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着耳邊傳來的莎莎聲音,靈魂力量當即放了出去,在叢林陰影當中,見到一條斑斕大蟒在快速移動。
見此,他微微一笑,道:“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
這裡的道路曲曲折折,草木叢生,已經不適合騎馬前進。他輕輕一躍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開始徒步行走。馬被他留在了原地,他前行了不到十步,聽到後面傳來馬匹嘶嘶的叫喊聲。沒有回頭,但他知道那潛藏在暗中的畜生忍不住了,將馬叼走。
他繼續前進,前方逐漸有些潮溼,草葉上有水珠。他走過去,水珠打溼他的鞋子。
越往前走,他越能見到在草叢當中散落的骨頭,看樣子應該是人的頭骨無疑。
難怪牧童說叢林裡面有妖怪,恐怕是那大蟒在作祟。
他微微低頭,在草叢裡問道鮮血的氣息。那氣息還很深,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大蟒在不久前又捕獲了人類進來,因爲他在血跡旁邊見到了布條。
他加快了步伐,沒有多久,就見到前方巖壁當中出現一個深陷進去的大洞,洞口有殘破的肢體,看其大小死者應該是孩童。見此,他心中冷笑一聲,道:“畜生,該你償命了。”
那大蟒以人爲食,頓時讓他沒有什麼大快朵頤的〗,..胃口,所以只好出手將其殺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他的拳頭捏的嘎巴脆響,正想一拳砸在畜生的身體,將其碾碎之際,身後傳來了一聲大喝:“畜生,勿要傷人。”
聽到這聲,郝任的拳頭又落了下來。反正無所事事,此時見識一番鬥蛇大戲,也算不錯。
捕蛇人手中握着一根青銅叉子,一個縱身跳了起來,向大蟒的腹部刺去。叉子進入大蟒身體,它感到劇痛,立刻左右搖擺身子,用蟒尾抽捕蛇人。捕蛇人一隻手緊握叉子,將自己固定住,另外一隻手捏成猴拳,用力地砸向大蟒的七寸。
彭彭,彷彿鼓聲響起,捕蛇人接二連三地砸在七寸,大蟒漸漸沒有了聲息,軟軟地躺了下去。見到大蟒沒有了威脅,捕蛇人才將叉子從大蟒身體裡面拔了出來。
他帶着帶血的叉子走到郝任面前,怒氣衝衝道:“已經進入傍晚,你也敢一個人進入深山,向你這種人被蟒蛇吃了也是活該。”
郝任無所謂笑了笑,將自己的傘拔了出來,用尖部刺在大蟒的表皮,輕輕一劃就將其劃破,並將整條莽皮挑了下來。捕蛇人見此,立即大叫:“你在幹什麼,這是我殺死的,你敢帶走我就殺了你。”
他說話的時候,言語當中有殺氣流露,看樣子,郝任若是真的敢帶走,他就真的敢動手。
郝任冷笑一聲,用傘尖將莽皮挑起,扔到一旁的池水當中。池水當即響起嗤嗤的聲音,並變成了紫色,而水中的魚蝦以及植物則在一瞬間死去。
“有毒!”隨捕蛇者而來的牧童見此,當即嚇的臉色蒼白,立刻遠離池塘,生怕自己沾染上毒液。
捕蛇者臉色有些陰沉,他知道自己被郝任救了一命,否則自己若是貿然摸上去,恐怕早已經被毒液毒死了。只是他心高氣傲,哪裡肯對郝任說聲謝謝,只是冷哼一聲,騎着自己的毛驢往山下走。
山林當中陰森森的,牧童也不敢再這裡逗留,見捕蛇者下山,他也跟在後面一同下山去。
在他們二人走後不久,郝任突然聽到在叢林當中傳來莎莎的聲音,心道難道還有餘孽不成?
