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信奉神佛鬼怪的社會,人們會把很多解釋不了的事情或者黑暗的事情歸結爲神鬼之說。謝芳華第一次來法佛寺祈福,在她祈福的第一日法佛寺便起了大火。那麼,結合她大病多年,無數名醫救治不好,今日剛踏入佛門聖地,佛門聖地便失火。這樣的事情一經傳揚出去,那麼,天下百姓們會說出什麼言論,可想而知。
英親王妃冷靜下來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後果,直接牽扯的人是謝芳華,牽扯了她,那麼就牽扯了忠勇侯府。她心裡頓時凝重起來。
顯然,這場大火起來,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預謀。
謝芳華在聽說法佛寺失火的第一時間便知道這件事情是衝她和忠勇侯府來的了,如今見英親王妃點破,她淡淡一笑,沉靜地道,“當初四皇子秦鈺縱火燒宮闈,被貶去漠北之後,無名山在同一時間毀了。若說是天意運數,那麼,如今的我,是不是和當初的四皇子遭遇甚是相似?漫天的流言蜚語,傳揚什麼天煞孤星,他克毀了無名山,我克毀了法佛寺?”
英親王妃一怔。
“如今呢!四皇子將功抵過,過往再不追究。天下人不再傳揚他克毀無名山,而是傳揚他有膽有識,挽救了兩國邊境之戰,免於兩國因此而起紛爭,擾亂國之太平,百姓家園。”謝芳華笑了一聲,“比起宮闈,比起無名山,法佛寺雖然是寺院廟宇,但因是佛門聖地,所以,同樣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但是,天大的過錯,只要有天大的功勞蓋住,也就兩兩相抵了。既然四皇子能尋求到天大的功勞,那麼,我也學他的作爲,尋求一個天大的功勞就是了。”
英親王妃看着謝芳華,輕輕嘆了口氣,既然她有主意,她便也不需要操心了,拉住她的手道,“我們過去吧!希望錚哥兒沒事兒。”
“別人只有一條命,他能有九條命。您放心吧!”謝芳華道。
英親王妃本來有些擔憂,聞言頓時笑了,“也是!”
二人繼續向前走去。
春蘭捂着手臂,侍藍、侍晚拖着那個被敲昏了的黑衣人跟在二人身後。
靠近大火蔓延的地方,便感覺到濃濃的熱氣撲面而來。伴隨着倉鼻子的滾滾煙塵。
濃煙中,隱約看清,法佛寺的僧人每人提着木桶,正圍了一圈澆水撲火。
靠近了,才知道火有多大,北方山林已經成爲了一片火海,而短短時間,西跨院也湮滅在火海中,僧人澆水一桶,火勢卻成倍的吞噬蔓延,杯水車薪。
僧人一邊拿着桶潑水,一邊往後倒退。
大火瘋狂肆意的直撲,似乎要連人也捲入火中。
這一片的天空已經被燒紅了,撲面來的熱氣火辣辣的熱。
“怎麼不見錚哥兒?”英親王妃掃了一圈,沒見到兒子,又不免擔心起來。雖然她清楚這麼多年來兒子的本事,但到底昨日他是住在謝芳華的房間,難免有意外發生。
“你們現在就和侍畫、侍墨聯絡,看看她們在哪裡?秦錚是否安全!”謝芳華回頭對侍藍、侍晚吩咐。
二人立即點頭。
侍藍從懷中掏出一個牧笛,吹了起來。
她的牧笛聲剛響起不久,在西方五百米處也傳來同樣的牧笛聲。
侍藍收了笛聲,對謝芳華道,“小姐,她們在西方五百米處,她用音符說錚二公子很好,讓您別擔心!”
英親王妃聞言鬆了一口氣。
“走,我們過去找他。”謝芳華道。
英親王妃點頭,一行人向西走去。
剛走了不遠,忽然一陣風颳來,有一束火苗飄到了謝芳華戴着的面紗上,面紗瞬間着了。
英親王妃距離謝芳華最近,這次驚得忍不住叫了一聲,“華丫頭!”
謝芳華在紗巾着起來的那一刻,揮手打掉了紗巾,一團火滾落在地上,順着風,吹向了侍藍、侍晚拖着的黑衣人。
謝芳華眯了眯眼睛,立即道,“蓋滅!”
