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穗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根本沒有尖叫嬌羞這一套,抓起浴袍就往阿野臉上甩!動作又快又猛,阿野一挑眉,準準的接住浴袍,輕笑着問,“不怕涼?”
說着話,他直接走近陳穗,拿浴袍將人裹住,然後直接從浴缸裡抱出來,倒是做的很順手的樣子。
陳穗哪裡是個能讓他想怎麼就怎麼的人呢。
她就任他這麼抱着,嘴裡卻吐出了獠牙,“怎麼?陸大總裁這是實在閒的沒事幹了?雞鳴狗盜的跑來看我洗澡?嘖嘖,不知道陸總還有這樣的癖好,都快趕上絕世飛賊了。”
這房間的門,陳穗鎖了不止一次,能被阿野這麼輕易的打開,簡直難以置信。
阿野對陳穗這樣說話,都已經很習慣了。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此時她就在他懷裡,做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反抗。阿野還挺喜歡她這樣的,只要能乖巧停留在他懷裡,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當然了,此時陳穗這樣只動嘴不動手,倒也不是怕了阿野,而是她現在赤條條,要真的鬧起來,吃虧的總會是她。
阿野把陳穗往牀上一放,她就跟個猴子似的滾進了被子裡,將自己裹的那叫一個嚴嚴實實的。
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阿野。
哎,阿野心裡嘆氣,跟她解釋說:“我是知道你今天拍戲的時候有些不舒服,所以特別來看看。敲了好一會兒的門,你不開,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擔心你才撬了門。”
陳穗一聽,就知道是她的經紀人把自己賣了。
她不舒服這件事情,除了經紀人,沒人知道。不想在劇組裡搞特殊。現在這個季節,正是最冷的時候,可是這拍戲,總是這麼可笑,冬天專拍夏天的戲。如陳穗這樣的長相,在劇中從來都是顏值擔當,無論如何都不能包的嚴嚴實實的。
所以她這可不就是活活被凍的感冒了麼。
原本想着自己回來泡泡澡發發汗的,誰能想到阿野會突然來。
就算是這個理由成立,可是陳穗難道還要因爲他把自己看光了,再去感謝他?笑話!
“那好,現在你看到我了,我這不是好好兒的,現在你可以走了!轉身往後,圓潤的滾出去吧。”
這事情也真是怪了,陳穗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大多數時候,那也是非常好說話的。尤其是對着heaven,對着認識的人的時候,撒嬌賣萌也不是沒有過,唯獨對陸家這兄妹,從來都是極致挖苦之能事,似乎說話不帶刺都不行。
對元惜,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的,每次都是元惜先惹陳穗,她纔會憤起反擊,倒是沒有跟面對阿野這樣的,人家明明什麼都沒說,她偏要說難聽話。
有些事情出現特例,那就是意外。
陳穗不願意去細想這些意外到底是爲了什麼。
阿野沒有出現的這段時間,她心裡其實想了很多,可關於阿野,她是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對他有什麼特別。
想起來就煩心,陳穗急忙忙的說:“你沒聽到嗎?走啊!”
她縮在被子裡,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鼻腔,但是卻還是讓他走。阿野無奈嘆口氣。還就真轉身走了。
陳穗在被子裡整個人都塌下去,不知是僞裝還是強撐的一口氣鬆開,她的難受勁兒就上來了。
今天她是真的凍壞了。
並不是開玩笑。
就在陳穗難受的頭腦發昏的時候,身上的被子被掀開,阿野去而復返。
陳穗是想繼續說他的,可是她的腦子昏昏沉沉,這會兒是空有滿腹言語。但是卻說不出來了。阿野更是沉默,她原本身上就是溼的,他用浴袍把她抱出來,浴袍也溼了,現在就穿着溼浴袍鑽進被子,被子都不怎麼幹燥了。
阿野把人從被子裡拖出來,他剛纔是出去拿助理買來的毯子。
陳穗在劇組是非常不嬌氣的女演員,也不要什麼五星級套房,就住在橫店的小酒店裡,被子什麼的都不是最好的。阿野來之前就讓助理去買最好的喀什米爾的羊絨毯子,想着她拍戲的時候能用的上,沒想到這會兒倒是提前拍上了用場。
拿毯子把人裹好,又拿了吹風機來給她吹頭髮。
這姑娘一頭秀髮,又長又濃密,偏偏剛纔溼着就被她在被子裡胡亂的蹭了一陣,這會兒都有點打結。阿野心裡又嘆氣,只能細心的給她一點點的用手指梳理開,然後給她一點點的吹乾。
嗚嗚嗚.......
