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的汽笛聲中,夜幕逐漸籠罩東帕底亞海。
連續兩天的旅途,尤其是今天下午發生的一系列事件,讓所有人和精靈都感到身心俱疲。
晚飯過後,沒有精靈有再玩鬧的心思,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間,準備度過在海上的最後一夜。
夏琛躺在牀上,在手機洛託姆上建立着自己第八隻精靈的檔案資料。
和故勒頓聊過之後,夏琛才發現自己對它先前的瞭解有些誤區。
最開始,它和密勒頓強烈的對比感和宿敵感,讓夏琛一度以爲這兩隻精靈和老固老蓋它們是同一檔的神獸。
現在看來,似乎不盡然。
至少,老固和老蓋沒有族羣,故勒頓也沒有這些神獸有那麼強大的壓迫感。
要知道,無論是遊戲還是動畫中,這幾代的封面神逼格都是很高的。
要麼能夠創造大地海洋,要麼掌管着時間空間,生命死亡,亦或是代表真實理想。
而自己剛忽悠入隊的這隻大蜥蜴麼.
夏琛瞥了眼在房間角落呼呼大睡,頭頂的雉翎還隨着呼吸起伏晃來晃去的故勒頓,他實在想不到它能成爲帕底亞地區最高規格神獸的理由。
不過逼格低一點也不賴,真要收服了那種出場就呼風喚雨,動輒毀天滅地的強大神獸,夏琛自己壓不壓得住另說,訓練家和精靈之間的關係都感覺有些怪怪的。
故勒頓就正正好,不僅有着強大的潛力,而且還能載着自己上天入地,是一個完美的陸空兩位一體的坐騎夥伴。
最重要的是,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它可以充當翻譯官的工作,從此以後,自己和精靈們的溝通再無障礙。
當然,這還需要故勒頓不搞那種亂翻譯的小動作.
怎麼想,故勒頓都是一隻自己現階段最需要的完美精靈。
…………
雖然優點衆多,但故勒頓也不是沒有需要夏琛操心的事情。
最主要的,自然是實力恢復問題。
巔峰時期的它,實力不說比得上原始迴歸的老固老蓋,但在一衆傳說精靈裡排中上檔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可現在.昨天已經深受一次重傷了,本來好好休養的話,花個幾年回到巔峰狀態不成問題。
不要覺得幾年時間很長,對於故勒頓這種壽命極長的精靈來說,幾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但今天它又扛着虛弱的身體和密勒頓強行打了一場.
實力不僅又從天王級掉到了精英級,多久能夠恢復,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同樣是個問題。
不過事在人爲,自家精靈一向“身懷絕技”,或許對故勒頓的恢復有什麼幫助也不一定?
一邊思考着,夏琛在手機洛託姆上記錄着故勒頓的信息。
其中絕大部分都來源於故勒頓的自述,回到釀光市還是要對它進行一個全面的體檢。
關於訓練計劃也並不是完全不需要。
雖然現在的故勒頓是從巔峰狀態跌落下來的,但這並不代表它在精靈對戰領域很出色。
也許它和剛變身爲代歐奇希斯的夏琛一樣,空有一身能量和蠻力,卻沒怎麼掌握技巧。
不過夏琛覺得這也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故勒頓有沒有進行精靈對戰的意願還不能確定。
所以,訓練方案待定。
先回釀光市給故勒頓做完檢查,然後制定完整的實力恢復方案纔是頭等大事。
零零碎碎地弄完這些,時間也差不多來到了深夜十一點。
雖然房間裡還亮着昏黃的燈光,但疲憊了一天的精靈們大多都已經睡着了,只有沙奈朵還強忍睡意打着呵欠。
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總是習慣等夏琛睡着了再睡。
收起手機洛託姆,關上牆頭燈,房間內只剩星空映照在海面上,又從舷窗折射進來的點點星光。
幫仙布蓋好被子,輕輕挪開躺在自己肚子上睡着了的黏黏寶,夏琛簡單洗漱後,也準備睡覺。
可就在此時,熟睡的故勒頓突然睜開了雙眼,起身走到窗邊,警惕望着外邊。
夏琛頓時睏意全無,他皺眉問道:“故勒頓,怎麼了?那個傢伙它又回來了?”
