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震那個臉?的,都可以滴下墨汁來了。
一頓火鍋胡吃海塞之後的酒吐..........
不爆粗那真不是人幹事!
我自己當然也是不願意這樣的,可是人喝醉了之後有一種情況就是,腦袋很清楚,可是身體完全不受大腦控制。我本來就醉的不輕,還被彭震這樣猛拉猛拽的,能舒服的了纔怪!
“對不.......嘔......”話都說不出來就繼續吐。
彭震原地閉氣,不是他不想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一下,而是這嘔吐物刺鼻的味道,他根本就不想喘氣!
不過眼看着我就要倒下去,他又不能放手不過,只能屏住呼吸將我撈起來,快速又粗暴的抱起來,進了電梯。
我迷迷糊糊的還想說話,彭震忍無可忍的吼:“閉嘴!”
電梯裡的味道實在不好聞,我吐過一陣,身體舒服了一些,擡頭看他鐵青着的臉,一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彭震這人有潔癖,衣服從來不穿兩天,家裡也都是要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牀單要每日更換,種種要求一大堆。
原本家裡有保姆,這些事情自然不用我去管,現在保姆被退回去了,這些事情就是我要操心的了。
原本打算今晚回去就要換的,沒想到根本來不及弄那些事情,我就吐了彭震一身。從他的腰部往下,簡直慘不忍睹。
抱我回家,二話不說就進了衛生間,開了水後,彭震毀滅式的把的身上的衣服除了個乾淨,不僅如此,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毀滅殆盡。然後給我漱口,把我打理乾淨。
扒了衣服還不算完,我眼睜睜的看着他跟個陀螺似的把衣服全部裝進?色的垃圾袋裡,然後打結,像是丟炸彈一樣的丟出大門去。
吐完之後我的神志雖然清醒了,可是腦袋卻重的厲害,坐在浴池裡。腦袋就往一側倒。
彭震大步跨進來,扶住我的身體,氣的撩了一捧水往我臉上灑!我臉上被水一激,眼睛就半閉起來,朦朦朧朧的。
“下次再敢喝酒,我就.....我就.......”
他想放狠話來着,可是被我先一步堵住了嘴。
“你.....剛吐過!”彭震的話在我們脣舌間含含糊糊的傳出來。
我壞心的笑。纔不管那麼多。
彭震被我纏的沒法子,平時我冷冷淡淡的他都控制不住,更何況現在是我主動這樣。
霎時間,衛生間裡溫度驟升,熱的人每一個毛孔都張開,那種身與心,靈與肉的盛宴,令人癡迷又沉淪。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趴在彭震肩膀上沒力氣動了。
他眉眼間都是滿足後的紅暈,側頭吻吻我耳朵,“男人喝醉了想尿,女人喝醉了想要,這話說的半點都沒錯。”
我哼了聲。
彭震拍着我臀肉,又是威脅又是調戲的,“以後只有我在你身邊的時候能喝酒,其他時候都不準喝!”