侍藍、侍晚知道這個人的重要性,瞬間齊齊出掌,用絕對強勢的掌風合在一處,一瞬間壓滅了即將燃着在黑衣人身上的火勢。
黑衣人的胸前一大片衣物已經燒沒,皮膚燒焦了一塊。
英親王妃連忙拉住謝芳華,仔細地打量她,見她完好,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燒到你。這若是反應慢一點兒,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謝芳華笑了笑,沒說話,眸光看向一處,有些森涼,對侍藍道,“你過去,將那個提着兩個桶的和尚給我帶來。”
侍藍知道剛剛那火苗來得不是意外,立即聽從謝芳華的指示奔了過去,過去之後,伸手去扣那和尚肩膀,那和尚猛然地轉回頭,看着侍藍,疾呼道,“這位女施主,你快躲開,小心引火上身。”
侍藍不說話,出手去點他的穴道。
“你要做什麼?”那和尚頓時揮手去打侍藍。
謝芳華站在不遠處看得清楚,這和尚看似無辜,出手卻是殺招,只看他擡起的手勢,侍藍恐怕不是她的對手。她冷笑一聲,從頭上抽出一根簪子,甩手對準那和尚打了出去。
簪子刺中了那和尚的手,那和尚“啊”的一聲。
侍藍趁機點了他的穴道。
“帶過來!”謝芳華對侍藍吩咐。
侍藍不忘記低頭撿起謝芳華的簪子,簪子上沒沾染絲毫的血,她爲了防止這和尚出現跟早先剛四人一樣嘴裡含的毒藥,用力地掰開這和尚的嘴,這和尚嘴裡沒東西,但是似乎想要咬舌,她掏出一塊手帕,塞在了他的嘴裡,伸手拽着他向謝芳華走來。
這和尚大約三十多歲。
英親王妃的臉已經沉得極其難看了,“竟然連法佛寺的和尚都參與在內了!好大的手筆!”
謝芳華沒說話。
侍藍來到近前,將簪子遞還給謝芳華。謝芳華接過,插入了髮髻裡,對她道,“拖上他,走!我也想看看,還有沒有人再來刺殺和毀滅這兩個人。”
侍藍點點頭。
“芳華小姐,您的面紗如今沒有了,您的臉,可怎麼辦?”春蘭覺得今日這一路實在太驚險了。顯然早就有人算好了王妃和芳華小姐會來後山院落看火勢。若不是芳華小姐有本事,那麼今日,就算王妃叫出隱衛,她們怕是也來不及。
謝芳華知道自己的面紗沒了,可是她懷裡有備用的,伸手又拿出來一塊。
“算了,你的容貌總不能一直遮遮掩掩。”英親王妃攔住她的手,看着前方蔓延得撲都撲不滅的火海道,“俗話說,鳳凰浴火,才能重生。若是這一場大火,燒沒了你的病,也是好的。”
謝芳華心思一動。
英親王妃對她輕輕一笑,摸摸她的臉,慈愛地道,“你這個傻孩子,你的臉又不是見不得人?整日裡藏着掖着做什麼?當年你娘和我都是頂着這樣一副姿容。若不是你父親重情重義,若不是你娘生死相許。那麼,如今他們都跟我一樣活得好好的。”
謝芳華看着英親王妃,對這樣一位和她孃親是手帕交的長輩,無論什麼時候,她都覺得親近。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聽您的,不戴就不戴了。若是我的病就此好了,那真要感謝這一場大火了。”
英親王妃拉住她的手,“你的病自然會好的。這火總不能白燒一場。若說你這病是邪病,那這麼邪着治了也沒啥不好。”
謝芳華笑着點點頭。
“走吧!將這個人也給臭小子去!”英親王妃掃了一眼侍藍手裡的和尚,臉又沉了下來。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
走出一段路,有人喊,“風又大了,這火攔不住了,我們快撤吧!”
“若是再晚走的話,我們怕是都會被大火包圍,葬身火海!”又有人喊了一聲。
謝芳華順着聲音看去,只見熊熊大火撲來,有兩個和尚提着桶扯着嗓子在喊。
英親王妃也順着聲音看去,煙熏火燎中,看不清楚那兩個和尚的面貌。
“小姐!這兩個人……”侍藍低聲問。
“不用理會他們,我們先去與秦錚匯合。”謝芳華斷然道。
侍藍點點頭。
一行人加快腳步。
轉過了兩道圍牆,來到剛剛牧笛傳出的聲音處,只見那裡圍了不少人。有人專門負責從水井中打水,有人專門提着水桶去滅火。
而衆人中間,秦錚靠在距離水井不遠處的在一株樹幹上,看着水井在想着什麼事情,他的身邊站着林七、聽言、侍畫、侍墨。
他一身衣衫有些殘破,華麗的衣袍外側沾染了些血跡,束髮的青絲有些凌亂。
這副樣子,顯然,也是遇到血腥的事情了。
聽到腳步聲,他慢慢地轉過頭來,當看到英親王妃和謝芳華以及侍藍、侍晚手裡各提着一個人時,眸光眯了眯。
英親王妃見到兒子,立即鬆開謝芳華的手,快走幾步,來到他面前,“你傷在了哪裡?”