吹風機的聲音就在耳邊,陳穗感覺到源源不斷的熱風從她的頭皮吹過,伴隨着某人手指輕壓輕撫的動作,舒服的讓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腦袋還是昏。就這樣歪着腦袋靠在阿野的小腹上。
人都已經成這樣了,嘴裡還是不服輸,“你別以爲糖衣炮彈就能收買我。”
阿野簡直哭笑不得,手指從頭髮移到她臉上,揉揉她吹彈可破的皮膚,“何止是糖衣炮彈,我的炮彈多的是。”
陳穗並沒有聽到阿野說的話。
也正因爲阿野這帶着柔情的碰觸。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她身上燙的厲害。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阿野快速的給吹乾了頭髮,將人抱起來的時候,她已經昏迷。
意識都不清醒了。
“笨蛋!”阿野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陳穗。
他真的很不明白,怎麼就有人能活活把自己逼到這樣的程度。
接下來陳穗就開始發高燒,燒的整個人都滾燙。嘴裡嘟嘟囔囔的,阿野仔細去聽,應該都是她在劇中的臺詞。
竟是這樣的情況下,還在背臺詞。
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連夜帶着人往杭州趕,到了杭州直接入住阿野在這裡的私人別墅,家庭醫生已經在等着了。
這幾年因爲陳穗拍戲的緣故,阿野在杭州都置辦了房產。就是爲了守着她。當時計劃着,她就算每天在橫店拍戲,晚上還是可以讓司機把她拉回杭州住下。橫店裡面的住宿條件,實在是不怎麼樣。
沒想到陳穗半點不領情,阿野說出這話的時候,陳穗想都沒想就拒絕。
“整個劇組都在一個酒店裡住,就我一個搞特殊。別人要怎麼看我?”
這也是這些年雖然圈子裡傳陳穗各種被潛的傳聞,但始終都有人支持喜歡陳穗的原因,她從來都沒有跟別人表現出不一樣,一同演過戲的就知道陳穗其實並不是一個完全靠背景支持的人。她真的很努力,很敬業。
阿野實在沒想到,他當初置辦下幻想着陳穗進來會多喜歡的別墅,第一次迎來女主人,會是在女主人完全昏迷不醒的情況下。
家庭醫生給陳穗檢查下來,原因簡直不能更讓阿野生氣。
重度感冒加勞累過度!
阿野一個眼風就瞪向跟着阿野一起來了杭州的陳穗的經紀人,阿野平時對着陳穗,那真是好脾氣,陳穗說什麼,阿野都是默默聽着。可那只是對着陳穗,此時他虎目一瞪,經紀人嚇的腿抖,站都有點站不住。
“劇組.......劇組......最近趕進度。”
劇組爲了能節省預算,更爲了能搶在前面上映,所以,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在趕進度。
陳穗作爲女一號,留給她休息的時間是很少的。基本就是連軸轉,唯一空閒下來的時間。就是化妝卸妝等等這些的工作。
今天陳穗能在房間裡泡澡,那也是陳穗自己覺得不舒服,怕自己撐不下去了,這纔跟導演說了情況,跑回去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
沒想到阿野來的就是這麼巧,剛好趕上她熬不住的這一天。
阿野在沒有搭理過經紀人,只是一揮手讓助理把經紀人帶下去了。經紀人跟着助理走到門外,她還是不放心陳穗,不想要走,“讓我在門口守着,還不行?”
