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卻道:“別開太慢,最好攔他們幾次,反正你是美女司機,人家會原諒的,等他們急躁起來,就會隨便找個地方把人放下了。”
胡雪梅扭頭看了夏紅軍一眼,夏紅軍聳聳肩,說道:“他總是有理的,聽他的吧,反正咱們是在幫他呢。”
胡雪梅回首對杜龍嫣然一笑,說道:“若是他們氣憤不過下車打我,你們可別出手,讓我過過手癮。”
杜龍笑道:“放心,就算他們把你抓回去做壓寨夫人我們都不會管的。”
夏紅軍輕笑起來,胡雪梅不屑地說道:“憑他們也配,做夢都不夠格!”
說着,後面的四輛車趕了上來,因爲杜龍他們的車在前面,所以後面車上的人也沒懷疑,他們按着喇叭想要超車,胡雪梅慢慢悠悠地就是不讓,後面的車很不爽,但是他們不想節外生枝,只好在後面尋找機會,胡雪梅故意有意無意地攔着他們,搞了幾次之後後面的麪包車終於超了上來。
在齊頭並進的時候,對方坐在副駕駛位的人正要對面包車駕駛員有所表示,胡雪梅突然放下車窗,對對方面包車駕駛員樹了箇中指,對方駕駛員看到胡雪梅不禁一愣,對胡雪梅豎起來的中指視如未見,光顧着貪婪地看着她的面龐了。
胡雪梅放慢車速,讓他過去了,那人看不到胡雪梅時纔回過神來,回頭對同夥道:“靠,開車那妞臉盤兒真靚,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彭大哥,這附近反正沒人,咱們順便把她做了好不好?”
開車那人冷哼道:“想都別想,今天是什麼日子?能讓你亂來?趕緊辦完王老闆交代的事情然後到別處去,有機會的話到時再說。”
副駕駛位上那人哀嘆一聲,戀戀不捨地看着杜龍他們的麪包車漸漸消失,連車燈都看不見了才又嘆了口氣,說道:“這麼靚的妞,居然開一輛破面包車,肯定是個實在的女人,我若能娶個這樣的老婆,這輩子都沒什麼奢望了。”
那位彭大哥冷笑道:“小曾你別做夢了,咱們這種人想過上好日子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搞一筆大的,然後想幹嘛就幹嘛去,好好過把癮就算死了也值了。”
小曾嘆道:“憑什麼咱們只能過把癮就死?憑什麼像王老闆那樣的人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
彭大哥的臉冷了下來,他說道:“小曾,王老闆是你能比的嗎?他能讓我殺了人之後無罪釋放,你能嗎?以後別讓我再聽到這些,小心話傳到王老闆那,你就麻煩了,你要怪只能怪兩個,第一你沒生對地方,第二你沒生一個好腦袋!”
小曾訕訕地說道:“我也就這麼一說,彭大哥你別生氣,對別人我是不會亂說的……”
彭大哥看看時間,心中有些焦躁,他向後看了一眼,踩了腳油門,說道:“打個電話給後面,讓他們跟緊一點,前面有條小路,我要進山了!”
四輛車向前加速趕了一段路,把後面的麪包車拋得沒影了,然後拐進了一條小路,彭大哥一邊向前開一邊向後面張望,轉了彎還沒見後面有車燈亮起,他這才放下心來,又走了幾分鐘,找了個背風的山窩窩附近把車停下。
後面三輛車也陸續停下,彭大哥和小曾來到兩輛中型卡車旁,另外三輛車上的人也紛紛下來,總共十二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彭大哥發號施令道:“把人都弄下來,快點,還要回去趕一趟呢。”
幾個人答應着,掀開卡車篷布,打開後門,用手電往裡一照,威嚇道:“都下車,老實點,很快你們就自由了,誰不聽話就斃了丟到山裡喂野狗!下車!”
在電筒光芒映照下,車裡蹲着的人紛紛用手遮擋光線,或是將頭低垂、扭開,只見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面黃肌瘦,聽到獲釋的消息也沒誰有什麼激動的表情,長期的監禁和被迫勞動已經將他們折磨得反應遲鈍精神麻木了。
“快點,都給我動起來,下車!要我用鞭子抽你們是不是?”彭大哥吼了起來,車上的人這纔有了動靜,車上的人依次下車,然後又被趕到一塊排成密集方陣跪着匍匐在地。
彭大哥在空中虛抽一下鞭子,啪地一聲鞭響,匍匐着的人幾乎同時哆嗦了一下,這幾個月少有人沒吃過這鞭子苦頭的,都形成下意識反應了。
彭大哥滿面絡腮鬍,相貌兇惡,他冷聲道:“你們這些兔崽子都給我老實點,在這裡跪兩個小時你們就自由了,可是若是誰敢亂動亂說話,或者擡頭胡亂張望,他就死定了!小曾,他們就交給你了,給我看緊點,這把槍給你,誰敢不聽話就立刻斃了!”
小曾虛張聲勢地說道:“是,彭大哥,我不會手軟的!以咱的槍法,打他們比打兔子容易多了!”
小曾亦是位心狠手辣之輩,被綁票來的人吃過他不少苦頭,聽他這麼說,受盡折磨的奴隸工們誰還敢亂動啊,這時車上有人說道:“彭大哥,這個警察要丟下車嗎?”
彭大哥說道:“丟下來吧,這一路顛簸,可別弄死了,兩個人上去,把他擡下來!”
兩個礦山打手從一輛卡車上擡下一個人來,只見此人早已昏迷不醒,頭耷拉着,上身被麻繩五花大綁,身上只穿着見襯衣,還被鞭子抽得到處裂開,露出下面傷痕累累的肌膚,更可怕的是他的雙腳小腿,明顯骨折的小腿腫得有大腿那麼粗,褲管早就剪開了,露出兩段紫黑色氣球般鼓脹的肌膚,令人不忍目睹。
這人就是失蹤的那位便衣偵查員林榮英,他被抓不過一天多點,卻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被丟在地上後一動不動,彭大哥怕他死了,讓人拿來牀毯子將林榮英裹了起來。
在翻轉林榮英身體的時候,林榮英被疼得輕哼一聲醒了過來,彭大哥蹲在他面前,抽了口煙噴在林榮英臉上,說道:“醒了?恭喜你馬上就要得救了,下次別再犯在大爺手裡,不然就沒這麼好命了,諾,給你支菸吸着提神,別耐不住死在這了。”
說完彭大哥把菸嘴倒過來塞到林榮英的鼻孔裡,林榮英的嘴被堵着,身體被緊捆着,重傷之下更無力反抗,只能被迫用鼻孔吸着煙,小曾等人看到他鼻孔抽菸的狼狽樣都怪笑起來,甚至有人給林榮英用手機拍了張照片,說什麼要留着做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