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戰將樑布踢了一腳躺在地上昏迷的牧天。
“就是這小子硬闖城門?你沒搞錯吧?”
牧天身後,一個軍將拱手道:“樑將軍,據屬下事後瞭解,他是從薛府逃出來的。薛府長老薛峰安親自帶人追擊。”
“哦?”
樑布眼睛一亮,饒有興致的看向牧天,“薛峰安可是二品星武。他親自追竟然都沒追上?”
“這小子雖然只是一品悍兵修爲,但戰鬥力卻十分強悍。而且他的力量很強。”
“力量很強?”
樑布笑了笑,不以爲然,“一個少年,能有多強?”
軍將瞳孔微縮,猶豫了一下,看向他,“單論力量,恐怕……您都要稍遜一籌!”
此話一出,城主夫人秦思月非常驚訝。
她身旁這兩位,都是自己的丈夫嶽忠明生前的左膀右臂,是他最爲信任的人。
文天是幕僚參將,能文能武,頗有智計。樑布卻只是粗人一個。但他天身神力,衝鋒陷陣所向披靡。
現在有人竟然說眼前這個少年的力量竟然比這位先鋒大將都要強悍。
這怎麼可能?
樑布冷笑一聲,“你是在開玩笑嗎?呂良!”
這位軍將還未說話,秦思月就擺了擺手,“行了,呂副將的爲人我們都清楚。他從不開玩笑。”
樑布憤憤不平,瞪了呂良一眼,伸出粗壯的手掌指着牧天,“夫人,不是我驕傲自大。您看看這小子的身板兒,您覺得他的力量能有多強?”
呂良微微一頓,擡頭看着三人,“他十米之外投槍,一槍就刺入西城牆十寸有餘!”
樑布瞳孔猛的一縮,怔怔看着他。
“十寸?”
呂良點了點頭。
三人面面相覷,皆無比震撼。
宜城四門城牆經過格外加固,其澆築的巨石別說是一杆槍,就是專門的攻城錘也要費一番功夫。
雖然刺入巨石和擊碎巨石不能相提並論。但也足以說明此人力量之強悍。
“薛府的人知道你擒獲了他嗎?”,參將文天突然問。
“他們不知道。末將是等他翻過城門,跳下城牆後才動的手。”,呂良回答道。
文天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這呂良倒是謹慎穩重。沒有直接跳出來,而是埋伏在城牆下等待這個最好的機會。
進攻或許不行,守城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樑布卻是陰沉着臉,“這麼說如果不是你出現,他已經成功了?”
呂良臉色微變。
以這位樑將軍的火爆脾氣,怕是要發火了。
正值越溪峰會,整個宜城人員非常複雜。城門守衛職責就顯得越發重大。
雖說人最終被擒獲,但由他這個守將親自出手才攔住,其實已經算是失敗了。
出現這樣的紕漏,他責無旁貸。
然而,他沒想到這位脾氣火爆的樑將軍臉色陰晴不定了一陣,竟然生生忍住了沒有發火。
呂良硬着頭皮接着道:“有一件事情屬下覺得奇怪。這人逃走的時候,有一個黑麪拼死幫他擋住了薛峰安。否則以他的修爲恐怕都到不了城牆根下。”
“黑麪!”
三人臉色都是一變。
參將文天甚至急忙問道:“你確定沒有看錯,是黑麪?”
呂良肯定的回答了一句,接着又將整件事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
等到呂良告辭離去,氣氛變的更加凝重。
黑麪是薛府最精銳的力量。就連城主府都只知道這些人是從小就接受薛府訓練的死士。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可現在,本應該是絕對效忠薛府的人卻在對抗薛府。
這讓他們難以接受。
“薛府到底搞什麼鬼?”,文天低聲自語。
樑布卻是有些不耐煩,“到底是怎麼回事,問問這小子不就全清楚了?”
他走到牧天面前,毫不客氣的踢了踢牧天的屁股,“喂!你小子別裝了,快給老子起來!”
旁邊兩人詫異的看着樑布。
可還沒等他們詢問,就見原本已經暈過去的牧天竟然真的緩緩爬了起來。
規規矩矩的低頭站在原地。
樑布看着牧天,一臉老子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
他挺了挺胸膛,轉頭說道:“你們有所不知。力量強大的人對重擊的耐受能力也要比普通人強很多。呂良那傢伙想抓活的,自然不敢下重手。我猜這小子八成早就醒了。只是在咱們面前,他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索性繼續裝下去。”
樑布冷笑着看着牧天,“這小子看起來奸滑似鬼。要不是呂良第一時間就把人帶到了這裡。我保證,他早就尋機跑了!”
牧天有些心虛的看了樑布一眼。
這傢伙看起來四肢發達,可頭腦一點都不簡單。
自己心裡當真就是這麼想的。
秦思月一看牧天的表情就知道真被樑布說中了。
她心中又好笑,又好氣。
還真是個奸滑之徒!
“牧天見過夫人,兩位將軍。”,牧天躬身行了一禮。
當他知道自己是在城主府後,反倒安心不少。
現如今,整個宜城恐怕沒有什麼地方能比藏在城主府更安全的。
薛府雖然是宜城第一元修家族,但他們的手還伸不到城主府來。
“小兔崽子倒是鎮定自若。不怕我們把你交出去?”,樑布笑罵。
聽了呂良的轉述,他倒是挺喜歡眼前這個小子。
力量強到這個地步,更難得還是用槍,而且槍法還不錯。
若是能讓自己悉心調教一番,衝鋒陷陣肯定是一把好手!
“不會的。”
牧天搖了搖頭,突然看向秦思月,“夫人肯定不會把我交給一個背叛帝國的元修家族,您說是嗎?”
“你說什麼?!”
秦思月面色一變,目光突然變得無比犀利。
樑布和文天飛快的對視一眼,同時面色大變。
這個消息太震驚了!
薛府背叛帝國,這……這怎麼可能?
可是看着牧天認真的表情,兩人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文天周身突然涌起元力,一層淡金色的光幕突然從地面升起,慢慢籠罩在衆人周圍。
“這層元力屏障可以隔絕聲音,防止別人探查。我修爲雖然不高,但若沒有古將實力,破不了我這層元力屏障。”
文天看着牧天,淡淡道:“現在,你可以給我們好好說說你知道的情況了嗎?”
數分鐘後,淡金色的元力屏障緩緩消散。
除了牧天,衆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牧天只是告訴衆人,薛府手上有澤熙王朝魂殿的溶血術。而且正在以此改造黑麪。他也直接言明瞭自己蠻族皇室血脈的“事實”。否則自己如此強的力量實在不好解釋。比較當時有呂良這個目擊者。
衆人對他的血脈只是驚訝了一下,都沒有追問。
對他們來說,血脈的事情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府到底用什麼換取了澤熙王朝的魂殿溶血術!
溶血術是澤熙王朝血脈體系的基石。帝國雖然少見,但在澤熙王朝內部卻不是什麼秘密。
在帝國很多規模較大的黑市上,其實都能找到溶血術。
可是出自魂殿的溶血術就不同了。
這種東西絕不可能從魂殿流出來。自然也就不可能通過黑市交易到。
很顯然這種溶血術會出現在薛府的手上,肯定是魂殿同意的。
澤熙王朝高高在上的魂殿爲何會和一個邊城不起眼的元修家族做交易?
想想都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城主大人被人毒殺。
是否和薛府有關?
還是說已經有澤熙王朝的人秘密潛入了宜城所爲?
三人越想越是心驚。紛紛對視,都看到彼此眼中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