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3章剿匪
湖南坐落於雲貴高原高山峽谷向東北過度地帶,雖然地勢相對遼闊、平坦一些,但是湖南西部少數民族居住地區,確是山區地形十分複雜。邵陽軍用機場是在戰時修建的,當初是爲美軍B29轟炸機提供的標準機場,可是現在冷冷清清。
佟耀祖率領所部乘坐10架運輸機降落在邵陽野戰機場。隨後飛來10架轟炸機,這10架轟炸機暫時歸佟耀祖指揮。必要時爲剿匪部隊提供空中支援。
部隊完成降落任務後,便在機場周圍搭起帳篷,隨即機場戒嚴。湖南省政府包括邵陽市民並不知道有一支空降部隊來到這裡。目前邵陽機場是軍管,這個時代是沒有民用飛機的,機場偶爾降落幾架軍用運輸機,基本上沒有其他航班,因此這座機場作爲戰時的產物十分簡陋,有一個連的地方部隊擔任守備。
佟耀祖降落後,便命令機場守備連長擔任外圍警戒並且嚴守秘密。其實佟耀祖並不知道自己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但他知道肯定是重要任務,否則穆副總司令不可能親自下達命令。部隊降落不久,總部來電報告知,明天國防部聯絡官到達機場。
當天晚上,佟耀祖在帳篷裡爲空軍指揮官接風洗塵,既然要並肩作戰,必然要聯絡感情。在坐的有兩名空軍少校,另外還有副團長、團參謀長。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名空軍少校問:“佟長官,我們到底執行什麼任務?”另一名空軍少校附和說:“出動空降部隊,讓我們轟炸機配合,難倒湖南境內發生了暴亂?”
“不滿二位,我也不知道執行什麼任務,不過明天聯絡官來了我們就知道了。爲了滿足你們的好奇心,我可以透露這次秘密任務是穆副總司令親自下達的。”兩位空軍少校聞聽不由得張大嘴巴,因爲他們簡直難以置信。
團參謀長分析說:“這次任務肯定十分重大,動用我們空降部隊和空軍部隊作戰就是實施突然打擊,但是打擊的目標是哪裡?目前我們不得而知!”“你是說地方政府叛亂?”副團長猜測。“扯淡!地方政府要叛亂,肯定要出動大軍鎮壓,動用一個團空降部隊沒有任何用處,你們不要胡亂猜疑,明天就會見分曉!”佟耀祖大聲制止。
午夜時分,一架運輸機從北平南苑機場一飛沖天。運輸機上有一名三十五六歲的軍官,軍銜是少校。另外還有一位年輕的姑娘,同樣身着軍服,軍銜顯示少尉標誌。飛機飛行平穩後,少校看到姑娘緊張的表情關切問:“溥參謀,第一次坐飛機吧!”
姑娘臉色有些發白靦腆道:“蔚少校,讓你見笑了,我確實是第一次坐飛機,這功夫我心還怦怦跳。”“習慣就好了,飛機大約在武漢降落補充燃料,然後直飛邵陽!”被稱作蔚少校的軍官微笑說。“明天早晨就能到邵陽,還是坐飛機快呀!不過就是有點嚇人!”。
被稱作少尉的姑娘名字叫溥芸,是國防部技術部的通訊參謀。溥芸前往湖南省邵陽,是負責新開發的大頻率無線電臺的技術問題。這次根據穆亞平提議,國防部把五原無線電工廠新開發的大功率電臺,提供給佟耀祖的剿匪部隊。
溥芸奉令攜帶12部新款大功率電臺,前往邵陽加入剿匪部隊,目的就是解決新電臺的技術問題,並對報務員進行快速培訓。蔚少校是穆亞平的副官,他是攜帶指令前往邵陽,協助這次大規模的剿匪行動,因此二人在飛機上不期而遇。
“溥參謀!聽說你是從英國回來的!”“是的!我是去年從英國留學回來的,學的是無線電專業。”“湖南湘西地區千山萬壑,地形非常複雜,這次要求大功率電臺下發每一個連隊,目的就是保持通訊流暢。目前四省交接地區土匪猖獗,尤其是湘西匪患非常突出,爲了保證快速消滅土匪,通訊聯絡十分重要,因此······。”
