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敲了敲門,沒有迴音,羅建設大喊着:“玫瑰,玫瑰。”黑玫瑰很快從房間裡走出來,羅建設連忙問道:“你看見劉豔了嗎?”
“她……她……她走了。”黑玫瑰似乎欲言又止。
“她怎麼走了,到哪兒去了?她不會是看見裴兄弟被抓,走路了吧?”羅建設繼續問。
“她……她……”黑玫瑰結結巴巴的,一臉的黯然之色。
“玫瑰,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咋結結巴巴的,到底是咋回事,你倒是說呀。”羅建設急不可耐地說。
“劉豔剛剛被王得才糟蹋了,她覺得沒有臉見裴兄弟了,所以就走了。”黑玫瑰小聲地說。
於大偉一聽,火冒三丈,他正憋着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王得才撞到他的槍口上了,他怒不可遏地說:“*養的王得才,咱們在外面拼死拼活,他居然敢趁人之危欺負裴兄弟的女人,老子這就去宰了他。”說着,急匆匆地往樓下跑去。
“回來!”羅建設大喝一聲,“你豬腦子,還嫌現在不夠亂?王得才那個王八蛋肯定是要處罰的,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怎樣救出裴兄弟,其他的事等裴兄弟出來之後再說。”
“羅總,如果不收拾王得才的話,裴兄弟就是出來了,也會寒心的。”於大偉的怒氣一點也沒有消。
“要收拾王得才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你現在不能去,你有更重要的任務。”羅建設望着兩眼噴火的於大偉說。
於大偉只得怏怏地走回來說:“羅總,您吩咐吧,什麼任務?”
“你帶幾個兄弟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蹲守,密切注意看守所的動向,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接應裴兄弟。”羅建設鄭重地說。
“是。”於大偉回答得特乾脆。
……………………
李雄飛自從接到羅建設的死命令,就開始糾結起來。他是羅海市刑警隊副隊長,當然知道裴雲龍走私販毒是死罪,怎麼才能安全地把姓裴的小子給撈出來,還不能暴露了自己,他覺得比登天還難;但又不能不辦,如果惹急了羅建設,把他以前的事抖露出來,他脫掉這身*不說,說不定還得把牢底坐穿。他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頭髮,要是沒有和羅建設同流合污該多好啊,當初真不該啊,記憶像開了閘的洪水涌了出來……
其實李雄飛原本是一個特有上進心、特正直的年輕人,他出生在一個工人家裡,從小就刻苦好學,後畢業於某警官學校,自從他穿上*的那一天,他就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對得起*上的國徽,決不做徇私枉法的事。
可生活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和劉詠梅結婚後,他便感到了生活的拮据以及劉詠梅帶給他的壓力。
劉詠梅是個特勢利的女人,一心想過着吃喝不愁、穿金戴銀的富人生活,可就李雄飛那點微薄的工資,別說穿金戴銀,就是平常的生活也都得節約再節約,所以她每天都絮絮叨叨的,說東家怎麼怎麼的有錢,說西家怎麼怎麼的發財,讓李雄飛感到特別的煩躁,好在他兒子交給了父母親帶着,他索性懶得回家了。
劉詠梅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她見李雄飛三天兩頭的不回家,就天天邀着幾個姐妹打着麻將,後來麻將越打越大,她把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家當全部都輸乾乾淨淨,實在沒辦法了,她在幾個姐妹的慫恿下居然借了高利貸,她拿着借來的高利貸又繼續打着麻將,她一次次的借,一次次的輸,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借了多少錢了,債主上門來討還高利貸了,她沒錢還,只得苦苦哀求,最後,其中的一個小頭目捏了一下她的臉說:“小娘們長得還算水靈,不如就把你陪給我們得了,你以後跟着我們,錢就不要你還了,咋樣啊?”
劉詠梅嚇得面如土色,跪了下來,哭着說:“求你們行行好,寬限我三天。三天之內我一定連本帶息還清。”
那頭目重重地在她胸脯上捏了一把,陰笑着說:“好,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們再來,你得湊齊了連本帶息共十五萬八千元,少了一分錢,要不你就跟我們走,要不就等着收你兒子的屍,你看着辦吧,我們走。”說完,他們幾個揚長而去。
劉詠梅那個悔呀,可是悔之晚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可是三天之內從哪兒弄那麼多錢來呀,就是把自己給賣了也賣不了這麼多錢呀!
怎麼辦?怎麼辦?他不得已只得硬着頭皮找李雄飛了,希望他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幫她這一回。
當她找到李雄飛,吞吞吐吐地把這事告訴他時,他居然驚呆了,平時他們相罵都不帶髒字的他此時卻大罵了起來:“你這個敗家的臭婆娘,居然有天大的膽子,欠下了這麼多賭債,你給我滾,我們馬上離婚,你滾……滾……”他氣得鬚髮皆張,連說話都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