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洱感覺到強光的照射,她的睫毛顫抖了幾下,沒能睜開眼睛,她聽到了剛纔的動靜,知道自己得救了,因此激動地發出嗚嗚的聲音,至於她的身體則早已麻木,動彈不得。
沈冰清一看藍月洱的情況,就立刻對杜龍的預見性深感佩服,藍月洱雖然穿着貼身的肉色連體服,但是看起來就像什麼都沒穿一樣,這情況若是暴露在其他人眼裡,或者被錄像機拍下,對藍月洱來說,那絕對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沈冰清在將藍月洱抱出垃圾袋放在那平攤的塑料布上,首先摘掉了藍月洱嘴裡塞得嚴嚴實實的毛巾,接着用刀割斷了綁着她的繩索,藍月洱雖然恢復了自由,但是她的身體被綁久了,已經麻木不仁,居然還幾百年保持着被反綁縮成一團的狀態,沈冰清也不敢強行幫她掰回去,以免造成傷害。
“嗚……”藍月洱發出痛苦的悲鳴……手腳回血帶來的痠麻脹痛讓她痛苦不堪,這時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替你揉一揉就好了。”
說着,一雙手開始在藍月洱身上撫摸,一開始藍月洱感覺更加痛苦,但是很快她就發現痛苦在迅速減退,藍月洱感激地說道:“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
背後那女人說道:“要謝你就謝我們組長吧,是他查出兇手身份,是他安排的計劃,我們只是執行而已。”
“是杜龍警官嗎?”藍月洱扭頭看了一下,發現四周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很漂亮的女警蹲在自己背後給自己按摩着四肢。
藍月洱暗暗鬆了口氣,她說道:“我見過杜龍警官一面,沒想到他會成爲我的救命恩人……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這個樣子……有其他人看到嗎?”
那女警微笑道:“放心吧,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叫白樂仙,我們組長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所以做了特殊安排,本案的所有死者,都是赤裸的。”
“是嗎……”藍月洱打了個寒戰,她聽到了剛纔那個壞蛋的話,倘若不是及時獲救,她的命運可想而知。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希望你穿着合身,等下你跟着另一位警官出去的時候會有錄像,你……沒什麼顧慮吧?”
藍月洱想了想,說道:“姐姐,你覺得我應該在這個時候面對鏡頭嗎?”
那女警說道:“應該呀,而且等下錄的畫面很快就會在電視臺播出,那些擔心你的人看到你安然無恙就會放下心來,另外……那些心懷叵測的人見了也就沒有辦法造謠了。”
藍月洱感覺身體恢復了正常,她感激地說道:“姐姐,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藍月洱很大方地站了起來,然後驚喜地發現那女警給她準備的是一套彝族的民族服裝。
“真是太好了。”藍月洱當着女警的面把衣服穿起,經常在後臺換衣服,這種場面小意思了,但是那女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了。
藍月洱很快穿好了衣服,她驚訝地說道:“好合身啊,這麼巧。”
那女警說道:“這也是杜組長給你準備的,他眼光很準的……這是他給你準備的說辭,你仔細看看,照着這上邊的指點,等下出去面對鏡頭以及應對記者,就照着做照着說就行了。”
藍月洱輕哦一聲,接過那女警遞過來的電筒,仔細看了起來,那女警說道:“給你五分鐘準備,然後會有一名男警官陪你出去。”
“姐姐你不陪我嗎?”藍月洱問道。
那女警說道:“我要留下勘查現場,你放心,兇手已經被抓住,你現在很安全。”
藍月洱輕輕地哦地一聲,認真看起手裡的打印稿,過了一會她擡起頭來,突聽背後有個陌生的聲音說道:“都記住了嗎?”
藍月洱一驚,轉過頭來,只見一個很帥氣的年輕警察站在距離她足有兩米開外的地方,剛纔那女警卻不見了。
沈冰清道:“我叫沈冰清,是快速反應組的副組長,你若是準備好了,我就陪你一起出去。”
藍月洱啊地一聲輕呼,她說道:“沈警官,我記得你的聲音,剛纔是你救了我,謝謝。”
沈冰清道:“這是我的職責,你若是準備好了,我就送你出去。”
藍月洱堅定地點點頭,說道:“嗯,我準備好了,沈警官,我們出去吧!”
電視臺剛播出到兇手被抓的消息傳來時,和徐忠明一起在看視頻的好幾個警察都忍不住歡呼起來,他們沒有徐忠明那麼多花花腸子,他們早已將杜龍視爲偶像,聽到被綁架的明星那麼快就獲救了,大家都很高興,只有徐忠明和他的幾個心腹臉色十分難看。
杜龍這一手太絕了,徐忠明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杜龍事先是否知道兇手的目標以及兇手的行蹤已經不重要,大家看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兇手真的在他徐忠明的嚴密保衛之下,活生生地將一個明星給綁架走了!對徐忠明來說這是一個難以承受的巨大挫敗!
“完了……完了……”徐忠明整個人都懵了,連手機在懷裡不停奏響都沒有注意到。
左宜鴻鬱悶地掛斷了撥不通的電話,電視他一直在看,真沒想到最後的結果跟唐明華的預言是如此的相似,要對付杜龍,看來只能把那個遠在天邊卻能瞭然一切的人調過來了。
左宜鴻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機,打給瑞寶市的唐明華。
“左書記,我看電視了,真沒想到……”唐明華心中得意,嘴裡卻遺憾地說道:“杜龍太狡猾了……”
左宜鴻道:“你趕緊把手頭上的事情辦完,下星期三調令就到了。”
唐明華問道:“左書記,您打算把我調去玉眀市的哪個部門?”
左宜鴻反問道:“你想去哪?”
唐明華道:“左書記既然掉我過去,應該是希望我能大展手腳,所以,至少應該是某個能獨當一面的崗位吧。”
左宜鴻心中冷笑,這個唐明華還真會順着杆子往上爬啊,趁着現在自己要用他,這小子還真敢開口,自己可別前門驅狼後門進虎啊。
左宜鴻淡然道:“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來了再說吧。”
說完,左宜鴻就掛斷了電話,雖然需要用這個人,但是沒有必要對他予取予求,畢竟自己纔是天南省公安系統的一把手,唐明華也就是顆棋子而已,棋子的生死永遠都掌握在下棋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