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7年•佑心市•公安局總局•高層會議市
錢嚴帶着決然的神情把手槍慢慢拿了起來,這一瞬間,隨廳長一起過來的兩位副手直接拿出高斯手槍對準錢嚴組長,這瞬間的氣勢好像只要錢嚴組長表現出一點敵意,便會直接將他擊斃於此。
在場,除了錢嚴和那兩位訓練有素的特殊警察外,已經全蒙了,見省廳下來的警察拿槍對着市局的重案組組長,有些年輕警察都想拿出槍對着他們了,但沒有證據,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可能這麼做的,如果兩方都拿槍對峙,那就有點太像拍“無間道”了,別最後再“幹”死倆……
尷尬與震驚都形容不了現在的氣氛,詹林霍然起身:“錢嚴,你想幹什麼?”
市局局長此話問出,錢嚴也沒有馬上回復他,慢慢把手槍擡起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整個過程還算從容流暢,至少沒看出什麼激動和敵意,廳長旁邊的兩位拿着高斯手槍對準錢嚴的特殊警察還是沒有放鬆,時時監控着現場一切的突發情況。
基本所有的目光現在都看向了錢嚴,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如果說往常一直很剛毅的錢嚴組長現在因爲受不了壓力拿槍自盡了,這種事衆人也都能接受,但沒想到錢組長卻冷靜地說出以上的請求。
“這責任,我擔!請組織和領導再給我三天時間,如果再無法確定犯罪嫌疑人,如果無法停止持續死人的現實情況,我錢嚴就拿這把手槍自盡在公安局裡,以謝市民和同僚多年來的照顧。”
雖然說的平靜,但錢嚴內心的激動要能已經超過了所有人。
詹林大吼道:“小錢,你現在有點太放肆了,先給我把槍放下!”
錢嚴沒有放槍,接着說道:“希望領導們答應我的請求,給我也給佑心市一次機會。”
詹林又想發作,廳長鄭心直接拽了他一下,讓詹林局長先坐下,但說實話,現在的情況誰可能做得住,但鄭心就完全可以坐得住。
他接着看着錢嚴一分鐘左右,然後也命隨行而來的特殊警察放下武器。
鄭心在**位又靜靜地看着錢嚴,隨後笑着說道:“錢組長,我想你也清楚你現在正做着有多麼過分和過格的事情,我以及你的局長有權力馬上就抓你入獄,你竟敢在如此高層會議上直接掏槍。”
鄭心:“但事已至此,怎麼處理你都是其次的,現在當務之急、迫在眉睫的大事是找到這些案件的幕後始作俑者,而把你廢了,暫時不利於這些兇惡之途的發現,各部門有效配合又將出現問題,因此我也暫且先留着你,但你也不要輕視此次僭越的代價。”
錢嚴組長聽明白了廳長的意思,當即回覆道:“謝謝廳長。”
只是他還是沒有放下手槍,那動作與決然無畏的神情,真的令在場的除了兩位領導之外的所有人動容。
鄭心聽完錢嚴誠懇且堅決的回覆後,又看了他十幾秒,並沒有打算出聲,在一旁的市局局長詹林便忍不住的下令道:“錢組長,還不把槍放下!”
錢嚴也明白自己衝動了,他收好手槍,心情迅速的從剛纔的激動變爲餘下的糾結和冷卻,但他的那種意志,並沒有改變,這也是局裡很多人一直挺佩服錢組長破案決心的一種特質。
詹林怒吼道:“還不坐下!”
錢嚴一個立正:“是!”
在錢組長坐好穩定後,詹林局長非常有歉意的與鄭廳長說道:“廳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尷尬的事情,我……”
廳長鄭心直接擺手道:“行,多餘的話也不用說了,我相信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是錢組長爲破案心切而暫時做出的衝動之舉,也相信不是你們事先商量好演給我看的。”
詹林有點坐不住了:“廳長,我哪敢啊,廳長,您要相信我!我真沒想到我這下屬做事如此荒唐,我定好好責罰他!”
廳長鄭心:“其實我也想過,如果今天馬上就把城市的安防進入緊急狀態,確實缺乏了些考慮,既然錢組長有如此的信心和決心,不算今天,我再給他三天時間,到時候案件如果沒有絲毫進展亦或者在繼續惡化,那麼我也沒辦法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聽着鄭心廳長這句話,在場所有相關人士都暫時鬆了一口氣,但也只能說是暫時,三天時間轉眼即到,如果真不能有什麼進展,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鄭心沒等詹林開口,又補充道:“如果不算今天三天之後像我剛剛所講的仍是毫無起色,那無論是這些案件的後果和錢組長剛纔的錯誤行爲,我都將依法處置,各位可還有什麼意見?”
詹林也知道這壓力猶若巨山壓頂,難以承受,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緩和廳長情緒的話時,錢嚴組長馬上大聲回覆道:“沒有意見!”
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全部看向了錢嚴這位比較年輕的重案組組長,心裡也多少盤算着這樣一位好組長算不算走到頭了。
詹林看着錢嚴的眼神都有想殺了他的衝動,但眼下也不好發作,只能等廳長髮話。
廳長鄭心絲毫沒被錢嚴組長的氣勢所震懾,大笑道:“哈哈,好!散會!”
詹林看着起身後看了他一眼便馬上往外走的鄭心廳長,心裡是極涼的,雖說得到了緩衝的時間,但一旦沒有進展,後果可能會是詹林都無法承受的。
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錢嚴,錢嚴低着頭沒有看局長。
現在的氣氛不太對,市局的各部門負責人紛紛離開會議室,很快,若大的空間只剩詹林和錢嚴二人,詹林也是沉默着,他已經對自己這個下屬無語了,但他也明白,就算錢嚴沒有剛纔魯莽的舉動,可能今天就會實行全城戒嚴和封鎖,每每事情發展到一定地步時,鄭廳長因爲錢嚴臨時的這種決定到底是天意還是偶然,詹林局長有時也想不明白。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案件破不了,無論做什麼、說什麼,只是時間快慢而已,都不會改變鄭廳長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