代歐奇希斯在自己結束變身之後就再次陷入了沉睡狀態,還是怎麼叫都叫不醒的那種。
要真是密勒頓殺了個回馬槍,那可就真寄了。
好在故勒頓搖了搖頭,夏琛安下心,也走到窗邊朝外望去,看到故勒頓驚訝的對象之後,他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因爲舷窗外的精靈,是一隻烈咬陸鯊。
準確來說,是一隻.載着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金髮美人的烈咬陸鯊。
…………
“竹蘭姐,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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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睡衣的夏琛望着許久不見的希羅娜,滿臉驚喜。
發現希羅娜突然到來後,他外套也沒來得及披一件,就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不過希羅娜臉上卻沒有和夏琛重逢的欣喜之意,臉上的寒霜像是白銀山上萬年不化的堅冰。
夏琛冷不丁打了個哆嗦,他訕訕道:“晚上的海風還挺冷啊我們進去說?”
希羅娜沒有回話,只是平靜地走進船艙,烈咬陸鯊憐憫地瞥了一眼夏琛之後也跟了進去。
夏琛苦着臉緊隨其後。
十分鐘後,船艙的餐廳裡。
夏琛端着一大一小兩盤熱氣騰騰的海鮮炒飯放在桌上,隨後坐在了她倆對面。
“簡單做了點,你們先吃着。”
希羅娜還是一言不發,烈咬陸鯊倒是輕嗷了一嗓子以示感謝,然後埋頭吃了起來。
連續十個小時,一路從神奧飛到帕底亞,即便是希羅娜的王牌烈咬陸鯊,此刻也有些體力不支了。
希羅娜雖然沒說話,但她也沒拒絕面前香噴噴的海鮮炒飯。
她從來不是那種會因爲別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的蠢人,誰讓她不爽,她自然要讓誰不爽。
不過很久沒吃東西,也是有點餓了。
拿起勺子,希羅娜小口小口地享用着思念了許久的味道。
看到希羅娜沒有拒絕,夏琛嘿嘿一笑,隨後跑去廚房端了鍋剛熱好的雞湯出來,非常狗腿子地給希羅娜盛了一碗,遞了過去。
“炒飯比較幹,別噎着了。”
希羅娜沒客氣地接過,輕吹了口氣之後慢慢喝了起來。
雖然她看上去吃相文雅,不急不緩,但不過十分鐘,希羅娜面前的盤子和碗已經一乾二淨。
“我再去做一點?”
夏琛試探着問道。
“不用,我吃飽了。”
希羅娜終於開口了,語氣平緩,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感。
但越是這樣,夏琛反而越心驚膽顫,認識以來,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竹蘭姐。
所以夏琛決定主動自首減緩刑期。
“竹蘭姐,我錯了!”
不管怎麼說,誠懇認錯的態度要先表現出來。
如果是普通女人,這會兒應該就是一臉嚴肅地問“錯哪了”之類的,但希羅娜是一般女人嗎?
顯然不是。
她不鹹不淡地說道:“有嗎?我覺得你沒做錯啊,發現特殊情況後及時向聯盟方面彙報,積極配合工作實施,最後還解決了事件,皆大歡喜,哪兒有錯?”
夏琛:“.”
竹蘭姐伱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本來想要說出口解釋的話被堵在了嘴裡,夏琛訥訥着不知該說什麼。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
夏琛不說話,雙手環胸的希羅娜卻突然問道:“我上任神奧冠軍一年多了,你知道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多少起訓練家意外死亡事件嗎?”
神奧地區總人口一億多,註冊訓練家約莫有三千多萬,除去大部分城市中那種養幾隻寵物精靈註冊玩玩的,職業訓練家怎麼說也有近千萬人。
所以夏琛弱弱猜測道:“.一萬?”
千分之一的死亡率已經算是非常可怕的數字了。
希羅娜卻搖了搖頭,“上報到聯盟的只有幾百起。”
夏琛訝然,幾百起每年死於車禍的都比這個多吧?
當然,他並沒有輕賤生命的意思,只是沒搞懂竹蘭姐引用這個數據的意思。
希羅娜話鋒一轉,“但是,兩年不到的時間,訓練家失蹤人口卻足足有三萬人次之多。”
夏琛默然,失蹤.基本上就能宣判死亡了。
這個世界未經探索的地方太多,誰知道那些人是失足落入哪道裂谷,又或是葬生於某片森林成爲自然的養料呢?
“對於聯盟來說,這實在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因爲神奧聯盟的註冊訓練家數不但沒有下滑,甚至連年逐步上升,有人失蹤,有人加入,這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她語氣冷漠的彷彿在敘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雖然也確實如此,沒有誰逼着訓練家們往危險的野外跑,死亡也好失蹤也罷,能怪誰呢?