她知道阿野在,照顧陳穗的事情肯定輪不上她,可讓她就這麼走了,她也是在不放心吶。
還不如她守在門口,要是真的有什麼動靜,她還能第一時間衝進去。
阿野的助理眉眼淡淡,“我勸你最近還是離小陸總遠點,要不是你是陳小姐的助理,陳小姐看重你,我敢保證你現在已經被小陸總丟海里去餵魚了。”
經紀人嚇的一抖,“我......我沒做什麼呀。”
她是陳穗的經紀人。一直盡心盡力的。阿野在陳穗不知道的時候,會定期給她打電話問問陳穗的情況,她也都是如實的說。
怎麼如實呢,就是隻說身體,不說心情。
陳穗胖了瘦了,最近在節食,或者身體不舒服等等,反正只說身體就行。至於陳穗心裡是怎麼想的,跟家人跟朋友說了什麼話,經紀人一概說不知道。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穩妥的辦法,既不會完全的出賣陳穗,也不至於惹怒了阿野這邊。
她一直都做的挺好的。
爲什麼還要丟她去餵魚。
阿野的助理跟看傻子一樣的看經紀人,“我們小陸總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照顧好陳小姐的身體,現在人都昏迷了。你覺得你的工作做得好?”
這事兒.......也不能賴經紀人啊,那是劇組趕進度給陳穗累壞了。
“我們小陸總早就說過,劇組拍攝資金不設上線,唯一的要求就是勞逸結合。你明知道他們趕進度,爲什麼不制止?就算是你不能說這個話,你就不會跟我們這邊聯繫?”
經紀人委屈死了。
這不是陳穗鬧出緋聞之後,陸元野就再也沒有給她這邊打過電話了麼。她也跟陳穗一樣,以爲着陸元野這是要放棄掉陳穗,這種時候,誰還能理直氣壯的給陸氏打電話啊。
不過陳穗累病了是事實,經紀人想想就衝着陸元野對陳穗的那個寵愛無極限的勁頭,恐怕還真恨不能丟她去餵魚。
訕訕的摸摸鼻子,“那我現在怎麼辦?”
阿野的助理公事公辦的說:“跟我走吧,這裡你就別管了。”
經紀人正想說那怎麼行。跟着陳穗到杭州來的,可就她一個人。
阿野的助理倒是比她問話還要快速的回答她,“你覺得我們小陸總,會照顧不好陳小姐?”
經紀人搖搖頭。
在這方面,見過陸元野跟陳穗相處的人,都不會懷疑。
........
阿野是真的事無鉅細的照顧,醫生說要給陳穗掛吊針。阿野沒同意。他是見不得那針尖往陳穗的手背上扎的,只是看着,他就想殺人。
最後選擇保守療法,就是給陳穗吃藥,然後多修養一段時間。
吃了藥後不久,陳穗的燒反而更厲害些,鬧着掀被子。這種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掀了。阿野只能自己脫了鞋上牀,整個人壓住她,不讓她亂動。
懷裡的女人燒的吐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就跟燒着阿野的心一樣。
他跟陳穗已經認識兩年多,期間最長的一次分離,就是眼前的這一次,他忙着將手頭的事情都處理完,然後來抓他的小狐狸。
沒想到這麼一忙活,她倒是把自己折騰病了。
恨的咬牙切齒的,“你真是會折磨我。”
關於陳穗跟heaven的緋聞,阿野明顯不信,雖然不知道陳穗心裡的想法,可阿野相信heaven,heaven早都知道他對陳穗有想法,所以無論如何都做不出跟陳穗在有什麼的事情。
這是阿野跟heaven的默契。
但heaven沒心思,可不代表陳穗沒有,這些年陳穗對heaven簡直是時時處處的維護。
阿野深知heaven的魅力,從前heaven細心體貼,比上心思完全在其他地方的阿野。heaven顯然更受女孩子歡迎,heaven能敏感的感覺到身邊女孩子的心情。並加以安慰。
這也是元惜不能自拔的原因。
對陳穗,當然亦如此,heaven身邊的這些女孩子,無論是姐姐妹妹,各個都愛heaven。
陳穗......很難例外。
對heaven在這些方面的能力,阿野甚至有些嫉妒。
可他從不會輕言放棄,他的陳穗,就算是喜歡heaven,他也要給扭轉過來。
此時的陳穗就在他懷裡,因爲生病,臉上平時那些濃豔的妝容都不見。沒有那些彩妝渲染的陳穗,長相很清秀。
閉着眼睛,不在牙尖嘴利的陳穗,其實看起來並不強勢,反而嬌弱的很。
阿野抱着昏迷的人都覺得愛的不行,親親鼻子親親臉頰的,“這次你跑不了了,我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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