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寧聽見腳步聲,撐着牀看去,就看見謝璟大步走過來,墨色長髮微溼,一看就知道是洗過頭的。
“你昨晚不是洗過頭了嗎?怎麼又洗?”
“那能一樣嗎?”謝璟在牀邊坐下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今晚, 我們可是要圓房,自然要注重一些。”
姜幼寧哭笑不得,她都沒有這麼準備,他一個糙漢還知道準備?要注重?
很快,姜幼寧就眼尖是發現謝璟的脖子紅紅的,她好奇地把手伸過去, 摸了摸:“你這裡怎麼這麼紅?”
謝璟也把手伸過來, 摸到這個位置,想到剛纔洗澡時,用力搓了好幾下。
“可能是搓澡搓的,怕你覺得不乾淨。”
姜幼寧嘴角抽搐的厲害,“哪有那麼髒。”
她細心的發現,整個脖子都被搓紅了,估計是都搓了一遍。
“下次輕點,皮都要被你搓掉了。”
薛疑頓了頓,知道他不會說謊騙他。
謝璟忽然道:“你有沒有覺得府裡很空?”
等完事已經到了用午飯的時間。
薛疑毫不避諱地道:“就是你想那樣。”
他還以爲她會嬌羞的在他懷裡撒嬌。
許是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緊張+緊張。
她先是一愣,過後反應過來,這是謝璟。
謝璟這會有些等不及了, 脫鞋上牀,動作很快。
薛疑沉思片刻,點點頭,“有那意思,我不喜歡藏着掖着,經歷生死後,更不想了。”
謝璟牽着的手走在院子裡。
謝璟黑漆漆的眼裡盯着她看了好一會, 好像是不知道從哪裡下口一樣。
謝璟聞言來了興致,“那再來一次?”
實在是沒想到薛疑會這樣對他,忽然想起前日聊天,好像有提到。
讓她想起去年過年時,謝璟堆的雪人。
姜幼寧剛張嘴想說話,就被謝璟吻了正着,接下來的事也就順其自然了。
姜幼寧臉一紅,哪有這麼快就要她幫忙洗澡的?
“你怎麼好意思?”
爲了緩解氣氛,她眉眼一彎,“新年好呀!”
重點是,他全身上下,都是紅紅的,就好像下鍋被煮過一樣。
謝璟看着懷裡的女人睡的極爲香甜,低頭在她的脣上親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過她。
謝璟早就醒了,感覺懷裡的人動了一下,低頭一看,就看見她纖長的美睫顫動,便知道她已經醒了。
次日一早,姜幼寧迷迷糊糊的醒來,摸了摸,發現摸到一具溫熱的肌膚,她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白花花的一片。
“我會的。”
不是,這算怎麼一回事?
養傷這些日子,他的胸肌腹肌明顯的比以前少了一些。
“怎麼,將軍想把府裡填滿了?”姜幼寧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你這直白的性子,幼還是挺喜歡的,只是,你說的不想藏着掖着,我沒瞧出來,上次醉酒又是怎麼回事?”
姜棲白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出來混這麼多年,什麼不懂?
只是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謝璟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低頭就撲吻她。
姜幼寧聞言臉色立馬沉下來,昨晚才圓的房,今日霽是覺得府裡太空了?
誰知道他爲了圓房專門研究四個小時?
姜棲白嘴角抽搐的厲害,薛疑這是和他耗上了?
“……好,我再考慮考慮。”
屋外傳來鞭炮聲,讓姜幼寧想起今日是大年初一。
言情小說裡不是說,男人在這上面都是無師自通嗎?
先親嘴。
謝璟醒來有一會了,想到昨晚圓房,就控制不住激動,礙於阿寧太累了,他沒好意思吵醒她。
謝璟想也沒想就點頭道:“嗯,下次你幫我洗。”
姜棲白怔住。
姜棲白有些懵。
那次,他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若不是謝璟與妹妹抱在一起,他都想交代身後事了。
回來這兩天, 他們都沒有親密舉動,這會親上了,就捨不得離開。
不過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回。
姜幼寧心想,怪不得昨晚謝璟待在書房裡不出來,她還以爲他終於知道忙了,結果就忙這些事了?
