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否極泰來
“咕…咕…咕……”
夜色下,海浪聲從遠處傳來,林子內還有不知名的鳥叫聲。
遠處,一座點着火把的城池就在眼前,而城外的林子內似乎來了什麼野獸,許多咕咕叫的飛鳥盡數飛走。
在夜色掩護下,這裡的一切並未被發現,而一羣渾身上下散發“酸臭”的野人也終於抵達了這裡。
“總算到了,你確定消息正確?”
林間,眺望那星火點點的金州城,崔均回頭看向了另一名兵卒。
這兵卒的穿着與渤海軍相比可謂寒酸,身上僅有鴛鴦戰襖和胸甲,其餘裙甲、臂鎧皆無。
“鄭百戶說了,亥時換防後爲我們打開城門,只希望殿下和將軍能遵守與傅都督僉事的承諾,爲城內屯軍換回民籍,均發田地。”
“放心,我們殿下無二言,你們百戶也應該知道。”
兵卒與崔均的對話,讓四周渤海軍們激動的握住了刀柄,就連崔均本人也十分激動。
眼下已經是五月二十,距離崔均出發已經過了二十餘天,比他預想的時間慢了兩天。
原本他以爲需要一番苦戰才能拿下金州,卻不想在欒古馬驛時遇到了熟人。
當年與他併肩子出城,與朱高煦直撲哈剌兀敵營作戰的弟兄。
崔均還以爲與自家有關的弟兄都被調往了南邊,卻不想朝廷只是將千戶以上官職的渤海出身官員調走,而只是拔擢爲總旗官的李猛等人卻沒被調走。
李猛負責欒古馬驛站,因此在見到渤海軍旌旗的時候,他立馬便交代了遼南的情況。
五日前,遼北的塘騎剛剛經過欒古馬驛站,而他們的軍令是去傳駐紮在九連城的劉真前去駐守金州。
金州衛守軍不過一千六百之數,百戶官十六之數,其中有一人是被傅讓從屯軍小旗官拔擢爲戰兵百戶官的人,姓名鄭峻。
自傅讓調走後,鄭峻便沒有得到拔擢,因此李猛以爲鄭峻應該願意投靠渤海。
李猛帶着渤海軍,謊稱其是遼西兵馬南下駐守金州,因此幫助崔均孛蘭馬驛和石河馬驛。
眼下這三個驛站都是渤海軍自己的人,這也代表金州衛與遼南其它三衛的聯繫被切斷。
經過白日的試探,鄭峻特派一個兵卒出城,表示很願意爲渤海開城門,不過需要渤海軍答應均分屯田的政策。
崔均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畢竟南下前自家殿下便交代了一切。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當時間來到亥時,拿着單筒望遠鏡的崔均果然看到了火光下人影更迭。
不多時,金州城城門緩緩打開,一把火把被丟到了城門口。
“走!”
眼看城門口被照亮,崔均果斷下令全軍入城。
他毫不擔心鄭峻會埋伏自己,因爲就他從李猛那邊獲得的情報來看,金州城並沒有甕城,所以只要自己進入了金州城內,哪怕金州城守軍詐騙自己,自己也可以帶兵奪下城門樓,打開城門放所有弟兄進城。
懷揣着忐忑的心情,崔均帶着人穿過了城門甬道,並且一直注意着城門甬道上方的千斤閘。
一百人、二百人、三百……
隨着通過城池的人逐漸變多,崔均的心也終於放下,並且見到了投靠渤海軍的鄭峻。
“百戶官鄭峻,參見崔千戶!”
鄭峻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人,可他的外貌卻因爲常年低頭耕種屯田而像四十幾歲。
“鄭大哥放心,拿下金州城你爲首功,均田政策也會如預先答應的推行!”
“感謝崔千戶。”
崔均抓住了鄭峻的手,熱切的說着一切好話,鄭峻聞言也放下了心,交代道:“糧倉在東邊,這幾日山東運來了許多糧食,不少於五十萬石,千戶可以先派人拿下糧倉,然後再招撫城內守軍。”
“好!!”崔均激動,他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
要說眼下渤海軍最缺的是什麼,這不必多說,自然是糧食。
五十萬石糧食,這足以讓渤海軍民吃到入冬。
“走!”