“嗯。”
他不說,我也不想喝了。
我喝了酒之後其實是最痛苦那種人,想醉吧,醉不徹底,腦子清楚的很。可是身體呢,卻要把喝醉酒的痛苦都嘗一遍,頭疼,四肢無力,真是苦不堪言。
被彭震放在柔軟的大牀上,我立刻自動自發的埋進枕頭裡,舒服的嘆口氣。
“小沒良心的!”彭震嘟囔着給我拉上被子蓋。
然後自己從我身後攀上來,將我抱在懷裡。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我的酒其實已經醒的差不多了。就是頭疼的厲害,所以根本睡不着。想着安伯母說過的那些話,忍不住勸彭震,“你別用力過猛了,別人可不是我,任着你搓圓搓扁的。”
能讓安念都急了的人,鐵定不是善茬。
安氏到現在都能傳到第五代,企業內部的複雜可想而知,彭震從前沒什麼資歷,橫衝直闖的進去,又手段強硬,身邊要是沒有反對的人才是奇了怪。
彭震抱着我,全身骨頭都酥的,不想提那些煩心的事情。只懶洋洋的說:“我要是不快些,就趕不在那些人前頭了。到時候,恐怕護不住你。”
怎麼就能扯到我身上來,我並認爲我有這麼大的用處。
“你別拿我說事,你公司的事情難道還能牽涉到我身上來。”我低聲反駁。
想想又嘆氣,“你怎麼可能聽我的呢。”
我真是自不量力了,彭震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而我,哪裡能勸的住他。
彭震眼中帶着極複雜的情緒,他極力的隱忍着,只是將懷裡的人抱的再緊,更緊一些,“小乖,你只要記得,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爲了你,就成了。”
什麼叫爲了我?我不滿的動了動身體,不喜歡他把這些事情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這要是讓安伯母聽到,以爲我是彭震手段爆裂的罪魁禍首,還不知道生出什麼樣的心思。
可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彭震大概是被我不滿的動作弄煩了,翻身就壓住我的身體,不懷好意的說:“我看你是不累。”
我太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只是剛纔在浴缸裡,我已經筋疲力盡,真的沒有體力在陪他,只能聽話的閉嘴閉眼睛,“我困了,馬上睡。”
彭震吻吻我的額頭,滿意我的聽話,“睡吧。”
他的話像是開關,我還就真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隔日一早,我定時睜開了眼睛。
從上班以後,我其實就不需要鬧鐘的,每天大腦都會在固定的時間清醒。
彭震也是剛起,見我醒了有些稀奇,“這麼早?”
原本還以爲宿醉的人會睡個大懶覺的,沒想到竟然跟他同時起來了。
我頭還是疼,不過依舊掙扎着坐起來,“想早些去學校,早自習很重要,最好是班主任守着,看着他們好好背書!”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自習從來都是不能忽略的重要時刻。早上背單詞背課文都是?金時段,雖然學校沒有明文規定班主任必須到,可我還是覺得應該守在旁邊,不能全靠同學們的自制力。
彭震嗤了聲,“你那些學生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
“當然重要。”
知道這人又吃味,我也懶的解釋。直接從牀上爬起來進了衛生間去洗漱。
彭震跟在我後面進來。
其實這樣的早晨很溫馨,我們一起站在鏡子前刷牙,雖然彭震傲嬌的高昂着頭,但是兩個人坐着最尋常的生活小事,還是令人覺得踏實。
沒有再讓彭震做早飯,我快速的做了一頓。
沒時間熬粥,就熱了牛奶。烤了土司,然後煎蛋。
彭震對這樣西式的早餐不是很喜歡,抱怨說:“你就拿這些東西來矇事是吧!”
我無奈,這人明明上班以後還有早餐會,想吃什麼沒有,偏偏還要在家裡折騰我。
“明早一定給你做好吃的,昨晚我不是沒準備麼。你就將就一頓行不行?”我軟言求着他。
彭震這才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不過還是提要求說:“明天要喝豆漿,五穀的那種。”
故意折騰人。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只能滿口答應,好好好。
出了家門下樓,彭震的秘書已經等在車邊,畢恭畢敬的跟彭震說早安。
彭震肅着臉,半點笑模樣都沒有,略微點了下頭,架勢十足的開了車門。我跟在他身後,看他打開了車門扭頭看我,只能快走幾步上車。
“你今天要是忙,就不用送我了。”我急急的說。
彭震甩給我兩個字,“羅嗦!”
他決定了的事情。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送我上班,原本我是想讓司機停的遠一點的,這樣就不會吸引人的注意了。昨天來的遲一些,同學們都已經開始上自習,所以不那麼引人注意。
今天可不一樣,正是學生上課,老師們上班的高峰期,停在學校門口,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可彭震不許,不僅要停在學校門口,他還要下車送我。
我攔着他,“你這是幹什麼啊,你要是進去,校長還不得跑出來迎接,到時候我還怎麼上班?”
