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龍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喊聲驚醒,壞了,他想,柳惠娜還睡在這兒呢,他迅速地起身,旁邊卻空空如也,她不知什麼時候溜走了。他放下了心,急忙打開了房門,見周炳昌和湯華一臉的高興勁,“裴隊,我們找到這個黑色筆記本了,裡面的內容太驚人了。”說着,他將差不多十幾張紙遞給了裴雲龍,然後說:“裴隊,你先看着,我們去辦公室等你。”
他們走後,裴雲龍仔細地看了起來,我的天哪,他行賄的對象竟然涉及了十幾個比他級別高的領導幹部,不過他受賄的就只有幾個地產商和他的下級。看來,東山要地震了。他馬上給馬家功打了個電話,請他迅速來到公安局,說是情況非常嚴重,另外他又給張石國書記也打了個電話,也讓他趕緊來公安局有要事商量。
不大一會兒,張石國和馬家功先後趕來了,裴雲龍連忙把這十幾張紙遞給了他們看,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們都震怒了,張石國怒聲說:“想不到咱們東山的官場竟然是這般的黑暗,我看這事太嚴重了,我們做不了主,還是趕緊向上級部門彙報吧。”
他們商量了一下,張石國越過了市委,因爲市委也有領導幹部的名單在這幾張紙上,爲了不泄密,他直接向柳省長作了彙報,柳省長聽完後也大爲震驚,吩咐他們嚴守秘密,他要和省委書記商量一下,再派省紀委和檢察部門的同志組成聯合調查組來東山。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裴雲龍來到了刑警隊辦公室,大家都摩拳擦掌,準備去大幹一場了,而柳惠娜也在其中,她也要去中興大酒店。裴雲龍趕緊把她拉到一邊說:“惠娜,我們是要去執行任務,你不是警察,不能去。”
“我怎麼不能去?我是法制報的記者,我要收集犯罪集團的第一手資料,我非去不可。”她居然開始撒潑了。
“好吧,你去可以,但不可逞強啊,不過你去和周隊長說一下,作爲記者參加我們這次行動。”裴雲龍妥協了。
柳惠娜來到周炳昌是身邊,大聲問道:“周隊長,我作爲洪山法制報的記者,能不能參加你們這次行動?”
周炳昌呵呵地笑着說:“這當然可以,不過你可要注意安全呀。”他還叮囑了她一句。
於是他們只留下了馬玉蘭在刑警隊值班,其餘的隊員加上柳惠娜共十個人浩浩蕩蕩向中興大酒店出發了。臨行前,裴雲龍沒有忘記知會了一下週德兵,讓他在需要的時候配合他們的行動,周德兵隊長爽快地答應了。
當他們來到了中興大酒店的的時候,已是十點多鐘了,朱永興和吳小鳳兩口子早就等着他們了,他們倆顯得非常的熱情地把他們迎進了酒店,喲呵,貨架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白酒和啤酒,裴雲龍讚許地說:“朱老闆,你的動作可夠快的,都擺上了。”
“裴隊長,說實在的,我盼着這一天很久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天還沒亮我就開始行動了。”朱永興高興地說。
“朱老闆,這太早了也不行啊,要是人家沒有看見你們,他們今天豈不是不來了?”裴雲龍有些擔心地說。
“這個請放心,我在車上裝好酒以後,一路慢吞吞的運來的,街上好多人都看見了,還有的人說我朱永興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私自銷售人家的酒,還替我擔心呢,我想他們那些人現在已經知道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的。”朱永興慢慢地解釋着說。
裴雲龍趕緊吩咐他們開始行動,柳惠娜和李雅婷化妝成端盤子的服務員,他們都各自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身份,等待着錢昭鬆那幫人的到來。
這時候,已經斷斷續續有人來吃飯了,客人們見酒架上擺滿了一些名酒,高興地對朱永興說:“朱老闆,這纔像個爺們,以前你偷偷摸摸的,真讓人瞧不起呢,來,給咱們上幾瓶好酒!”
“好嘞,您們請坐,酒馬上給您上來!”朱永興眉開眼笑地殷勤着他的客人們。
正當一批客人拿着酒正要上樓的時候,錢昭鬆帶着十幾個年輕人從門外闖了進來,他們二話不說,從客人手中奪過酒,猛地砸在地上,指着朱永興厲聲說:“朱永興,你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你把我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今天居然進了這麼多的酒,和我們對着幹知道是什麼下場麼?”
往常如果錢昭鬆這麼說他,他早就求饒了,今天有裴雲龍等人在場,他的底氣十足了,他也怒聲說:“錢昭鬆,我朱永興開的是酒店,想進什麼酒就進什麼酒,想賣什麼酒就賣什麼酒,你管得着麼?”
錢昭鬆嘿嘿冷笑着說:“朱永興,在東山縣我說了算,你只能銷我的酒,人家的酒全部都得下架。兄弟們,砸了……”
“住手!”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