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詩笙在這中年女子面前三米處站好,還用眼神示意秦澄明站的遠點,秦澄明也老老實實聽話,站在黃詩笙身後幾米外。
“師尊,詩笙來看您了,師尊近日身體可還好。”黃詩笙的聲音珠圓玉潤,向着面前端坐的師尊問好。
秦澄明知道,唐淺淺的師尊叫做張煙琴,此時這張煙琴張開眼睛,看見了黃詩笙,又看見了遠處的秦澄明,她開口道:“詩笙,你不是專程來看望我的吧。”
黃詩笙抿了一下嘴脣,柔聲說道:“師尊,詩笙自知,師尊將詩笙和諸位師姐妹,都是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的,詩笙也將師尊當做親生母親,師尊又何必如此生我們姐妹的氣呢……”
張煙琴被黃詩笙這一句話,說得沒了脾氣,她的聲音也緩和許多:“詩笙,你不光資質最好,說話也比淺淺那個刁丫頭好聽多了,但是呢,師尊眼睛沒瞎,看見了你身後那個小子,知道你是爲淺淺的事情來得,師尊實話告訴你,你來了也沒用,師尊不會讓淺淺耽誤在一個凡人的身上一輩子。”
黃詩笙蓮步輕移,走上張煙琴近前,抱住張煙琴的手臂,放在胸口搖着,撒着嬌開口道:“師尊~您不是最疼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嘛,而淺淺師妹本就是那個脾氣,您不就是看中淺淺是最重情義的好女孩嘛,現在淺淺就是因爲看重情義,纔會那樣死心塌地對盧子友的,您怎麼能拆散他們呢,師尊,您說是不是啊?”
張煙琴被黃詩笙搖得再也板不起來一張冷酷的臉,此時也不回答黃詩笙,而是對着遠處的秦澄明,說道:“小子,你還要在那站多久?”
秦澄明知道自己沒法再看着了,恭敬上前,躬身道:“龍池仙宮弟子,秦澄明,拜見師尊。”
“哼,誰是你師尊,龍池仙宮的弟子,也來我這套近乎了?”張煙琴對秦澄明可不客氣,直接回懟道。
秦澄明恭敬回答:“師尊既然是詩笙的師尊,便是我秦澄明的師尊,我與詩笙已經定下婚約,註定此生常伴,不離不棄,叫您師尊,也是應該之事。”
“油嘴滑舌,詩笙,閣主就將你嫁給了這個小子?你莫不是被這小子哄騙了身體,纔會對他死心塌地的?”張煙琴對秦澄明可沒好臉色,連帶着說起詩笙來。
黃詩笙一時被師尊這句話羞得無地自容,什麼叫被他哄騙了身體,這句話黃詩笙自然是能聽懂的……
此時黃詩笙連連晃着張煙琴的胳膊,嘴上羞怯得叫道:“師尊,您說什麼呢,徒兒到現在雖然跟澄明哥哥定了親,也都是清清白白的,沒有半分僭越之處呢。”
秦澄明也被這張煙琴這張噴毒的嘴毒的不輕,只能岔開話題,恭敬道:“師尊請聽澄明將子友之事,細細道來,再做定奪,子友被廢掉丹田,確實是受小人暗害,在身體上本就受了嚴重的打擊,若是唐淺淺姑娘又在這關鍵時機,與他退婚,以我對子友的瞭解,子友可是視淺淺姑娘如生命般重要,必然會受不了的,師尊如此做法,算得上是將盧子友徹底推下不可挽回的深淵之中,也定然會對唐淺淺姑娘的修行之路,造成嚴重的心魔,可謂是兩敗俱傷之舉。”
張煙琴聽了秦澄明這樣說,雖然心裡是贊同的,可在言語上卻是另一番說法。
因爲秦澄明這番話的時候,沒有太客氣,她就覺得她還輪不到一個小輩教訓,於是就冷哼一聲:“秦澄明,我身爲唐淺淺的師尊,怎麼爲唐淺淺考慮,輪不到你來做主吧?”
