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第239章 負債累累

第239章 負債累累

“走過路過別錯過,喝茶吃食一應俱全……”

“爺,都來瞧瞧啊!”

“忙着呢,下次再說。”

正午時分,在陽光的映照下,一座剛剛經過加築的城池熱鬧出現。

城池規模並不小,按理來說應當十分繁華,可細細一瞧,這本該繁華的城池卻在眼下十分冷清,以往不缺生意的店鋪都紛紛派出夥計招攬客人,但來往遊客都急匆匆的走過,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多在外面待着。

“你們當兵的也不能買東西不給錢啊!”

“爺拿你些雞鴨怎麼了?不知道爺要去平叛嗎?”

冷清的街道上,忽的傳出了吵鬧聲。

這樣的吵鬧,不僅吸引了四周店鋪的夥計與掌事,更吸引了剛剛從城外返回城內的一支將領隊伍。

“那邊是怎麼回事?”

將領之中,當耿炳文的聲音響起,跟隨他左右的是安陸侯吳傑,以及擔任中軍都督的寧忠。

衆人順着耿炳文目光看去,只是粗粗一看,卻是穿着明軍甲冑,一臉番人長相的幾名兵丁抱着雞鴨要走,被貨攤的商販攔住。

“你們鬧什麼?!”

寧忠策馬上前,本以爲會喝退這羣兵卒,卻不曾想那兵卒看了看寧忠的甲冑,只是片刻的忌憚便擡着下巴道:“過些日子就要上戰場了,軍中吃的不行,額們弄點肉吃,這商人還與我們要錢。”

“……”寧忠皺眉,他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直接質問:“買東西給錢天經地義,伱們不想給錢還要強搶,軍紀哪去了!”

“額們又不歸將軍你管。”那幾個番兵冷着臉與寧忠對峙,後方的耿炳文等人也黑着臉策馬來到陣前。

“你們是誰的兵馬?”

“額們是楊指揮使與潘指揮使的人!”

那羣番兵面對耿炳文的質問,反倒是態度更強硬了,這樣的態度讓治軍嚴格的耿炳文、寧忠等人心裡沒由來的升出火氣。

“放肆!誰教你們這麼與長興侯說話的!”

隊伍之中衝出一人,惡狠狠的罵出了口,那羣番兵見到這人,也紛紛嚇得將手上雞鴨鬆開,跪在了地上。

“楊指揮使,好好教教你的兵吧。”

耿炳文瞥了一眼走出隊伍的楊松,他皮膚黝黑,臉頰有些高原紅,那是長期在松潘作戰所留下的。

只是作戰驍勇又如何,如此明顯的欺行霸市行爲,只會讓大軍失去民心。

即便事後打勝了仗,也免不了受到言官的彈劾。

“走吧”

吩咐一句後,耿炳文繼續帶人返回了縣衙。

不多時,他們穿過空蕩蕩的街道,最終在一處縣衙門口翻身下馬。

他們走入縣衙之中,而那高懸的牌匾刻着幾個大字……

【真定縣衙】

“四川都司和湖廣都司的兵馬什麼時候能到。”

“大約七月二十五日左右能到。”

走入縣衙之中,耿炳文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人將沙盤擡出來,一個雕刻擺盤的河北、山西及半個大寧、遼東沙盤出現在衆人眼前。