崔均帶隊前往糧倉,很快便有人點着火把警惕握刀:“誰!”
駐守糧倉的一百兵卒警惕着,鄭峻卻從人羣中走出道:“這是劉都督派人前來接管糧倉的弟兄,不可無禮!”
“鄭百戶……”
見到來人是鄭峻,許多兵卒鬆懈下來,崔均見狀也跟着鄭峻上前。
來不及通知百戶官,總旗官便爲崔均等人放行,崔均見狀也佯裝威嚴道:“將所有駐守糧倉的人叫出,再尋伱們的千戶官、百戶官過來。”
“是!”總旗官無暇顧及其它,應下後便讓人去找千戶官與百戶官。
“您是想……”鄭峻看出了崔均的意圖,他沒想到崔均這麼年輕,居然還能如此周密計劃。
崔均沒有回話,而是等着城內的千戶官與其餘十五位百戶官到達糧倉門口後,這纔開口道:
“此城已爲我渤海接管,爾等……”
“叛賊!!”
當渤海二次出口,那千戶官與幾名百戶官就率先反應過來,意圖斬殺崔均。
只是不等他們上前,幾名兵卒就上前將他們打翻在地,用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四周兵卒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拔刀指向崔均等人。
只是他們看了看崔均等人的數量,緊張嚥了咽口水。
“我家殿下是爲了清君側,而不是爲了其它。”
“此次拿下金州衛,所有軍戶都削籍爲民,願意從軍的每年八貫錢,二十石糧餉,其家人可獲得十畝參軍田,此外全衛軍戶均分田地,按照人頭平均來分,第一年不收賦稅。”
“叛賊渤海……”
“掌嘴!”
“啪——”
那被俘的千戶還在叫罵,崔均冷臉開口,左右兵卒當即上前用刀鞘狠狠給了他兩下,臉頰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見到千戶官都這樣下場,其餘百戶官與兵卒紛紛收起兵器。
很快,崔均便接管了金州城,並下令讓鄭峻統帥五百弟兄去南邊的中左所接手城池,將那裡的兵卒帶回金州城。
崔均派人去通知李猛南下,如此一來從復州通往九連城的驛站就憑空蒸發了三個。
這麼做,固然會讓金州之事爆發,不過崔均手上有五千人,想要守住有六十幾萬石糧食,城高兩丈,周長不過三裡的金州城綽綽有餘。
崔均相信自家殿下,更不認爲遼東都司兵馬會是自家殿下對手。
反正劉真已經要率兵來接管金州,金州之事曝光也就在這一兩天,既然如此,還不如提早些,起碼還能吸引遼南遼兵注意。
如崔均所預料的一般,第二日他們便看到了從北方疾馳而來的兩千騎兵。
那‘劉’字旌旗飄揚,可他們來到城下卻吃了閉門羹。
“我乃都督劉真,速開城門,這是調兵牌!”
劉真還不知道金州發生的事情,他這一路上緊趕慢趕,連經過驛站都未休息,爲的就是提早入駐金州城。
只是可惜面對他的聲音,城頭卻傳來了一道年輕的聲音。
“劉都督,不好意思,您來晚了!”
一面旌旗伴隨着這道聲音出現在城頭,紅底黑邊的渤海朱雀旗一出現,劉真便連忙調轉馬頭,離開了城下。
隔着老遠,他眺望被渤海軍拿下的金州城,臉色十分難看。
“怎麼回事?難不成江陰侯敗了?”
“敗了也不會有這麼快啊,八日前他們還在鐵嶺,怎麼可能八日就連下十餘城,抵達金州?”
“現在我們怎麼辦?”
“只有撤回九連城了吧……”
“不要慌亂!”聽着身後的吵鬧聲,劉真抖動繮繩,不甘道:“撤回石河馬驛,派舟船前往山東報信,賀奇你派人去復州看看情況!”