“我很給你丟人?”彭震挑眉。
“不是!”我哪裡敢答應,“你太給我長臉了,行不行?咱們能不能不要這麼高調?”
彭震想了想才作罷,不過還是很嚴肅的跟我交待,“要是誰敢不長眼惹你,你只管大嘴巴子抽她!”
我忙點頭,只盼着這位祖宗快點走。
看着彭震的車離開。我才深深的噓了一口氣,轉身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雅美。
顯然她在那裡已經站了一陣子了。
我轉念一想,剛纔彭震非要下車送我,恐怕也是看到了雅美,才故意這麼做的。彭震這樣的行爲,雖然覺得很幼稚,可是又微微暖心。
無視雅美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我快步進了學校,還惦記着學生們的早自習呢。
有班主任親自盯着,早自習的秩序自然要好很多,不能說全班同學都全心學習,至少大多數想要學習的學生不會受到少部分不學習同學的影響。
哪個班裡沒一兩個刺頭不是。
下了早自習,我回辦公室備課,準備第三節課的教案。
咔嗒咔嗒咔嗒.....
特別響亮的高跟鞋的聲音吸引了辦公室裡備課老師的注意力,我對面桌的歷史老師推推眼鏡,問我說:“學校來了新老師?”
我搖搖頭,並不知道詳情。
不怪大家驚詫,當老師的,每天上課,在講臺上一站就是四十五分鐘,而且像我們這些主科老師,每天平均都要四堂課,根本不可能穿這樣的高跟鞋。再者,學校裡面,總體來說環境還是比較安靜的,尤其是上課的時候,這樣人未見聲已到的動靜,平素實在沒有過。
只聽那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後啪的一聲,一隻手落在了我的面前。
先是看手,很白皙好看的手指,帶着珍珠的戒指。
她的手底下壓着一張照片,不過被她自己的手指遮去了三分之二,並看不清楚具體的樣子。
我扭頭,看到季婕光潔的臉。她似笑非笑的睨着我看,“林枷,林老師,你好啊。”
這語調裡的陰陽怪氣我不想多去探究,只是擔心,她怎麼會找到學校裡來,我並不想把我跟彭震的關係公開。雖然有些掩耳盜鈴,可我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季婕來了。事情就很難瞞得住。
好在季婕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歇斯底里,她在外人面前還是能保持基本的禮儀與優雅。
“你看看這照片,我想我不用多說你就該懂了。”
她的手拿開,露出了照片的全貌。
有些老舊的顏色,顯示出這張照片是有些年頭的了。照片裡站着五個人,我一眼就看到了彭震,十幾歲的少年。一臉的桀驁不訓,眼神連看鏡頭都不屑,整張臉都是對着鏡頭另一側的。
彭震身邊站着一個跟彭震長的極爲相似的男孩子。
幾乎一模一樣。
但表情動作卻是千差萬別,他對着鏡頭靦腆的笑,那種屬於少年人特有的羞澀,看着就讓人喜歡。
兩個長相相同的男孩,穿着一?一白的襯衫,露出完全不同的表情,很是有趣。他們身前站在小個子的女孩子,懷裡抱着一架飛機模型,看起來身體並不好,連臉上的笑容都透着虛弱。
這個女孩子的臉.......我手指觸摸上照片,像是摸到了自己當年的樣子。
確實是長的很像。
她應該就是晴子。
這三個人的身邊,還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季賀同,女的是季婕。
當年的季賀同個頭兒沒有彭震高,人竟然是個小胖墩,而季婕同樣是胖乎乎的模樣。實在難以想象,我眼前的這位窈窕女子,當年竟然是這幅珠圓玉潤的模樣。
季婕指着照片上的人說:“這是彭霆,彭震的雙胞胎弟弟。這是晴子,我哥哥的未婚妻!”
其實早已經知道這兩個人的存在,只是想象中的樣子有了具體的影像,讓我還真有些恍惚。
我將視線從照片上移開,盯着季婕的眼鏡,“你到底想要說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