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杜龍和唐麗鳳默契地隨着樂曲在緩緩地搖曳着，唐麗鳳沒有說話，只是仰着頭一直在看着杜龍的臉，杜龍道：“唐書記，我臉上沾到灰了？”
唐麗鳳緩緩搖頭道：“不，我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那個人跟我失去聯繫好久了，所以我想看仔細一點……周先生，你可以摘下墨鏡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嗎？我聽說就算再高明的化妝術都無法改變眼睛的距離……”
杜龍暗歎口氣，摘下了眼鏡，說道：“唐書記，你儘管看吧，今天你是第二個覺得我像某人的美女了，真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唐麗鳳仔細看了一會，雖然心中覺得像極了，但是卻並不敢立刻確認，畢竟那個蒙面人是個可恥的罪犯，而眼前的周先生卻是個慷慨的慈善家、大老闆，她可不能犯指鹿爲馬的錯誤啊！
杜龍緩緩把眼鏡戴了回去，他說道：“唐書記，你還沒分辨出來嗎？我與你所認爲的那個人應該有不少不同之處吧？”
唐麗鳳有點茫然地說道：“我不知道……我有點頭暈，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嗎？”
杜龍聳聳肩，說道：“榮幸之至。”
唐麗鳳就把臉貼了上去，她閉着眼睛，靠在杜龍懷裡，一副專心享受的樣子，那乖巧溫馨的模樣讓人很想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一下，不過杜龍可不敢這麼做，因爲他深信唐麗鳳這麼做不過是爲了認真地嗅他身上的味道而已。
杜龍不禁暗自慶幸，爲了掩蓋化妝用的一些膠水之類的東西的味道，他在身上噴了點兒香水，否則今晚可就要被唐麗鳳打個措手不及了，不過香水味道無法像上次那樣徹底解除懷疑，估計唐麗鳳這一次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以後在她面前可得小心了。
“唐書記……很多人在看着我們呢……”杜龍低聲對唐麗鳳說道，唐麗鳳終於擡起頭來，對杜龍勉強一笑，說道：“對不起，我實在太累了，剛纔差點睡着……周先生，失陪一下……”
唐麗鳳說完便匆匆而去，杜龍悵然若失地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曲還沒完就被蘇靈芸甩了，那還可以說是自找的，沒想到第二曲被甩得更快，這一次可就有點無奈了。
“周先生，對剛纔的事我深感抱歉……”又一個美女抓緊機會走了過來，杜龍笑道：“李委員，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就沒必要一再道歉，其實剛纔我的反應也有點過了。”
李瑞珍笑道：“周先生的反應纔是正常的，換做我前夫……”
李瑞珍的臉色黯了下去，說道：“他最愛我的時候……早一聲不吭就過去打人了……”
杜龍心想換個地方換個人說不定已經送醫院急救了，這能比嗎？
杜龍道：“李委員，我聽說你的事了，人生就如股市，起伏不定那是正常的，經歷了這一個波谷之後，李委員肯定會否極泰來的。”
李瑞珍感激地點點頭，說道：“周先生，我可以跟你跳一支舞嗎？”
杜龍笑道：“榮幸之至，跳多久都可以，只要李委員高興。”
李瑞珍說道：“不要叫我李委員，周先生還是叫我瑞珍吧，我其實不喜歡人家叫我李委員……加入政協只不過是爲了自保……沒想到最後這個名頭沒給我帶來多少安全感，反而給我帶來了諸多痛苦……”
杜龍當然知道她爲什麼那麼痛苦，因爲他偷看過李斌錄的錄像，當時李斌強暴她的時候，口口聲聲地叫她李委員和億萬富婆，越幹越帶勁呢……
“那不是你能預料的，也不是你的錯……”杜龍耐心地安慰起來，在他貼心的安慰下，李瑞珍很快就開朗起來，然後深有感觸地說道：“我現在好多了，難怪我那幹侄女說我應該多找些人說說話呢，不過若非像周先生這樣優秀的人，就算跟他們說了只怕也沒什麼益處吧。”
杜龍笑道：“你那幹侄女還挺懂事的嘛，她說的其實沒錯，多和人交流交流，也不管說的是什麼話題，都會對身心有益的。”
李瑞珍苦笑道：“她若懂事就不會那麼愛胡鬧了，唉……她是個心理醫生，出事後她才趕過來幫我做心理治療的……”
杜龍睜大了眼睛，問道：“她剛來瑞寶市沒多久麼？”
李瑞珍道：“是啊，可來了就賴着不肯走了，飛快地在這裡開了個心理諮詢工作室，還央求我到處託人給她拉客戶，真是拿她沒辦法……喲……她怎麼又跑去招惹周先生你的女朋友了……真是的……”
杜龍笑道：“讓她去吧，同齡人比較有共同話題……既然你讓我叫你瑞珍，那你也別叫我周先生了，叫我名字好了，易升……這名字不錯吧……”
兩人越聊越投機，一連跳了好幾支舞，直到有人不樂意了。
一曲畢，林雅欣來到兩人身旁清咳一聲，笑道：“李委員，可否讓周先生給我跳一會？你已經霸佔了他好久了。”
李瑞珍看了林雅欣一眼，笑道：“優秀的男人就是比較搶手的……請你再稍等一下……”
李瑞珍踮着腳在杜龍耳邊低聲說道：“她也是你的女人吧？不要否認，我看得出來的……我的名片在你的左邊口袋……有空就給我打電話……我等你……”
李瑞珍說完就鬆開手，轉頭對林雅欣眨了眨眼睛道：“他是你的了，周先生，再見……”
舞曲再次響起，林雅欣摟着杜龍的肩膀，而杜龍則握着她的小蠻腰，兩人隨着舞曲扭動起來，林雅欣低聲笑道：“阿龍，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跳舞，沒想到居然排了那麼久的隊纔到我……你是不是喜歡李瑞珍啊？她也就身材還行，長得沒我好看，年紀也比我大……”
聽着她醋勁十足的話，杜龍笑道：“我們確實是第一次跳舞，不過共舞的時候還少嗎？哪一次你不是舞得筋疲力盡歡快欲死的？我的女人裡頭你沾的雨露算是最多的了，還嫉妒個啥？”
林雅欣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說道：“女人都是善妒的，誰也不例外，不過我知道你是拴不住的，所以我不會真的嫉妒……怎麼樣，要不要我替你約她出來？”
杜龍看着她有點兒發呆，因爲林雅欣手裡正得意地夾着張名片兒，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把那名片給摸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