夏琛心中卻微微有些悸動,因爲他的父母也是在三年前失蹤的.原因似乎是從事某項研究。
“看來你想到什麼了,是嗎?”
夏琛擡頭直視着希羅娜的眼睛。
堅冰融化,如水般的眸子中,流淌的是生氣、擔憂、後怕.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夏琛突然笑了一下。
希羅娜皺眉,眼中的怒氣更甚,“你笑什麼?”
夏琛誠實地回道:“我是在想,怎麼會有人生氣也這麼好看的.”
希羅娜輕呵一聲,“你這話對我說沒用,應該和裡面那個小姑娘說。”
夏琛面色一僵。
這姐姐真是油鹽不進.可自己明明說的是實話啊。
雖是這麼說,但希羅娜面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許多,她突然說道:“我又餓了。”
夏琛嘿嘿一笑:“想吃什麼,我去做。”
“隨便。”
“那就再炒一盤海鮮炒飯?”
“膩了。”
“.那下碗麪?”
“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麼?”
“隨便。”
“.”
…………
遭受了好一會兒折磨,夏琛最後纔去廚房煮了一鍋海鮮粥。
讓愛管侍在廚房裡掌控着火候,夏琛坐回桌上陪希羅娜聊天。
剛剛只顧着生氣和道歉了,久別重逢的兩人都沒有好好敘舊。
“竹蘭姐,你不會是從神奧趕過來的吧?”
希羅娜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不然呢?”
“辛苦了,還讓你大老遠飛過來一趟.”
夏琛的語氣頗爲心疼。
神奧和帕底亞隔着老遠,坐飛機都要七八個小時的航程,希羅娜卻直接乘着烈咬陸鯊就過來了。
要知道,烈咬陸鯊的身上可沒有飛機那麼舒適。
雖說烈咬陸鯊能運用能量形成庇護罩,擋住高速飛行中流動的空氣,但整體乘坐體驗肯定還是很差。
半個小時的短途旅行還好,近十個小時.那都不能叫旅途勞頓了,簡直是折磨。
希羅娜卻搖了搖頭,她常年在外修行、探索遺蹟,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麼。
“不說這個了,那隻你拼死也要救下來的精靈怎麼樣了?”
什麼叫拼死救下來的,明明是自己躺槍的啊,還在暗諷呢,真是個小氣的女人.
夏琛心中吐槽,一邊說道:“你說故勒頓啊,可能是因爲連受兩次重傷,現在處於實力受限狀態,然後關係嘛.算是私定終身吧。”
嚴格來說,收服故勒頓的精靈球還在別人那,法律意義上,夏琛是個想牛零號研究所的小黃毛。
希羅娜訝異挑眉,“你收服它了?”
在烈咬陸鯊上看了那場直播的她見到了那場[故密大戰],自然清楚它們是真正的傳說精靈。
收服傳說精靈已經有多久沒聽到這種事的發生了?
人類與精靈共存那麼多年,收服傳說精靈不,嚴格來說,應該是“與傳說精靈達成協議契約”這種事發生的不少。
這些人類被稱作神獸使,史書上就記載過好幾種神獸使,水君、三神鳥、達克萊伊、武道熊師.
不過最近一次神獸使出現也是在一百年以前的事了。
不出意外的話,夏琛,是目前已知的,二十一世紀第一位神獸使。
她又想起今天出現過的另一隻傳說精靈,突然問道:“對了,那隻救了你的傳說精靈呢,也和你有關係吧?”
夏琛給出了一樣的說辭,“它叫代歐奇希斯,是從外太空跟隨着隕石降臨地球的,我曾經救過它。”
不過這話能騙得過奇樹,卻瞞不了希羅娜。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夏琛,“只有這樣嗎,總感覺你還瞞着些什麼.”
夏琛想了想,說道:“是有一點,原因有點嚇人,你想知道嗎,你想的話我會說的。”
雖然希羅娜完全值得信任,但畢竟是人變精靈這種駭人聽聞的事,如非必要,夏琛不想嚇到別人。
“那算了,我沒興趣。”
希羅娜善解人意地搖了搖頭,轉而問道:“粥好了嗎?”
