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本來還賤兮兮得向着秦澄明邀功請賞,卻只看見秦澄明盯着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眼珠子都不轉悠了。
張廣只覺得後脊樑杆子一陣發寒,他慌亂得說道:“主,主人,怎麼了,小人說錯了什麼事情嗎……”
秦澄明見張廣那副害怕的模樣,笑了出來:“張廣,我還真沒想到,你打聽消息的本事,竟然這麼有用,而且你這腦子長得啊,應該去凡人國度中破案,那絕對是神探級別的。”
張廣一聽秦澄明這樣說,他立刻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他此時又恢復那副沒皮沒臉的模樣,眯着眼睛捧道:“主人,那那還是您有眼光,把小人從臨山鎮帶了過來,不然小人怕是要在臨山鎮,做那掮客做到老死,毫無出頭之日啊。”
秦澄明見張廣這般邀功,倒沒覺得厭煩。
不過秦澄明知道這張廣需要的是什麼,此時也就不再吊他胃口,秦澄明一摸儲物袋,直接拿出一萬塊血靈石堆在地上。
而後秦澄明說道:“張廣,這一萬血靈石,就賞給你了,以後再有這些非同尋常的消息,還有獎賞,現在,我們去找萬初支和蕭山隱。”
秦澄明把面前的貫東風一飲而下,他沒有留戀那讓人迷醉的幻境,而是直接睜開眼睛。
看着張廣收拾靈石的模樣,就像是老鼠搬家,雙眼都冒出綠光來了,秦澄明心中一笑。
要說這張廣,秦澄明還真不怕他貪戀靈石,甚至應該說,張廣有一些個人愛好,這對秦澄明來說,還算是一件好事。
因爲秦澄明想要弄到靈石,其實還是很容易的,再用靈石做獎賞,秦澄明就能輕易控制張廣給他打聽消息。
反之,張廣要是無慾無求,秦澄明才真是用不起他。
眼看着張廣將這一萬塊血靈石都收走,秦澄明當先一步邁出,去了豆蔻樓。
秦澄明不知道蕭山隱住在哪裡,但是秦澄明卻知道,萬初支一定在豆蔻樓,這事沒跑。
再次返回地下魔欲城,其實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因爲幫着那粉蕊魔女殺姜紙鳶,浪費了很多時間,所以現在的時刻,是凌晨兩點鐘。
地下魔欲城,現在也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秦澄明走進地下魔欲城之後,毫不貪戀那窮奢極欲之所,而是穿越人山人海,直奔豆蔻樓中。
秦澄明剛到豆蔻樓的門口,正要踏步進去找萬初支,可是門邊一個嬌滴滴的女修,看年齡應該是十七八歲,她見到秦澄明就迎了上來。
她走到秦澄明身側,好似與秦澄明是熟悉的知己一般,開口便說道:“罪漠公子,您怎麼來得這樣晚呢,小妹可是想罪漠公子想了兩三個月之久,可是罪漠公子總是不來,可把我們豆蔻樓的姐妹們,熬得心都碎了,只盼着罪漠公子呢……”
秦澄明一聽這話,又看着這根本不認識的女子,只覺得自己進的不是豆蔻樓這煙花尋樂之所,而是進了煉獄烘爐。
對秦澄明來說,應付這些女子,簡直比在擂臺上對戰黃浩還要難受。
此時秦澄明不敢有絲毫鬆懈,更不敢露出一絲的笑意,他怕這些女子撲上來……
所以秦澄明把臉板得死死的,冷聲道:“張廣,給我去問問,萬師兄在哪裡,讓這些女人離我遠點。”
“是!主人放心,這些三流貨色,連我張廣都瞧不上,怎麼能讓主人糟心呢,嘿嘿嘿,我這就爲主人保駕護航!”張廣一直跟在秦澄明的後面,也是看到了這個女子。
張廣在秦澄明身後,早就被這女人的風情所動,他的心都急的像是被小貓抓撓一樣,卻只能苦苦忍住,只是他的一雙眼睛,早就將這女子全身上下瞄了個遍。
現在張廣聽秦澄明這般冷厲,哪還不明白秦澄明原來是那種比較少數,不近女色的魔修,張廣立刻興奮起來,心中想着:主人不要,我張廣要啊,哇咔咔咔……
張廣立刻上前一步,直接拉着這女子的手就拖到了後面去,找了個長凳坐在一起。
而後,張廣和那女子你儂我儂得聊了好一會,期間他是連連的點頭……
終於,好像是向那女子問完了,張廣走到獨身一人的秦澄明近前,張廣臉上還印着兩個口紅印,對秦澄明說道:“主人,我爲了給主人打聽消息,身陷小紅妖女設下的囹圄之中,險些無法自拔,不過,我總算是給主人打聽明白了,萬初支公子,現在在二樓聽風閣中,我們儘可以前去,因爲那聽風閣中還有絃樂彈出,想是萬初支公子還沒睡下。”
秦澄明可真是服了,這張廣初來豆蔻樓,只是幾分鐘,連萬初支跟宣綺兒睡沒睡下都打聽得出來,這一點,秦澄明不得不佩服。
張廣報完了消息,轉過身去,他還想繼續身陷那小紅妖女的‘囹圄’之中,卻被秦澄明一把拽了回來,秦澄明冷聲道:“帶路。”
張廣老老實實得將秦澄明帶到了聽風閣,秦澄明卻是聽到房門中,有絲絲絃樂響起,秦澄明沒有敲門,而是站在過道中,開口說道:“萬師兄,我是罪漠。”
閣中絃樂一停,而後,秦澄明面前的門被打開。
裡面的萬初支見到秦澄明之後,馬上樂了起來,他臉上壞笑道:“嘿嘿嘿,罪漠師弟,早前不是百般推脫,說不想過來,現在怎麼了?哈哈哈,是不是一個人,憋得難受啊,又空虛,又寂寞,又無趣,然後罪漠師弟你是不是自己反省了一下,最後還是來這豆蔻樓中,一解煩鬱之情啊,哈哈哈哈……”
秦澄明翻了個白眼,指着萬初支身後的聽風閣問道:“可以進嗎?”
