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情人節之後的第三天，杜龍駕着自己再次改裝過的皮卡車，和沈冰清一起離開了玉眀市，向德鴻州趕去，皮卡車裝了個後車廂，加了把大鎖，兩人的行裝多數都放在了後車廂裡。
兩人雖然在別人面前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被髮配去那種地方，任誰心裡面都是有點不爽的，因此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心情說話。
杜龍的車依然掛着惲景輝給他的藍牌，杜龍亮着警燈鳴着警笛，一路呼嘯向前，見車就超，再牛的車停到警笛聲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地放慢速度讓他們超。
不過例外也不是沒有，杜龍還沒有離開玉眀市範圍，背後就趕上來一輛不起眼的五菱麪包，雖然麪包車和杜龍的皮卡同屬低檔車，但是杜龍的車怎麼說也是經過改裝的啊。
爲了應付山區的惡劣道路狀況，杜龍這幾天把皮卡從裡到外都徹底改裝了，發動機已經改成進口的，車胎也換成越野的超寬胎，這一路駛來，杜龍感到很滿意，以前他那車上了八十公里之後就會震得像要散架一般，如今輕輕鬆鬆上了一百多公里，依然沒有感覺到太吵，但是就是這輛杜龍花了十多萬改裝的車，居然被一輛破五菱輕輕鬆鬆趕了上來，杜龍心中頓生不忿之心。
五菱無視警車上閃爍的警燈和尖嘯的警笛，徑直從右側超過了警車，杜龍氣得罵了一句，猛踩油門趕上去與該車並列，讓沈冰清把車窗搖下，揮手示意對方靠邊停車。
那麪包車沒有一點減速的意思，也把車窗搖了下來，駕駛員向杜龍微微一笑，杜龍啊地一聲，再也威風不起來了，因爲那麪包車上是他爸在開車。
杜康比了個手勢，杜龍會意乖乖減速，跟在麪包車後面，警笛和警燈也都關掉了。
時近中午，兩輛車在途徑小鎮的一家西北羊肉館前停了下來，杜康和兩個人從麪包車裡下來，帶頭進了羊肉館，那兩個人的樣貌與衣着也都很普通，混進街上人羣裡，轉眼就再也找不着的那種。
“這家羊肉館的手抓羊肉最正宗，以後你路過可以進來開開葷。”杜康對杜龍道。
杜龍點點頭，忍不住問道：“爸，您這是去哪啊？”
杜康笑道：“兒子升官了，我怎能不表示一下？我打算親自送你去德鴻州呢。”
杜龍撇撇嘴，說道：“您是去德鴻州公幹吧？這兩位叔叔是……”
杜康道：“都是我的同事，這是劉叔叔，這是王叔叔，我確實是專程來送你的，待會邊吃邊慢慢說，先點菜吧，這家店生意很好，點遲了要等很久的。”
杜康叫來服務員，隨口點了幾道菜，看來他經常來這裡吃羊肉，對這裡的菜式十分熟悉。
點了菜之後杜康笑吟吟地看着杜龍，說道：“你小子真能耐，上班才半年就混了個副科，前途無量啊，今後你老子退休之後可要靠你了。”
杜龍苦笑道：“爸，你也來取笑我，我是給人家當垃圾一樣踢到那個山溝溝去的，搞不好我就要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一輩子了。”
杜康笑眯眯地說道：“就知道你小子想不通，所以我特地來點醒你一下，你要去的地方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那裡是偏僻了點，但是那地方絕對不窮，那裡的人也絕非愚昧，而是精得像鬼，別看你是個鄉派出所長，改不好隨便一個村民就能讓你栽個大跟頭！”
杜龍皺眉道：“我知道，那地方位處邊境，販毒、走私的人很多，我會小心的，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他們！”
杜康搖頭道：“你錯了，那地方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的敵人可以說是無處不在，你也知道販毒走私的利潤很高，他們無不是鋌而走險兇殘不怕死的歹徒，與你之前遇到的連環殺手不是一個檔次的，只要他們需要，他們可以隨時買兇殺你，今天同生共死的盟友，明天可能就是要你命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杜科長，你別嚇唬他了，嚇得他不敢去了怎麼辦？”劉叔呵呵笑道：“杜龍，別聽你爸的，那地方雖然比在玉眀市當刑警危險了點，不過只要你多看多聽少莽撞，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杜康道：“是啊，做個木頭樁子當然安全了，不過這小子怎麼看也不像當木頭樁子的料，杜龍，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知道你頂的這個空缺是怎麼來的麼？”
杜龍皺眉道：“怎麼來的？”
杜康道：“原來的猛琇鄉派出所所長高瑞，在過年前被人襲擊身亡，身中三槍十八刀，與他一同巡邏的另一位民警也同時遇襲身亡，他們乘坐的巡邏車被推下數十米深的懸崖，至今案子還沒有破，現在你知道厲害了吧？”
杜龍皺眉道：“是有點麻煩，不過還嚇不倒我，我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我此去首先就要查清楚是誰殺害了高所長，我要用這件事立個下馬威！看誰以後還敢來惹我！”
杜康笑道：“好，這纔像我的兒子，關於高瑞的死，我倒是有點線索可以提供，高瑞死前正在查一起毒品走私的案子，瑞寶市雖然派了專案組去查，但是卻無功而返，也許你有辦法能查出真相，但是你也要千萬小心，因爲越接近真相也就越危險，高瑞就是你的前車之鑑！”
杜龍悠然神往地說道：“看來那個山溝溝裡頭還真有點意思，我用不着擔心太無聊了。”
杜康一愣，他的倆同事卻哈哈大笑起來，那個王叔叔笑道：“杜科長，你兒子果然跟你一個模子出來的，越是危險越興奮啊。”
杜康道：“這小子哪能跟我比？他的經驗太少了，我還真有點擔心呢。”
杜龍笑道：“爸，你若是真的擔心我，就把你們內部的一些工具什麼的給我幾十件怎麼樣？譬如薄如蟬翼的防彈衣、鋼筆手槍什麼的，007用過的我都要。”
杜康的臉色有些難看，杜龍忙道：“沒有的話竊聽器、手錶GPS什麼的總該有吧？”
就在旁觀者爲這對父子的交鋒而捧腹的時候，杜康臉上突然露出老狐狸般的笑意，他說道：“想要裝備甚至槍械都不難，除非……你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