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章兒子的婚事
1月下旬,晚秋打來電報,說抗戰和戴小姐的婚事瓜熟丟落該操辦了,電報裡婉轉詢問,穆亞平夫婦能不能回北平一趟,並反覆強調這是老婦人的意思。穆亞平接到電報有些難辦,眼下他正和美國專使進行磋商,斯大林提出反法西斯即將取得偉大勝利,要求中美蘇英四國舉行會晤,就今後世界的格局展開磋商,在這節骨眼上穆亞平根本無法分身。
老將的官邸穆亞平夫婦的房間,夫人江秀麗說:“亞平,抗戰結婚這嘛大的事情,你要是不回去實在不妥。晚秋姐姐大概這是最後的心願,老婦人恐怕也是盼望你回去。親家戴自成也要去北平,你要是不在場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穆亞平說:“你因該清楚,現在家裡再大的事情也是小事,國家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目前我和美國專使正在緊急磋商,如果雙方達成協議,我合總裁會很快動身。這樣吧你回去,正好馬全在重慶,通知湘雲一聲,你們一起回去。另外我通知禾平、姜森、暗香、蘭香一起回去吧。婚禮不要太轟動,我看圈子就侷限在兩家的親屬、朋友之間,就這麼定了!”
宋美齡聽說抗戰要結婚,要求前往北平祝賀。此舉老蔣自然舉雙手贊成。次日,江秀麗、湘雲、馬全一家人在加上自告奮勇前往北平的宋美齡,在重慶機場登機。老蔣和穆亞平親自到機場送行。臨行前,穆亞平特意囑咐江秀麗、湘雲和老婦人多多美言。
儘管穆亞平的潛意識裡,對穆家特例。但這麼多年他早就把自己融入這個家庭。對於母親他在感情世界裡已經無可厚非。至於血濃於水的親情,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他就是穆氏家族的一員,伴隨時間的推移和年齡的增長,穆亞平在心裡頭完全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至親。
此時此刻,穆亞平對夫人和湘雲的叮嚀,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歉疚,既有兒子對母親的真情實感,又有丈夫對妻子的虧欠。不知什麼原因,穆亞平非常害怕見到晚秋。哪怕晚秋見到他抱怨一頓,言語尖刻犀利,他反而能接受。可是晚秋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反而讓他新生忐忑。可以說中國傳統女性的美德,在晚秋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長久以來,穆亞平常常反思,有關人性、人倫等傳統美德的東西,自己人前人後人云亦云,做的又怎麼樣那?自己曾想和晚秋離婚,藉以彰顯自己的承諾和倡導新生活的理念。可是深刻的想一想,站在晚秋的立場上想一想,若真的提出和晚秋離婚,結局會怎麼樣那?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中國女性,傳統的觀念依然根深蒂固,尤其是從一而夫的思想依然沁透在骨子裡。即便晚秋顧大局、識大體同意和自己離婚,但在精神上晚秋恐怕也會崩潰。女人嘛精神依託是什麼?無非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一份長久的精神寄託。因此穆亞平決定頂住壓力不離婚,給晚秋一個圓滿的結局。
運輸機頂着寒風在北平南苑機場降落,北平市長顧也平攜夫人,魯大虎攜夫人,北平內部調查局長苟德勝攜夫人在機場迎接。既然穆亞平發話,低調舉辦婚禮,因此非官方活動,不可能驚動其他人員。重慶來的客人到達機場後並沒有離去。
不一會兒,一架運輸機又降落在機場上,機艙門打開,禾平隻身一人,姜森攜夫人暗香,耿一夫攜夫人蘭香,魯川雄和夫人,還有王德彪的夫人小梅的身影出現在停機坪上。大家見面自然一番親熱。不一會兒又一架軍用運輸機出現在天空上,飛機停穩後,王德彪、彭德懷、傅作義的身影出現在機場上。
兒子結婚,穆亞平必須告訴王德彪,王德彪知道了,彭德懷和傅作義自然知道了,因此他們結伴而來。大家見面自然又是一番親熱。機場上沒有軍方的車輛,清一色黑色轎車,這一切安排都是顧也平親自張羅的。
江秀麗和宋美齡乘坐同一輛轎車,一路上姊妹倆看到北平的主要街道正在大興土木,宋美齡忍不住問:“秀麗!北平大興土木工程浩大,這是幹什麼那?”江秀麗說:“我聽亞平說,定都北平,要充分彰顯北平的新貌,以往髒亂差的局面必須扭轉。北平的城市規劃,要按照蘭州的模式進行籌建。”
“蘭州的模式?”宋美齡迷惑。江秀麗笑說:“我聽亞平說,北平的城市建設,首先從地下設施開始,現在主要街道都挖開了,是在修建地下排澇涵洞,據說排澇涵洞裡可以行駛一輛卡車,並且要做到千年一遇,意思是說,今後一千年北平也不會發生內澇。”
“穆先生想的真遠,這等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宋美齡唏噓道。江秀麗自豪道:“我聽亞平說了,要在10年之內,把北平建設成既有古典色彩、又有現代化風采的大都市,成爲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京都。奧對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一會兒轎車拐進皇城根兒衚衕,轎車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門前。“這是什麼地方?”“美玲姐姐!這是你們未來的家呀!”“未來的家?”宋美齡大吃一驚。
江秀麗笑說:“美玲姐姐,我和亞平在貴府叨擾了好幾年,亞平一直過意不去。亞平答應在北平送給你們一座宅子,來之前特意囑咐我,讓你查看一下中意不。這座宅院是前清一位大臣的官邸。三進三出的院落,裡面有一座小花園非常雅緻,姐姐!進去看看吧!”