那沙盤上,率領五千騎兵的徐凱此刻正屯兵河間,那裡樹立一面指頭大小的紅色旗子與雕刻的木雕騎兵。

與之相隔三百里外的真定,則是簡單插着十四面旗子,雕刻了十三個步卒木雕和一個騎兵木雕。

在真定南邊,黃河南岸還有四個步卒木雕未過河,代表四川都司與湖廣都司的四萬兵馬。

往西北的山西看去,大同東北部,懷來城西北部則是擺着兩個木雕,插着“房昭”的旗子。

北平、永平、保定三府,則是插着迥異他們的黃色旗子,有一馬六步的七個木雕。

大寧方向,又回到了他們的旗子顏色,插着卜萬的一面旗幟在燕山防線,插着陳亨的旗子在大寧城。

遼西方向,劉嵩、吳升、吳壽安三面旗子插在關外,與之對壘的還有插着一面旗幟的渤海。

這羣人加起來,合計有五個木雕,而渤海有六個木雕。

此刻,木雕的數量代表了雙方的實力情況。

明軍這邊已經就位的有二十三個木雕,算上黃河以南的四個,便是二十七個,即代表二十七萬大軍。

渤海與燕軍那邊則是十三個,代表十三萬大軍。

明軍以二十七萬對十三萬,並且佔據了除居庸關以外的所有地理優勢,不是居高臨下就是關隘險阻。

“眼下已經是七月初十,再過兩個月渤海就會入冬降雪,北平也會變得寒冷,時間不能拖。”

耿炳文觀摩戰場,儘管他手中兵力倍數與渤海與燕軍,可從南邊給出的消息來看,渤海手中火炮犀利,自己不能拖時間。

“等四川都司與湖廣都司的四萬兵馬抵達,我們即刻便出兵北上。”

他給出了出兵的時間,諸將聞言也紛紛記下。

在此細節上,耿炳文又詳細的規劃了二十萬大軍如何渡河,以及眼下十三萬大軍如何佈防。

在他不緊不慢的安排中,吳傑、寧忠、李堅等人紛紛得到了指令。

三人常年練兵,雖然沒有帶兵打過仗,但也積攢了經驗。

這次帶兵北征,一路上吸取了不少經驗,已經不似一個多月前那麼稚嫩了。

只是相較於他們的對手來說,他們的稚嫩依舊存在。

很快,南軍主力抵達真定,並在河間、無極、安平、莫州、雄縣等地駐守。

南軍抵達並駐紮的消息很快在各地僧人的傳信中,向北平城傳去。

朱棣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七月十四了。

“二十萬大軍,這規模比當年宋國公和穎國公討伐納哈出,比藍玉北上捕魚兒海的規模還要大。”

燕王府承運殿內,張玉、孟善、丘福等人聽到南軍的數量後,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哪怕是朱棣,此刻也沉默不語。

作爲智謀,也作爲刺探消息的掌事人,姚廣孝此刻卻依舊在盤算他那串佛珠。

在他身旁坐着的,是眼下的燕世子朱高熾。

朱高熾並不懂如何打仗,因此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學習。

只是他並沒有這種天賦,學了幾個月,依舊沒有太大進展。

“山海關拿下了嗎?”

朱棣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張玉聞言也作揖:“還沒有,吳壽安麾下的兵馬抵抗頑強,朱能和張武他們佔不到便宜。”

“得先打通遼西,然後加緊拿下大寧,俺們纔能有時間和機會去對付耿炳文。”朱棣說着自己的計劃,可這計劃已經執行二十餘天,山海關沒能拿下,廣寧方面也沒傳來好消息,這讓衆人有些躊躇。

朱高熾看衆人不開口,自己也猜測道:

“高煦那邊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報捷了,興許是拿下遼南受了不少損傷,眼下正在重整兵馬。”

“不會。”朱棣搖頭否決了這種可能:“上次老二的人來時沒有說死傷什麼的,並且還要我們快速進攻山海關,也就是說老二那邊沒有什麼大的損傷,眼下他估計在着急拿下廣寧。”

朱棣的目光一直在遼西,沒有跳出大寧。

這並不是他眼界如此,而是眼下廣寧還沒拿下,貿然前往大寧很有可能遭遇截斷。

大寧不比北平,北平雖然也水網密佈,但起碼地勢寬敞。

可大寧不僅水網密佈,而且還多是未被開發的水網,淤泥灘塗極多,難以行軍,很容易遭受伏擊。

況且即便進入了大寧,他又能憑藉什麼來拿下大寧?

反倒是自己,如果自己能找個機會重創卜萬,那說不定能與陳亨將大寧拿下。

朱棣還在籌謀盤算,可他不知道,他認爲不可能的事情,眼下已經成爲了定局。

“駕!”

“駕!!”

“快擡拒馬!我有緊急軍情!!”

