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下去吧!”蘇苑拉着穆錦,就要往海底走,穆錦猛的搖頭,不敢下水,她還是等氧氣罩好一點,戴着氧氣罩就可以自然呼吸,安全很多!
“沒關係的,我們不去深海,就在這附近,戴着氧氣罩,看東西都隔了一層,哪裡有親眼看到那麼爽!”
“不行!”穆錦死死的扣着欄杆,她游泳的姿勢是狗刨式的,堪堪入門而已,這跑到海里去,不是自尋死路嗎?想想撇腳的游泳動作,她纔不要在別人面前出醜呢!
“沒事的,有我在,我可是游泳健將!”蘇苑做了一個超人的動作,手臂上弧線完美的肌肉,顯示着他平時的運動成效。
“可是我……嗚……”穆錦還在爭辯着,蘇苑已經單手一帶,將她拉入海底,穆錦嚇了一跳,嗆了一口水,劇烈的咳漱着,良久恢復鎮定,運用起自己撇腳的姿勢,在海中暢遊。
不知名的黃色熱帶魚遊蕩在身邊,穆錦看的新奇,也忘記了顧及姿勢,而蘇苑一直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也讓承諾多了一分安全感。
突然之間,一羣熱帶魚往穆錦身邊涌過來,雖然知道他們不傷人,還是讓穆錦嚇了一跳,一下子手忙腳亂,呼吸不順,嗆了幾口海水,又苦又鹹。
“穆錦!”蘇苑發現這邊的變故,連忙遊了過來,將穆錦摟在懷裡,懷中的承諾未施粉黛,一張小臉在海洋中幾乎透明,陽光照射下來,分割成不同的畫面,像是閃耀的鑽石一般。
她輕輕綰在腦後的頭髮已經因爲掙扎散開,髮絲在藍色的海底飛揚,像是柔軟的海藻,招搖着,撩撥着人的內心。
蘇苑驀然眸色加深……
她的樣子,像極了傳說中會蠱惑人心的海妖!
蘇苑覺得整個身體的血液都在叫囂着,他遵從內心,揉身上前,大掌輕勾住了纖腰,薄脣溫柔地印了上去!
穆錦戴着潛水鏡的眼睛視物當然不如在陸地上明亮,脣上一軟。
彷彿是天造地設,有着說不清道不清的熟稔和自然,再也沒有人比他們更和諧,蘇苑修長的身段遊在水中,大掌緊緊摟着她,在這突然的瞬間,穆錦的腦中劃過無數個畫面,在荷花池中划船,他爲她撣去荷花花粉,在廚房做飯,他灰頭土臉的可愛……
好像在溫馨時候的回憶也倍覺甜美。
穆錦的雙手也忍不住環上了他的脖頸。
穆錦正羞於自己身體對他的誠實反應,心中卻暗暗跟自己賭氣,暗恨:這個蘇苑接吻技術這麼高超,不知道要練多少個女人才有這等技術,她居然會在他的撩撥下情不自禁雙腿發軟,真是沒用啊!
一羣五彩繽紛的魚兒遊了過來,嚇了穆錦一跳,思緒迴轉,終於想到了現在還在公衆旅遊區呢,居然……居然就被他蠱惑成這個樣子。一時間又惱又羞。
拳打腳踢,使勁的推開了蘇苑,一個不慎,腳下不穩,又嗆了幾大口水,雙手雙腳在海里撲騰着,幸好只是淺水區,也嚇得穆錦夠嗆。
蘇苑看着穆錦這樣,連忙劃了過去,右手夾住穆錦,穩住他的身子,穆錦漸漸平穩,臉色緋紅,不由掙脫蘇苑的手,卻被他握得緊緊的。
他牽着她的手,一步步漫步在海底,看着各種顏色的珊瑚,在陽光的照耀下瑰麗多彩,美麗的像是童話中一樣,各色的魚兒,或者三五一羣,或者獨自一隻,油油的的海底照耀着,盤旋着柔滑的海藻,宛如是跳舞的舞者。
他的身邊,有着她,他握着她的手,試圖去捉一隻魚兒,看似很近的魚兒,在穆錦手伸開的一瞬間,一溜煙的飛遠,徒留下冰冷的海水,雖然沒有捉到,可是這種追逐的感覺,卻留在了承諾心底。
三十分鐘的海底漫步後,穆錦和蘇苑起身換衣服,剛套上襯衫,蘇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蘇苑順手拿起來,翻開一看,發現這電話已經打了十幾個了,幾乎從來沒有間斷過,什麼事,這麼急?
“穆錦,我們要走了!”接到電話,蘇苑臉色劇變,來不及親自去酒店退房,打了個電話給去警局接他們的黑衣人便拉着穆錦登上了最近回S市的飛機。
“怎麼了?”似乎是疲憊至極,蘇苑剛坐到頭等艙,便微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穆錦輕聲的詢問道,大眼睛中寫滿了不解,他知道,按照蘇苑的行程,他們至少還要在泰國呆三五天,隨後轉道去西歐,溜達一圈再回到S市,現在怎麼這麼匆忙?
“爹地病了!”蘇苑掀起薄脣,輕輕的說道,神態盡是疲憊。
“嚴重嗎?”穆錦也有點緊張,代炎去世以後,蘇正延一個人另住別處,身體不適,竟此刻才知。
蘇苑長嘆一口氣,說道:“好像……很嚴重!”
蘇苑的話一說出,穆錦打了一個冷顫。
“穆錦,我好害怕!”蘇苑放下僞裝,靠在穆錦的肩膀上。
沉重的聲音,一點一滴的打在穆錦的心底,他說的,她都能夠體會,感覺到他的悲痛,穆錦不由自主的擡起右手,輕輕的撫摸着蘇苑的頭髮,柔軟的髮絲在手心發酵,她無言的安慰着。
“你好好睡一覺,到了我叫你!”穆錦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轉移話題,說了這一句,臉色卻不由自主的變得擔憂起來。
“你好好睡一覺,到了我叫你!”穆錦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轉移話題,說了這一句,臉色卻不由自主的變得擔憂起來。
回到S市,一下機,蘇苑就快速趕回了蘇家。
蘇氏集團曾經牽涉過罪業,而蘇正延,無疑是最後的知情人了,一想到這一點,穆錦就非常複雜,畢竟,她曾經是參與過警方,說實話,蘇家的這些錢,富可敵國,可是來路,到底是不是正當,也許只有蘇正延知道。
蘇苑走進老爺子的房間,那個雷厲風行的老人,好像一夕間變得衰老……
蘇正延躺在牀、上,眼睛緊閉着,以往的滿頭黑髮,變得如雪般白,凌厲的眼神,也失去了光澤,他現在,只是一個垂死的病人而已。
蘇苑慢慢走了過去,穆錦能夠感覺到他握着他的手,拽得緊緊的。
蘇苑坐在牀邊,手指拿起牀頭櫃上的藥瓶,如黑曜石一般的眸色很深,讓人找不到出路。
他很複雜。
自從知道了當年的事,才發現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父親,有那麼多不爲人知的事。
牀、上的老人仍然緊閉着眼睛,只是聽着蘇苑的聲音,似乎知道自己的兒子回來了,手指微微的顫動。
“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兒子吧?”蘇苑閉上了眼睛。
他查到的資料太可怕,面對蘇正延時,他甚至不忍心去面對。
蘇家的一切,都讓他產生了厭煩,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表面的!
“我一直以爲我是天之驕子,其實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