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功看着袁成義離開後,趕緊來到了審訊室。他對湯鐵說:“湯鐵同志,剛纔袁副局長的確是過了火,但考慮到他的救子心切,我代表他鄭重地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諒他。”
“馬局長,看您說的,我也知道袁副局長剛纔是急了點,我不會怪他的,您就放心吧。”湯鐵站起來說。
“好,不錯,有氣量。”馬家功接着又望着袁公子說:“小袁哪,你作爲我們公安局的家屬,我們也不想難爲你,剛纔你爸爸是不是跟你說要你把事情說清楚?”
“馬伯伯,我求求您,您就放我出去吧,我保證再不給您惹事了。剛纔我爸對我說要我把事情說清楚,可是我也不知從哪兒說起呀?”袁公子低聲下氣地說。
“小袁,這樣啊,這兩位警官要是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絕對不可以隱瞞事情,等他們問完了,你就可以回去了,知道嗎?”馬家功厲聲對袁公子說。
“是,馬伯伯,我保證將我知道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說出來。”袁公子信誓旦旦地說。
馬家功拍了拍湯鐵的肩膀,走出了審訊室。
他又來到另一個審訊室,見周炳昌和裴勇正在審訊孫學新,周炳昌朝他微微地搖了搖頭,馬家功望着耷拉着腦袋的孫學新,厲聲問:“孫學新,你跟鄒根生是什麼關係?他居然拉下面子來求我放了你?快說。”孫學新依然頭也不擡,一句話都不說。
“好,雖然你什麼都不說,但只要證據確鑿,我們也可照樣定你的罪,到時候你就罪加一等了。你好好考慮吧,我們走。”說完,周炳昌和裴勇隨着馬局長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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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市督察隊來了,他們在鄒根生的授意下,將裴雲龍拉了出來,準備帶去市裡進行進一步的調查。見鄒根生他們急急忙忙的樣子,馬家功拉住了他們的去路,“對不起,鄒書記,你們現在不能帶他走。”
“馬家功,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竟然敢妨礙我們市委執行公務,你負得了這個責任麼?趕快讓開!”鄒根生瞪着他威脅他說。
“我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自然是鬥不過你這個市紀委書記,但有人鬥得過你,我告訴你,剛纔省刑警總隊的崔總隊長給我來了電話,說他馬上就到,請你們別急着帶裴雲龍走,他需要再調查。”馬家功不亢不卑地說。
“哼,別拿刑警總隊來壓我,告訴你,他刑警總隊也管不了我。我們走,要是誰再敢阻擾,我們就不客氣了。”鄒根生對督察隊和調查組的同志們發號施令。
突然,馬家功的手機響了,他臉露喜色地接聽了起來,然後把手機遞給鄒根生說:“鄒書記,刑警總隊管不了你,這個人肯定能管得了你,他讓你接聽。”
“哼,我看誰敢管我?”他口中說着,然後接聽了起來:“鄒根生,我是柳省長,你剛纔在說什麼?”聽着電話那頭帶着怒氣的質問聲,鄒根生嚇得差點把手機都掉在了地上,連忙唯唯諾諾地說:“對不起,柳省長,我不知道是您,您有什麼事請吩咐,我一定照辦。”
“我已經委派刑警總隊的崔向陽同志來調查裴雲龍的事情,你要積極配合他。”柳省長威嚴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是,是,我一定配合。”鄒根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忙把手機遞給了馬家功。
不多時,崔向陽帶着柳惠娜風塵僕僕地趕來了。
崔向陽和他們簡單地寒暄幾句後,直奔主題,命他們馬上將裴雲龍和汪大鬆帶到會議室,他要再一次地對質。
裴雲龍走進會議室,見到了崔總隊,問了聲好,崔向陽點了點頭。當他看見眼睛裡噙滿淚水,一臉關切之情的柳惠娜時,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他顫抖地叫了聲“惠娜,你也來了!”柳惠娜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雷瓊花走近崔向陽,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崔總隊,依我這些年辦案的經驗看,汪大鬆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崔向陽點點頭,朝她說了聲謝謝,然後盯着汪大鬆厲聲地問:“汪大鬆,你給我說清楚,你當時是不是看見了裴雲龍撕開了田秋英的衣服,你可要實事求是,決不可誹謗他人。”
此時汪大鬆的內心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他不知如何是好,當他看見鄒根生朝他狠命地眨着眼睛,他知道此時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了,反正也沒有誰看見。於是他說:“崔總隊,我當時確實是看見了裴隊長撕開田秋英的衣服了,如果我說謊了,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他的話倒讓崔向陽爲難了起來,而鄒根生卻喜笑顏開地說:“崔總隊,這不容置疑了吧。對不起,我要帶裴雲龍回市裡覆命了。”
正在在千鈞一髮之際,湯鐵連報告都沒有喊,徑直跑進了會議室,將一個信封放在了裴雲龍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