燕山之中,當一處關隘北邊傳來馬蹄聲,只見五六名狼狽南下的明軍揮着馬鞭讓關隘城門的人擡開拒馬槍。

城門守軍見狀連忙擡開拒馬槍,而那將領也帶人衝入了關隘之中。

關隘內,近萬兵馬駐守城內,連行商都不曾瞧見,只有來往的兵卒。

將領熟悉地形,連忙帶人衝到了關隘千戶所衙門處。

他火急火燎的出示了腰牌,闖入了衙門之中。

面對他的突然到訪,並且還如此狼狽的模樣,正在中堂商議如何守備燕山防線的卜萬皺了皺眉頭。

“李遠,你不在會州城呆着,來鬆亭關幹嘛?”

卜萬質問狼狽的李遠,李遠聞言卻突然走着走着跪下,帶着哭腔開口道:“將軍,大寧失守,陳都指揮同知被俘,大寧二十二衛已經盡數被渤海庶人所破!”

當李遠說完,中堂內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雖然明知軍情不可能有假,但此刻他們多麼希望李遠在與他們開玩笑。

“將軍!千真萬確,如今渤海庶人已經帶着大軍南下,距離此地不過三十里了!”

李遠將頭重重磕下,那沉悶聲代表了他沒有說謊,可越是如此,衆人便越是心慌。

鬆亭關有一萬守軍,其餘關隘各有一千,雖然數量不同,但他們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他們的家人都在大寧二十二衛的各處城池中。

卜萬帶他們出來防備燕軍,結果回過頭來家沒了。

這消息若是傳出去,燕山這一萬四千餘人恐怕要全體譁變。

“你是怎麼出來的?”

卜萬扶起李遠,李遠哭着道:“我在會州城駐守,清早便聽到了喊殺聲,那渤海庶人帶兵突襲城下,並將張明、李杭等千戶官的家人從大寧帶到了會州城下。” “那張明等人見狀,乾脆開了城門,以至於末將還未上城牆便連忙騎馬從南門出逃。”

“渤海庶人!”卜萬與諸將聞言紛紛咬牙切齒。

他們的家人,可都還在大寧二十二衛城池之中。

朱高煦用這種辦法對付會州,會不會用這種辦法對付所有關隘?

一時間,衆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卜萬。

他們雖然氣憤,可誰都不想見到自己家人的屍體。

況且,燕山防線本就北有胡兵,南有燕軍,東面還有渤海軍。

眼下南北被燕軍與渤海軍拿下,他們徹底成了孤軍。

鬆亭關內儘管還有足夠三個月吃的糧草,可這又能堅持多久?

投降的想法在衆人腦中出現,甚至不止是他們,就連卜萬都動搖了起來。

卜萬與吳高不同,他並非出身淮西,也不是什麼大家族,因此與他沾親帶故的只有大寧城中的十幾口人。

現在大寧被拿下,他若是還繼續抵抗,天知道朱高煦會怎麼對付他。

況且,卜萬並不認爲自己能憑手中萬餘人擊敗朱高煦。

“全軍出北關,再給渤海郡王送去消息……”

許久之後,卜萬閉上了眼睛,艱難開口。

“是。”得到了卜萬的回答,衆人反倒鬆了一口氣。

卜萬最終還是投降了,如此一來他們的家人也就可以保全了。

只是就這樣被人擊敗,所有人心裡都不好受。

“嗚嗚嗚……”

不多時,伴隨號角聲響起,鬆亭關內明軍盡數出城,先前逃回的李遠也一臉忐忑的受命前往北邊,將鬆亭關願意投降的消息給帶朱高煦。

北上一個時辰後,他終於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紅底黑邊朱雀旗,更看到了在大軍之中被裹挾,乘坐板車前來的許多婦人、少年與孩童。

見狀李遠連忙下馬,解下了自己的佩刀後,摘下頭盔抱着走到己方陣前,以表示自己無意爲敵。

只是一字時,百餘名騎兵便從那隊伍之中衝出,包圍了李遠等人。

“我奉卜都指揮使之命,前來投降,請渤海郡王勿要爲難我們的家人。”

李遠硬着頭皮開口,包圍他們的渤海精騎聞言,很快便將消息帶往了後方。

很快,乘騎黃驃馬的朱高煦便帶着人出現在了李遠面前。

李遠上次北巡時見過朱高煦,至今印象深刻,畢竟像他當時抱摔野馬的場景太令人震撼。

“會州衛指揮使李遠,參見殿下……”

