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太瞭解媳婦了,對美食沒有一點抵抗力,對烤野味更沒抵抗力。
他也是擔心媳婦生孩子元氣大傷,多坐月子也好恢復。
姜幼寧聽了,不由得有些動搖了。
想吃什麼,謝璟就去抓什麼,她想吃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烤兔子、烤鹿、烤野狍子、烤山雞等等。
可是想到坐月子, 這不能吃那不能吃,十五天,太難熬了。
謝璟見她還在猶豫,又道:“阿寧,延長半個月,有些東西還是可以吃的,與之前不同。”
姜幼寧從牀上爬起來,雙臂摟着他的脖子, 下巴枕在他的的肩膀上, 肩膀上也是肌肉,不過,比枕着骨頭舒服。
“夫君,你這次不是坑我吧?你回頭看看,都坑我多少次了?嗯?”
謝璟聽她這麼說就知道有戲。
他伸出手臂一把抱住她,然後把她抱到自己懷裡,不費一絲力氣。
姜幼寧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謝璟抱進懷裡,心裡不由的感嘆,好臂力。
怪不得喜歡,用那個姿勢。
謝璟看着懷裡嬌小的身影,軟軟的,抱在懷裡很舒服。
他垂眸看着她, 很認真地道:“保證不會吭你。”
謝璟的臉本就沒什麼表情,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認真。
這會又故作認真的樣子, 可以說是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地步。
姜幼寧心裡盤算了一會,覺得有億點點划算。
“那就再相信你一次。”
謝璟這才露出滿意的眼神, “阿寧放心, 等半個月後,我帶你去狩獵。”
姜幼寧這才露出笑臉,雙手捧着他的俊臉,在脣上,吧唧就兩口。
剛要移開,後腦勺被一隻大手扣住,把剛退開的她又按回去。
在親媳婦這上面,謝璟向來不會猶豫。
姜幼寧開啓延長坐月子後,南綿綿不見姜幼寧抱着的日子過來玩,已經坐了二十來天的她,早就憋不住,要悶死了。
“夫人不是出月子了嗎?怎麼不來玩啊?”
冷肖這時走進來,手裡端着湯,聽見媳婦的嘮叨,他解釋道:“將軍讓夫人再坐半個月的月子。”
“爲什麼啊?”
“爲了更好的養好身體,溫大夫說,生孩子元氣血氣虧損嚴重,多養養比較好。”
冷肖把雞湯放在她面前,然後坐下來。
“我想讓你也多養養。”
南綿綿聞言眉頭緊皺,“我都快熬出頭了, 你還讓我獒啊?”
冷肖摟着她的肩膀,輕聲道:“綿綿,這是爲了更好恢復身體,女人生孩子虧損太多,養養總是好的。”
南綿綿看着手裡的雞湯,瞬間不香了。
委屈巴巴地看着冷肖,“夫君,女人怎麼這麼難啊?”
冷肖嘆息一聲,在她額頭上親一下。
“聽將軍說,吃的上面不用這麼講究。”
“真的?”
“我何從騙過你?”
南綿綿這才露出笑臉,“那好,我聽你的,再養養。”
冷肖這才鬆了一口氣,“嗯。”
冷肖一走,南綿綿立馬寫信給姜幼寧,然後讓秀禾送去。
姜幼寧享受延長月子第一天,吃的確實與之前不同,不再是雞湯骨頭湯,可以吃一些尋常菜了。
謝璟富偶然沒有騙她。
只是,謝璟依舊不許她吃太快。
等飽餐一頓後,姜幼寧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
之前,謝璟可不許她蹺二郎腿的。
現在,謝璟不管她了。
春桃拿着信進時,姜幼寧正昏昏欲睡。
“姑娘,冷夫人寫信來了。”
姜幼寧聞聲睜開眼睛,等清醒一些後,這才接過她手裡信,然後打開,上面寥寥幾句,卻能看出南綿綿有多悶,有多無聊,以及無奈。
坐月子,她是過來人,很瞭解。
更瞭解她,延長坐月子的痛苦。
冷肖這是和謝璟學的吧?
