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裴雲龍早早地起牀了,他洗涮之後,來到客廳,想不到許亦芬早就將早餐準備好了,而且他們一家人都起來了,“早啊,小裴,快來吃早餐。”許亦芬拉着愣愣的裴雲龍,坐在餐桌旁。柳惠娜瞅了他一眼說:“還楞着幹什麼,快吃啊,我媽知道你歸心似箭,早就做好早餐等着你了。”
裴雲龍感激地說:“謝謝伯母。”
“你看你又來了,謝什麼呀,咱們不就是一家人了麼?別客氣,快吃。”許亦芬笑着說。
裴雲龍哪曾受到這好的待遇,感動得差點眼淚就要流出來了,趕緊低頭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柳惠娜把他拉到 一邊,嬌羞地輕輕說:“雲龍,昨晚我摸着了你胸前佩戴的那塊玉,感覺挺熟悉的,能不能讓我看看?”
說起昨晚的事,裴雲龍臉上也羞紅了,連忙從胸間掏出那塊半截玉佩,柳惠娜撫弄着那塊玉,疑惑的問:“怎麼只有一半?”
一旦觸及他的父親,裴雲龍的臉上又黯淡了,他坐下來,向他們講述了這塊玉的由來,說完,他有些氣憤地說:“我養父臨終前,一定要囑咐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說實話,天下之大,找到他們幾乎是大海撈針。我就是想問問他們,他們生下我又爲什麼遺棄我呢?到底是爲什麼?”說着,他的臉上現出了悲憤之色。
情感特別豐富的許亦芬已經淚流滿面了,她拉着裴雲龍的手勸慰他說:“孩子,別傷心了,他們當年不要你,一定有他們的難處,現在通訊這麼發達,找到他們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有心,就一定會找到的。”
柳惠娜仔細地端詳着那塊半截玉佩,口中自言自語地說:“我倒是見到過和這塊差不多的玉佩,而且也是半截的,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塊吻合呢?”
裴雲龍連忙抓住她的手,焦急的問:“你見過和這塊一模一樣的半截玉佩?在哪裡?是誰戴着?”
柳惠娜正要開口,突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她連忙起身去打開了門,卻見崔向陽笑着走了進來。
裴雲龍連忙收起玉佩,起身向崔向陽行個禮,“崔總隊好!”崔向陽示意他坐下,笑着說:“小裴,我怕耽誤你的時間,所以就直接來了這裡。”說着他從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裴雲龍說:“這是我簽署的一道命令,你拿着。”裴雲龍雙手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東山縣公安局及所屬派出所,茲特派裴雲龍同志來你處徹查裴大成被害一案,望你們盡力協助其破案,如有營私舞弊抗令不尊者,一定嚴懲不貸!下面還有崔向陽的親筆簽名以及省刑警總隊的大紅印章。
崔向陽接着說:“現在你已特派員身份調查你父親被害一案,他們都會盡力支持你的。”裴雲龍恭恭敬敬地又鞠了一躬,感激地說:“謝謝崔總隊!”
“不用謝,這都是我們當初約定好了的,我已給東山縣的馬局長打了電話,你先去他那兒報個到,然後再去調查。”崔向陽笑着說。
柳惠娜突然說:“爸,媽,我想和雲龍一起去!”
裴雲龍連忙說:“惠娜,我這次是去秘密調查,人多了反而不好,你就不要去了吧?”
“不,我要去,人家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嘛!”柳惠娜撒起了嬌來。
柳省長嚴肅地說:“惠娜,別鬧了。小裴這一去,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查清楚的,你差不多休息三個月了,你該去上班了。”說着,他又打電話叫來了司機,讓司機把裴雲龍送到東山縣。
臨上車前,許亦芬噙着眼淚說:“孩子,你一個人在外面,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注意安全。記着,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有空就回家來看看,我們都會想你的。”說完,竟然泣不成聲了。
裴雲龍極力的忍住眼淚,輕輕地摟着她說:“伯母,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只要一有空,我就會回來看您們的,再見了,伯母!”
“你辦完案後一定要回來,我等着你!”柳惠娜眼淚也奪眶而出,癡癡地喊着。
裴雲龍上車,搖開車門,他已經控制不了奔騰而出的眼淚,用力地朝他們揮揮手,大聲地說:“我會回來的!”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他才搖下車窗。
他坐下來,稍稍平復下剛纔激動的心情,拿出手機給湯鐵打了個電話,問:“湯鐵,你現在在哪兒?”
“裴大哥,我現在正在趕往羅海的車上,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湯鐵高興的聲音。
“湯鐵,聽着,馬上趕到東山縣,我們在東山縣公安局會合。”說完,他掛斷電話,腦中又出現了他父親裴大成佝僂着是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