“是!”
疾馳四日的劉真無奈調轉馬頭離去,因爲從城頭的守軍數量,他就知道金州內的渤海軍兵卒絕對超過了他麾下兵馬數量。
渤海軍的戰力,劉真親眼在北巡之戰中見過,自然不想以少打多。
先撤回九連城,搞清楚遼東的情況纔是他該做的事情。
很快,劉真撤回了被崔均搬空的石河馬驛,在這裡紮營過後,往復州去打探情況。
翌日,復州傳來了消息,復州無恙。
“他們從山中翻越而來!”
劉真領教過渤海軍橫渡兀良哈地面的厲害,自然也不會懷疑他們是否能穿過長白山脈。
“都督,金州城內守軍昨日一看,不下數千人,加上城內還有數十萬石糧食,若是不能拿下金州,我軍危矣!”
麾下指揮使提醒劉真,劉真自然清楚,因此他連忙開口:“派塘騎去通知吳高都督,請他調兵南下,收復金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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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使連忙應下,轉身走出營帳,往瀋陽派去了塘騎。
“定射裝填、目標瀋陽城,試射十輪,自我調度!”
“預備……放!” “轟轟轟——”
沉悶的炮聲在瀋陽城外響起,而這已經是瀋陽守軍遭受炮擊的第三日。
五月十九日朱高煦率兵南下,成功包圍了瀋陽城。
他沒有急於攻城,就好像在等待什麼事物一樣,只是下令炮擊沈陽城。
得益於馮勝駐守遼東時大舉修建城池之舉,遼瀋一帶城池堅固,皆是用青磚壘砌而成。
面對這樣的城池,便是渤海軍的野戰炮,一時間也無法將其拿下。
不過衆人也都知道,瀋陽城再堅固,卻也不是鋼鐵澆築,遲早有一天會被攻破,因此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山東與北平、大寧的援兵。
“第三日了,城牆上已經有城磚掉落,再這麼下去,估計十日就會被攻破。”
瀋陽衛指揮使衙門內,剛剛從城牆巡視一圈的耿𤩽回來便着急的與吳高交代城防事宜。
只是聽着他的話,吳高卻心不在焉,反而疑惑道:“他一味炮擊而不攻城,這不像是缺糧的模樣。”
“難不成渤海軍不缺糧?”吳高呢喃着,卻又搖頭否決:“不可能,他們不可能不缺糧,三萬衛所有糧車出關都有記錄,他們的糧食應該只夠支持一個月左右。”
他在想朱高煦憑什麼不緊不慢,然而這時指揮使王獻卻再次焦急的拿着一張紙條跑進了衙門內。
他一進來,吳高與耿𤩽便心裡緊張了起來。
“不好了!金州城被叛軍拿下了!”
“你說什麼?!”聽到王獻的話,吳高與耿𤩽同時站起身來,不可置信。
“千真萬確!”王獻喘了兩口粗氣:“劉都督率兵抵達金州城下,便見金州城已經掛上了叛軍旌旗,城頭兵卒更是原本守軍的數倍,恐不下五六千人。”
“劉都督舉棋不定,以爲我們失守了,因此退回石河馬驛,在復州打探了消息後才確定,叛軍是翻山越嶺從吉林直插的金州。”
“侯爺,如今金州有糧不下五十萬石,若是朱高煦得知消息,完全可以繞過瀋陽南下,而我等反倒陷入缺糧困局了!”