萬初支咧着滿嘴的大白牙笑道:“哈哈,當然可以,我和宣綺兒在這聽風閣中,一個在遠端,素箏弦上手彈情,一個在近處,扇中酥風自通心,很少幹那風雅不存的皮肉事,罪漠師弟進來之後,我讓宣綺兒給罪漠師弟,單獨彈一曲,你我師兄弟各有紅顏知己在身邊侍候,然後在這聽風閣中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秦澄明一笑,搖搖頭,先是走進了聽風閣中。
這裡面的裝扮,很有意思,房屋中沒有金碧輝煌的氣息,卻故意弄出很多貼近自然的裝飾,一些桌椅,也都藤條所制,頗有古韻。
再加上聽風閣中一些古書,看似隨意擺放,卻給人獨特的韻味,看得出,這聽風閣的主人宣綺兒,在裝飾上下了不少的心思。
秦澄明很快就看到了那早有耳聞的宣綺兒。
秦澄明剛剛坐好,宣綺兒就在內裡的房中,掀開竹製的小小門簾,素手拿着一塊小小的絲巾,遮住她半張精緻的小臉,她正在偷偷打量秦澄明。
秦澄明才懶得看她,不管她長得如何好看,對秦澄明來說,也沒有祁雅韻和黃詩笙長得好看。
所以秦澄明直接把目光轉向萬初支,對着萬初支說道:“萬師兄,我來到這豆蔻樓,可不是討樂子的,我需要跟師兄你,還有蕭師兄,商討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萬初支稍一沉吟,眼睛一亮:“罪漠師弟,你的意思是,你答應我們三個,組建一個小幫派了?”
秦澄明搖搖頭,說道:“不是這件事情,但我要說的,比這件事情還重要得多,萬師兄,你知不知道蕭師兄在哪住,我讓張廣去請蕭師兄來此,我們三人需要聚在一起,好好商量才行。”
萬初支仔細打量秦澄明的表情,見秦澄明不是開玩笑,他就說道:“也罷,罪漠師弟你既然真有急事,我們還是主動去找蕭師兄吧,總不能我們兩個師弟在這裡大搖大擺得坐着,讓師兄跑腿過來找我們。”
說完這句話,萬初支先是走到內側房間,跟裡面的宣綺兒說了幾句。
而後他便和秦澄明一起,走出了豆蔻樓。
秦澄明走的時候,順勢把那個‘身陷囹圄’‘無法自拔’的張廣,從那個名叫小紅的女子懷中拎出來,三人一起去找蕭山隱。
萬初支走到蕭山隱的院落前方,秦澄明卻無法相信,這就是蕭山隱的住處。
這裡不要說趕不上粉蕊魔女那大庭院的氣派,就連秦澄明住的院落都趕不上。
而關鍵問題就是,秦澄明的院落,是蕭山隱送的,蕭山隱自己,卻住了一間更破的院落。
萬初支站在蕭山隱門前,直接喊道:“蕭師兄,開門,我和罪漠師弟,來找你閒聊!”
蕭山隱從裡面開了門,見萬初支和罪漠在他門前,他立刻笑道:“兩位師弟,你們凌晨兩點鐘,跑我這來敲門說要閒聊,這還要不要我睡覺了。”
萬初支已經當先一步走了進去,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師兄啊,這事你要問罪漠,他把我從豆蔻樓裡拖出來,我還沒抱怨呢,師兄你只是被打擾了睡覺,算得上什麼。”
秦澄明見萬初支一進屋子,就已經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