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蔡衷偉抓着杜龍的手奮力掙扎道:“不!你胡說!我沒有做!我什麼都沒做!”
杜龍冷笑道:“除了你還會有誰?現在寇成迪用一大堆炸藥自盡來威脅我,要我查出他一家的冤情,他自己死了也就罷了,那些炸藥一爆炸,半個村子都將變成廢墟,我可冒不起這種險,你說我該怎麼辦?你若是不能給我個滿意的交代,我只好把你送進監獄去了,因爲怎麼看你的嫌疑都很大,沒有法官會相信一個走私、販毒的傢伙的申辯的!”
杜龍放開手,蔡衷偉滑了下去,杜龍低着頭盯着他,淡然道:“所以現在你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蔡衷偉內心掙扎了一下,他恨恨地說道:“好吧,那混蛋竟然不顧一切來誣陷我,那我也顧不了那許多了,寇成迪的兒子是他自己摜到井裡摔死的,因爲他懷疑那不是他的骨肉,那個瘋子,他在一次運毒途中摔壞了腦袋,從此就瘋了,他老婆也是他打殘廢的,因爲他懷疑他老婆跟別人偷情,就活活把他老婆給打殘了!他老孃的眼睛也是被他弄瞎的,雖然具體怎麼弄的我不清楚,但當時我家就在他家隔壁,那天我聽到他在家裡咆哮,沒多久他老孃就慘叫起來,第二天聽說瞎了,杜警官,你相信我,寇成迪真的瘋了!”
杜龍冷笑道:“你倒是撇清得乾淨,但是寇成迪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敢跟我去和他當面對質麼?”
蔡衷偉有點退縮了,他說道:“沒什麼不敢的,不過……現在可不行,若是他發起狂來點燃炸藥怎麼辦?我可不是要白白冤死了?”
杜龍道:“好吧,你記住你說過的話,回頭我會把你們兩個弄一塊好好對質的。”
杜龍把蔡衷偉送回了臨時安置點,然後他對秦俊道:“盯着那傢伙,觀察他跟誰接觸過,或者跟誰交流過眼神,總之盯緊他,回頭向我彙報。”
杜龍向沈冰清打了個手勢,兩人離開了安置點,又來到了村東口,侯東來問道:“杜龍,情況如何?那個綁炸藥的傢伙有辦法處理了嗎?”
杜龍道:“有人說那傢伙是個瘋子,連自己兒子都摔死了,老婆也打成殘廢,還把老孃的眼睛給弄瞎了……雖然未必能夠盡信,不過他的精神有問題是無疑的了。”
侯東來道:“那可就麻煩了,一個精神病人,坐在一堆炸藥上,我看還是派狙擊手一槍把他斃了吧。”
杜龍道:“不行,今天的行動唯有毫無死傷纔算過得去,要不然我會死得很慘的,雖然目標可能精神有問題,不過就算他真的神經病,我也有辦法找到他的弱點,你給我幾分鐘時間,若實在不行……到時再說吧。”
侯東來道:“這事我不能由着你來,我要派至少三個狙擊手,倘若那小子真的發瘋,我要在他按下遙控器的瞬間把他給收拾了。”
杜龍道:“隨便你吧,冰清,我們走。”
沈冰清跟着杜龍再次來到寇成迪家門口,沈冰清問道:“我們真要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杜龍點點頭,說道:“冰清,你待會盡量和我並肩站着,把微衝扔了,別把左輪在背後就行,待會我去說服他,我會盡量控制他,但是誰也料不到一個精神病會怎麼反應,所以你要隨時應變,緊急時刻也只能把對方斃了,我們不能陪上自己的小命不是?”
沈冰清嘴一抽,路出個難看的笑臉,他說道:“我聽你的。”
杜龍向他點點頭,一轉身就踢開了寇成迪家的大門……
這一次屋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樣的安靜才最是壓抑,杜龍背靠牆墩,大聲說道:“寇成迪,我是派出所所長杜龍,我想跟你聊聊,有人說你兒子是你自己摔死的,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胡說!”屋裡終於傳來了聲音,杜龍道:“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那個人卻說得信誓旦旦,讓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話,寇成迪,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寇成迪在屋裡怒吼道:“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杜龍道:“談談你兒子是怎麼死的,寇成迪,有人恨不得你早點按下遙控器,讓我們同歸於盡,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寇成迪喘着粗氣說道:“是蔡衷偉那個混蛋嗎?他當然恨不得我早點死,因爲我兒子就是他殺的!”
杜龍道:“是啊,我也很懷疑這一點……倘若你按下了遙控器,轟地一聲過後,你和我都死了,就再也沒有人會懷疑他了,寇成迪,你不覺得這樣死了實在是太便宜那個害了你的人嗎?”
寇成迪沒有出聲,杜龍給沈冰清打了個眼神,緩緩舉着雙手走了出來,說道:“你看,我們沒有攜帶武器,我們是來幫助你的,我可以走進去跟你慢慢談嗎?我們站得這麼遠,不管說什麼都會被人聽去,消息會傳到你的仇家耳裡,那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寇成迪沒有說話,杜龍和沈冰清就繼續緩緩靠近,直到走進院子,來到房間正門前,寇成迪突然說道:“站住!再上前我就開槍了!”
通過透視眼,杜龍看到寇成迪將一個電視遙控器似的東西放到了桌上,卻端起了一把AK47瞄準了門外,他是透過一個監控器看到外面的,杜龍鬆了口氣,假裝不知道那監控器的存在,他望着門口說道:“寇成迪,虎毒不食子,我相信你的話,我也相信你的兒子是被人害死的,因爲我問過村支書了,那口井榦了不到半個月,你兒子就掉進去摔死了,要知道從井榦打不上水到下面徹底幹到可以摔死人的程度可沒那麼快,你是親自下井把兒子屍體扛上來的,你當時感覺到下面的泥是什麼樣的感覺?很軟還是很硬?”
寇成迪遲疑了一下,說道:“下面……不軟也不硬,還有些潮溼……”
杜龍道:“是啊,六七米差不多也就是二樓半的高度,從這高度摔在一層軟泥上,應該是沒有辦法把人摔得頭破血流的,何況我還聽說孩子的頭骨都摔裂了……這明顯是一起先用鈍器把孩子打死然後再丟到井裡的謀殺案嘛,當年不知道是誰負責這個案子的,竟然如此粗心大意,回頭我一定會向局裡領導投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