一時間,攻守易形,朱高煦反倒是成爲了糧食富裕的那一方,而吳高他們卻遭遇了糧食問題。
“我們的糧食還夠吃多久?”吳高下意識看向耿𤩽,耿𤩽臉色十分難看。
“除去了金州的糧食,我們的糧食最多隻有五十二萬石,但我們最多撐到八月末,如果算上弟兄們的家眷,恐怕連七月都撐不到……”
遼東都司家大業大不錯,可大明並未對當地深入開發,以至於全遼屯田不過二萬頃,也就是二百萬畝。
眼下丟失了三萬衛、鐵嶺衛和蒲河三所後,這屯田數量驟降至一百五十餘萬畝,所能上交的軍屯籽糧不過七十餘萬石。
憑着七十餘萬石,養除去遼北和金州以外的三十多萬軍民,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如果沒有山東運糧,那遼東三十幾萬百姓最多隻能撐到六月末。
吳高心心念唸的一個月,眼下不是限制朱高煦的時間,反而成了限制他們的時間。
“拔營……”
吳高很快做出了決斷,如果不能及時收復擁有最佳港口的金州,那遼東別說抵抗叛軍,不投降叛軍都算老天開眼了。
“我們還有九連城和寧遠兩處淺港,不至於棄守瀋陽。”
耿𤩽拉住了吳高,可吳高卻凝重着臉搖頭:“山東前往九連城(丹東),必須要經過金州,而叛軍火炮犀利,若是他們在金州也鑄炮,屆時便沒有船隻能經過金州。”
“至於廣寧,燕庶人已然叛亂,那裡需要供給大寧都司糧食。”
“瀋陽城守不住了,遼陽城也是一樣,我們得往南邊去了。”
“不如求山東都司調兵去拿下金州?”耿𤩽還是不想放棄遼瀋,因爲失去了遼瀋,他們面對的局勢會更爲嚴峻。
遼瀋平原完全就是渤海軍的馬步兵後花園,一旦沒了遼陽和瀋陽兩座城池牽制,天知道他們會鬧成什麼樣。
“山東都司應該還有兩萬備倭兵,調他們歸劉真節制,說不定能拿下金州城。”
“實在不行,也可以提前準備,讓北平都司將糧食先運去廣寧。”
“都督!都督……”
耿𤩽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人大聲跑進了衙門內,他來到中堂遞出軍情。
吳高連忙搶過,打開了軍情後便是臉色唰白。
“怎麼了?”耿𤩽與王獻二人着急詢問,吳高卻合上軍情,還未回過神來:“燕庶人擊敗房昭麾下三萬兵馬,拔居庸關,奪下懷來。”
“居庸關指揮使俞填戰死,開平衛指揮使宋忠被活捉,懷來衛指揮使劉真投降,開平五衛城投降,唯有房昭及時逃往大同而去……”
“這怎麼會……”聽到這則消息,耿𤩽與王獻二人也瞪大了眼睛。
如果居庸關被破,懷來也被朱棣拿下,那北平周邊便只有北邊的大寧可以與之抗衡了。
不出意外,朝廷肯定會調陝西都司兵馬進入山西,河南與山東兵馬北上平叛。
如果是這樣,那耿𤩽先前所說的援軍就成虛妄了。
現在大寧與遼東,徹底成爲了孤島……
“你留兵一萬,我來守瀋陽!”
耿𤩽下定了決心,吳高見狀攥緊了拳頭,卻在片刻後無奈點頭:“我給你留一萬五千人,我帶另外一萬七千人南下,加上遼陽和遼南、劉真的兵馬,足夠湊出三萬人。”
吳高雖然這麼說,但衆人都知道,全遼七成以上的戰兵都在這裡了,而山海關與廣寧又不能動,因此吳高口中的三萬人,實際上只有他和劉真那不足兩萬人能算作戰兵。
兩萬人去強攻五六千人駐守的金州,能拿下嗎?
耿𤩽來不及多想,便拿到了吳高遞給他的調兵牌。
不多時,瀋陽城南門打開,長槍兵結陣往南邊去。
這則消息也被渤海軍塘騎所彙報給了朱高煦,而坐在營帳內,帶着諸將吃着糙米的朱高煦也在得知消息後笑了出來。
“看樣子,崔均已經拿下了金州,眼下缺糧的不是我們,而是吳高了!”