李遠低下頭半跪作揖,卻見朱高煦下馬扶起他:“先前你走了,我還以爲你是瞧不上我,眼下看來,你是來勸卜萬他們了。”

朱高煦自己開口爲李遠解圍,這讓李遠面紅耳赤,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瞧他這模樣,朱高煦也笑道:“你的家人我也帶來了,去與他們團聚吧。”

拍拍李遠後背,朱高煦讓人讓開一條道,示意李遠自便。

李遠見狀也羞愧開口道:“卜都指揮使已經帶全軍出城,等待殿下受降。”

“好,我知道了,此事當記你一功。”朱高煦再拍了拍李遠,李遠見狀也羞愧轉身上馬。

他沒有去看自己的家人,而是往南邊去彙報消息去了。

瞧見這情況,朱高煦也對旁邊的千戶官開口道:“你帶着一千弟兄南下,與他一起去接手大軍。”

“是!”千戶官應下,不假思索的就帶人跟上了李遠,並且派人向後方隊伍繼續招人。

待他們走後,朱高煦也翻身上馬,帶着隊伍不緊不慢的往南邊去。

他並不擔心卜萬會伏擊自己,畢竟李遠已經看到了自己攜帶了諸將家人,除非卜萬敢帶兵把自己部下的親人都殺死,不然就沒有膽子進攻自己。

放下心來,朱高煦開始帶着隊伍繼續往南進軍。

自坑殺了哈剌兀那上千人,斬獲胡兵首級三千餘級後,他沒有貿然再繼續北上追擊兀良哈諸部殘兵,而是南下返回大寧,同時分兵三千給了朱權、趙牧、陳亨三人。

四部兵馬攜帶守將家眷,只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招降了大寧二十二衛,如今只要再拿下卜萬這手頭上的一萬四千人,那大寧便只剩下了還不知道消息的陳嵩所部。

只要拿下他,那遼西的南兵便會驟減至一萬二千人。

屆時吳升與吳壽安要麼投降,要麼乘小船出逃,不管怎麼做,他們都難以守住遼西。

橫在燕軍與渤海之間的最大阻礙很快就會消失,屆時自己就可以安心籌備戰船了。

他敢於設想渡海進攻登萊,自然是有絕對把握的。

首先遼東與渤海的漢兵多是江淮、山東一帶調到關外的沿海子弟,他們熟悉大海與江河,只要戰船足夠穩定,火炮足夠強大,南軍的水師根本無法對付他們。

至於渡海南下的路線,這點老朱早就爲朱高煦制定好了。

洪武四年,老朱就派人親自規劃了從山東登州渡海登陸金州的路線,並任命馬雲、葉旺爲指揮使,率一萬明軍從山東登、萊兩地渡海在遼南金州登陸。

既然他們可以,沒道理自己不行。

如今自己只要按照原本的航道走,並在期間拿下金州與登州之間的皇城諸島便可。

不過一百五十里的距離,期間還有皇城諸島可以依靠,建設炮臺,朱高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只是他能想到從金州渡海,並且知道路線,這就代表南軍更清楚、更瞭解。

所以他必須加快打造戰船,趁南軍把南邊圍剿倭寇的水師調往北方前,提前拿下皇城諸島,建設炮臺。

如此想着,朱高煦也漸漸看到了在山川河谷之中等待受降的卜萬大軍。

上萬人幾乎站滿了不足一里寬的河谷,而卜萬等人也脫下了甲冑,在陣前等待受降。

朱高煦策馬上前,在與卜萬四目相對時笑道:“卜都指揮使,別來無恙。”

面對朱高煦的問好,卜萬低下了頭,他根本不知道與朱高煦說什麼,難不成厚着臉皮說二人當年北巡的事情?

