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其要害,一連四天,轟炸機羣在夜間頻繁的光顧,升輝的在西線的集團。規模從一開始的一百架變成了四百架的集羣。出動次數從一夜一次,變成了一夜三次。因爲防空火力佈置遠不如東線正面前線密集,當轟炸機集羣,對漫長的細線側翼一個個點的投擲超量的炸彈,讓升輝根本無法防禦。空軍宛如尖刀一樣達到了關鍵節點上。
在天行會,嚐到了戰果的韓天和,感覺到自己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了,已經下令大量空軍向西部飛機場轉移。當然轉移不是說轉移就轉移的,西部的機場現在已經滿負荷運轉了,在調集大量的飛機過去,也沒有燃油供給飛機集羣起飛,地勤人員也無法給予維護,只會佔據寶貴的停機坪。韓天和只能作罷。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愁。對於天行會來說,在夜間按照地面指引轟炸,相當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繞過敵人防控火力線,並且損失小的轟炸路線。而對於升輝來說,這種打擊並不僅僅在實際損失上,在心理上給原本信心滿滿的升輝是當頭一棒。
戰爭不能看理論上每一個單兵戰鬥力的數值組成一起可以抵擋多少敵軍,理論上步兵方陣可以擋住重騎兵,但是負責擋住重騎兵的步兵在看到重騎兵,腳踩着重錘一樣的步伐緩緩衝過來的時候,腿腳會發軟的。而現在,當天空大量螺旋槳嗡嗡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在燈光的照射下,天空一片片飛機若隱若現的出現。讓人難以判斷數量。整個地面上所有的士兵基本上沒有反抗意志了。當大量炸彈在地面上連片炸開後。這下面基本上不存在軍隊組織了。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軍隊除了死傷的損失,還有大量失蹤人員的損失。這些失蹤人員過一段時間會返回軍隊。不過這些逃兵,在返回後倒地還能有多少戰鬥力實在存疑。升輝整個西線的兵力在惶恐中不斷消散。
許派被撤職了。他的家族第一時間和他撇開了關係。而軍隊的人心需要穩定,所以必須有高級軍官要因此承擔過錯。而在拿下許派後,第四任西線指揮官到底是誰?這是一個問題。
在升輝的軍事會議上,氣氛非常凝重,呂崢冷冷的看着在座的軍官,現在這些在一年前驕狂不可一世的將軍們,現在全部在沉默。
在會議上巨大的電子屏幕上顯示着,此次作戰的總局面。密密麻麻的紅叉在地圖的西面出現,每一個紅叉代表着一次轟炸,現在這些紅叉,正在不斷向東延伸。從地圖上看這些轟炸的目的是一個那就是要截斷升輝向南進攻的補給線。應該說,補給線已經被切斷了,此次前線的部隊已經無力向南發動大規模進攻。
大量燃油,物資倉庫被點燃,到現在還在冒着黑煙大火無法被熄滅。而這些無法熄滅的大火,到了夜晚則成了夜晚的參照物。
戰爭不是五局三勝制度,有時候就算你贏了四場但是在最關鍵的一場戰鬥失敗了,那就失敗了。有時候大好的局面,兩倍的兵力優勢,飛龍騎臉,但是說敗就敗了。比如說官渡之戰。後勤一旦切斷,整場戰役前面打的再好都是無用功。
從戰役上來看,本次南下意圖解決天行會的戰役已經不可能完成了。藉助雨季發動進攻,已經不可能了。而現在升輝要考慮的是戰略上的失敗,在開戰前誰都沒把自鑑會放在眼裡,然而現在發現這塊硬骨頭啃不下來。在戰略上整個西部山區大片區域,猶如一塊尖刀抵在了升輝的咯吱窩上,讓升輝的南下右勾拳,沒法在往下打了。
呂濤感覺到氣氛僵硬,打圓場地說道:“我想是否現在能和自鑑會談一談。畢竟我們的主要敵人是天行會。”
一位位軍官聽到這,想要贊成,然而呂崢猶如寒風中破鑼一樣呵呵一笑說道:“分主次順序?先難後易依次解決?想的很不錯,但是現在對面那兩家是傻子嗎。如果真的能分主次解決,那麼現在這個時候,就絕對不應該是,自鑑會主動勾搭上天行會。我們現在這段時間的戰略根本沒考慮他們,他們主動跑過來打亂我們的戰略步驟。力量雖弱,但是依舊敢於在關鍵的時候,爭取戰略主動。擁有這種戰略魄力的人,是你能耍猴的嗎?”
