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秦澄明覺得口乾,就嚥了一口唾沫,而木冢尊者卻在此時一揮手,茶壺中頓時涌出一股水流,直向秦澄明。
秦澄明張開口,將這一口茶水喝下,然後說道:“後來,寂月蛟在昨天子時要沐浴月光,他一離開了地下河,我立刻就趁機逃跑,當我跑到一半左右的時候,那寂月蛟就從地下河道中,追過來了,我當時回頭一看,這寂月蛟竟然受了傷,它的一隻蛟爪斷了,尾巴也有一個傷口,而寂月蛟見到我之後,一口就要吃掉我。”
秦澄明的這些遭遇,黃詩笙沒有聽過,她此時聽到秦澄明的遭遇這般兇險,她面露擔憂不自覺得喊出了一聲:“啊!”
黃詩笙這聲驚叫,打斷了秦澄明的話,秦澄明趕緊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小手安撫她的心。
而後秦澄明看着那求知慾甚是濃重的楚柯,繼續說道:“在那水道里,我根本就跑不過寂月蛟,可是又不能束手待斃,我心一狠,一頭就鑽進了寂月蛟排泄出的粘液內!我當時想着,這寂月蛟就算是再噁心,也不會爲了吃我,而吞掉自己的排泄之物,可是我還是太想當然了。”
楚柯聽到秦澄明說他鑽進粘液內的時候,艱難得嚥了一口唾沫,而後聽到秦澄明的最後一句,楚柯臉上的皮膚都皺了起來,他乾啞道:“不會吧,罪漠,你都……鑽進寂月蛟排泄物裡面去了,那寂月蛟還不饒了你?我聽着都噁心……”
木冢尊者本來還要舉杯喝茶,此時聽秦澄明說到這裡,木冢尊者也把茶杯放下了,顯然他是喝不下去了。
秦澄明點點頭,應了楚柯的猜測:“楚柯前輩你猜的沒錯,那寂月蛟連我帶粘液,嚼都沒嚼得一口全都吞進了肚子裡,我到了寂月蛟的肚腹內,發現那噁心的粘液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抵抗寂月蛟體內酸液的腐蝕,這樣一來,我才得以在寂月蛟的肚腹內生存一小段時間,後來,那寂月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它體內的幻滅之毒發作了,他竟然想要擰動身體來絞死我。可我在粘液中,滑溜溜的根本不受力,這寂月蛟怎麼也無法絞死我,在那一時刻,我已經體會到了危機,就提前開啓了我那防禦法器,果然,寂月蛟的神識攻擊緊隨其後,一下子就打在了我那防禦法器上,當我防禦法器將神識攻擊反彈回去之後,那寂月蛟竟然被這一擊,給轟滅了靈魂!”
秦澄明說到這裡,他身邊的黃詩笙明顯得鬆了一口氣,黃詩笙此時沒法說話,她只能把秦澄明的手臂抱在懷裡,抱得緊緊的,再也沒鬆開。
而楚柯聽了秦澄明的經歷,也是笑着嘆道:“真是驚險,這種情況都能絕地逢生,罪漠,你這把知音劍,拿的可一點也不容易啊。”
楚柯這話說出來,在秦澄明身邊的木冢尊者說道:“罪漠你把知音劍拿回來了?我看看?”
楚柯將自己腰間的知音劍一下子拋給木冢尊者,說道:“在我這裡,這罪漠不敢自己拿着,說是怕離骨和雲塵惦記,最後變福爲禍,嘿嘿,這小傢伙,精着吶。”
木冢尊者接過知音劍,將知音劍從皮鞘內抽出,然後手指一彈劍身。
錚……
知音劍的劍鳴清脆動聽,純粹無比。
木冢尊者持着知音劍,向着天空猛地揮舞了一下。
在秦澄明的感知中,這處天地間的靈力,一下子匯聚在木冢尊者手中的知音劍內,而後,銀色的知音劍,直接爆發出一道透明卻有型的巨大劍罡。
這劍罡向着天空直衝而去,所過之處,空間震動,那碎裂的空間碎片像是一道黑色的尾巴,跟在這劍罡的後面。
這劍罡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木冢尊者解除掉了。
木冢尊者收劍入鞘,還給楚柯,而後說道:“至寶就是至寶,能將我的巔峰實力,實實在在得增加一成,好了,知音劍也賞完了,我們接着聽罪漠說說經歷,你的故事可還沒講完呢。”
秦澄明笑着說道:“木冢前輩,接下來的就簡單了,我被困在在那蛟屍裡面,手裡的名章劍根本破不開蛟屍防禦,所以我只能摸索着尋找寂月蛟體內的知音劍,結果還真被我找到了,然後我用知音劍破開了蛟腹,成功脫身出來,最後,我收取了寂月蛟屍體,再回到我的住處,找到我的未婚妻,我就立刻回返到本初聖宗了。”
聽秦澄明徹底說完,木冢尊者點點頭:“不錯,有情有義由不失靈活機變,罪漠,你現在用你那生死劍氣,向我發出攻擊,我試試你夠不夠資格做我的弟子。”
秦澄明一聽這句話,就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自己能不能做木冢尊者的弟子,全看這臨門一腳的結果了。
所以秦澄明沒有半點藏拙之意,他直接將體內的生死劍胚震動起來,而後秦澄明的胸前彌散着死靈黑霧,在黑霧中,一叢叢黑白雙色的劍尖冒了出來。
只是十多秒過去,秦澄明的胸前就密密麻麻得凝成了近千道生死劍氣,而後秦澄明將這近前道生死劍氣猛地激發出去。
轟!