姜棲白看着他如此淡定從容的樣子,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薛疑又問:“那你討厭嗎?”
謝璟去扯她的衣帶,她也沒有發現。
可是想到她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後,又覺得她這麼說很正常。
“不是,我不是。”
謝璟說的理所當然,“那當然,昨晚我可以花了兩個時辰,好好研究了一番,不能出差錯。紙上談兵,實戰演習,缺一不可。”
姜幼寧感覺自己的預感都是輕的,這一晚上她都沒有睡。
姜幼寧再也忍不住,提高音量道:“果然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得到就不珍惜了?還想把府裡填滿?我看你是白日做夢!”
這會她說不累,自然有些忍不住了。
春桃見將軍與夫人一直未起牀,便在門口守着,結果就聽見不該聽見的,紅着臉跑了。
心裡肯定不會這麼平靜無波。
姜幼寧想也沒想就點頭,“挺累的。”
薛疑這才躺回去。
姜幼寧聽着臉更紅了,不過謝璟說的也是事實,有了夫妻之實, 什麼都看過了, 可那也有些不好意思。
磚石鋪砌的路已經被下人清掃乾淨。
直到最後,姜幼寧終於熬不住了,被周公強制拉下去下棋,大概也是看不慣謝璟一直霸佔着她吧。
姜幼寧是早飯連着午飯一起吃了,補充了體力,人也精神了不少。
姜棲白道:“我剛纔睡着了,哪裡清楚?”
整個過程讓姜幼寧體會到了,謝璟這個將軍不是白當的。
第一次圓房,可是很重要的時刻,不能因爲有些不懂就出錯。
薛疑看着牀頂,發現一時間有些激動的睡不着。
他收回視線望向姜幼寧,抓着她的腳踝往後一拖,就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後整個人俯身看着她。
這還是謝璟去年過年時送給她的。
薛疑又重複一遍:“我是問你討厭嗎?”
他神情十分認真地道:“我說過我不是,我和你不一樣。”
昨夜下了整夜的雪,院子裡銀裝素裹,很是好看。
一個吻很長,姜幼寧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也越來越軟。
“是嗎?那就再來一次。”
謝璟看着突然發火的姜幼寧,一時間有些懵。
姜棲白尷尬地笑了笑,“你可真直白,今晚就是奔着這個來的吧?”
春桃看見她出來,就知道姑娘餓的不行了,忙去把飯菜端上來。
就在姜幼寧覺得自己很聰明時,謝璟卻很認真地道:“這就累了?過兩日與我一起鍛鍊吧,日後就不會覺得累,還會鍛鍊身體,一舉兩得。”
薛疑聞言露出笑臉,“這樣再好不過。”
姜棲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盡在想事情,都沒有把他推開。
結束後,薛疑又問:“這次呢?”
另一邊,大眼瞪小眼之後,有一瞬間的尷尬。
謝璟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洗的時候沒注意這麼紅,他收回視線望向姜幼寧,“搓澡搓的。”
後面就順其自然了。
謝璟怎麼也想不到,圓房第二天早上,她開口第一句話會是新年好。
姜幼寧直接石化了,爲什麼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想到那次晨練的慘痛經歷,她是一次也不想再經歷了。
謝璟低頭看着她白皙的腳踝,上面金鍊子像新的一樣,許久不見,依舊覺得自己眼光不錯,她戴着就是好看。
她是這樣想的,說累,下次他就會節制點,心疼媳婦肯定不會讓她受累的。
謝璟聽見好幾聲肚子的叫聲,剛纔餵給她幾塊糕點墊肚子,餓肯定是餓的,他也很餓。
姜幼寧本能的往牀裡面退, 給他騰位置出來。
“我現在又覺得不累了,昨晚是太困了。”
薛疑以爲姜棲白喝醉了,一時間沒忍住才……沒想到姜棲白知道。
“你身上怎麼也都是紅的?”姜幼寧伸手摸了摸,肌肉結實度也差了一些,肌膚很燙。
薛疑聞言怔了怔,“你知道了?”
又不是泥人,能這麼搓澡?