黃詩笙此時見到師尊有些怪責她的澄明哥哥,趕緊在一邊幫襯,她輕輕晃着張煙琴的手臂,溫聲道:“師尊,澄明哥哥只是心急,沒有半點衝撞您的意思,澄明哥哥在私下裡還告訴我,師尊之所以如此做,無非就是爲了淺淺考慮,他身爲修行者,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望師尊能多給淺淺師妹一些機會,絕無代替師尊命令的意思。”
聽了黃詩笙的這句話,張煙琴的氣又消了一半,秦澄明心裡抹了一把汗,心道:幸好有我的好詩笙在旁邊幫襯啊,不然張煙琴這個老妖婆,也太難說話了……
秦澄明嘴上這回非常客氣,說道:“師尊,澄明剛纔說話不經大腦,望您見諒,主要是這件事情,我已經打聽到,有一種聖品靈藥,名叫復嬰果,能修復破碎掉的丹田,我師尊尹幽雪告訴我,百年前,有一位龍池仙宮前輩,在龍陵魔窟發現過未成熟的復嬰果,算算時間,這復嬰果也該成熟了,澄明斗膽,想請師尊,能夠暫時收回取消唐淺淺和盧子友婚約的想法,能給澄明一年的時間,澄明定然在這一年之中,順利取回復嬰果,爲盧子友醫好丹田創傷,也可免於唐淺淺姑娘傷心欲死啊。”
黃詩笙在張煙琴身旁,看見張煙琴似有意動,趕緊幫襯起來:“師尊,淺淺也是您的好弟子,只是脾氣衝了點,如果她真的因爲盧子友而傷心一生,您也會心疼的,對不對?不如,您就答應給澄明哥哥一年的時間,讓澄明哥哥,把這件事情穩妥得處理好,好不好嘛,師尊~”
說到最後,她抱着師尊的手又是一陣撒嬌,看得秦澄明都好生羨慕,詩笙還沒這樣跟他撒過嬌呢……
張煙琴本就想答應,只是抹不開面子,此時正好藉着黃詩笙這一通撒嬌,順勢說道:“秦澄明,我可跟你說好了,一年之內,我可以維持淺淺和盧子友的婚約關係,可是一年後,盧子友如果還是廢人一個,我依舊會爲淺淺快刀斬情絲的,到時候,你可別又帶着詩笙,跑來磨我,那時候,誰來都沒用了。”
秦澄明驚喜交加,趕緊回答道:“多謝師尊准許,澄明代替盧子友,謝過師尊寬宥,澄明保證,一年之內,讓盧子友恢復成一個真正的築基期修士。”
“行了,詩笙,師尊知道你喜歡秦澄明,就不用在我這個老婆子身邊裝殷勤了,陪你的未婚夫去吧……”張煙琴抖開被黃詩笙抱住的手臂,說完這一句,閉上眼睛繼續閉目養神,但是她的面色,卻比秦澄明剛進來時,要好看了許多,顯然,秦澄明的做法,也放下了她心中的一塊大石。
秦澄明和黃詩笙告退一聲,退出這間房中。
兩人一起,去看了被關在屋子裡的唐淺淺。
跟唐淺淺解釋過一切之後,唐淺淺哭着向秦澄明追問盧子友的傷勢,秦澄明也沒看到子友真實的傷勢,只能往好了說,他和和黃詩笙安撫好久,才讓唐淺淺停止哭泣。
唐淺淺最後讓秦澄明給盧子友帶一句話:子友,你如果真的成了凡人,再也無法修行,我也會自廢修爲,用盡餘生,陪你度過這匆匆百年……
這句話秦澄明和黃詩笙聽了之後,都決定埋在肚子裡,這樣悲傷的話說出來,除了會讓盧子友心中壓抑,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好處。
但是秦澄明也不準備藏一輩子,等盧子友恢復修爲了,還是可以告訴他的。
剛走出房門,卻見門外等着六七個女弟子,顯然都是有話要說。
她們把黃詩笙和秦澄明圍在中間,離開唐淺淺的小屋十幾步,才嘰嘰喳喳討論起來:“黃師姐,是不是淺淺師姐有救了?”
“黃師姐,淺淺師姐現在可不可以出來啊?”
“黃師姐,姐夫好帥氣啊,師尊剛纔在屋裡說師姐被姐夫哄騙了身子,是真的嗎……”
秦澄明聽到這裡,才知道,兩人和張煙琴的對話,都被這些女孩聽得清清楚楚。
這些女孩圍着兩人,問題不斷,一時之間,秦澄明只覺得一下子有五千只鸚鵡圍了上來,嘰嘰喳喳,根本聽不清誰說什麼,悄悄鑽出這個女孩子圍城的包圍圈,留黃詩笙一人在裡面說話。
好一會,黃詩笙纔算是解釋完了
徹底走出這座大宅院,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秦澄明又想起了張煙琴說得那一句:哄騙了詩笙的身子。
此時有心逗逗這通情達理的詩笙,便摟住了詩笙的小腰,手上那盈盈一握的柔感,實在是好受,秦澄明湊近了她的耳朵:“詩笙,你記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哄騙了你的身子啊,我怎麼不記得啦,要不你提醒我一下吧?”
“澄明哥哥,你也跟着師尊來取笑我,澄明哥哥你不可以這樣子的,這裡好多人的,澄明哥哥你快放開我……”黃詩笙被秦澄明猛然抱住腰肢,只覺得渾身都要軟了,又被秦澄明趴在耳朵上,說出的情話羞得無地自容,只覺得全聖地的人,都在盯着兩人看。
秦澄明聽了,四處轉頭一看,一個人也沒有,又是嘿嘿笑道:“詩笙,這哪裡有人啊,你看哦,反正傳言都傳成那樣了,我們又是未婚夫妻,未婚夫妻,那也是夫妻啊,是不是啊詩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