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沮喪地坐牀上研究舅舅給她的禮物。爹孃的商議聲從一旁傳來。
爹爹用一隻手摟着孃親的腰問道:“哥哥過來怎麼都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好提前回來,如今可好,一頓飯沒吃就走了。”
孃親一臉無辜道:“我也不曉得他今日會來。我們精靈三歲就要開始修煉魔力,眼看着熙兒三歲了,我又不知她魔力屬於什麼系,便有些着急,偏偏測試魔力球整個王族只有一顆,想拿出來及其難,想來想去唯有央求哥哥。月前,給他去一封信,說我跟你已經成婚了,且已有了女兒,快到三歲了。給他寫明瞭地址,並說山高路遠我帶着孩子不方便回去,等孩子大些了再回去跟孃親請罪,問他可否來看我和孩子一趟。那信去了有半年之久,卻遲遲不見他回信。”
孃親略微停頓了一下,皺着眉頭繼續道:“原本我還擔心,是不是他因爲我成婚沒他他提及,讓他生氣了。但今日他突然到訪,又見他對熙兒如此上心,可見他還是寵愛我的。只是.......”
爹爹見孃親神色有些鬱結,關切問道:“只是什麼?”
孃親嘆了口氣,擦了擦眼淚道:“哥哥測出來熙兒無法修煉魔力。且他跟我說族人探查到薩滿族邊境現在滿是獸人和暗黑精靈,之後這大陸恐怕又要風雲再起。”
爹爹畢竟是男性,更爲理智一些,他抓住要點道:“如果危險來臨,我們正常應對便是。現在最要緊的是熙兒,如今即已知曉她無法使用魔力,便讓她從四歲起跟着我學武吧。四歲打武學基礎,再加上你弓箭上造詣非凡,便讓她學好弓箭。更何況我跟五聖之一的崔老認識,他兒子崔子盛是我好兄弟,崔老爲人雖說脾氣古怪了點,但學識武術都是一流的。他平常最是喜好美食好酒。到時只需請一位名廚,我再寫信讓崔子盛幫咱孩子說說情,定沒什麼問題。”
孃親把身子靠在父親肩膀上,悠悠嘆了口氣,憂慮道:“你忘了?熙兒是白髮藍眼,崔老若是見了,......憑着那預言,定是不會教的。”
爹爹微微一笑道:“外人所耳熟能詳的預言是:白髮藍眼女妖現,各族災難始。但我可沒對外說咱們生的是女兒,如今外面的人只討論熙兒天生有眼疾,見不得光,至於性別,我們並未外傳。現在,我們只需再撒出去幾句謠言:江成的兒子不但有眼疾,還氣虛,腎虧。待熙兒十三歲,需要拜師修習內力之時,我們只需再傳幾句謠言:聽說江成的兒子自小不但有眼疾,且腎虧,出生時到三歲頭髮極其少,將軍盼着頭髮多便多剃了幾次,近日聽太尉府上,那孩子可憐見的到了第十八個年頭剃了之後,長出來頭髮竟是一頭白髮。嘖嘖嘖。據說是那年將軍征戰在外,獨留妻子一人在家,又未婚配,又無父母撐腰,村裡人不相信她所說,硬是要將她浸豬籠。聽說那水淹了幾口在嘴裡了。幸好將軍及時救下,但身子到底虧損了,這才生下不健全的孩子來。這長大了,誰家姑娘敢嫁給他啊,這將軍也算是絕了後了。謠言一傳,在外面時,熙桑只需蒙着眼睛,讓紗和頭髮剛好可以遮得住耳朵,如此一來,定能瞞天過海,”
孃親把爹爹狠狠掐了一把道:“好啊!你咒我?”
爹爹笑着對孃親拱拱手道:“娘子饒命啊,還不是因爲熙兒情況特殊嘛。非常時期應當行非常之事纔對呀。到時,熙兒去拜師時,就說她想學些武藝好強身健體。我們從小鍛鍊好熙兒,他愛才,見孩子好,他哪有不收的道理。只是委屈咱家娘子和熙桑了。”
孃親猶豫道:“我們真能瞞天過海嗎?只要是謊言便總有戳破的一天。”
爹得安慰孃親道:“不怕,怕有什麼作用呢,我們只需要好好面對就是。我們只讓她見崔老,不見其他幾位危險應當小許多。況且孩子一大就好了,到時就算有個萬一,她自己也能應對一二。”
聽爹爹說到那預言,她纔算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聽這預言內容,倒像是專門針對她而來。那之前爹得孃親所作所爲,以及她親孃所說的話,也都可以得到解釋了.也不知那薩滿王姓甚名誰,以後若有機會......她邪惡地陰冷一笑。
她又聽爹爹說起武藝之事,便又打起精神來。
沒錯,總有一條道適合自己。她要找到那條道,並堅定的走下去。
就這樣,自四歲起,當別的孩童還在和稀泥,玩水的時候,她便開始了苦逼的修煉生涯。
大清早,爹得便叫她起來蹲馬步,練基本功。
爹爹上朝時,孃親便教她習精靈字,弓箭。
孃親那般溫柔的人兒,教習弓箭時卻一點也不留情。一個姿勢會讓她站到完全支撐不住,孃親才讓她休息一會兒。但每當休息的時候,孃親又恢復成了那個溫柔的樣子,又是給我按摩,讓我肌肉放鬆,又是給我遞水。原本心裡的委屈就因孃親給的這份關心又變得甜甜蜜蜜。
孃親還會在休息之餘用溫柔的聲音給她唱那種悠悠長長的歌,每次聽完那空靈的歌聲,她便覺得自己心神都彷彿受到了洗滌。
她人小力氣小,皮子又嫩,如此反覆,練習的時間一長,她的食指,中指,虎口都出了血,再後來就起了繭子。每天晚上孃親看着那傷口都心疼的偷偷流眼淚,只默默給她抹藥,但到了第二天修習時她又變得冷冰冰地。
上一世她也吃了不少苦頭,但身體的確從來沒遭過這些罪。
累得狠了,她便想着放棄。但一想到自己的模樣,那預言,自己的未來,她便只得咬咬牙堅持,不敢偷懶。每次感覺身體僵硬的時候,孃親便教她跳一種舞蹈,孃親告訴她精靈最擅長唱歌,跳舞。舞蹈使他們更親近自然中的元素。每次跳舞后她的確會輕鬆很多。
她只心裡不斷給薩滿王畫圈圈。把這些苦痛一筆一筆全記在那混蛋身上,想着若是有機會定要將這些苦痛統統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