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堂看着蘇苑,露出疑惑的表情。
蘇苑說道:“或許你不知道,之前小浩和同學沈琳琳遭遇過一次綁架,然而綁匪綁錯了人,將沈琳琳綁了去,所以,綁匪沒有傷害沈琳琳,只是在她身上搜索了一番。”
王佑堂等待着蘇苑後面的話。
“沈琳琳當日,和小浩換了衣服,所以,沈琳琳的衣服上,是有小浩的頭髮的。”蘇苑說道。
王佑堂立刻領悟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佑瑤這次綁架?不可能!”
蘇苑笑道:“怎麼不可能?她步步爲營,因爲綁錯了孩子,意外得到了頭髮,所以才設計了後面的計劃,所以纔有了她身邊這個孩子。”
蘇苑繼續說道:“我和穆錦結婚當日,怡然說在機場見到過王佑瑤,可是,她卻是之後才堂而皇之的帶着孩子高調亮相的,這期間,她在做什麼?她去了哪兒?有誰知道?”
王佑堂的臉色,開始有些蒼白。
蘇苑卻沒有顧忌他的感受,繼續說道:“爲什麼她是在綁架事件以後才帶着孩子出現的呢?還有,你看到過王佑瑤時時刻刻帶着那個孩子嗎?沒有!她總是在用得着他的時候纔將他帶出來,例如今天,例如你約她的那天。”
王佑堂立刻說道:“一個母親帶着孩子,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
蘇苑淡淡一笑,問道:“那一天,你是否只是應穆錦的要求,嘗試約一下王佑瑤?你是否想到,她會帶着孩子來,讓你和穆錦的計劃如此順利的實施?”
王佑堂看着蘇苑,說道:“你的意思是,佑瑤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所以將計就計?”
蘇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還有如今是誰在操縱股市,我歐洲公司的意外,難道真的是湊巧在這個時候發生?”
王佑堂緊緊握着雙拳,說道:“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你沒有任何證據,佑瑤,佑瑤她那有哪個能力?”
蘇苑笑道:“她當然沒有這個能力,可是,她身後的勢力,有這樣的能力。”
“她身後還有什麼勢力?”王佑堂問道。
蘇苑看着王佑堂搖了搖頭,說道:“王總,你不會真的沒有發現任何刻意之處吧?這一環扣一環的計劃,是要逼得蘇氏破產,逼得我家破人亡!”
王佑堂臉色蒼白的看着蘇苑,一時間卻也說不出話來。
蘇苑和王佑堂這一番談話,心中卻將這些脈絡理得更爲清晰了一些,有些話,他沒有必要說,例如王佑瑤裸身誘惑,只爲了在他的手機裡裝上竊聽器和跟蹤器。
王佑瑤身後,一定是歐洲的教父組織。這一刻,蘇苑在心中如此肯定,正因爲這樣的肯定,蘇苑血液中的興奮也同時被點燃,他與歐洲市場一直呈拉鋸之勢,這一次,對方顯然是按耐不住了。
“蘇總,你說的,或許都有道理,可是,我還是那句話,你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測,你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來證明。”王佑堂說着,又道:“特別是你說的孩子那根頭髮的事,那是我親自從孩子頭上扯下來,親手交給穆錦的,期間,我沒有離開過那根頭髮。”
蘇苑淡淡然看着王佑堂,問道:“王總,你仔細回想一下,你真的沒有給王佑瑤任何機會嗎?”
王佑堂回想着那一天的情景,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蘇苑見狀,說道:“你看,你也是有懷疑的,而我,終究有一天,會把證據放到你的面前。”
王佑堂有些動搖,他看着蘇苑說道:“無論如何,蘇總,還請你答應我,饒佑瑤一命吧。”
蘇苑看着王佑堂,這個一向穿得像只花公雞的紈絝子弟,此時此刻,表情是如此真摯,爲了這一份真摯的感情,蘇苑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只要她不再傷害到穆錦和小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放過她的命。”
王佑堂立刻鬆了口氣,說道:“資金我會和方小姐聯繫後立刻打給你。”
蘇苑說道:“我會讓怡然儘快搬出來。”
王佑堂站起身道:“不用了,那宅子只是抵押,我暫時不會動,就讓蘇小姐繼續住在裡面吧。”
蘇苑看着王佑堂,第一次覺得這隻花公雞也不容小覷,遂笑道:“王總,我欠你一個人情。”
王佑堂說道:“蘇總,你不欠我什麼,因爲你已經用佑瑤的一條命來交換了。”
蘇苑脣角帶笑,原本想要問一句,王佑瑤的命,值兩億五千萬嗎?可看着王佑堂那張真摯的臉,終究沒有說出口,而是說道:“那好,你們倆不相欠。”
蘇苑回到公司,立刻安排方助理與王佑堂對接工作,自己想了想,則給蘇怡然打了個電話。
“怡然,房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搬,還是住着吧。”蘇苑說道。
蘇怡然驚喜的問道:“哥,你解決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蘇苑聽見蘇怡然驚喜的聲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最近這些日子,我都沒有時間回家,你有空別總在大宅玩,多回去看看你嫂子和小浩。”
蘇怡然立刻說道:“誰說我沒有去看了,我可是每天都回去着呢。”
蘇苑問道:“那家裡什麼情況?”
蘇怡然說道:“嫂子又開始出診了,讓王老師帶着小浩和琳琳。”
“出診?好端端的出什麼診?家裡又不缺錢。”蘇苑問道。
蘇怡然說道:“我也是這麼說啊,可是嫂子說了,女人還是要獨立一些纔好。”
蘇苑眉心糾結,穆錦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自己靠不住嗎?蘇苑想着,心裡就不爽利起來。
蘇怡然依舊還在彙報,“不過,嫂子的生意真的很好啊,成天帶着金針這兒去哪兒去的,可忙了。”
蘇苑聽得心煩,說道:“知道了,你今天回去一趟,告訴你嫂子,我最近都睡在公司了,事情很多。”
“哦,知道了。”蘇怡然說着,又道:“我說哥啊,你現在這個時候不回家,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蘇苑說道:“叫你做你就做,什麼時候這麼多廢話。”
蘇怡然吐了吐舌頭,說道:“遵命,蘇總。”說畢,啪一聲掛了電話。
蘇苑揉着眉心,如今,燃眉之急已經解決,他不是防守之人,他也要伺機反攻一下才對,免得一直只是防守,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他實在是心中憋屈,可是,讓蘇苑頭疼的是,歐洲的調查毫無頭緒,國內的調查也受阻,他缺乏一個突破口,缺乏一個契機。
這些,都讓蘇苑覺得憋屈,他希望一場痛快的較量,哪怕像在尋找沈琳琳的時候和營救南斯的時候,來一場痛快的槍戰,也比現在這種不明不白的腹背受敵好。
蘇苑靜靜躺在沙發上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