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犁庭掃穴,黃金城的鐵軍戰士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徹底的把沙漠中的各個小型貴族領地一掃而空。
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多半是花在了沙民的轉移和對各個小領地的徹底性掠奪上。
這種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掠奪,換來的是黃金城再一次熱鬧了起來,至於這種熱鬧中有多少是罵香蒲城鐵軍的,已經無所謂了。
遵守香蒲城規矩的就有好日子過,至於不遵守規矩的,那些加入黃金城的人類傭兵,最知道該怎麼讓人‘爭先恐後’的參加勞動了。
埃斯特·海默是半身人海默氏族的一名半身人,不過在海默氏族的族長艾倫·海默帶着一部分族人搬到大荒原前哨的時候,他們一家並沒有跟隨,而是留在了朧月森林。
位面戰爭在即,埃斯特一家在自己的族長的勸說下,最終還是從朧月森林中搬了出來。
不過香蒲城的駐防大部分都是留給戰士和工人家屬的,他們並沒有得到香蒲城的居住名額。
但這也不算什麼壞事,因爲沒在香蒲城長時間居住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香蒲城的先進性。
埃斯特一家最終搬遷到了安全性更高的雪頂山脈的香蒲城新基地,並得到了一份工作,那就是跟自己的妻子一起,在一個移動伙房的後廚幫廚。
聽着半身人廚師長腰間口袋裡傳出來的銀幣碰撞的聲音,看着他穿着得體的衣服,精神飽滿的樣子,埃斯特有些羨慕。
這是一個用香蒲城退役的蒸汽戰艦改裝的船上廚房,停留在香蒲城對面的冷水江的西岸。
此時冷水江西岸的山坡上,不少的矮人和半身人工人正在開山鑿石。
山坡上的樹木已經早就全都砍伐放倒,被製成了各種有用的工具,山上的土層也被扒了下來,此時的山坡上露出的是巨大的岩石山體。
埃斯特按照廚師長的吩咐,在船艙底提出了一桶被冷水江的水溫鎮有些冰手的木桶,用一塊毛巾墊着,扛着走下跳板,走到了不遠處的山坡邊上。
他把木桶放在木架上,把木架上的一隻空木桶拿了下來,拎着返回了船艙。
“涼啤酒來了!”隨着矮人工頭一聲大喊,不少矮人放下手中的鐵鉗鐵錘,拿起放在一邊的水杯走了過來。
架子上一排有三個木桶,其中兩個裡面是冰涼的山泉,只有一桶是啤酒。這是限量供應,每個矮人半天只能分到三輪,每輪一杯。
沒辦法,要是不限量的話,矮人們能把工地喝成露天大排檔,就着冷水江上刮來的涼風也能喝個一醉方休。
埃斯特放下空酒桶,看着老婆還在那裡削着地薯,有些不開心。
“怎麼了埃斯特?”半身人廚師長問了句。
“我們一家子在朧月森林開墾了一小塊地,本想着到這邊能分塊大點的田地,沒想到卻要天天造船上給矮人們搬酒做飯。”
年長的半身人廚師長放下手頭的活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笑着說道:“怎麼,香雪米不香麼?”
香雪米伴着紅燒海魚,吃得自家的小崽子撫着肚子直哼哼,怎麼可能不香呢?!
“就是……就是乾的不順手,還是種地順手。”
廚師長哈哈大笑:“別急,用不了多久不僅你們沒地種,那些香蒲城已經分了田的半身人也該沒地種了。”
埃斯特不解的問道:“爲什麼,不是說達倫大人已經把那些田分給咱們半身人了麼?”
作爲一個看着香蒲城成長起來的‘原著半身人’,廚師長知道的可不少。
“不是那個意思,而是現在香蒲城已經開始實驗機器種田了,前幾天放假的時候我還帶着家人們過去看熱鬧了呢。
那些機器可真厲害,都快趕上咱們的船大了,一趟下來十來壟地就種好了,哪還需要半身人吶。
以後那些有地的半身人也該搬進香蒲城城區去住了,種地的事都交給機器,我們就不用受累了。
不過也不可能都過去,畢竟機器也不是萬能的,香蒲田養殖的活機器就幹不了。
其實啊,只要幹順手了,還是工作輕鬆,每天就那麼一陣子,還有休息日,錢也不少拿,也不用擔心田裡的事了,這叫旱澇保收。
開了錢,你不是想買什麼吃買什麼吃,有魚有肉的多好啊!
你呀,就是不習慣,等習慣了就好了。
下了班別在家裡窩着,分基地那邊不也建了廣場了麼,帶着孩子們去溜達溜達,按照達倫大人的說法,那才叫享受生活。”
埃斯特點了點頭,問道:“這裡在幹什麼,爲啥要把這山坡鑿平了?”
“這可不是鑿平,你上去送酒的時候,沒見到岩石上畫着的兩條白線麼,這是要在這裡鑿出一條水渠出來。”
埃斯特不明就裡的問道:“山上鑿水渠有什麼用,難道要鑿的比冷水江還深?”
“沒那麼深,深度就到木架子那裡。聽說是泄洪渠,至於怎麼個泄洪,我就不知道了,香蒲城竟是新鮮事,誰知道又弄出什麼玩意來。”
他們正說着,矮人工頭走了進來,說道:“午飯什麼時候好?”
“不是才喝完一桶酒麼,這就惦記吃午飯了?等着吧,還有一個小時開飯。”半身人廚師長說道。
矮人工頭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他就不是來看午飯的,他走到船邊,把一根吊在船舷上、一頭垂在水裡的細繩拉了上來。
只見細繩沉在江水裡的那頭拴着一個酒壺,被矮人工頭拉上來拿在了手裡。
“唉,給那幫小子的酒水配額太少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們爭。噸、噸、噸!”
“這又沒外人,別整那沒用的!”半身人廚師長撇了矮人工頭一眼。
“嗝~真涼,過癮啊!”
矮人打了個酒嗝,拿着空酒壺輕車熟路的跑到船艙底下,再次把酒壺中灌滿了酒,隨後蓋緊蓋子繫上繩子,再次‘噗通’一聲扔進了江水裡,看熟練度,這絕對不是一回兩回了。
“你們這又是打孔又是放炮的,到底在幹什麼?”半身人廚師長隨口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