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辦公室。
郝隊長遞過去一個平板電腦:“鄧副隊長,你看看這個,蘇省那邊傳來的,同樣斬殺了一例控屍變異人!”
鄧健隨手接過。
他昨天夜裡才受了槍傷,此時竟好了大半,不僅可以自由活動,一般的蹦跳也都問題不大,不知是變異人的特殊能力,還是其他手段。
視頻打開,一位控屍變異人,控制屍體,與特別行動隊廝殺,被槍擊爆頭後,斬殺他的隊員,突然毫無徵兆的發瘋,緊接着躺在地上哀嚎。
短短十分鐘,就有五名隊員,口吐白沫,窒息而死,還有兩名,腦袋撞牆,當場受了重傷。
危急之下,蘇省行動隊的隊長,給在場的所有隊員,施展電刑,直到查出一位隊員身上多出了一位鏡面人,並將其擊斃,才告一段落。
最後,是這位隊長的經驗總結:
控屍者,是一種控制類的變異人,精神力強大,將寄身的屍體斬殺後,不會立刻死亡,一定還要找到所謂的鏡面體,否則ꓹ 爲禍無窮。
視頻結束。
行動隊能這麼快就能掌握不少有用的信息ꓹ 主要原因,就是這種對戰變異人的經驗,能在內部快速流傳。
任何一個地方ꓹ 出現從未見過的變異人ꓹ 用不了半天,全國基本就全部知道了。
不過,屬於內部資料ꓹ 外界並不清楚。
“隊長的意思……那位孫曉夢,可能還沒死?”反應過來ꓹ 鄧健臉色泛白。
郝隊長點頭:“蘇省出現的這個控屍者,只能控制一頭屍體ꓹ 而這位,能控制三個,不出意外,實力更強ꓹ 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被殺!”
鄧健疑惑:“可……咱們去過現場的隊員ꓹ 沒出現反常ꓹ 而且ꓹ 這都過去一天了,也未聽說,有人遭到襲擊!”
手指敲擊着桌面ꓹ 郝隊長皺眉道:“這正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按照你造成的傷害ꓹ 那位控屍人肯定沒死,但……其中的鏡面人ꓹ 跑哪裡去了?”
鄧健道:“會不會自己消散了?”
鏡面人,沒有本體ꓹ 沒有奪舍對象,用不了多久ꓹ 就會消失,這是他們已經證實過的。
郝隊長道:“離開肉身,一天一夜,就算不消散,也差不多了,但爲何沒對你、李青,甚至那位張振動手?別跟我說,良心發現,能爲了一點目的,殺光農家樂的所有人,不可能心慈手軟的。”
鄧健沉默。
他和對方接觸過,的確是窮兇極惡,嗜殺殘忍之輩,不會這麼輕易放手!
“隊長的意思是……”
打斷他的話,郝峰道:“我覺得,可能和幫助你們的那位精神向變異人有關,不僅救了你們,還順手將對方的鏡面體抹殺了!”
鄧健有些不敢相信:“孫曉夢能夠控制三頭屍體,在控制類裡,都不算太弱,悄無聲息的抹殺……這怎麼可能?”
郝隊長目光凝重:“不是他出手,就算你們不倒黴,附近的居民肯定也被奪舍了,但現在一切正常,已經說明了問題!”
“自從鏡面出現,僅郯城被殺的普通人,就已然超過了5000,正因如此,不接受管理的,我們纔會當場格殺,絕不姑息。這種情況下,對方一直沒出手,說明……不想招惹麻煩,此時動手,我猜測……和張振有一定的關係,纔會幫他!”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理由,那就接近真相了。
越想越對,鄧健點頭:“雖然農家樂帶走的那面鏡子上,指紋被人擦乾淨了,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但只要知道這個線索,仔細排查張振周圍的親友,肯定可以找的到。”
郝隊長搖頭:“暫時算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沒有惡意,若是大肆去找,反而會適得其反。這樣吧,派人保護張振,釋放善意。”
“還有,將這位神秘人,命名爲X,檔案規格定爲二級,除了你、我,不允許其他人查閱。”
“是!”鄧健連忙點頭。
二級檔案資料,在郯城算是很高的機密了,畢竟,他也只是三級。
……
……
不知道自己已被命名爲X,還建立了專門的檔案,此時的楊毅,正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
放學後,並未着急回家,而是向距離學校不遠的市場走了過去。
打算買兩件東西。
第一,脣語教程。
第二,一枚不容易摔碎的鏡子。
昨天雖然成功嚇唬住了孫曉夢的鏡像,但聽不見對方說些什麼,想要交流的話,比較麻煩,學會脣語,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至於第二個,普通鏡子,都是玻璃的,與人戰鬥,萬一被打碎,自己的整條手臂,豈不立刻沒了?人若進去,也肯定出不來了!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換個不易碎的。
找了一圈,很快來到一家雜貨鋪。
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見他來到,一臉微笑:“想買點什麼?”
楊毅將想要的東西,說了出來。
店主雖然奇怪,還是點頭道:“脣語,這個恐怕只能在網上買,我們店裡肯定沒有,放心吧,某東有本地倉,現在下單,明天上午就送到了。至於防摔的鏡子,店裡倒有不少,稍等一下,我拿出來給你選!”
說完,轉身向房間走去,時間不長,幾面大小不一的鏡子,被拿了過來。
所謂的防摔鏡,其實都是全鋼打造,別說摔了,石頭砸上去,都不容易碎,看了一會,楊毅十分滿意,選了一個比拳頭要大兩圈的,方便偷襲:“這個多少錢?”
店主笑道:“這位同學好眼力,這是純鋼打造,外國進口,75一枚,不講價。”
“這麼貴?”楊毅咋舌。
店主:“一分價錢一分貨,不行你買這種普通的,15一個就給你!”
說着,將一面小鏡子遞了過來。
鏡面一翻,他的鏡像照了進去,楊毅掃了一眼,隨即愣住。
鏡中的老闆,如同一顆大樹,樹幹有些乾癟,樹皮掉了一塊又一塊,九根粗大的樹枝,柳條一般,不停徘徊飛舞,其中根頂端,掛着一具身穿內衣,略顯乾枯的屍體。
已然木質化,看不清容貌,微風一吹,吊在空中的雙腳,不停打着頭頂的燈泡,一晃,一晃,異常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