參觀完宅院,宋美齡大喜說:“妹妹,令公子大婚,我們都不知道送什麼好!你讓我多難爲情呀!”“姐姐!瞧你說的,你能來比什麼禮物都重要,你說我們缺什麼呀!不就是面子和人氣嗎?我們趕緊走吧!你我擅自了離開,大家恐怕都急壞了,尤其是那位苟處長恐怕又要捱罵了!”
“妹妹!看來這位處長不招人待見,你怎麼也罵人家是狗處長。”江秀麗笑說:“不是我罵他,他就性苟,不過長相的確不怎麼樣。”“奧!你說是哪位擔任警衛的隊長,真有你的!”倆人不約而同嘻笑起來。
“他媽的你是幹什麼吃的,人沒了你都不知道,要是兩位夫人出現一絲差錯,我立即槍斃了你!”耿一夫大聲咆哮,苟德勝下的臉色煞白,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尤其是在三九嚴寒的天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此時此刻,苟德勝嚇傻了,幾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位夫人失蹤了,這還了得。
此時,彭德懷、傅作義、王德彪、魯川雄、魯大虎也是怒目而視,這功夫穆府家人早已經把門口發生的情況上報,穆府大門洞開,晚秋和兒子抗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大家看見晚秋立即上前見禮,緊張氣氛暫時沖淡。
湘雲上前和晚秋熱火,然後邀請衆人先進屋。當着晚秋的面,耿一夫不好再發作。但是大家怎肯進屋。晚秋不明真相,就在這時一輛轎車飛奔而來,當江秀麗和宋美齡的身影現身後,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大家進屋依次面見老夫人,一番折騰下來,時辰接近中午。安頓完客人,晚秋張羅午飯。等待期間,女賓坐在一起閒聊,湘雲問:“晚秋姐姐!我聽說抗戰畢業後,執意要去新疆搞地質勘探,你同意他去嗎?”
晚秋笑說:“他爹同意我也沒有意見,孩子現在心大,留在身邊也留不住。可是老夫人聽說後不幹了,說孫兒媳婦在上海,即便不能來北平,孫兒必須去上海。這不抗戰沒有辦法,只好同意去上海。親家戴自成爲了拴住他,答應爲抗戰籌建一座科學研究院,這次遂了他的願。”
湘雲說:“老婦人還是滿開通的。亞平心真硬,幾年也不回來。雖然我看老夫人顯得非常高興,可是他的眼睛一直四外查找,最想看見的人一定是亞平。這麼多年了,母親思兒的心情我們做女人的哪能不理解。”“是呀!別看婆婆平時不知聲,我能看出他的心思。可是亞平的心思根本不在家裡,他把天下人當做親人了。”湘雲握住晚秋的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中午吃飯,晚秋當着大家的面說:“歡迎各位在百忙中前來參加我兒子的婚禮,首先我代表亞平感謝大家。亞平吩咐婚禮一切從簡,不發請帖、不搞慶典,所以婚禮就在穆府進行。孃家人明天乘坐飛機前來,兩家人來的都是親朋好友,因此大家客隨主便。”
男賓一桌、女賓一桌分而食之。氣氛很熱烈。男賓餐桌上,王德彪對馬全說:“這幾年你一直在南洋快活,戰爭結束了,你該回來了吧!”彭德懷和傅作義不認識馬全,自然把目光聚焦在馬全身上。
“我說王兄,南洋那裡可是風水寶地,今後我就在南洋安家落戶了。不瞞各位,今後我們就天各一方、了此殘生了!“馬全笑吟吟說。禾平是主人,站起來親自給馬全倒了一杯酒說:“你一回來就去了重慶,想必大哥對你早有安排吧!”
馬全老實說:“是的!今後穆氏集團要在南洋繼續做大,要成爲經濟領域的托拉斯。我說姜森,畢承恩怎麼沒有來?”“畢承恩在上海,他和戴自成一起來!”姜森回答。“畢承恩把自己當做娘嫁人了,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他!”王德彪喊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