“春桃,拿紙筆過來。”
“好嘞。”春桃取來紙筆放在姜幼寧面前,以及見慣她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寫信,也不覺得奇怪。
姜幼寧寫完後,疊好遞給春桃,“送去吧。”
春桃應了一聲快步走出去。
等春桃走後,姜幼寧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
南綿綿很快就收到姜幼寧的回信,她正閒着無聊,拿到信的那刻,迫不及待地打開。
等看完信後,眉頭皺成了一團,
什麼東西是,早上時,是四條腿走路。
中午時,是兩條腿走路。
晚上時,是三條腿走路。
猜動物。
南綿綿把這句話反覆看了好幾遍,又讀離開好幾遍,就是猜不到是什麼動物。
“這到底是什麼啊?”
冷肖回來時,見南綿綿拿着一張紙,眉頭皺成了一團。
“綿綿,怎麼了?”
南綿綿見冷肖回來了,像是看見了救星,“夫君,你幫我看看,這謎底是什麼?”
“我看看。”冷肖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信,視線望向信紙上的謎語。
只是看了兩遍,他眉頭便皺了起來。
“這是什麼動物?”
南綿綿道:“我是在問你啊。”
冷肖先想想也是,盯着信紙上的謎語看了許久,就是猜不到謎底。
南綿綿滿眼期待地看着冷肖,“夫君,猜到了嗎?”
冷肖腦子裡快打結了,一團亂,哪裡還能猜到,謎底?
他不能讓南綿綿失望。
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有辦法了。”
南綿綿追問:“什麼辦法?”
冷肖道:“我拿去問問將軍和薛疑,他們知識淵博,肯定知道。”
南綿綿聞言覺得,也算是一個辦法。
“那好吧。”
謝璟早就回歸崗位,不過,每日呆在府裡的時間比以前長。
今日,謝璟例行去軍營。
冷肖巨跟在後面,看着走在前面的將軍與薛疑,遲疑了一會,加快腳步追上薛疑。
“薛疑,我有事想請教你。”
薛疑聞聲看過來,嘴角噙着淺笑,“說什麼請教,有事直接說,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冷肖跟在謝璟身邊,比薛疑還要久,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薛疑這麼說,冷肖自然也不再客氣。
他從衣袖裡取出一張信紙,打開後再遞到薛疑面前。
“薛疑,這個謎底,你知道嗎?”
薛疑一聽是猜謎語,也有了興趣,把信紙拿過來後,認真地瞧了一會,眉頭皺了一下,望向冷肖時,帶着疑惑。
“你確定這是猜謎語嗎?”
冷肖道:“我也不清楚,是夫人寫給綿綿的,我與她都猜不到。”
薛疑一聽是夫人寫的,就覺得這謎語有些非比尋常,他擡起頭望向謝璟。
謝璟聽見關於阿寧的事,也回頭看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夫人出了一道謎語。”薛疑拿着信紙走過來,然後把謎題給謝璟看。
謝璟好奇地望向信紙上說的謎題,等看完後,濃密的眉峰緊皺,“這是謎題嗎?”
薛疑輕笑:“既然夫人說是,那肯定是的,只不過,這謎題有些奇怪。”
謝璟點頭贊同,“確實很奇怪,不過,阿寧肯定有合理的解釋。”
薛疑贊同地點點頭,“可惜現在要去軍營,不然就可以找夫人解開謎底了,我還是很好奇謎底的。”
冷肖本來對這些不好奇的,只是對這個非常好奇,好奇謎底是什麼?
謝璟自然也是好奇的,只不過,得等到晚上才能回去問問媳婦。
姜幼寧一覺醒來,就看見謝素素坐在小木牀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糖豆看,滿臉的和藹可親。
顧澤庭邁着兩條小短腿,在屋裡到處轉,最後來到牀邊,睜着一雙好看的鳳眼看姜幼寧。
姜幼寧看見小叔子就會想到謝璟小時候,是不是也像小叔子這般懂事,乖巧。
“小叔子,下午好啊。”
顧澤庭聽了,張嘴半天吐出一個,“啊!”
姜幼寧沒忍住笑出聲。
謝素素聽見說話說聲,回頭看過來,瞧見小兒子與姜幼寧對視,也跟着笑了。
“你醒了,餓嗎?我讓春桃給你端謝吃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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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寧摸了摸肚子,還別說,真餓了。
謝素素見狀就知道她是餓了,起身走出去。
不多時,春桃就端着三菜一湯,外加一碗米飯走進來。
姜幼寧瞧見飯菜,還算滿意。
就在姜幼寧吃飯時,糖豆醒了。
謝素素一直等着糖豆醒來,好抱抱他。
這會見糖豆醒了,高興地彎腰把他抱起來。
瞧着糖豆的小模樣,與謝璟小時候一模一樣,她就覺得很新奇。
顧澤庭看見謝素素抱別人,立馬邁着小短腿走過來,一把包住謝素素是大腿,仰頭望着她,奶聲奶氣地道:“抱,抱抱……”
剛學會說話的他,吐字並不清晰。
不過這聲抱,卻十分清楚。
謝素素剛剛次抱孫子,還沒抱熱乎呢,自然是不捨得放手的。
她低頭看着兒子,輕聲哄道:“澤庭乖,等娘抱抱糖豆,然後再抱你好不好?”
