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龍慢慢地開着車,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四十分了,時間還很充裕。此時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麼行人,車也很少,他一隻手開着車,一隻手向後伸去解開了捆綁麻袋的繩索,向下拉了拉,柳惠娜的頭露了出來,她不知道此刻繩索什麼情況,努力的掙扎着,裴雲龍壓低嗓門說:“別動,別喊,我現在救你出去。”
柳惠娜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大喜過望,馬上就不動了,使勁地點點頭。接着裴雲龍又解開了她的眼罩,撕開了封住她嘴脣的膠布,然後說:“把手伸出來。”
裴雲龍又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從底座下面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橡皮纜繩,遞給她說:“把繩子的一頭緊緊的纏在腰間,等會兒我將把你從橫江大橋上拋下去,你放心,下面有人接應的。”柳惠娜接過纜繩,牢牢地纏在自己的腰間。
裴雲龍很關切地輕輕的問她:“你的體力恢復了嗎?現在能不能開口說話了?”
柳惠娜柔柔地說:“自從你那天走後,我每天都把他們送來的飯菜都吃光了,現在體力恢復了不少,說話也很自如了。”
裴雲龍高興地說:“那就好,現在把你從橫江大橋上這麼高的地方拋下去,你害怕嗎?”
柳惠娜輕輕地說:“說實話,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夠出去,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再說這不就像蹦極一樣麼,有什麼好害怕的?”
“說實話,我真的挺佩服你的,一個女記者敢於揭露黑勢力團伙的犯罪行徑,面對他們非人的折磨而毫無畏懼,只怕這世界上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自從那天在密室看見了你的樣子,我的心真的痛了好久,發誓一定要讓你重見天日,現在這社會太需要像你這樣勇敢的記者了!”裴雲龍帶着敬佩的情感緩緩地說。
“別誇獎我了,我只不過做了一個記者應該做的事情。倒是你,讓我非常的敬佩,你置身於虎狼之中,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但你依然如此沉着勇敢,就像你剛纔說的,現在這社會更需要像你們這樣的人,我希望你早日凱旋歸來!你現在有一個請求,你能答應我嗎?”柳惠娜也說出了心裡話,他們兩人倒有點惺惺相惜了。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會答應你!”裴雲龍很堅定的說。
“當你凱旋之日,請你一定要第一個接受我的專訪,行嗎?”柳惠娜懇求他說。
“我答應你,但願能有那麼一天吧!”裴雲龍嘆了口氣,有些憂慮地說。
“肯定會有的,你記住了,我等着你!”柳惠娜口氣異常的堅定,接着她又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對不起,我們有規定,現在還不方便吐露。”裴雲龍很抱歉地說。
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橫江大橋上,裴雲龍又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五十六分,快了!他停下車,迅速地打開車門,首先將纜繩的另一頭緊緊地系在橋墩上,然後從車上把柳惠娜抱下來,再檢查了一下車內,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掉在車上,檢查完之後,把柳惠娜扛在肩上,輕聲地說:“注意了,馬上就拋你下去了,緊緊地抓住繩子!”
“你記住了,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我等你凱旋歸來!”柳惠娜的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雖然只是短短的兩次見面,他們卻像老朋友似的心與心彼此的交融了,裴雲龍的影子已經深深地植入了她的血液裡,讓她還沒分離就開始牽掛他了……
裴雲龍*淚水,用力地將她向橋外遠遠地拋去,不一會兒,就聽見水面傳來“撲通”的落水聲,這聲音在這無人寂靜的夜空四散傳播開來,特別的刺耳……
裴雲龍終於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笑着,一刻也沒有停留,迅速的上車,隨即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三天,電視新聞裡又播出了一則公安局發出的認屍啓事,特徵和柳惠娜的基本一致,羅建設看後高興地對裴雲龍豎起大拇指說:“兄弟,謝謝你又一次幫了我。”
“大哥,說哪兒話,這還不都是我應該做的,能爲大哥分憂就是我的榮幸!”裴雲龍表現得很忠誠的樣子。
“好好好,不愧是我羅建設的好兄弟,從今天起,裴雲龍就是我羅建設真正的兄弟了,以後公司的大小事務你都得參與,爲我們出謀劃策,掃除大路上一一切攔路虎!”羅建設顯得特別信任裴雲龍的樣子,高興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來大喊:“羅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