秦錚看着英親王妃,搖搖頭,“沒受傷!”
“沒受傷你怎麼這副樣子?”英親王妃指着他身上的血跡,不相信。
秦錚低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別人的。”
“真的?”英親王妃懷疑。
“自然是真的!誰能傷得了你的兒子?”秦錚嗤笑一聲,推開英親王妃要檢查的手,看向謝芳華,眉頭皺緊,“怎麼沒戴面紗?”
謝芳華打量了他一眼,憑他的醫術,知道秦錚肯定是受傷了。
“她還戴什麼面紗?險些面紗着了,毀了她的臉。”英親王妃注意力被轉移,伸手一指侍藍、侍晚手裡的人,“諾,就是這兩個人,被我們抓住了,回頭你好好地撬開他們的嘴審問。看看到底是誰指使的。”
“就知道你們也會遇到殺手。”秦錚勾了勾脣,“抓住了活人,不錯!”
“這都是……”英親王妃剛要說謝芳華的功勞,頓住了口,怒道,“想要刺殺娘,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嗎?光天化日之下,膽子真是大的沒邊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人背後指使的。”
“普雲大師和主持不是在這裡嗎?先讓他們來看看,認識這個和尚嗎?”秦錚打量了那和尚一眼,對身邊擺擺手,“林七,你去將他們兩個老和尚喊過來!若是傷了王妃和忠勇侯府的小姐,別說這小小的大火燒了這幾處院子了,十個法佛寺也得都陪葬了。”
林七立即應聲,跑去了不遠處。
普雲大師和法佛寺主持正在想辦法救火,但是這風如此大,火勢洶涌,再加之是春季。春日裡本來風多,天乾物燥,於是,千名僧人救火,卻是依然讓大火一寸寸蔓延,有控制不住之勢。
法佛寺的主持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普雲大師到底是一代高僧,面上神色還算是鎮定。
林七來到二人身邊,傳達了秦錚的意思。
二人聞言齊齊轉過頭,向秦錚、英親王妃、謝芳華待的方向看了一眼,當看到侍藍手裡提着的那個和尚,面色都頓時凝重下來,對看一眼,齊齊走了過來。
“普雲大師、主持,你們二人看看,可認識這個和尚!”英親王妃當先開口質問。
普雲大師看了片刻,搖搖頭,“老衲不識得!”
法佛寺主持打量半響,說道,“他看起來面善,但是老衲也是叫不出名字,不確實是不是這寺裡的記名僧人。”
“這個人在我們剛剛來的路上,引火要燒死我和華丫頭!被我們身邊這兩個有功夫的丫頭給抓住了。”英親王妃指了指侍藍、侍晚,“如今大火蔓延,火勢緊急,就暫且不用追查了。人先放在我們這裡,只讓你們二人看清楚了他的樣貌,回頭阻止住了這大火,再仔細地查!”
普雲大師點點頭,“王妃海涵!這大火來得太急,起火得突然,一定要查個明白的。”
“先救火要緊!”法佛寺也點點頭,看着英親王妃,“王妃,您看看這火勢,不知道您可有辦法?”
“我一個婦人之家,能有什麼辦法?”英親王妃嘆了口氣,看着滿天的大火,“就目前看來,風不停,這一片別院緊挨在一起,雖然法佛寺有千名僧衆,但是提桶澆水滅火畢竟是緩慢且耽誤工夫。沒有更好的飲水滅火措施,這片別院就算救恐怕也救不下了。如今只能捨棄這片別院,阻止住大火再往前面的前山的寺院蔓延。免於把整個法佛寺都燒了。”
“阿彌陀佛!這風太大,這火勢可怎麼阻得住啊!況且這裡是山上,如何能飲水?除了這口水井,再無別的水源啊。”法佛寺主持心下焦急,“這可是千載基業,難道就要毀在我的手上!那麼老衲只能圓寂以謝佛祖了。”
普雲大師聞言也道了聲,“阿彌陀佛!若是毀了,也是天意。”
“狗屁的天意!爺纔不信這個!”秦錚嗤笑一聲,伸手指指自己身上的血跡,又指了指被侍藍、侍晚拿捏在手裡的和尚和黑衣人,他嘲諷地道,“難道你們說這也是天意?”
