秀手裡把玉佩掏出來。郭秀不但沒鬆手,小手反而抓得更緊了,而且眉頭還皺了一皺,彷彿在夢中還在保護手中的玉佩。
朱植不敢再使勁,由她去吧,可一鬆手,反而驚醒了郭秀。她輕輕睜開惺忪的睡眼道:“夫君,你醒啦。”
朱植道:“是啊,你接着睡吧。”
郭秀微笑着搖搖頭,一手摟着朱植的身體,把頭靠在他的身上道:“不睡了,還要起來給烚兒餵奶。”看着郭秀幸福的樣子,朱植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怎地就把手搭在她肩上。
郭秀道:“昨夜夫君是怎麼了?是不是因爲入宮捱了皇上的指責?心裡不舒服?”
朱植搖搖頭道:“不是,父皇罵過也就沒事了。”
郭秀道:“你心裡一定有事,夫君,我覺得這幾個月,你好象變了個人似的。有時候讓人不認識了。”
朱植心裡一陣緊張,作爲與自己最親近的人,郭秀可以說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難道他的行爲和前身真的發生了變化嗎?朱植試探道:“哦,你覺得有什麼不同了?”
郭秀道:“我也說不好,反正比以前不愛說話了,看烚兒的次數也少了。”
朱植心裡一鬆,還好,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娘子也知道,現在爲夫是封了藩王的人了,不能跟以前一樣,許多事情要親力親爲,可能會對家裡的事照顧少些。”
郭秀以爲朱植有些不滿,連忙道:“秀兒不是埋怨夫君不管家裡的事,夫君當然要以軍國大事爲重。只是,只是……”
朱植趕緊接過話頭:“只是什麼?”
郭秀突然擡起頭看着朱植,朱植回以平靜的微笑。看了一會,郭秀終於笑了,一頭又扎到朱植懷裡道:“沒什麼只是了,你還是秀兒的夫君。”
朱植心裡鬆了口氣,連忙解釋道:“當然啦,我無論任何時候都是秀兒的夫君。不過既然封了王,就不能再跟以前那樣胡鬧了,必須兢兢業業替父皇整理一片江山啊。”說着手上使了使勁把她摟得更緊。郭秀躲在被窩裡感受着幸福的甜蜜。
朱植又道:“秀兒,昨夜,爲夫是不是喝了很多?”
郭秀臉一紅,點點頭道:“恩,怎麼勸你都不聽,酒量一向不好,這樣喝會傷身體的。”
好險,才知道原來以前的朱植酒量不行。朱植又道:“那這玉佩……夫人還喜歡嗎?”他突然想起,小陳子好象跟自己講過今日是郭秀的生日,自己只得活生生把到嘴邊討要玉佩的話吞到了肚子裡。
郭秀連忙點頭:“喜歡,秀兒好高興,夫君還記得秀兒的生日。”說着她把玉佩拿在手上,愛惜地摩挲着。兩人就這麼依偎在溫暖的牀上,任由時間慢慢流過。
兩人又磨蹭了一會起牀梳洗,照舊是郭秀幫自己穿衣繫帶,坐在窗前對着銅鏡,郭秀幫自己梳頭。這時朱植的心中涌起一種幸福的感覺,其實有一個又漂亮又溫柔的妻子不就是每個男人天生的理想嗎?他也該知足了。可是,在心中永遠有個影子無法抹去。
唉,朱植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郭秀無論怎樣好,也無法在自己心中代替小秋的位置。
朱植想着這麼久以來自己一直顧着搞業務,還沒跟郭秀出去玩過,不如就趁生日帶她出去走走吧,道:“今日是你生日,要不帶你出去玩玩?”
郭秀連忙答應:“好啊,好啊,好久沒出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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