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蘇正延站在門口,蘇苑本來滿含笑意的臉上有些不耐煩,“父親,有什麼吩咐嗎?”
蘇正延正在思索着說辭,正想提出叫蘇苑暫時放下公司的事務,一心一意陪伴穆錦,好讓蘇禮有接觸公司的機會,他有些難以張口,正巧蘇苑的手機響了。
蘇苑起身接聽,然後掛了電話,有些歉意地說:“穆錦,我公司有點事,我先去處理下,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穆錦點頭。
“父親,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這樣吧,我先去處理公司的事,回來我們再詳談。”
蘇苑越過蘇正延身側,有些心疼地看了穆錦一眼,這才急匆匆地趕往蘇氏。
蘇氏企業的一堆公務處理完畢後已是萬家燈火,蘇苑的銀魅劃過夜幕,流星般疾馳在大道上,因爲在法國的這段時間滯留,再加上回來後一直着手於蘇禮的調查,蘇氏企業的一些重要的文件都是待處理,他高效率的完成批示後,就連忙趕回蘇家陪伴穆錦。
蘇家大宅內,代炎正等着蘇苑回來吃飯。
“蘇苑也真是的,知道老婆有孩子了還這麼忙?公司本來就要天天忙的,幾天去處理一下也就是了。”代炎假意數落,眉宇間卻是驕傲的。
穆錦含着笑意,“媽,蘇苑工作認真,我有你們陪伴不就行了。”
按照她對蘇苑的瞭解,他應該是巴不得在她身邊陪伴纔對,她又怎麼忍心去指責他呢?
終於,銀魅車駛進了有監控裝置的銅門後,傭人提醒道:“少爺回來了!”
蘇苑用一天的時間處理了幾天的事務,當然也有些累了,坐在餐桌前明顯有些疲憊感,大寶貼心地遞給他一杯水:“爹地!你累了!喝杯水吧!”
那叫一個窩心啊!蘇苑眸子裡全是笑意,穆錦暖暖地看着他,有妻有子,再加個未出生的孩子,這種日子才叫幸福啊!
蘇正延放下筷子,“蘇苑,公司能忙得過來嗎?”
蘇苑收斂了笑容,應道:“公司沒什麼問題,父親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蘇正延拿捏着措辭,最終還是說了,“這樣子……穆錦現在有孕在身,身邊需要你時刻陪伴,不如讓蘇禮先代你的位置,等穆錦生完孩子之後,你再做回你的總裁,你覺得呢?”
蘇苑眼神一利,瞬間又緩和下來,平靜地的說:“父親的提議我會考慮的。”
“那怎麼行呢!我不同意!”
代炎瞬間就炸毛,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徑直數落:“蘇正延,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叫蘇苑讓位了?讓給那個小雜種?我告訴你,我不同意!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蘇苑,你不許讓位!”
蘇正延皺着眉頭,悶吼道:“你住嘴!婦人家懂什麼!什麼叫小雜種!他也一樣是我蘇家的子孫,是我蘇正延的骨肉,你再說一句雜種試試!”
代炎被震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蘇正延,眼淚立刻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不顧形象地抄起桌上的筷子,沒頭沒臉的就要朝蘇正延打過去。
蘇苑冷着個臉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這種讓傭人們集體看笑話的鬧劇。
“蘇苑,我活不下去了啊!”代炎大哭,蘇苑摟着她,皺眉道:“父親,你非要惹得媽媽這樣傷心你纔好過是不是?”
蘇正延皺眉,想起代炎對蘇苑的這些年的真心真意,掏心掏肺付出,也有點不自然的爭辯:“是她先挑起事的。”
穆錦擔心地看着代炎,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
大寶見狀,也去給代炎抹眼淚。
蘇苑沉吟半晌,冷靜地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去公司將事務交接一下,暫時讓蘇禮擔任吧,正好我也沒那麼多心力,對我而言,穆錦懷孕了纔是頭等大事,都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穆錦,我們回房間。寶寶,你陪着奶奶一起睡。”
大寶當即乖巧地應道:“好的爹地,我會把奶奶再逗笑的。”
蘇苑給了他一個嘉許的眼神,小心地摟着穆錦上了樓梯,朝房間走去,只餘空蕩蕩的客廳裡,兩個糾結着互相怨恨的父母。
回到房間,穆錦見他坦然地真的調出筆記本中的事務來處理,不由得問:“蘇苑,我是不是太麻煩了?”
蘇苑勾起一抹笑容,將筆記本啪地合上,輕輕環上她的腰,側耳去聽她的小腹,“我的女兒怎麼會是麻煩?”
穆錦惱得揪他耳朵,輕嗔道:“女兒不是麻煩,那我是個大麻煩?”
“怎麼會?”蘇苑趁她不備,將她穩穩地一把抱起,輕輕地像寶貝一樣放在了大牀、上,撐着手看她。
他的眼神裡像是有着漩渦,穆錦只跟他對視一眼就覺得自己要被他這樣的目光給吸進去,紅着臉別過頭,囁嚅着說:“醫生說了,我胎兒不穩,你……”
“你想哪兒去了!”
蘇苑揶諭,輕輕刮她的俏鼻,“原來你這麼想啊……”伸手要摟她過來,卻被穆錦給躲開了。
“我纔沒有呢!”穆錦大窘,見他故意領會自己的意思,羞得恨不得鑽地,扯過被子遮住臉。
看着她可愛的動作,蘇苑真的不欺負她一下不行,輕輕的隔着被子摟住她,在她耳邊廝磨,啞着嗓子說道:“我們還沒洗澡呢?怎麼能睡?來,去洗澡。”
言下之意,他要幫她洗澡!穆錦臉紅心跳,蘇苑理所當然地點頭:“爲夫伺候你是應該的嘛!”
啊啊啊啊啊……
穆錦心裡一萬頭耗牛在奔跑!她想要往被子裡鑽得更深,被蘇苑小心地抱出來,直接抱進了浴室。
浴室裡大大的琉璃浴缸清澈透明,籠在暖暖的香薰燈中更是夢幻得不似真實,蘇家豪富,所用之物無不奢華精緻,大大的浴缸旁邊放着一個橡木桶,桶的邊上是精緻的水晶杯。
蘇苑瞥到穆錦疑惑的目光,嘴角噙笑,解釋道:“那個是92年的赤霞珠。”
穆錦匪夷所思,記得她在未嫁入蘇家之前還是蘇苑的助理時,曾經陪着蘇苑去參加一個紅酒拍賣會,她當時就對這個酒瞄了一眼。
後來記得這種酒曾經被拍賣下來,是當時所有的昂貴紅酒中唯一被人拍走的,價值50萬……美元!
難道是他命人拍走的?這也太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