法佛寺主持聞言看向那二人,一時間沒了話,面上一片愁雲慘淡。
雖然大火讓他着急,法佛寺的千載基業不保讓他着急,但是秦錚、英親王妃、謝芳華三人沒出事兒,他還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若是他們趁着大火出事兒的話,那麼法佛寺纔是真的完了。
“若是有人暗中生事兒,那麼,這主謀之人顯然讀得懂天文之術,能觀得了這風向星象。可是了不得。老衲鑽營半生,雖然能預知這天之變數,但也是一知半解。”普雲大師話落道了聲,“阿彌陀佛”
“一個時辰後,風會停!”秦錚道。
普雲大師一怔。
法佛寺主持立即看着秦錚,“錚二公子,你說這風一個時辰後會停?可是確實?”
秦錚輕哼,“爺的嘴裡什麼時候說過虛言?”
“這……這若是一個時辰風纔會停的話,那……那這一片院落都會燒沒了吧!”法佛寺主持看向普雲大師。
普雲大師也看着秦錚,訝異地道,“錚二公子會觀星象?”
秦錚挑了挑眉,“觀星象有何難?”
普雲大師頓時向前走一步,激動地看着秦錚,“你說一個時辰後這風會停,是如何觀測出來的?”
“天機不可泄露。”秦錚莫測高深地對他道。
普雲大師一噎。他經常拿這句話噎人,今日終於嚐到了苦果。頓時苦笑不已。
“我覺得,你現在不是該關心我如何觀測出來這星象,而是應該想辦法在一個時辰內讓這火勢除了這一片院落不再向別處蔓延。”秦錚懶洋洋地道。
“不錯!”法佛寺主持不敢相信連普雲大師都觀測不出來的星象變化秦錚能觀測得出來,但是如今,他也只能相信他。
普雲大師見秦錚莫測高深,知道問也問不出來,只能作罷。
“師叔,您快想想辦法,一個時辰怎樣控制住這火勢不蔓延。”法佛寺主持看着普雲大師,他自己如今已經全沒了主張。
“容我想想!”普雲大師連忙思索。
“依我的建議,法佛寺上千的僧人不必再滅火了。”謝芳華此時緩緩開口,“將所有僧人都着集合在一起,將寺院裡所有井水都打上來,從我們站着的位置開始,在地面潑水,一直潑到前山的寺院各處,將這一片地方變成一條河,將火勢用水截在這裡。那麼,一個時辰總能挺住了。”
法佛寺主持聞言眼睛一亮。
普雲大師立即道,“芳華小姐說得對,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華兒可真是聰明!”秦錚勾脣笑了笑,對二人道,“既然是個好辦法,還不快去!”
法佛寺主持連忙應聲,頓時去吩咐人了。
普雲大師擡頭看向火勢,入目處,北山山林和別院一片濃濃火海。他又有些不確定地道,“這麼大的火,就算用水潑在地面,可真能擋得住?”
謝芳華笑了一下,“一個時辰後就下雨了。這一片院落捨棄了而已,法佛寺前山偌大的寺院總能保住了。”
普雲大師再度一驚,轉頭看向謝芳華,“你怎麼知曉一個時辰後會下雨?如今雖然已經到了春日裡,但是老衲觀測,這天象不像是有雨的星雲啊。”
謝芳華也不解釋,“一個時辰後自有分曉。”
普雲大師又看向秦錚。
秦錚揚了揚眉,對普雲大師道,“我看你天下第一高僧的名號該作廢了!沽名釣譽!”
普雲大師嘆息,“怪哉!怪哉!”
英親王妃“噗嗤”一聲笑了,瞪了秦錚一眼,“你何時會觀測星象了?娘怎麼不知道?”
秦錚瞅了她一眼,“您兒子會什麼非要當孃的都知道?”
英親王妃白了他一眼,剛要笑罵他,忽然想起沒見到一個人,立即問,“右相府的李沐清恐防你有事兒,早先來了這裡,如今哪裡去了?”