夏琛朝希羅娜感激一笑,回道:“差不多了吧,我去看看。”
沒一會兒,他便端着一鍋香氣撲鼻滾燙的粥走了出來。
夜已經很晚了,夏琛也有點餓,兩人一人盛了一碗,邊喝邊聊。
昏暗的餐廳中,騰騰熱氣在兩人之間冉冉飄起。
…………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變身成代歐奇希斯的後遺症,夏琛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
等他神清氣爽地自然醒來的時候,舷窗外照射進來的已經是夕陽的餘暉了。
夏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說道:“幾點了啊沙奈朵,到釀光市了嗎?你怎麼不叫我起來?”
“颯奈.”
沙奈朵的聲音有點奇怪,不,準確來說是空氣都有點奇怪。
夏琛一個激靈,立刻恢復了清醒,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環視一圈,他終於知道了空氣奇怪的原因。
房間裡,希羅娜站在舷窗邊悠閒地看着窗外的夕陽。
而另一邊,鳴依坐在牀邊的沙發上抱着仙布刷手機。
兩人之間看起來沒有任何交流。
看到夏琛終於起牀,她們同時轉頭看向這個唯一的交集點。
目光的交匯處,夏琛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倒向了柔軟的牀墊。
他突然覺得他又困了.
“起來了就吃點東西,快半天沒吃東西了。”
能以這口吻說話的自然是希羅娜。
她彷彿又回到了昨晚剛見面的狀態,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感情。
“喝粥嗎?我讓愛管侍給你溫一下?”
也許是迫於某種壓力,鳴依的語氣也沒平日裡那麼活潑了。
突如其來的修羅場讓夏琛有些慌亂。
昨天晚上實在太累,他一時間竟然忘了第二天必然會出現的場面。
大腦飛速運轉,他只恨不能再變成代歐奇希斯提高自己的思考速度。
可惜不能,所以他選擇了.跑路!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夏琛飛速起身,立馬跑出了這個讓他窒息的房間,只留下一句告辭。
“不用麻煩愛管侍了,我自己去做.”
船艙客廳中,奇樹倒是悠然自得地抱着電肚蛙看電視。
看着狼狽逃出房間的夏琛,她頗爲惡趣味地打了個招呼,“終於起牀了?採訪一下,此刻你的心情如何?”
沒有理會奇樹的調侃,夏琛向她打探情況,“.能告訴我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奇樹手指戳着下巴,回憶道:“大概.早上的時候鳴依適當地表現了一下驚訝,然後就是虛情假意的友好交流?哦對了,她們還在在船艙裡的對戰場待了好久。”
短短几句話,夏琛聽得冷汗直流。
他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氣喝乾,繼續問道:“然後呢?”
奇樹聳了聳肩,“然後?然後就是一起等你起牀咯,怎麼樣,幸福吧?”
夏琛瞪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奇樹,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
“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想的?”
奇樹壞笑着戳了戳夏琛,在線吃瓜。
夏琛無語地拍開了她的手,“什麼怎麼想的?”
“喂,在我面前裝就沒意思了啊,你放心,我絕對不告訴她們。”
奇樹像一個循循善誘着人類出賣自己靈魂的惡魔。
夏琛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我是怎麼想的呢?”
他突然有點想知道旁人對自己的看法。
這個問題倒真難住了奇樹,她皺眉思索,嘴裡一邊喃喃自語:“嗯還真不好說,要說鳴依吧,這兩天的表現來看,你們絕對不止青梅竹馬這麼簡單,希羅娜的話.我也從來沒見過她曾經對哪個異性這麼親密過,我要是你我也難選,無論選誰,錯過另一個都很遺憾吶所以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奇樹擡頭時,夏琛已經進廚房搗鼓吃的去了。
她悶悶地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膽小鬼”
…………
平時十來分鐘就能炫完飯的夏琛今天硬是吃了接近一個多小時,等他吃完飯,天都黑了。
而在這段時間內,希羅娜和鳴依自始至終都在夏琛的房間裡沒出來。
要說兩人就那麼互不相干地待了那麼久肯定不可能,至於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什麼.夏琛向仙布打聽,她卻傲嬌地轉過頭不肯說。