“爾等家人皆在陣後,所有大軍即可開拔向北,入大寧後便能知道我渤海對大寧政策。”

朱高煦沒有過多去說自己的政策,一來眼下大軍剛剛投降,若是有人慫恿,那一萬大軍很有可能會譁變。

倒不如安排他們北上,等他們回到大寧各衛州所後,自然會知道渤海的政策是什麼。

聞言,卜萬等人帶着大軍在兩千渤海精騎的看管下開始北上,朱高煦也帶着自己的一千人進入了完好無損的鬆亭關內。

在那千戶所的中堂裡還擺放着燕山防線的沙盤,以及《糧冊》、《魚鱗圖冊》、《軍籍冊》等文冊。

朱高煦坐下慢慢翻看,並派人向南邊去通知了防備鬆亭關的燕軍遵化守將。

這些文冊在他手中只是大致一看,他便在腦中構建出瞭如何規劃大寧自給自足的計劃。

首先肯定是要按照原先所規定的一萬五千軍戶及其家人駐守大寧,這算下來,口數差不多是一萬五千人到七萬人左右。

這七萬人需要分佈在大寧二十二衛三所八關,並將當地的二十一萬餘畝耕地均分來自給自足。

算下來,差不多就是每人最少三畝耕地,產出的話大寧比遼東略高,能有每畝七鬥實糧,也就是三畝合計產出實糧二石一斗。

這點糧食,頂多也就能維持當地的人不會被餓死,因此自己必須得要鼓勵他們開荒。

大寧的牲畜情況朱高煦也看過了,有四千餘頭耕牛,六千餘匹挽馬、騾子。

那六千餘匹挽馬和騾子,眼下都被劉嵩帶往了廣寧的義州,屆時拿下劉嵩,可以將這近萬畜力按照戶口分給大寧百姓。

一頭耕牛一家人,只要不收取賦稅,並且還補貼些糧食,那都不用鼓勵,他們自己就會自發開荒。

“一萬五千兵馬……”

朱高煦靠在椅子上盤算着,隨後坐直開始研墨書寫。

算下來,大寧的軍餉是三十萬石軍糧,十二萬貫軍餉,以及棉花、布匹、鹽等東西。

至於大寧百姓的開口,按照每人每日二斤來算,每年是三十四萬石。

二者合計,便是七十四萬石,算上大寧的產出,自己只需要補貼六十萬石就足夠,比起洪武年間二百四十萬石,負擔減輕了太多太多。

不過大寧這邊壓力是減輕了,可遼東那邊壓力就增加了。

從大寧出發前,朱高煦就與趙牧他們大致盤算過,吉林城能自給自足不假,可大寧人口遷移去遼東後,遼東就有人口六十八萬人。

這六十八萬人還只是大部分,遼西那邊還有不少於十二萬人,加起來也就是整個遼東人口八十萬。

這八十萬人每年需要消耗三百五十萬石,而當地只能解決七十萬石,自己還得給遼東找補二百八十萬石。

如果加上裁減後的大寧、遼東戰兵與渤海軍的軍糧與軍餉,除大寧一萬五千守軍外,朱高煦還得再維持七萬五千人的規模,額外的軍糧、軍餉便是一百五十萬石,與六十萬貫。

全部加在一起,渤海的支出就是九萬軍隊,軍糧一百八十萬石,軍餉七十二萬貫。

再加上差不多一百萬百姓那四百八十萬石口糧,合計就是六百六十萬石,軍餉七十二萬貫。

這數額,差不多相當於洪武三十年大明軍屯、戶部財政收入的七分之一。

“這盤子越大,我反倒越貧困了……”

算好了帳,朱高煦反倒生出了一種想死的心。

他倒是充實了遼東人口,並且在這數量的遼東人口下,漢人恐怕能提前五百多年開發東北。

只是他恐怕還沒開始開發東北,這東北這財政擔子就要把他壓死了。

以現在他手上的錢糧,頂多能把這擔子挑到九月,他要是不另想辦法,那他就等着財政崩潰吧。

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朱高煦將目光投向了那沙盤上的北平。

“先從我爹那弄來一百萬石再說吧……”

《渤海紀事本末》:“萬久在邊,又守土爲國之功,甲申,上率兵奄至,萬不願與戰,遂降,俾領其衆”

《明世宗實錄》:“甲申,上率兵至鬆亭,其關有官兵萬餘,然萬素仰上位,遂開城縛身,率兵遂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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