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露出了一點魚肚白,吉野正宏焦急地在臨時辦公室裡來回地踱步,面前辦公桌上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頭。
辦公桌旁還坐着幾個人,大家不時偷偷用同情的目光向吉野正宏望去,想要勸說,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自從昨天吉野正宏接到那個電話開始,一切都變了,吉野正宏變得焦躁不安,變得有點歇斯底里與獨裁,不過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
不論誰聽說自己兒子有危險,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吉野正宏的兒子也就是杜龍曾經見過的那個吉野季夫,這小子膽大包天,上次任務失敗不是他的錯,那也就算了,他竟然又自作主張地私自跑去尋找線索,結果失蹤了近兩個月,差點沒把吉野正宏給急死。
昨天姬野正宏接到個電話,有人說吉野季夫在他手裡,姬野正宏確認無誤之後,那人要吉野正宏通知夏威夷這邊的國際刑警組織去抓一個人,也就是李長勳。
吉野正宏是講原則的人,他不能爲了自己兒子去亂抓人,不過對方卻拋出了令國際刑警組織都難以抵擋的誘惑,於是就有了昨天的那個抓捕行動。
李長勳被抓回來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人,李長勳也沒有蠢到暴露自己身份的地步,於是在初審無果的情況下,李長勳被暫時以妨礙公務罪扣押,倘若二十四小時之內沒有新的證據或者新的控告,李長勳就會被釋放。
李長勳被抓之後那個神秘人就再也沒有與吉野正宏聯絡,吉野正宏急得一整夜都沒睡,他所帶領的小組也陪着他忙了一整晚。
在這焦急的等待中,電話鈴突然催魂似的響了起來,吉野正宏急忙接通電話,說道:“喂,我是吉野正宏,閣下是……”
“爸爸……”電話裡傳來的是吉野季夫的聲音,吉野正宏大喜,精神一振,一整晚的疲倦瞬間不翼而飛,旁邊的人齊聲歡呼起來,人人心頭那顆大石頭都落了地,吉野季夫還活着!這就是最好的消息。
吉野正宏急忙問道:“季夫,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裡?安全嗎?”
吉野季夫快速答道:“我很好,他們不讓我多說,他們說只要按照他們說的做,我就不會有事。”
吉野正宏正要說話,電話裡突然傳來昨天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只聽他說道:“姬野督察,我們並不想與國際刑警作對,事實上我們還是貴公子的救命恩人,之所以扣留不放,只是想利用一下他的身份而已,只要你跟我們好好合作,貴公子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吉野正宏說道:“你要我們抓的那個人已經被我們扣留了,你還想怎麼樣?”
那人說道:“你們配合得很好,希望再接再厲,過一個小時,把昨天抓的那些人都放了吧。”
吉野正宏道:“你知道昨天爲了抓他們,我們國際刑警組織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嗎?爲什麼抓了他又要放?他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又是什麼人?”
那人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把人放了就是,當我確定那傢伙已經被釋放,你兒子也會得到釋放,附贈的消息將會由他來帶給你們。”
吉野正宏難以置信地問道:“就這樣?”
那人反問道:“你還想怎樣?哦,對了,你們先去準備個一億八千萬美元作爲贖金好了,免得你沒覺得太簡單,心裡反而不踏實。”
吉野正宏知道對方是在調侃自己,他赫然道:“抱歉,讓閣下見笑了,我會按照閣下所說的去安排,一個小時後釋放那些人,閣下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去做的嗎?”
那人說道:“以後別再讓這麼小的孩子來自信這些危險的任務了,他還是個孩子啊!”
姬野正宏赫然道:“是,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那人道:“就這樣吧,希望合作愉快!”
吉野正宏急忙說道:“請問閣下是杜龍嗎?”
那人似乎感覺很奇怪地問道:“杜龍?杜龍是誰?”
吉野正宏說道:“昨天那些人似乎在找一個叫杜龍的人,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那人說道:“是嗎?那倒是有點兒奇怪,好了,就這樣吧,一個小時之後,把李長勳放了吧。”
……
一小時之後,李長勳莫名其妙地從警察局出來,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面前,出租車司機問他要不要打車的同時向他比了個手勢,李長勳頓時明白這是來接他的車。
國際刑警不可能就這麼被愚弄,他們會繼續緊盯着李長勳,因此暫時徐思琪不會和李長勳見面,那個出租車司機在車上將組織的安排告訴了他。
李長勳雖然很不滿,卻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何況自己還是徐思琪救的,他只能接受安排,找個地方去蹲着,至於這次在國際刑警那裡落了案底,李長勳倒並不太擔心。
就這樣,李長勳暫時成爲一個被國際刑警盯着的局外人。
杜龍這天難得賴在牀上不起來,結果卻被夏紅軍打來的電話叫起。
“我現在該怎麼辦?”夏紅軍有些氣餒地問道。
“去打毒刺唄。”杜龍說道:“你先去老撾,我遲一點過來和你會合。”
夏紅軍道:“你真打算幫團結社打天下?”