他手握傘尖,快如閃電將草叢劈開,只見裡面有一條通體發白小白蛇,在其中瑟瑟發抖。而白蛇的頭頂,有一隻小翠鳥站立它身上,同樣顫抖着身體。
見此,他有些驚奇。
這隻白蛇用自己的身體護着翠鳥,卻沒有吃它的意思,反而在爲小翠鳥祛除溼寒之氣。當他將傘舉起來的時候,白蛇當即嚇得跪倒在他面前,傳出了一陣精神波動:“求求你,不要殺了我,要不然,小翠鳥就會被凍死了。”
真是一條心善的蛇。郝任聽它這麼說,不禁莞爾一笑。
和之前那條吃人的大蟒相比,這條小白蛇自然顯得無比可愛。白蛇已經有了些許靈智,否則也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祛除翠鳥身上的寒氣。
在這個世界難得碰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他便揮了揮手,讓小白蛇離去。
在白蛇離去許久之後,他在山林當中也找不到任何跟所謂‘古靈’有關的東西,便下山去。
馬被大蟒吃了,他只能在叢林當中施展輕功,懸浮於空中快速行動。
飛行了沒有多久,他感到叢林當中有強大的妖氣在瀰漫,面色有些凝重,心道那離去的二人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捕蛇者對他來說死活無關緊要,但那個牧童心地善良,若是因爲自己的事情而慘死在妖怪手中,他心念難免有些不暢快。實力越強大,越講究念頭通達。強大的人身體裡面蘊含着各種各樣的能量,稍有不注意,讓能量失控,他們就會遭遇危險。
故而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他如此想着,當即轉過身體,想着散發妖氣的那一端飛去。
捕蛇者見到面前三丈高的巨蛇,臉色無比蒼白。他向來以捕蛇爲業,但哪裡見過如此奇怪的蛇,它與其說是蛇,不如說是妖怪。
青色的鱗甲,兩丈長的蛇身,一丈長的人身。當這隻人首蛇身的妖怪出來的時候,他一身武功都被妖氣壓制的無法使用。將捕蛇叉子緊握在手中,他心中充滿了絕望,這樣的妖怪根本不是他所能對付的了。
牧童早已經被嚇得癱軟,雙腿使不出力氣,趴在地面站不起來。
蛇妖的瞳孔當中散發猩紅的光芒,他雖是人臉,但口中卻吐出芯子。帶着腥臭氣息的芯子從捕蛇者的身上掃過,留在了他手中的青銅叉子上,臉色微寒。
“是你殺了我的孩兒?”他的聲音無喜無悲,但落在捕蛇者的耳中,卻如同擂鼓震震,一下子讓後者氣血翻涌,哇的一聲吐出一灘鮮血。
捕蛇者被蛇妖鎮住,哪裡敢回答,只能心有餘悸地握着叉子,試圖尋找最後拼搏的機會。牧童早已經被嚇傻了,也無法回答,只是怔怔坐在地面上,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
當郝任到來的時候,蛇妖剛好捲起自己的身軀,用束縛力環繞牧童和捕蛇者兩個人,試圖將他們絞死。見此,他立刻出手,傘尖直接刺中蛇妖的七寸。
打蛇打七寸,蛇妖被重傷七寸,戰鬥力大大減弱。但他到底是蛇妖,不是普通的蟒蛇所能比擬的,即便被傷到七寸,忍着劇痛還能拼命一搏。他抽出尾巴,直接向着郝任拍來。
這隻蛇妖不過是剛剛解開三階基因鎖的水平,哪裡是他的對手,他從自己的須彌戒當中取出淵紅劍,化作一道紅光斬向蛇妖。蛇妖鱗甲厚重,淵紅無法在其身上留下痕跡,只是閃過星星點點的火光。
見此,他改砍爲拍,用淵紅劍在蛇妖頭顱連拍十二下。
他的速度何等塊,十二下重擊蛇妖根本無法躲避過去。彷彿擊鼓一般的敲擊聲在蛇妖頭顱上響起,蛇妖的頭顱被連續十二下重擊,哪裡承受的住,黑色的血液當即從其腦門裡面溢出來。
見到蛇妖頭部受傷,他立刻從七寸上將傘拔了出來,用力投擲,傘尖直接從蛇妖腦袋上穿過,令其斃命。
蛇妖死了,身體恢復了原型,是一條長達十丈的大蟒,莽皮上的花紋和之前見過的那條大蟒一模一樣。
見到蛇妖變成了本體,牧童和捕蛇者才從驚慌失措當中恢復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草叢當中傳來莎莎的聲音,令兩個人無比警覺。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蛇帶着一隻淡綠色毛髮的翠鳥從其中游了出來。捕蛇者接二連三地被蛇驚嚇,見到這條小白蛇,頓時心生怒氣,手掌猛地握住叉子,向白蛇身體刺去。
小白蛇雖小,但已經有了靈智,只需假以時日就能修煉成精,反應自然是無比迅速,身體當即蜷縮起來,猛地跳起,狠狠地咬在捕蛇者的手腕。捕蛇者吃痛之下,用力搖晃手腕,將白蛇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小翠鳥煽動自己弱小的翅膀,飛到白蛇身上,期期艾艾地鳴叫起來,顯得無比哀傷。
牧童見到這隻翠鳥如此好看,心道:“這鳥兒着實漂亮,若是將其捉回去,獻給東家小姐,她一定會笑了起來。”
一想到東家小姐笑起來的好看樣子,他心中就一陣傻笑。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見到捕蛇者拿起自己的叉子向白蛇刺去,他見此,心中一驚。翠鳥此時正落在白蛇頭上,若是捕蛇者這一叉子下去,定然會將小翠鳥一同殺死。
“不要殺它。”他連忙大叫起來,猛地撲了出去,死死地握住捕蛇者的手腕。
白蛇微微弓起身子,冰冷的眸子當中,有着溫熱之意,那是對牧童的感激。
捕蛇者習武多年,擁有一身不俗的武功,牧童哪裡是他的對手。他的手腕只是顫抖了一下,牧童當即被甩了出去,摔在地面上。叉子繼續向前殺去。
叉子見了血,不是小白蛇的,而是翠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