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龍把馮劍文弄暈,沈冰清面露驚訝,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兩人把馮劍文弄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馮劍文被放在一棵樹下坐靠着樹幹,杜龍對沈冰清道:“人在半昏迷的狀況下是最軟弱的,在這個時候對他們展開詢問,比較容易得到想知道的東西。”
沈冰清恍然道:“這就是你的秘密審訊法?難怪那麼多被你審訊過的犯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的實話,有人還以爲你會催眠術呢。”
杜龍笑道:“宋思雁就會催眠術,她有沒有向你施展啊?”
沈冰清赫然道:“她經常說要幫我做諮詢,我才懶得理她。”
杜龍道:“催眠有時是在無形之中的,搞不好你已經被她催眠了,好了,暫時不說這個,現在我準備開始了,你注意周圍動靜,不要發出聲音。”
沈冰清點點頭,稍稍走開兩步,然後靜靜地看着杜龍,只見杜龍蹲在馮劍文面前,左手扶着他脖子,右手則按在馮劍文頭頂上,也不知道杜龍怎麼弄的,馮劍文深呼吸了一下,眼皮輕顫着,似乎就要醒過來了。
“馮劍文,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王友良的?”杜龍聲音很柔和地問道。
馮劍文的眉頭觸動幾下,過了一會他無意識一般地回答道:“三四年前……一個酒會上……”
在沈冰清驚訝的注視下,馮劍文開始訴說自己墜入別人爲他設計的陷阱,然後越陷越深難以翻身的故事。
事情得從幾年前雙門市那場政治地震開始說起,雙門市大批官員落馬,然後馮劍文就被派來這裡主持大局,雖然成了一把手,但是雙門市跟玉眀市顯然沒法比,在馮劍文看來這根發配沒什麼區別。
隨後馬光眀也被髮配去了德鴻州,但至少是個州委書記,比馮劍文的待遇要高了不止一級,馮劍文心裡就更不平衡了。
在人生的低谷,邪惡最容易侵蝕人的意志,馮劍文在認識王友良的那個酒會上認識了一個極有風韻的女人,馮劍文糊里糊塗地就跟那個女人開房混亂了一個晚上。
一開始馮劍文還沒意識到這是個圈套,還以爲自己是酒後亂|性,過了一段時間,當王友良向他攤牌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得很深了,想到自己的前程,想到幾年前重慶那一堆‘淫|官’的下場,馮劍文選擇了屈服。
就這樣,馮劍文做了不少違背自己意志的事情,譬如說幫王友良拿標拿地之類的,漸漸地馮劍文發現跟他一樣受到王友良及他背後那個神秘人控制的官員還不少,那個神秘人手裡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沒有人能估算出來。
經過杜龍耐心的盤問,杜龍瞭解了很多事,但是馮劍文主要與王友良聯繫,他也不知道王友良背後的那個神秘人是誰。
杜龍並不氣餒,他讓沈冰清藏了起來,然後將馮劍文真正地弄醒過來。
馮劍文醒來之後首先了解周圍的環境,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的光線之後他才眯着眼睛向杜龍望去,並且迅速認出他來,馮劍文噓了口氣,說道:“是你,杜龍,你爲什麼要綁架我?”
杜龍雙手插在褲袋裡,扭頭微笑着向馮劍文望去,他說道:“馮書記,我是在拯救你,你可別誤會,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被王友良背後那夥人控制嗎?”
馮劍文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杜龍道:“馮書記,你知道當初馬市長爲什麼對我信任有加嗎?我也知道了他的一個秘密,並且幫他解決了火燒眉睫的大麻煩,我們由此一直合作的很好……馮書記在雙門市孤立無援,被奸人所害,這都非常值得同情,如今專案組來到了雙門市,我對馮書記遇到的麻煩也十分了瞭解,馮書記何不與我合作,共同打倒那個藏在暗處的幕後主使呢?”
馮劍文聽了不禁啞然,杜龍讓他斟酌了一會,馮劍文才道:“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杜龍道:“王友良雖然死了,但是我們從他家裡搜出了不少線索,譬如一些寫着名字的光盤……”
馮劍文的身體哆嗦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嘶聲道:“你都看了?”
杜龍道:“沒什麼好奇怪的,男人風流點不算什麼大問題,問題在於這些東西不該被別人拿着當成了把柄,馮書記請放心,那些東西是我親手搜出來的,我當時就藏了起來,沒有其他人看到。”
馮劍文苦笑起來,說道:“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王友良手裡那一份也不知道複製了多少出去。”
杜龍道:“你放心,這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對那個幕後的主使來說何嘗不是絕密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讓這個秘密弄得人盡皆知的,據我估計我手裡這一份很可能是王友良私下複製的,原本應該只有一份存留在那個神秘人手裡的。”
馮劍文以爲杜龍真的看了他的視頻,所以跟馬光明當初一樣,在杜龍面前頗有點擡不起頭來,他垂下頭避開杜龍的目光,說道:“那有有什麼區別?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人的任何線索。”
杜龍道:“不知道就把他找出來,馮書記,你只有跟我合作纔有機會擺脫那些人的控制,不要再猶豫了,只要打倒了那些人,若是成功了,你依然可以繼續在仕途上走得更遠,就算失敗了,也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
馮劍文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你要我跟你怎麼合作?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否則也不會莫名其妙就被你引出來了。”
杜龍道:“很簡單,只要那些人跟你聯繫,你就立刻通知我,我會跟蹤他們的手機,直到抽繭剝絲一樣把他們抓出來。”
馮劍文說道:“這倒是好辦,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監聽我的手機……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監聽手機不算什麼稀罕事。”
杜龍道:“沒錯,所以我打算在你手機裡裝個軟件,就不怕他們監聽了。”
馮劍文苦笑道:“但是我同時被你監聽了吧?好吧,你若有把握我倒願意一試,大不了罷官回家種紅薯去,我不想再被那些人擺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