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小丫頭剛來天南不久,嘴裡的翹舌音還挺重,杜龍估計她來自北方,難怪性格如此爽朗。
劉隆盛最怕就是這個小表妹,她可不會給他留任何面子,他苦笑道:“好好好,我今天認栽了,真是冤枉,我雖然趕得急了點,但若不是那傢伙反應慢了足足一秒多,我也不至於跟他撞一塊,不信你問杜龍,那小子絕對喝了酒了……”
杜龍是最瞭解當時情況的,劉曉星不但喝了酒,而且還可能剛磕過藥、打過炮,處於最疲勞的狀態,因此反應遲鈍是難免的,不過這一點他可不打算捅出來,面對韓夢蝶懷疑的目光,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慢慢聊,挺晚的了,我回去休息了,今後有緣再會!”
劉隆盛道:“好,你有事先忙去吧,有緣再會。”
韓夢蝶卻道:“誰跟你有緣了,你慢點,話還沒說完呢,整天戴着墨鏡你累不累啊,裝酷也用不着裝到醫院來吧!”
韓夢蝶出手很快,一下就把杜龍的墨鏡摘了下來,杜龍急忙閉上左眼,並用手遮住了,他有些不悅地說道:“我的左眼不方便,所以才戴着墨鏡,就怕嚇着你們這些小女孩,快把墨鏡還我!”
杜龍不悅地用右眼瞪着韓夢蝶,韓夢蝶並沒看清他的左眼是什麼情況,但是卻看清了他的臉廓,一愣之後韓夢蝶驚喜地叫道:“是你!杜龍!”
“我的名字好像剛纔劉大哥已經介紹過了吧?”杜龍不悅地接過眼睛戴了回去,說道:“還有什麼話就快說,我忙着呢!”
劉隆盛也很奇怪杜龍爲何總是戴着眼鏡,但是他就很聰明的沒有問,見表妹闖了禍,他正要替表妹道歉並教訓她兩句,目光向表妹一瞪之後,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令人驚訝的表情,教訓的話頓時吞回了肚子裡。
韓夢蝶已不復剛纔盛氣凌人的模樣,她對杜龍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還以爲你是表哥的豬朋狗友,想幫他搪塞來着,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你原諒!”
韓夢蝶說着還給杜龍深深地鞠了一躬,這舉動讓杜龍莫名其妙,更讓知道表妹脾氣的劉隆盛大吃一驚,在他的記憶裡,韓夢蝶什麼時候對人如此謙恭過?她向來都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啊!
杜龍如今在劉隆盛眼裡纔是得理不饒人呢,他大模廝樣地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年紀不小了,做什麼事之前都要考慮一下對別人的影響,行了,我原諒你了,沒別的事了嗎?我真的要走了。”
韓夢蝶乖乖地答應一聲,然後把杜龍送了出去,等她重新回到病房裡,居然好像性格都變了不少,安安靜靜的,劉隆盛終於忍不住說道:“你以前就認識他?難道他曾經救過你?不然我們的小公主怎麼會如此聽話?”
韓夢蝶白了他一眼,當即反駁道:“我說劉大公子,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這是在尊重一位有着大無畏精神、奮不顧身與歹徒搏鬥以致身負重傷的英雄!他可是玉眀市公安局的模範警察呢,他第一天上班就勇鬥歹徒,被打傷在醫院裡昏迷了足足一個星期,據說他的眼睛也受了影響,看來至今還沒恢復,否則他也不用整天戴着墨鏡了,唉,真可憐。”
“我剛來玉眀市沒多久,我怎麼知道他是誰……你覺得他可憐?真正的英雄是不需要別人可憐的,若不是你摘了他眼鏡,他的心態可好着呢。”
韓夢蝶後悔道:“我怎麼知道是他,還以爲是你那些豬朋狗友們,都怪你,杜龍後來進了刑偵隊,連破好多大案,我們班裡有好多男生女生都很崇拜他!”
劉隆盛笑道:“我面前就有一個小崇拜者,你們這些學生不知道好好學習,就知道崇拜這個崇拜那個,要不要我叫他回來,給你籤個名啊?”
韓夢蝶哼了一聲,掏出只小巧可愛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張口就道:“大舅,表哥他沒事,正在跟一個大美女聊得火熱呢,叫他聽電話?哦……表哥,給……”
劉隆盛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團,接過手機小心翼翼地說道:“爸,是我……”
劉隆盛被他爸罵得不敢吭聲的時候,杜龍已心情愉快地離開了醫院,劉副局並沒有忘記他,讓宋國派人把杜龍送回了家。
杜龍開門後立刻發現沈冰清的房門敞開着,他平時一般都是關着門的,杜龍心中一沉,他關了大門,立刻向房內走去,只見沈冰清的東西還在,人卻不見蹤影。
桌上放着張紙條,沈冰清用娟秀的字跡寫道:“杜龍,我走了,不要費神找我,忘了我吧,我不配做你的搭檔,更不配當你的兄弟,也許我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是該結束一切錯誤的時候了……”
紙條上還有一顆顆凹下去的淚痕,這痕跡讓杜龍記起他曾經調查過的一個自殺案,他的心頓時抽緊起來,摸出手機就給沈冰清打電話,但是聽到的卻是甜美的女聲:“該用戶已關機……”
手機關機之後根本無法跟蹤,杜龍這下可急了,正不知所措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杜龍拿起一看,是個外地的陌生號碼,接通之後就聽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怒吼道:“杜龍!你究竟對冰清做了什麼!他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殺了你!”
杜龍苦笑道:“是你……你弟弟跟你說什麼了?他留了張紙條給我,不知道去哪了?我正要去找他呢。”
沈玉潔怒道:“他什麼也沒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你這個混蛋,是不是欺負他了!”
杜龍道:“我和他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找回來!他有透露過什麼信息嗎?沈玉潔,你冷靜點,我們都是搞刑偵的,冰清他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你再仔細想想!”
沈玉潔撲哧撲哧地喘了幾口氣,說道:“他半夜打電話過來,說的話也很簡單,沒透露什麼信息,就說什麼對不起我,請我原諒之類的話,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再打就打不通了。”
杜龍道:“那你估計他會去什麼地方?他在玉眀市住了那麼多年,應該有什麼地方對他特別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