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最初是人類手上的棍子,在揮舞過程,其有舞動的空間讓人的手臂手腕發力對其加速,然後在碰撞的剎那將蓄積的動能轉化爲衝量打擊在對手身上。後來人類發現長劍兩側鑲嵌上石片作爲鋒刃,在碰撞的時候威力更佳。劍就誕生了。
由於劍在手中,隨手而動,所以戰鬥的時候,身穿鎧甲保護,手持利劍,對面前的刺削弱點部位。春秋戰國所謂滅吳的三千越甲就是這樣的劍士部隊。
而弓,自誕生出就是以超距離攻擊施加傷害。彈性勢能轉化爲動能,拋射,最終以箭頭尖錐爲能量釋放點。
這兩種武器反應了人類進攻的兩種思路。火藥時代,劍與弓已經退出戰場,但是其秉承戰鬥思維還在爭鬥。
馬丹·肖菲耶法國人,現在作爲參與者看着東方大陸的這場戰爭。現在的歐洲局勢是怎麼樣呢?東歐地區,毛子在和土雞死磕。在西歐現在也很熱鬧,波旁王朝路易十四爲了孫子繼承西班牙王冠的權利,在1700年開始打西班牙王位繼承戰。17世紀末歐洲的皇室還是非常傲嬌的——別低頭王冠會掉。
荷蘭,英國,法國,四分五裂的神聖羅馬帝國哈布斯堡王室,奧地利,西班牙,歐洲的幾個皇室,開始撕逼。當然他們撕逼四年後東方大革命爆發了,所有的歐洲皇室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注視東方。
大明橫跨整個東方大陸統治區從如同莫斯科嚴寒的地帶延伸到南部地中海溫暖地帶。在西方翻譯中稱作光明王朝。這時候中國人在世界可是強勢種族。然而這麼大的帝國,這麼強橫的王座一夜之間搖搖欲墜。被推翻的並不是另一個帝國,也不是另一個家族,而是從一個個貧窮地帶不起眼的農民礦奴組建的隊伍。而且這個新生勢力,並沒有人對皇坐感興趣,而是將以共和國的政體臨世。
隨着東方大革命的思想傳到西方,所有歐洲王室莫名的感到恐懼。紛紛喜感的發表不承認東方行政權的態度。呃,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只是表現一個態度而已。現在大明都不會這樣當縮頭鴕鳥。雙方媒體就着正統性打官司搬出來的典故眼花繚亂。禪讓制,和孔子君臣父子思想之間的衝突,讓西方人再次瞭解了中國思想的矛盾性。
然而戰爭的進步纔是歐洲人目不轉睛的。重炮雙方大量使用步兵炮,馬丹到達中國後立刻推翻了原先思維中對中國農民軍的影響。這可不是拿着糞叉戰鬥的歐洲農民,對面有槍,而且是速射槍,掌握鍊鋼廠。有着優良的戰鬥技巧,以及不亞於貴族的勇氣。
半年的觀察中馬丹給歐洲寫信道:“用農民軍來形容東方的這支起義軍很容易產生誤解。對面火力強大訓練有素。軍官領導有着高度的自律性。大明帝國貴族軍官軍隊在歷次戰爭中,被對方的名將以高超的戰術技巧消滅,現在所謂的光明帝國的軍隊更像農民。這讓我不由相信東方几百年由天承認的王者降臨於世的傳說。因爲王是可以給人榮耀的,這支在東方崛起的軍團擁有自己的榮耀。”
然而現在馬丹正在徒步前進,眼睛不自覺的望着鐵軌上的大傢伙,能量如果化成大風可以將整個大型廣告牌掀翻的氣流力量囤積在蒸汽氣缸中老老實實的爲人類驅動的鋼鐵機械,蒸汽力量有節奏的釋放“砰,砰”的氣流悶響,伴隨着汽笛長鳴宣告着這個大型戰鬥機器登入戰場。至少這種暴力的陸上武器在歐洲尚未啓用。
進攻突擊,這個鋼鐵碉堡強勢插入了共和軍和吳家軍交戰的戰場,在行進移動中這個子彈打上去是火花,炮彈打在鋼板上會發生跳彈的怪物,穩定的輸出火力,將切口擴大。在這種有效火力支援下,吳家軍陡然興奮起來,嗷嗷叫的沿着這個缺口突破。
“火力兇猛刀槍不入。如果要是能脫離鐵道,在平原上實施迂迴戰鬥,那就完美了……”隨着前線傳來的情報,指揮部中參謀長張佑赫如此說道。
共和軍也是血肉之軀,信仰並不能是血肉挑戰鋼鐵強度。真正傻不拉幾將自己的勇氣固定的量優勢,試圖彌補鋼鐵差距的,要麼是義和團,要麼是日本馬糞。
信仰是讓戰士可以面對,而不是幫助戰士豁免鋼鐵的傷害。
毀滅而精準的炮擊在徵地上響起,一旦重炮有了機動力和防禦力,在戰場上的優勢是難以想象的,指揮官可以輕易將優勢火力集中起來,而列車炮就是這樣一種兵器。
“什麼要我們撤退?”共和軍的一位營長臉上憤怒的吼叫道:“誰的命令?”