總之,晚飯後,夏琛幾人從停泊在港口已經快一天的[電海燕號]上下船,也慈冠軍已經在釀光市等了一整天。
密勒頓事件雖然已經結束,但要善後的事情可不少,比如最重要的,故勒頓的安置問題。
釀光市道館中,夏琛和帕底亞地區的現任冠軍也慈首次會面。
“夏琛先生少年英傑,我謹代表帕底亞聯盟向您爲本地區和平做出的貢獻,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也慈冠軍是一個身材高挑,膚色較黑的女人,面容較爲嚴肅,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年富力強,爲帕底亞地區的發展做出過卓越的貢獻。
相較於夏琛身旁的另一位冠軍,也慈似乎更稱職一些。
夏琛本來是要單獨會見也慈的,但希羅娜想和自己一起,雖然表面理由是不見不太禮貌,但夏琛覺得她應該有給自己撐腰的意思。
畢竟關於故勒頓的問題,現在還沒有一個定數。
向夏琛致謝後,也慈和這位神奧冠軍打招呼,“很高興見到您,希羅娜冠軍,歡迎來帕底亞做客。”
希羅娜露出最標準的微笑,“我也很高興見到您,也慈冠軍,不過我這次來並不會待很久,明天就要回神奧,身爲冠軍,想必您應該理解。”
也慈會意一笑,點頭道:“理解,您請隨意。”
寒暄過後,自然是正事。
也慈轉向夏琛,說道:“直播我有一直在看,很抱歉因爲我的請求而讓你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機會。”
如果不是也慈說要儘量保證直播的正常運行,夏琛可能早就和鳴依她們一起跑路了。
帕底亞冠軍都這麼說了,夏琛總要敬人一丈,他說道:“也是我太低估密勒頓的實力了,總之,最後結果是好的。”
也慈搖了搖頭,“這是兩碼事,感謝,歉意的話我不多說了,我會向聯盟申請與之相匹配的獎勵的。”
夏琛心中微動,這倒是個提要求的好時候,他輕咳一聲,說道:“既然您這麼說了,也慈冠軍,我確實有一個請求。”
也慈微笑回道:“請講,在合理範圍內力所能及的,我和聯盟絕對不會拒絕。”
夏琛鄭重說道:“我想要收服過故勒頓的那顆精靈球。”
也慈訝然道:“你的意思是你想收服它?這需要的可不只是一顆精靈球而已。”
夏琛明白也慈的意思,他解釋道:“實際上,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故勒頓已經同意成爲我的夥伴了。”
這種謊撒不了,也慈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你也知道,故勒頓的情況有些複雜,我需要和第零區研究所溝通一下。”
夏琛面色一苦,最怕就是這種踢皮球的情況了,研究所那邊要是不同意,豈不是白搭?
希羅娜此時卻突然開口道:“冒昧問一下,故勒頓和密勒頓出現在了東帕底亞海上,其實說明它們已經脫離了第零區研究所的掌控了對吧?”
…………
夏琛心中一驚,這猜測雖然有理有據,但這種時候說出來,不是打帕底亞聯盟的臉嗎?
希羅娜怎麼突然攻擊性這麼強?
這個問題的答案腦袋轉個彎就能想明白,她是在爲夏琛唱白臉,做那個捅破窗戶紙的壞人角色。
要換個地位低些的人,必然是沒資格這麼說的,這種話也就同爲冠軍的希羅娜有資格說。
但有資格說也不代表這話說的合適。
無疑,希羅娜越俎代庖了。
也慈微微皺眉,眼神若有所思地在夏琛和希羅娜之間來回掃視。
她不是一個空有實力的冠軍,情商智商雙高的她也想明白了希羅娜的用意。
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慈說道:“好吧,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第零區目前的管控的確有些糟糕,甚至有零星幾隻其它悖謬種也從錦匯鎮附近跑了出來,聯盟方面也有些焦頭爛額。”
希羅娜微笑道:“或許,把故勒頓交給夏琛照顧能爲你們分憂?這樣至少在你們的知曉範圍之內,也不用擔心它會再次逃跑。”
也慈不置可否,“也許吧總之,我會盡力幫你的,但是第零區研究所在帕底亞比較特殊我儘量明天把溝通的情況答覆給你們。”
看得出來,這已經是也慈能做到的極限了,而得到滿意結果的希羅娜也收起鋒芒,不再插話。
重頭戲談完,三人又聊了些事件後續事情的處理,便結束了這次會面。
夏琛和希羅娜離開釀光道館,回到了就在旁邊的釀光塔上的酒店。
電梯上,夏琛頗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剛剛那麼說,會不會不太好”
希羅娜無所謂地笑了笑,“這種小事沒關係,而且就算投訴到神奧聯盟那也無所謂,我被投訴的次數可比你想象的要多。”
夏琛無語,依着她在冠軍位置的擺爛工作態度,好像也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