呂崢將呂濤罵的狗血淋頭。而實際上則是暗中諷刺在座將軍,勝利的時候輕狂,失敗的時候和悶葫蘆一樣。
此時南下進攻,就此放棄,呂崢非常不甘心。而且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大部分家族有意朝着升輝靠攏,升輝現在急需一場勝利,來證明大家向升輝靠攏是正確的,這場舞臺劇原本正按照計劃走向完美結局,而現在進行不下去了。這讓衆多中立勢力怎麼下注。
如果升輝不能確保戰爭勝利,那麼對中立勢力來說,將星門挪移就要慎重考慮了,畢竟挪移的星門是要縮水一圈,從五級星門變成只有三百米一公里長的四級星門的。而且大量對接的物流道路設施要重建。如果升輝不能展現的強勢,若是這場戰爭變成了持久戰,在未來二十年的獨立時間,升輝在物資流通上並不佔據優勢。而星門挪過去,那就不能挪回來了,挪回來雖然不會再次縮水,但是星門保持四級星門的時間要延長十倍。兩百年的時間足夠一個家族一蹶不振了。
這就是承認此次南征戰略失敗的代價,沒有人敢客觀承認此次戰爭已經陷入極端被動的狀態,在座的軍官沒人敢提出現在停火的要求。因爲說了就要承擔,升輝集團內巨大的罵名,煮熟了的鴨子都飛,這是升輝集團內各大股東都不能忍的。
罵完了呂濤,呂崢對着處於沉默中的軍官們說道:“我有一些話要對自鑑會說,讓空軍播撒傳單。現在散會……”說完後呂崢拄着柺杖,在秘書的攙扶下離開了會場。
所有的軍官如釋負重,會議結束後,在空曠的會場中呂濤看了看巨大的戰略地圖,地圖上大量無法探索的山脈區域,在地圖的標誌上什麼都沒有,呂濤對着那一大片空曠的區域,出神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
鏡頭切換。
在黑幕的天空下,刺目的陽光照射着三號山脈區域。這是自鑑會和天行會聯合的第三個星期,現在有一批轟炸機從北邊飛過來,而這次他們帶的不是炸彈,一批批紙質傳單從天空中紛紛揚揚的下落,猶如雪花一樣。
兩個小時候,一張張傳單放在塑料薄膜不透氣的封好,送到了自鑑會的戰時指揮部。陳列給衆多軍官,任迪看看周圍的參謀長,說道:“各位有什麼感想?”
張興替說道:“不能退出戰爭,他說打就打,他說停就停。打是他們決定的,停也沒過問我們的要求!”
孫波說道:“他們的邏輯是錯的,戰爭是利益理念不合引起的,而他們的邏輯是恐嚇我們的力度要更強才能停止戰爭。這是,這是。”
任迪說道:“霸權主義思維。”任迪說出了這個詞,非常感慨,不過問對手爲何而戰,先入爲主的將,對手的存在列爲不合理,需要用強大的軍事來施壓對手。而不是想着如何和對方商討各自的底線,安全共存。這就是霸權思維。
霸權思維並不是簡單的大國欺負小國,而是大國沒有過問小國想法,沒有交流雙方對於共存的底線,就單方面的提出要求。若是大國在和小國商議後發現是在談不攏。由於話沒有說死,一般可以用靈活的報復手段。當然小國在明白大國的報復手段不是戰爭,一般會作,但不會踩紅線作死。然而霸權主義就是凡是涉及到大國利益的,就劃一大片可能發生戰爭的雷區。
霸權思維的出現且盛行,當然是因爲有好處纔會存在的,當小國摸不準大國的底線,就會被大國單方面成功訛詐。所以大國執行霸權思維在地球的一段歷史時期內是非常盛行。
當然高利益意味着高風險,有可能訛詐成功,也有可能訛詐不成功,沒有摸準對手的決心,讓戰爭愈演愈烈。無法收拾。二戰後,某些大國就有在世界各地強姦不成,反被爆的真實例子,比如說越南戰爭,阿富汗戰爭。
升輝集團這次撒傳單說的事情拋出哪些恐嚇的語言就一句話,自鑑會退出戰爭。否則就要進行核打擊。升輝將自己現有的底牌拿到了明面上,然而卻沒給自鑑會看到想要的東西。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通知南邊的空軍基地,今天晚上第四號空襲地點,不裝載炸彈了,換成傳單迴應他們。就說一句話‘停止一切侵略行爲,纔是釋放和平誠意的正確方式,請升輝利慾薰心的高層回頭是岸。’”
張興替疑惑地說道:“這回應是不是有點軟。我們是不是對他們進行核彈的行爲發出具體警告方式嗎。比如說展現我們的化學武裝力量!”
任迪說道:“以自鑑會的實力,想要說硬話,也硬不到哪裡去。與其浪費筆墨,不如用接下來的行動給回頭是岸這個詞加上我們的註解。”
說到這,任迪心裡默唸道:“比如說勿謂言之不預也,就被註解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