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屋子裡，閃耀的電弧果然就像天上的雷霆一樣，爲屋子帶來了極爲短暫的明亮。
馮宇試了幾次，然後重新打開了燈。
他關燈倒不是要讓克倫威爾看的更明顯，而是怕不穩定的電流燒壞了電燈，這東西現在還沒量產，數量很稀有，得到他們的人都寶貝着呢，還有更多的在排隊等着，根本沒有剩餘。
“還真是雷霆的力量，不過卻沒有那麼狂暴，沒有那麼巨大的威力。”
克倫威爾法聖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馮宇暗暗發笑。
“同宗同源。老頭，聽說魔法元素是模擬自然元素存在的，那雷電應該也算是一種自然元素，可爲什麼就沒有雷電魔法師呢？”
“雷電的能量太狂暴了，相應的，雷電魔法元素也一定狂暴。
而且雷電存在時間短，自然界一定存在雷電魔法元素，可我們很難接觸到，自然就不會形成系統的魔法體系，修煉、傳承也就無從談起。
不過我曾在古籍中看到過有雷電系魔獸的記載，但現實中卻沒見過，可能是魔法元素消退的原因吧。”
馮宇來興趣了：“魔法元素消退？怎麼個說法？”
“前段時間在龍族那邊看到不少古籍，結合我們的研究，我們發現，主物質世界的魔法元素正在逐漸減少。
萬年之前，精靈的魔法學校還有不少的矮人、半身人、侏儒甚至地精學徒呢，可現在這些對魔力感應遲鈍的種族已經很少誕生出魔法師了。
就算有少量能修習魔法的個體，魔法成就也就止步於魔導師之前，很難晉升爲魔導師。”
馮宇點了點頭，香蒲城也有幾個矮小種的魔法學徒，他們其實都是安東尼大賢者的學生。
可因爲資質太低，不會有大成就，平時都是妮可在教導，這也是妮可在香蒲城矮小種中精靈緣好的原因。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魔法釋放，你一定聽說過禁咒，可現在格瑞恩魔法界已經很難再釋放出禁咒來了，按照對古籍的研究，禁咒的釋放難度至少提升了三倍。
據記載，以前頂級大魔導師就能釋放出禁咒，可現在至少也要三個大魔導師聯手才行，還要承擔一定的失敗風險。”
“那你呢，你行不？”這個問題很重要啊。
“湊合、勉強。”克倫威爾擺了擺手。
“你真謙虛。”馮宇揶揄了一句。
“不說這個。還有就是，各族誕生魔法師的數量越來越少了，萬年前人類爲什麼要學習魔法，那是因爲那個時候能學習魔法的個體很多，學習魔法很容易。
只要展開大規模魔法教學，人類憑藉那個時候的數量，在位面戰爭結束的時候就湊出了一隻不弱於現在的魔法力量。
那個時候人類纔多少人？現在人類有三億多，將近四億的人口，可魔法師的數量和實力反而不如那個時候了。”
“不還是出了個法聖嘛！”馮宇酸了一句。
這個法聖要是安東尼老爺子，現在他早都起飛了，哪還用這麼畏手畏腳的。
要是妮可小妮子成了法聖，馮宇估計自己現在已經帶着香蒲城稱霸格瑞恩了，當然，這是指經濟領域。
“這倒是！”克倫威爾承認的很坦蕩。
“您真謙虛。”
“還行。”
克倫威爾接着說道：“從種種跡象表明，格瑞恩的魔法元素在慢慢消退。
這點，我這個法聖有最直觀的感受，那就是我能感覺到風系魔法元素在以很緩慢的速度減少。”
“是不是因爲你們魔法師使用的原因，魔法師不就是用精神力激活魔法元素麼？”
“你到底是多不喜歡魔法師？怎麼什麼罪都往我們身上推？你用鋼鐵鑄成武器，難道鋼鐵就消失了麼？”
“別激動別激動，我就是順嘴一說，給你提供一個猜想方向。”
“其實龍族已經有了一個猜想，他們中一些愛好研究魔法的巨龍認爲，魔法元素與其說是在消失，不如說是在融化。”
“額……”馮宇剛想說‘魔法元素是屬冰棍的麼？’卻被克倫威爾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魔法元素雖然消失了，可主物質世界卻越來越穩固了。
據說還沒有人類的上古時期，主物質位面是及其不穩定的，隨處可見的時空裂縫連接着大大小小各個位面。
格瑞恩大陸和各個聯通的位面中，多是很多強大的生物互相征伐。
據流傳，那個時候，神的身影有時也會在天空顯現，對着格瑞恩播撒他們的神蹟。
不過這些都是沒什麼證據的，畢竟太久遠了。”
馮宇想了想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是消逝的魔法元素彌補了原本更破爛的格瑞恩？”
“你這樣說也沒錯，據說原本的位面通道有很多都是跟格瑞恩長時間連接在一起的，可慢慢都斷開了，甚至彼此不再相容。”
“也就是說，位面戰爭的通道，是僅存的能暫時連接格瑞恩的通道？”
“沒錯。”
“那看來我們也不用太多在意，畢竟這麼多年了，位面通道越來越少，可格瑞恩卻越來越強了，位面戰爭怎麼輸？”
“天真，你以爲位面戰爭，對於異位面生物來說，只是單純的掠食？”
“還能是什麼，組團觀光，異界殖民？那不都跟掠食有關麼？”
“你知道爲什麼別的位面都叫位面，而格瑞恩卻被稱之爲主物質位面麼？”
馮宇瞟了克倫威爾一眼，心說難道不是因爲自戀和自大？！
克倫威爾看到馮宇的眼神就知道這小子沒想什麼好話，也不等他接話，直接說道：“那是因爲只有格瑞恩纔有滿天星辰。
也就是說，只有格瑞恩纔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馮宇根本不信：“別鬧了，沒有星辰，也沒有太陽和月亮麼？那裡的生物考什麼活着，靠愛麼？！”
“有的有，但也就只有日月或者極少的星辰，有的一個都沒有。”
馮宇失笑着揮了揮手：“你親眼見到了？”
“我雖然沒親眼見到，可有太多的人聽說甚至親眼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