生死劍氣帶出狂暴的氣勢,捲動着這小院中的風塵直接攻向木冢尊者。
面對秦澄明的攻擊,木冢尊者端起一杯茶,此時他吹了一口茶水上的熱氣。
這帶着茶香的熱氣向前飄散,當這股茶氣接觸到迎面而來的生死劍氣之後,這些黑白二色帶着狂暴勁道的生死劍氣,無一例外得從劍尖開始潰散成碎末。
只是一秒鐘,秦澄明聲勢浩大的近千道生死劍氣就化爲粉塵,消散的無影無蹤。
秦澄明施展出這一招,丹田已經空了一半,可這樣全力的一擊,竟被如此輕描淡寫得破掉了。
面對這樣的結果,秦澄明艱難得嚥了一口唾沫。
他心裡知道這木冢尊者能接下自己的這一擊,卻沒想到,木冢尊者連動都沒動,只是一口茶氣就吹散了自己的攻擊,這樣神乎其神的能力,讓秦澄明打心底裡佩服。
木冢尊者本來端着茶杯是要喝茶的,可他吹出這一口茶氣破了秦澄明的劍氣後,卻沒有再繼續喝茶。
木冢尊者此時將手中的茶盞復而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碰撞的響聲,然後,他就眼睛都不眨得看着秦澄明。
見木冢尊者這幅做派,楚柯立刻笑了,楚柯對着秦澄明說道:“罪漠,等什麼?還不快去敬茶拜師?”
聽了楚柯這句話,秦澄明看着一動不動盯着自己的木冢尊者,秦澄明一下子笑了起來,他知道,他的詩笙,有救了!
秦澄明快走到木冢尊者面前,重新倒好一杯茶,而後秦澄明雙膝下跪,舉着手中的茶盞,說道:“徒兒拜見師尊!”
木冢尊者那沒有表情的臉,也彎起了嘴角,他接過秦澄明舉在頭頂的茶盞,一飲而盡,而後笑道:“哈哈哈,罪漠,你就是我木冢尊者席下大弟子,你聽好,你拜師於我,我只有一個規矩:此生不可背叛師尊,你可能做到?”
秦澄明神情充滿堅毅,一字一頓得說道:“能!我罪漠以道心發誓,有朝一日若是背叛了師尊,就身死魂滅,永世不得超生!”
木冢尊者搖着頭,笑道:“好了,起來吧,爲師可不比別的破妄期,身上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不過你領來的這個未婚妻,靈魂上受了不輕的傷,我看你對你這個未婚妻非常關心的樣子,我就把她治好,算是爲師送你的禮物了。”
秦澄明臉上的興奮勁都抑制不住了,他立刻說道:“徒兒謝謝師尊!不過師尊,詩笙的傷勢是被極否殿極否裂魂所傷,她的識海此時還是破裂的,想讓她恢復回來,是不是要大量的食願果予以輔助啊?”
木冢尊者搖搖頭:“不用那麼麻煩,來,你這個小女娃,先站到我的面前。”
黃詩笙看了秦澄明一眼,秦澄明拉着黃詩笙,走到了木冢尊者的面前,但是秦澄明的手卻一直沒鬆開。
木冢尊者一伸手,頓時一片空間破開,他將手伸進那空間亂流內,拿出了一樣東西。
這東西,竟然是一截長滿了青苔,活蹦亂跳的木頭!
在秦澄明的眼中,這個木頭有手有腳,此時它被木冢尊者抓在手裡,正在不斷掙扎,似乎是想要逃脫,可木冢尊者的手,卻像是老鷹的爪子,死死得鉗制住了這塊木頭。
木冢尊者一手拿捏住這截木頭,另一隻手結出了一個印法,而後,木冢尊者一下子將印法印在了這截木頭中。
印法剛一印上,這木頭就立即慘叫一聲,而後這木頭開始僵住了,變成了普通木頭的樣子。
而木冢尊者卻面露笑意得走到了黃詩笙的面前,然後木冢尊者拿着木頭向着黃詩笙一揮舞,頓時這木頭內,泄出一股碧綠的水流,這水流靜靜得,流淌入黃詩笙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