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老白你少說兩句,杜局長在辦案呢,你插什麼嘴,”村支書賠笑道:“杜局長,白村長他沒有惡意,他也就是太關心自己的侄子了。”
杜龍冷笑道:“他若真關心侄兒,同在一個村子,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侄兒家關了個女人?那麼懂法的人,爲什麼要把事情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現在那女人死了,他侄兒現在是殺人嫌犯!作爲親人,他就應該選擇迴避!跑來這裡吵吵鬧鬧影響我們破案,這算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會將剛纔的事原原本本寫在報告裡,向紀委反映的!白村長,你好自爲之吧!”
聽了杜龍的話,白村長濃眉一豎,正要跟杜龍爭辯,突然黯然一嘆,他好像老了十歲一般,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他苦笑道:“杜局長,請原諒我的失態,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堅信克倫不是兇手,他壓根就不是那塊料!”
杜龍反問道:“兇手要長什麼樣?要有博士文憑,要海歸身份,還要至少五年黨齡嗎?一個囚禁了女人兩三個月,剛纔還差點殺掉未婚妻的人,誰敢說他不會殺掉那個被他拘禁了三個月的可憐女人?”
白村長哽咽起來,他突然向杜龍跪下,他說道:“杜局長,我知道你辦案如神,請你再好好查一下,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杜局長,求你了!”
杜龍嘆了口氣,揮揮手讓人把白克倫押了下去,杜龍伸手扶起白村長,說道:“村長,我從來就沒說過白克倫是兇手,案件還在調查中,你這真是何苦來由。”
白村長站了起來,不停地抹淚,村支書打圓場道:“好了,老白你就放心吧,杜局長是不會冤枉任何人的。”
杜龍對村支書說道:“今天這個行動本該提前通知你們的,不過因爲情況特殊所以我臨時改變了主意,好在一切都非常順利,現在我們準備收隊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
“就要走了?不繼續調查了嗎?”白村長緊張地問道。
杜龍自信地笑道:“調查……不一定要在現場的,好了,大家都搞清楚了沒有?搞清楚了就收隊!”
白石村的村長和村支書眼睜睜看着人被押走,卻無可奈何,直到遠方警燈閃爍着呼嘯而去,村支書纔對白村長說道:“老白啊,你這次是踢到鐵板了,這個杜局長可不是一般人,他不單單破案厲害,他很有背景的,你怎麼就像個愣頭青一樣跟他對頂?你說的那些東西乍一看像是有點道理,但是真正弄起來誰管你啊,得罪了杜局長,你簡直就是在給你侄兒找麻煩,唉!”
白村長耷拉着腦袋,說道:“我也不知怎麼了,剛纔腦袋一熱,就跟他頂上了,唉,你說我立刻追上去給他送點東西怎麼樣?”
村支書說道:“你別亂來,杜局長像是肯收禮的人嗎?而且從他剛纔的表現來看……他分明對咱們隱瞞那個女人的事很有意見,唉,當初我就說這樣不行的……”
白村長嘆道:“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只希望杜局長不要因爲剛纔的事影響了破案,那該死的兇手,若是被我先查出來,我保證先打斷他那兩條狗腿!”
村支書拉着白村長的手向前走到個偏僻的角落,他壓低聲音說道:“老白,我心裡頭有個人,整個村子也就他一個最有可能了。”
“誰?”白村長低聲問道。
村支書的目光向左前方望去,只見那有一座跟旁邊院子比起來顯得特別高大雄偉的院子,白村長脫口驚呼道:“白柯雄!”
村支書點了點頭,他說道:“我也私下調查過,有人說曾經見到白柯雄鬼鬼祟祟地從你侄子家出來,具體是什麼時候就不知道了。”
白村長咬牙切齒地說道:“白柯雄……這條白眼狼!我找他去!”
村支書把他攔住了,說道:“你去找他有屁的用,還會打草驚蛇,咱們得這樣……”
村支書在白村長耳邊一陣嘀咕,白村長聽了連連點頭,說道:“好!事不宜遲,今晚上就幹!”
村支書說道:“急什麼,他現在肯定很警覺,等他以爲不會查到他了再說,咱們也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不是?”
村支書硬拽着白村長走了,並且反覆叮囑,讓他不要露出破綻,這事得悄悄地辦。
……
在返回的路上,大家都沒說話,過了一會石超宇才問道:“杜局長,兇手到底是誰?我覺得不怎麼像是白克倫啊。”
杜龍微微一笑,說道:“還有誰覺得兇手不是白克倫的?”
沈冰清說道:“這還用說?明擺着的事情嘛。”
杜龍笑道:“那你說兇手是誰?”
沈冰清道:“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想我已經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覺得奇怪的是,假若白克倫和王萍都不是兇手的話,兇手是怎麼進入他們家的?爲什麼要殺掉一個可憐的,被關在籠子裡女人呢?”
杜龍笑道:“我看你還沒抓住重點,你們從哪一點肯定那個女人遇害的地點是在白克倫家的?”
“不在他家還能在哪?”沈冰清說完之後突然靈機一動,他脫口叫道:“難道那個叫小芹的女人逃出去了?”
杜龍微笑着搖搖頭,沈冰清恍然道:“她被救走了!難道是救走她的人突然起了歹心,然後……就把她害死了?”
杜龍笑道:“差不多,有那麼點像了,你們啊,是不是有我在場都懶得動腦筋啊?你們若是仔細重新看看現場,就應該能夠找到線索了,譬如爲什麼白克倫要重新翻修那個雞窩?”
沈冰清道:“我現在明白了,這是因爲那個雞窩已經壞了,被入侵者把門弄壞了,加上爲了毀滅證據,白克倫才特意將它徹底翻新,好讓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
馮爲伍問道:“那會是誰把小芹救走的呢?”
杜龍笑道:“人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很快我們就會知道了。”
回到刑偵隊,杜龍沒有去審白克倫與王萍,將他們分開關押之後杜龍來到了會議室,大家都在等着他對整個案子進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