杜龍道:“兩邊都不是好人,那些殺手雖然可憐,但是他們的性格已經定型,想要改變是非常困難的,最不留後患的唯一辦法就是殺掉他們,你有什麼別的好辦法嗎?”
夏紅軍道:“沒有,但是就這樣把他們殺了,你不覺得太殘忍嗎?”
杜龍笑道:“紅軍,對敵人你怎麼能心軟了呢?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啊。”
夏紅軍道:“我也不知道,昨天看到團結社那些新訓練出來的殺手,他們太年輕了,比我當年參軍還要小几歲……”
杜龍道:“島上那些不更小?當初你見了也沒這麼多感慨,我知道啦,你突然當爸爸了,所以多了點顧慮,擔心自己殺人影響了孩子,對吧?”
夏紅軍沒有說話,也就是默認了,杜龍道:“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那我們把他們抓起來,找個合適的地方安置怎麼樣?”
夏紅軍道:“那樣會不會太危險?他們可是一羣經過了嚴格訓練的頂尖殺手……”
杜龍笑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夏紅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杜龍道:“紅軍,也許找回你女兒之後你就該退休了,你這心態怎麼出任務嘛。”
夏紅軍道:“嗯,我會考慮的。”
杜龍道:“就這樣吧,你先到地方調整一下,等我到了再談。”
杜龍結束了通話,正在考慮的時候,林雅欣從背後將杜龍摟着,用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在杜龍身上輕輕摩擦,她問道:“怎麼?要走了麼?”
wωw●ttκΛ n●C〇
杜龍道:“嗯,我們一起走,夏威夷已經玩得差不多了,我們去越南、泰國、老撾一路慢慢遊過去怎麼樣?”
林雅欣道:“好啊……不過……這麼長途跋涉……會不會影響了寶寶啊?”
杜龍笑道:“又不要你去攀巖,以你現在的體質,這點跋涉算得了什麼?放心,有我這位神醫一路照顧着,保證你們母子平安,鼕鼕還沒去過熱帶雨林吧?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林雅欣想了想,扭頭向李瑞珍問道:“瑞珍,你說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李瑞珍殷切地望着杜龍,說道:“好呀,易升說可以,那肯定沒有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杜龍道:“我們先去越南,在那邊玩夠了,我們再去泰國……反正咱們不差錢,就一路玩過去吧……”
杜龍把計劃告訴鼕鼕之後他卻並不是很開心,杜龍搞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小子跟一個日本妹打得火熱,還說什麼日本妞比較溫柔可愛,美國妞不但霸道了點,還滿臉雀斑,他不喜歡,看着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傢伙,杜龍不禁莞爾。
最後在鼕鼕的懇求之下杜龍決定在夏威夷再呆一個晚上。
當晚,夏紅軍在車上輾轉難眠,鼕鼕跑去跟他的小女朋友約會去了,杜龍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有一對從日本來的母女,需要他儘可能地安慰。
姬野妙子和田中芳子,這對非親生的母女姐妹花是杜龍的女人中在牀上最有默契的,兩人雖然沒有從杜龍那學到高深的內力啊什麼的來增強耐力,但是她們還是從源遠流長的日本色情服務行業中學到了不少東西,母女倆聯手可以施展出許多一個人沒有辦法完成的動作,給杜龍帶來了極其強烈的刺激,同時也增強了她們的持久力。
激情過後,姬野妙子和田中芳子一左一右地緊貼着杜龍的身體,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一對姐妹花,姬野妙子更不像是一個縱橫日本黑道的大姐大,倒像是一個賢妻良母。
姬野妙子發現杜龍似乎快睡着了,她突然問道:“聽說昨天那個人被放出來了。”
杜龍嗯地一聲,說道:“你對他感興趣?”
姬野妙子說道:“嗯,這個人明顯有很多可疑的地方,真不知道國際刑警爲什麼視如未見。”
杜龍笑道:“他們的注意力被別的東西吸引去了,那你說說看,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姬野妙子想了想,說道:“我和他對面的時間很短,不過似乎依然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沉凝的氣,這感覺我曾經有過,芳子她爸曾經接待過一個客人,那人是個頂尖的殺手,這個叫李長勳的,應該也是個殺手吧?”
杜龍笑道:“嗯,看得不錯,那傢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殺手,而且還是毒刺東亞區的最高指揮。”
“什麼?”姬野妙子驚訝地說道:“你怎麼不早說?”
杜龍笑道:“說了又如何?你打算通知國際刑警把他扣住還是打算跟他合作?自從他被國際刑警帶走那一刻開始,毒刺東亞區的最高指揮立刻就換人了,人家反應很快的。”
姬野妙子迅速消化了這個消息,她說道:“若能早點知道這個消息,畢竟還是有點用處的,你對毒刺怎麼這麼瞭解?國際刑警應該請你去做高參的,他們的確很沒眼光。”
杜龍道:“我知道的事多了,譬如說有人打算利用我推薦給他的人統一日本黑道……”
姬野妙子一驚,接着她笑道:“你連這都知道了,果然是無所不知啊,你派人來幫我,不就是想讓我一統日本黑道的麼?”