朱高煦爽朗笑着,同時將他佈置崔均南下襲取金州的事情交代出來。
衆將聽後,這才反應過來,因此紛紛苦着臉:“殿下,您可瞞的我們好久啊……”
“哈哈……我這也是爲了保險起見。”朱高煦高興的起身,來回渡步間王義也作揖道:“殿下,那我們要不要去圍剿出城的那支兵馬。”
“不用!金州城早年遭過倭患,太祖高皇帝特意讓人加固了金州與金州中左所,憑着手中五千人,崔均足矣守到我們到來。”
“眼下這瀋陽城內的兵卒數額已經不足以與我們一戰,傳我教令……”
朱高煦眼看時間到了,他便當即下令道:“擢升王義爲遼東都指揮使,陳昶、孟章爲都指揮同知,徐晟、崔均、孫鋮、趙牧爲都指揮僉事。”
“臣等領命!”王義等人紛紛作揖應下,心頭狂喜。
“王義率女真八衛一路南下,將海州、蓋州、復州三州拿下,孟章率神機三營前往遼陽城,將遼陽拿下。”
“陳昶你率本部安東衛去拿下撫順,徐晟你留下與我繼續包圍瀋陽。”
“臣等領命!!”
朱高煦有條不紊的下令,儼然有一舉拿下遼河以東的態勢。
諸將激動接下朱高煦賜下的虎符,虎符用吉林城金礦所制,份量沉甸。
接下虎符後,三萬六千餘渤海大軍一分爲四,分別向遼南、遼陽、撫順攻掠而去。
這一幕,被城頭的耿𤩽看在了眼裡,也被正在準備渡河南下的吳良看在眼裡,可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收復金州,他們這三十幾萬軍民就都得餓死。
“都督,渤海庶人留下了。”
福勝門(北門)的城門樓上,王獻與耿𤩽說着,而耿𤩽自然也看到了出城兵馬中沒有攜帶大纛的痕跡。
這表明朱高煦依舊在營盤中,可對此的耿𤩽卻無可奈何。
渤海軍在這一刻展現出了絕對的實力,三萬馬步兵出營而去,哪怕是其中的神機營也有充足的乘馬和挽馬來乘騎與拉拽火炮。
儘管朱高煦身旁只有六千餘人,但這其中大多都是騎兵。
耿𤩽沒有能用一萬五步卒來擊敗六千騎兵的自信,他只能死守瀋陽城,讓這地方成爲大明在遼東的最後一顆釘子。
“城中糧食,還夠吃幾日?”
耿𤩽詢問王獻,王獻聞言倒是輕鬆了些:“兵馬去了一半,城中還有十七萬石糧食,足夠城中一萬五千兵卒吃一年半。”
“那就好……”
耿𤩽眺望着渤海營盤,呢喃着這句話,而同樣的營盤內,徐晟也看着不斷走出的弟兄們,心癢難耐。
他看向了一旁用望遠鏡觀察瀋陽城的朱高煦:“殿下,我們不動手嗎?”
“動手?”朱高煦疑惑看向徐晟,很快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笑道:
“用六千人牽制瀋陽城一萬多大軍,這功勞還不高嗎?”
“這麼說倒也是,可是……”徐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朱高煦笑着拍了拍他:“放心,之後有用你的地方,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帶人造船,去渾河裡面給我捕魚,補貼軍用。”
“啊?”徐晟苦着臉:“旁人都去攻城掠地了,怎麼我們還得捕魚?”
“他們把糧食帶走了,我們不捕魚吃什麼,金州的糧食起碼還得有段時間才能讓我們吃到。”朱高煦拍拍徐晟後背:“別多話,快去造船去。”
“喔……”苦着臉應下的徐晟,只能委屈的帶人造船捕魚去了……
《渤海紀事本末》:“五月癸卯,均引兵五千橫渡山脈一千六百餘里,拔金州城,上甚喜,拔擢都指揮僉事。”
《明世宗實錄》:“均率五千馬步官兵南下,往來野人聞乃上之兵馬,皆附之,爲之引路。均兵至金州,鄭峻聞上賢明,舉城降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