戰場上的士兵一旦投入戰鬥都很容易忘我。然而親眼看到戰友被重炮崩碎,誰都不能淡然,要麼變成懦夫,患上彈震症。要麼徹底戰勝心理的恐懼面對面對敵人打到敵人。
面對這幫殺紅眼的士兵,任迪親自下達命令將防線撤退。作爲戰局的總掌握者,將自己的兵力消耗與鐵甲戰車這種新式武器面前,很有可能是投入一百產出卻爲零的回報,單純的拿兵力去填某件新式武器。明顯是戰場菜鳥的行爲。因爲新式武器出現,士兵一時間無法掌握有效對其摧毀手段。這時候拿再多的兵力企圖去彌補也只不過是給工業化殺戮機器添潤滑的血液而已。
抱着集束手榴彈迎着機槍子彈衝鋒炸碉堡是一種攻擊方式。用煙幕彈掩護然後抱着集束手榴彈去炸又是一種方式,幾十把槍交替掃射後,兩個人一組突然站起來瞄準發射無後坐力炮,也是一種方式。火器時代真正的將領會考慮自己手上士兵的素質,而不是單純所謂的兵力。在未來速射火力的時代百人兵王組成的戰鬥小隊,發揮的作用要比千人作戰效果更大。
誰他媽和你優勢兵力和鋼鐵武器的炮口硬碰硬。進攻力量要打在對面脆弱的地方。比如說火炮夠不着的地方,這個寬度三十多公里的缺口,當對面的鐵甲列車亮相的時候早已在任迪印象中。面對這樣一個如同冷兵器戰場上被重劍士看出來的缺口,該是弓手上場的時候了。
天上的飛機相互對射,共和軍的飛機明顯佔據了上風。然而當共和軍的鐵甲列車在軌道上行駛的時候,北邊興奮的吳世傑並沒有感受到危險。
相反他正在新聞發佈會上趾氣高揚的宣佈着今天突進的勝利。“今天早上八點,我們的軍隊突進了四十公里,至少消滅惡沿途兩萬共匪,在我軍無堅不摧裝甲重炮下,肆虐了一年無人遏制的紅禍終於有了消減的跡象。”一陣陣鎂光燈閃爍,吳世傑得意的笑容迅速隨着媒體傳播。
在一個個上流人士的祝賀,和捐款承諾下,吳世傑榮光滿面的應對着。然而吳世傑拜託應酬來到了肖軒所在的單間。
“沒那麼容易……”肖軒喃喃地說道。
吳世傑說道:“什麼沒那麼容易。”
肖軒說道:“共和軍並沒有撤退,而是縱容的讓我們切入。”吳世傑說道:“也許他們是想切割包圍我們。放心我其他陣線部位佈滿了鐵絲和各類機槍,如果共和軍以包圍我們的裝甲列車爲目的,對這些陣線衝擊的話。我保準讓他們明白什麼是血河。”
肖軒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不過對面是名將,我們的突擊隊伍在裝甲列車的機動火力支援下已經如同一個尖刺刺入對面的陣地,讓他們的戰線呈兩個部分。這個陣型是及其危險的。如果不及時後撤,他們的部隊就可能會分割包圍。這個戰法對面的任迪玩的比你溜,他不可能不知道這種後果。但是這兩個被分割的陣線依然沒有後撤,只是讓開了鐵路線。”
吳世傑說道:“那麼就請貴方迅速登陸我們快速消滅其東側一部。”
肖軒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已經在準備登陸了,預計明天下午就可以。”
任迪在等什麼,前線的部隊爲何在這個不利陣線下堅守陣地。轟隆隆的鐵甲列車就是黑鐵畫卷般的答案。裝甲自今日開始註定要演變成兩種武器,第一種就是突進的坦克,第二種就是自行火炮。
到達目的地。隨着養由基號炮兵連長估計了距離後,二十節車廂的裝甲列車,鋼輪瞬間停止,和鋼軌之間摩擦產生了刺耳的尖銳聲音。火花在鋼輪和鋼軌之間跳躍。
巨大的蒸汽列車停了下來。自古以來攻擊的部隊追求的是速度,同時進攻的部隊也是脆弱的,因爲只要做到比地方動起來的部隊要硬就行了,這就是元首能有劣等的坦克平推法蘭西的緣故。元首快速的機動的部隊要比法國步兵要硬啊。至於馬其洛防線這個硬東西傻逼才硬剛。
同時進攻的部隊也是要比駐守防禦的部隊更要脆弱,火炮轟擊防守在塹壕掩體中的士兵往往犁地幾天。結果一戰發生了防守比進攻有力的論調。進攻部隊的脆弱就不用舉例了。
但是進攻的部隊經常不會出現在炮口範圍內。因爲重炮不夠靈活。如果一隻軍隊進攻的時候,一個炮兵集團可以以不亞於進攻部隊的速度趕到戰場對準這支進攻部隊集火一下那該多爽。
然而現在這種情況起恰恰就發生在了眼下的戰場上。這個鐵甲列車被共和軍改的那個叫極端,共計三十六個火箭炮發射架放在這個鐵甲列車上。120毫米大口徑火箭炮彈,一個發射架二十連裝。一個炮彈三十七公斤重。沒錯你完全可以將這列裝甲列車看成一隻重炮師。這就是赤裸裸的火力投射平臺。這玩意就是投射火力並非用來突擊的。
當列車停穩後列車上所有的士兵統一行動起來,按照炮兵指揮官的標杆開始搖動轉向盤,三十六個發射架,開始調準火炮。同時這個列車開始用電報快速的和共和軍指揮部聯繫。
近乎同時在前線堅持忍受着吳家軍裝甲列車優哉遊哉開火摧毀己方前線徵地的共和軍一線指揮官們得到了指揮部的消息。“火力支援三分鐘之內就到。接受後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