杜龍輕哼一聲,說道:“我可沒說要你統一日本黑道,那些人是去保護你,讓你在日本站穩腳跟的。”
姬野妙子道:“是嗎?那我可要受寵若驚了,那些人都是華夏頂尖的特種兵吧?要他們保護我未免大材小用了,他們一組人可以打敗十倍於己的敵人,我手下最厲害的打手也擋不住他們幾招,有這麼兩隊人,搞定日本黑道簡直比喝水還要簡單,你難道不想我把日本黑道控制住嗎?”
杜龍用力在她屁股上一捏,說道:“問題是我不確定能不能控制住你啊。”
姬野妙子一愣,接着她吃吃笑了起來,說道:“只要你一直這麼強,我會是你身邊最忠誠的人。”
“什麼時候去掉前面那句就差不多了。”杜龍說道,姬野妙子道:“我是說真的,有那七郎八虎相助,再加上我手裡的資源,日本的其他組織根本沒放在我眼裡。”
杜龍道:“幫你拿下日本黑道,對我有什麼好處?”
姬野妙子笑道:“你可以隨時帶你的女人來日本免費遊玩……另外,我可以保證華夏留學生、僑民以及旅遊者在日本的安全……”
杜龍搖頭道:“這些都是小事,要想說服我,你得拿出點誠意來。”
姬野妙子反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杜龍道:“日本黑道能控制日本政壇走向,這是公開的秘密,你要我支持你當上日本的黑道大姐不難,不過你得承諾幫我做件事,日本放棄東海那幾個小島的所屬權,另外再把那個禁狗神社給拆了。”
姬野妙子苦笑道:“這恐怕辦不到,這兩件事都會觸及全日本的國民神經,誰做了,誰就是日本民族的罪人。”
杜龍淡然道:“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你覺得以我的能力,派一批人過去,想要什麼要不到?”
姬野妙子的身體僵硬起來,過了一會她才說道:“我真的做不到,不過我可以承諾扶持一些溫和派的人上臺,讓兩國關係正常化……”
杜龍道:“好吧,我想這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別的事我另外叫人去做吧。”
只要與己無關,姬野妙子倒並不在乎那些島嶼的歸屬以及那座廟會不會被燒掉,她聽到杜龍的話,頓時一喜,說道:“這麼說你答應幫我咯?”
杜龍道:“我會幫你,不過你要記住自己的承諾,否則日本要換黑道老大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對吧?芳子?”
田中芳子笑嘻嘻地說道:“是的,爸爸,其實姐姐太笨了,就算做了那些事,隨便找兩個人背黑鍋就完事了。”
杜龍笑道:“還是妙子聰明,妙子,還記得你對爸爸說過的話嗎?如果姐姐不聽話,你就怎麼樣來着?”
田中芳子喜道:“當然記得,姐姐不聽話,得家法處置!爸爸要實施家法了嗎?”
杜龍笑道:“嗯,她自由太久了,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田中芳子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可不敢,姐姐可兇啦。”
“兇?”杜龍勾起姬野妙子的下巴,對她笑道:“妙子,你會乖乖受罰的,對吧?”
姬野妙子撇撇嘴,說道:“我哪裡不聽話了?爸爸冤枉人,爸爸才應該被罰呢。”
杜龍道:“讓你做點事你都推三阻四,這就是不聽話,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你自己親口承諾過的,願賭服輸,你只是我養的一條母狗而已,我想什麼時候懲罰你還用得着徵求你的意見?”
姬野妙子把頭一偏,她委屈地說道:“我是人,不是狗……我還以爲你會跟別的男人不一樣……自從上次你以德報怨把我放了,還派人保護我,幫我,我就發過誓了,我永遠都是你的人,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但是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那是愚蠢,我拒絕也是爲了你好,你那麼會看人,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杜龍不用感應也能感受到姬野妙子委屈的心情,她的確有了很大改變,雖然還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忠心耿耿,但至少百分之八十是真的,一個人對另一人的忠誠度若能量化的話,能達到百分之八十已經很高了。
“好吧,我相信你,”杜龍問了一下姬野妙子的額頭,然後說道:“不過我還是要懲罰你,你就算不是狗,也是我的美奴隸,主人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用不着任何理由,對吧?”
姬野妙子撅起小嘴,說道:“你就知道欺負我,你要懲罰就懲罰吧,以後我躲得遠遠的,不管你再怎麼哄我,我都不來找你了。”
杜龍在她胸口一捏,說道:“看,又不聽話了,芳子,你還記得你們姐妹第一次跟爸爸見面時的情景嗎?當時你姐姐的造型挺可愛的,我還記得她藏了把小刀在身上,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取出來用……我很想知道後來她是怎麼把那小刀拿出來,然後你們割斷繩子逃掉的,今天咱們情景再現一下怎麼樣?”
“不要!”姬野妙子急忙反對,田中芳子卻欣然叫道:“好呀,我去找繩子……應該……不用再把我也綁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