顧澤庭才一歲,哪裡懂謝素素說的?
在他眼裡,娘在抱別人就是不行。
“抱抱,抱抱……”
謝素素有些無奈,望向姜幼寧,笑道:“沒見過他這樣,沒想到也是一個護懷的主,只能抱他,不能抱別人。”
姜幼寧有些驚訝,“原來小孩子懂這麼多啊?”
謝素素道:“小孩子看着小,其實懂很多,就是不會說罷了。”
顧澤庭還在喊,把門外的顧長遇給喊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澤庭,你這是做什麼?”
顧澤庭看了一眼顧長遇,然後就收回視線望向謝素素,繼續奶聲奶氣的喊:“媽媽,抱抱,抱抱……”
顧長遇大步走過來,彎腰將兒子抱起來。
顧澤庭被抱起來後,扭着身子,一把抓住謝素素的衣服,整個人都往她懷裡鑽。
“媽媽,抱抱,抱抱……”
奶聲奶氣的嗓音,帶着哭腔。
謝素素有些心疼,沒辦法只好把糖豆放回木牀裡,轉身去抱快哭的兒子。
等到謝素素懷裡,顧澤庭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小模樣委屈的不行。
謝素素見了有些無奈,“澤庭,娘過幾日就要見不到糖豆了,你還不讓娘多抱抱糖豆。”
顧澤庭聽不懂謝素素的話,他只知道,孃的懷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謝璟晚上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姜幼寧那道謎底。
“阿寧,謎底是什麼?”
姜幼寧看着面前的信紙,又看了看謝璟,俊臉上隱約可見的求知若渴。
“這是我寫給綿綿解悶的,怎麼去你那了?”
謝璟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信紙的由來。
“這會可以說了?”
姜幼寧見謝璟這麼想知道,笑了笑,“人啊。”
謝璟聞言怔了怔,反駁道:“人又不是動物,而且一直用兩條腿走路。”
姜幼寧就知道謝璟會這麼說,她道:“人也是動物,不過人比其它動物要聰明。”
隨後又指着信紙上的謎題解釋道:“早上用四條腿走路,指的是人處於嬰幼兒時期,不會站立靠的雙手雙腳爬,中午是指人長大了,可以兩條腿獨立行走了,晚上,是指人到老年走不動了,需要杵着柺杖走路,等於三條腿走路,明白了嗎?”
謝璟聽媳婦這麼一解釋,確實能說的通。
“明白了。”
次日,薛疑與冷肖聽了謝璟的轉述,都有些驚訝。
“怪不得猜不到,不過,確實很合理。”薛疑道。
冷肖依舊覺得這謎題好難。
顧長遇帶着謝素素回洛陽後沒幾天,姜幼寧就出月子。
這十五天,比前一個月好熬了一點。
謝璟答應姜幼寧的事,自然也會做到。
不過,去圍場狩獵的不止是謝璟與姜幼寧,還有薛疑姜棲白,以及冷肖與南綿綿。
南綿綿得知姜幼寧出月子,要去皇家圍場狩獵,也坐不住了,撒嬌了好久,終於說動帶着她一起去。
不過兩人都沒有帶孩子,一不方便,二是怕有蟲子咬着寶寶。
加上隨從婢女,一行三十人乘坐馬車去皇家圍場。
去皇家圍場前,謝璟特意去見了蕭昀。
蕭昀寵謝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要去皇家圍場,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等謝璟走後,蕭昀也有些坐不住,他已經很久沒有與謝璟一起騎馬狩獵了。
他看着面前堆成山似的奏摺,不由得有些頭疼。
在他熬夜加班後的次日一早,蕭昀頂着一雙黑眼圈,帶着侍衛馬不停蹄地趕往皇家圍場。
蕭鈺帶着兒子進宮找蕭殷昭玩,得知蕭昀去了皇家圍場,而且謝璟他們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