秦錚哼了一聲,沒答話。
英親王妃見他沒有要說的打算,問向聽言,“聽言,你來說。”
聽言眨眨眼睛,撓撓頭,看了秦錚不太好看的臉一眼,嘻嘻一笑,“小姑姑,我如今已經不是英親王府的人了,也不是二公子身邊的人了。我是芳華小姐的人。”
言外之意,就算他知道,也可以有權利不回答她。
英親王妃劈手給了聽言一巴掌。
聽言雖然能躲開,但還是着着實實地捱了,沒敢躲,腦袋被打得頓時疼痛不已。
“林七,你來說!”英親王妃撤回手,板下臉。
林七頓時犯了難,偷偷看了秦錚一眼,見秦錚臉色不好看,但不像是不讓他說的樣子,他咳嗽了一聲,小聲道,“今日多虧了右相府的李公子,咱們家二公子才脫困。”
“嗯?你仔細地說說,怎麼回事兒?”英親王妃聞言正色地問林七。
林七連忙道,“芳華小姐離開後,我和聽言二人便進房侍候二公子,我們也就在房間待了一炷香,便聽到外面喊山林失火了。我二人大驚,聽言聞聲跑出去探情況,他剛離開,就衝進來了四名黑衣人。小人只會些皮毛的功夫,當時嚇傻了,幸好公子的隱衛青巖現身,與那四個人打在一起。青巖將那四人逼退出了房間,公子命令我將他扶下牀,幫他穿衣,我剛將公子衣服穿戴妥當扶他下了牀,誰知道牀下忽然傳來”砰“的一聲響,竟然從牀底下破出了一個黑洞,竄上來兩個和尚。那兩個和尚進來後二話不說,對着公子拿着劍刺了下來。公子身子軟,拉着我躲了兩招,眼看躲不開,公子……”
“她若是想知道,你簡單說就是!囉嗦什麼,廢話這麼多!”秦錚叱了林七一聲。
林七一哆嗦,立即住了嘴,看了秦錚一眼,頓時反應過來,連忙道,“是,小人簡略地說,是有些囉嗦。”話落,他道,“總之就是危急的時候,李公子出現了。那兩個和尚一見敵不過李公子要逃跑,李公子追了出去。如今不知道追哪裡去了。”
“這麼說還是多虧了李沐清了!”英親王妃鬆了一口氣,納悶地對秦錚道,“你昨日還好好的,今日身子怎麼就這麼差?連牀都起不來了?”
秦錚目光向謝芳華掃來。
謝芳華自知理虧,撇開頭。
秦錚慢慢地道,“昨日華兒喝藥,我好奇,搶着喝了一口,就渾身無力了。”
英親王妃看着他不像說假,又見謝芳華撇開頭,頓時被氣笑了,笑罵道,“那是華丫頭治病的藥,你怎麼能好奇搶着喝?藥能是隨便喝的嗎?活該!”
“是有些活該!”秦錚點頭。
“那你怎麼不召喚隱衛出來?只留一個青巖在身邊?”英親王妃想着林七說得簡單,但是可以想象,當時情形多危急,就像是她和謝芳華走來,連番遇到的兩次刺殺一樣,若是她沒有本事,她們受傷是小事兒,沒準命都沒了。
“丟人!”秦錚吐出兩個字。
英親王妃頓時豎起眉頭,“召喚隱衛又是什麼丟人的?比你丟了命強吧?”
秦錚撇開臉,不再言聲。
“小姑姑別生氣,其實我也覺得只那麼兩個和尚,公子就對付不來,召喚隱衛隊的話,被隱衛隊看到,以後還如何服衆?的確是小題大做,丟人。”聽言也說道。
英親王妃劈手又給了聽言一巴掌,怒道,“死要面子活受罪!隱衛本來就是保護主子的。你們兩個,從小一塊兒長大,這死脾氣倒是養得一樣?下次再敢如今日這樣險些出事兒,看我不先擰下你們倆的腦袋。”
“哎呦,小姑姑,您幹嘛不打他?總是打我?雖然他是您兒子,但侄子也是子啊。”聽言捂着腦袋不滿了。
“少給我貧嘴!你如今結實,你看看他,一陣風就能吹倒,若是不靠着樹幹,我怕他如今連站都站不住。還死撐着呢!這一點德行最像他父親。”英親王妃板着臉罵道,“打你兩下也是應該!他不召喚隱衛,你幹什麼去了?你又不是不能召喚?”
“嘻嘻,您都說了,我與公子一個德行嘛!兩個和尚都打不過,也覺得太丟人了。”聽言話落,見英親王妃又要對他打來,他連忙告饒地改口,“再不敢有下次了!小姑姑饒了我吧!下次公子不召喚隱衛,我召喚。”
英親王妃見他認錯,撤回了手,算是繞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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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謝謝依依親愛噠快遞來的禮物,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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