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真的就這麼離開啊,那些兄弟豈不是白死了。”遠離趙朔之後,副將文通開口道。
辛企宗瞥了一眼文通。“你這麼不滿,剛纔怎麼不說,馬後炮,你想怎麼着?”
文通尷尬的笑了笑。“大人,平南王就那麼幾個人,要是咱們……”
文通擡走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想去你現在就去吧,別來害我。”辛企宗冷哼了一聲。“陛下的旨意說的很清楚,我們是來平定暴民的,不是來對付平南王的。”
“可是,大人你下的指令……”文通有些懵了,因爲當辛企宗在這裡紮營之後,下的指令是‘方圓百里搜索暴民,抓到之後,殺無赦。’
雖然說的是暴民,但是兵卒抓回來的很多人,明顯不是暴民,但還是被殺了。
要不是這樣,也就不會有趙朔帶着墨七來大帳屠殺兵卒的事情了。
“你覺得本將的將令有問題?”辛企宗的語氣寒了下來。
“末將不敢。”文通趕忙行禮。“末將只是覺得,死的那些兵卒……”
“他們自己辦事不利,怪不得別人,要是他們辦事走點心,也不會如此。”辛企宗說到這裡,雙拳緊握,兇光畢露。對於剛纔趙朔當着他的面,屠戮他的兵卒,他的心中自然是有意見的。
只不過,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只能忍。他們要對付趙朔,但是不能明着來。他們可以偷摸的對落單的趙朔兵卒動手,也可以對歸順趙朔的但沒有聚在一起的暴民隊伍動手,但是對於趙朔,他們不能明着動手。
如果有一天看到趙朔要死於暴民之手,他們只會拍手稱快,是絕不可能出手救援的。
因爲,這個纔是他們要的。把趙朔的是你打壓的最低,然後讓其死於暴民之手,這纔是傳旨的公公私下交代的。
看到辛企宗有些猙獰的面目,文通不敢在多說什麼。他很瞭解這個長官,辛企宗現在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他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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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企宗帶着兵卒離開之後,趙朔立刻將所有兵卒聚集了起來。將張初九帶領的兵卒單獨留下之後,其餘的兵卒開始搭建營帳。
“你們都是張少尉帶出來的兵,現在張少尉還有居中尉他們有難,本王只能靠你們了。”趙朔開門見山的說道。
“王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呀,王爺,讓我們幹什麼,你就下命令吧。”
……
剛纔趙朔爲了墨七出頭,屠殺了辛企宗一百餘名兵卒,這讓跟隨着他的兵卒,更加的死心塌地了。
趙朔能爲一個墨七出頭,當然也可以爲他們出頭。一個王爺,可以爲一個兵卒做到這些,這樣的王爺,自然是受官兵愛戴的。
看着這幾十個視死如歸的老弱兵卒,趙朔微微擡手,示意大家安靜。
安靜下來之後,趙朔才接着道。“你們這次出去,首要任務就是保住自身安全。一旦有危險,馬上回來。”
“王爺,我們不怕死……”
……
趙朔擡手製止了開口的兵卒。“本王知道你們不怕死,但死也要是的有價值才行,明知有危險,還要主動去送死這種愚蠢的行爲,本王不允許你們去做。”
幾十個兵卒的眼睛已經溼潤了,一個王爺能這麼替他們着想,死又何妨。
“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找尋居中尉和張少尉等人,然後把他們帶回到這裡。”趙朔說到了這次行動的重點。
“王爺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張少尉他們帶回來的。”
……
兵卒們紛紛表態,趙朔頻頻點頭。
“出發吧,早去早回,記住本王的話,不要冒險。”時間緊急,趙朔不想在耽誤時間,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是。”老弱兵卒同時行禮,轉身沒入了周邊的叢林。
“王爺,他們……”立在趙朔身邊的馮公公,欲言又止。
“希望都能平安歸來。”趙朔望着遠方,喃喃的說道。
大帳很快便建好了,趙朔讓馮公公和林峰下去好好休息,在小蝶的服侍下,返回了主帳。
“王爺,喝杯茶吧。”一進入大帳,小蝶便給趙朔倒了一杯茶。
趙朔接過茶杯,坐到主位之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剛纔的屠殺,是趙朔第一次下令殺人,當林峰和馮公公將辛企宗的兵卒一個個斬殺的時候,趙朔雖然面色平靜,但心跳加速。雖然他敢肯定辛企宗不敢貿然對他出手,但他還有有所擔心。
他現在身邊除了林峰、馮公公等幾員戰將外,剩下的只是幾百人的老弱兵卒。
就算能殺掉辛企宗,打散他的兵卒,恐怕到時候,趙朔這邊剩下的兵將,也就所剩無幾了。
好在賭對了,辛企宗雖然憤怒,但卻沒敢動手,這就說明,他那個叔叔,此時還不想直接出手幹掉他。
“王爺,你沒事吧。”看到趙朔握着茶杯,一言不語的模樣,小蝶擔心的說道。
趙朔搖了搖頭,擠出了一絲笑意。“沒事,小蝶,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王爺,奴婢一直負責照顧你的起居住行,王爺不休息,奴婢怎麼能休息啊。”燕舞歪着頭,笑着說道。
趙朔輕輕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放心休息啊。”
沒人的時候,趙朔還是喜歡自稱爲‘我’。
“王爺,巫軍師求見。”大帳外傳來了守衛兵卒的聲音。
“讓他進來。”趙朔讓自己精神了一下,開口說道。
大帳的帳簾被撩開,巫雅士難掩心中的喜悅,進門之後,急聲說道。“王爺,局中尉他們有消息了。”
趙朔一停,直接從主位上站起,幾步衝到了巫雅士身旁。“真的,他們在哪?”
“距離這裡還有些距離,不過,最遲明天一早便可到這。”巫雅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道。
見趙朔的表情還有些疑惑,巫雅士解釋道。“小生剛纔在巡查營寨的時候,在營寨外發現了歸來的兵卒,那位兵卒渾身是血,小生立刻將他擡往後營,郎中已經將他救醒,據那位兵卒所說,居中尉和張少尉他們此刻正在朝着這邊行進,最遲明天一早,便可到達。”
“他怎麼找到我們這的……”燕舞撓了撓頭,疑惑的說道。
“應該是看到了我軍的大旗吧。”趙朔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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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未睡的趙朔便站在了營寨口,遙望遠方。
辰時左右,一隊人馬開始出現在視線之內。這些人越是靠近,趙朔的臉色越是凝重。居正和張初九等主要將領雖然都有掛彩,但都還活着,只是當初的兩千多人的大軍,此刻只剩下了八九百人,並且還是傷者居多的八九百人。
看着歸來的殘兵傷將,趙朔雙拳緊握,咬牙切齒。他發誓,這口氣,一定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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