她忍不住感嘆:“你這也太注重了。”
紙上談兵完了,當然就是實踐了。
姜幼寧低頭望向自己的腳踝,上面的金鍊子,戴了一年,已經習慣了,不刻意去看就會忽略它的存在。
姜棲白輕笑:“我喝醉了,以爲是做夢。不過就剛纔發生的事,不像是做夢。”
那不是把所有姿勢都研究了一遍?
謝璟並沒有給姜幼寧思考的時刻,撲過來繼續吻她。
姜幼寧這會明白過來,謝璟沐浴這麼久,原來時間都去用來搓澡了。
謝璟道:“我們多生幾個孩子,府裡也就熱鬧了。”
紙上談兵掌握技巧,實戰經驗熟能生巧。
只是剛退了一點,就會謝璟抓住腳踝,正好抓到腳踝上的鏈子。
薛疑說完俯身過來,不給姜棲白任何反應的機會。
謝璟還是第一次給她穿衣服,覺得新奇,只是那隻手總不安分。
一向有早起習慣的謝璟,今天卻賴牀了。
在被窩裡,貼着溫熱的肌膚,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很燙。
“謝璟?”
“阿寧,你不喜歡孩子?”
不是她不想睡,有個人一直在折騰你,看你能不能睡着。
再看謝璟,正脫着自己的衣服,白色的中衣很快被脫下來扔到一旁。
“醒了?“
“你是我媳婦,有什麼不好意思?”謝璟低頭在她脣上啃了一口,“到時就有夫妻之實了,什麼沒看過?還不好意思?”
好在他受了內傷,沒有性命之憂。
“那你可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成親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刻,不激動是假的。
姜幼寧有種不好預感,總感覺今晚有些不好過。
姜棲白:“……”要不要這麼直白?
薛疑低笑:“我知道,早就看出來了。”
姜幼寧被他這一拽更緊張了,他力氣很大,很輕易的就把她拉到他面前。
姜幼寧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今晚是除夕,屋裡的燈火通明,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期待的眼神。
薛疑眼神認真,一字一頓道:“只是不想錯過。”
薛疑又道:“你不用急着給我答案,來日方長,多久我都願意等。”
因爲他發現接吻時,她整個人都是放鬆狀態。
姜幼寧聞言怔住,“什麼,孩子?”
感情都是偷摸着研究過是吧?
“你都研究了什麼?”
姜幼寧從屋裡出來時,春桃正在院子喂兔子。
最後衣服都是謝璟幫忙穿的。
謝璟“嗯”了一聲,“嗯,人多就熱鬧了。”
姜棲白有些錯愕,“那你還這樣?”
也讓她忘記了緊張。
再不吃飯續命,她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薛疑聞言怔了怔,姜棲白確實很聰明,他笑了笑,“你能這麼淡定,我都懷疑你也是。”
他忽然想起上次醉酒,原來不是夢,也不是錯覺,都是真的。
“又不是老夫老妻了。”
經歷生死,姜棲白自然是知道的。
頭頂傳來一道沙啞的嗓音,姜幼寧擡起頭,正好對上那雙宛若深潭的雙眼,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臉頰不由自主地紅起來。
姜棲白許久後才反應過來,“你這是在做什麼?”
姜幼寧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累嗎?”
姜幼寧忍無可忍,“別磨蹭了,我要吃飯。”
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
薛疑輕笑,眼底又帶着幾分認真:“你說呢?”
謝璟低笑,“待會你就知道了。”
姜棲白松了一口氣,今晚發生的事,確實有點過山車的感覺,不過,經歷大風大浪的他,好像依舊能平靜地處之。
直到感覺有些冷,才發現衣服沒了。
姜棲白搖頭,語氣很堅定:“我不是。”
姜幼寧又怔住,原來謝璟說不是想納妾,是她想歪了。
謝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以爲是什麼?”
姜幼寧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誤會了,她擡着下巴道:“還生幾個孩子,把我當什麼?母豬?”
謝璟伸出手臂摟着她的肩膀,道:“你現在才十五歲,若是不喜歡,我們兩三年生一個,當然,以我的能力,得控制一下。”
姜幼寧:“……”沒見過這麼自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