二人交談之中,飛機在武漢機場降落。一個小時後飛機起飛。此時,蔚少校和溥參謀已經沉沉入睡,起飛時的不適並沒有驚動他們,不久飛機進入湖南地界,東邊的天際露出淡淡的亮光,又一個黎明到來了。
說起湘西的土匪,從歷史上來考證,此窮山惡水的地方就不是一個安分的地區。此地民風彪悍,一直是難以管轄地區。從“三苗”部落被華夏部落驅趕,“苗人”從平原胡澤地帶被迫遷徙到湘西山地,免遭強人的欺凌和壓迫,以求在封閉隔絕的一片天地裡演繹着自己的人生哀樂,以求得到上天和大自然的庇護。
縱觀歷史,歷代做朝天子對於湘西的土匪,從來沒有停止過討伐和絞殺,試圖想讓這些蠻民歸順中央政權。我們可以通過湘西的地名略見一斑。比如:永順,永遠順服。懷化,懷柔安化,保靖,永保綏靖等,所以在這片重山迭嶺、灘河峻激的地域裡一直演義着征服與反征服,同化與反同化的歷史大劇。
從東漢算起,其大將馬援南征武陵,率部征戰最終受毒淫之侵而死,順其原得以青山葬骨。後來唐末的溪州之戰,立下五千餘斤的銅柱,作爲盟誓永不改言的見證。以至於清朝福安康,相傳這位乾隆皇帝的私生子,也戰死在湘西。而湘西人不得不爲自己的生存做困獸之鬥,在長期的征戰中,這裡的山民自古就養成了驃勇強悍的民風。
然而歷史發展到今天,其狀況更加複雜。苗人長期受到壓榨,根本不相信官府。坦率說如果採用安撫的政策,是完全可以獲得他們的信任。但是連年的國內戰爭和動盪,這裡已經變成土匪的樂土,已經不是單純的山民抗爭,而是外來因素產生了變化。
湘西位於四省交界地帶,此地窮山惡水、生存條件極其艱苦,再加上與外部隔絕。因此滋生了以匪爲職業的遊民,這種分子來源複雜,既有湘西人,也有外埠流竄的不安定分子。因該說以匪爲職業的絕大多數是邊境上的四川人、湖北人、貴州人。
他們打着與官府抗爭的旗號,並於當地人融爲一起。他們寄身在四省邊界,來無影去無蹤,因此山民和土匪很難甄別。因此剿匪主要是針對這些人,如果採用大部隊清剿,勢必引起苗人的抵抗,也許後果更加糟糕。
戰爭結束後,湖南境內的部隊陸續撤走,因此給土匪創造了活躍的條件。前不久土匪攻佔縣城聲勢浩大,其實很多是想借機撈取好處的山民。因此這次剿匪行動,主要打擊對象是慣匪,以期達到震懾的目的。
穆亞平安排空降部隊回國的同時,也指令戴笠動用情報力量刺探土匪的情況。此時情報頭子戴笠也來到邵陽,隨即安排人手進入湘西,並展開對土匪行蹤的調查。國內戰爭、對日戰爭,國內一直沒有對湘西的土匪加以重視,即便是中央情報軍對湘西的土匪也十分陌生。
邵陽是一座規模不大的縣城,當年國軍在邵陽爲了保護這座前線機場,並和日軍爆發了艱苦的防禦作戰。國軍經過艱苦的鏖戰,最終保護了邵陽機場沒有被日軍攻佔。此時邵陽縣城內仍然能看到戰火的痕跡,很多倒塌的房屋仍然觸目驚心。這裡畢竟閉塞,戰後恢復非常緩慢。
在邵陽縣城內一座四合院內,戴笠召集幾位情報官員開會。戴笠是先一步空降部隊到達邵陽,對於這次剿匪行動,由於是穆副總司令親自安排,因此他不敢怠慢。“各位,國府非常重視湘西匪患,這次剿匪行動,國府出動了空降部隊,因此我們情報機構要率先查出匪情,密切配合空降部隊實施準切、有力打擊。總部要求兩個月之內消滅湘西匪患。”
戴笠繼續說:“長久以來,我們對湘西的情況不瞭解。尤其是土匪大都隱藏在民間而不是佔山爲王,因此湘西的匪情非常特殊。他們不騷擾民間,專門和政府作對,因此你們的情報準確度難度加大,因此情報人員要深入民間反覆排查、不可懈怠。”
戴笠又說:“我給你們佈置完工作,馬上前往貴州、廣西。爲了配合湘西剿匪,下一步廣西、貴州也要進行剿匪行動,因此我們的情報工作要走到前面。明年江南、乃至全國都要展開剿匪行動。以湘西爲契機,下一步一舉蕩平全國的匪情,還國民一個清平盛世。”
戴笠最後說:“穆副總司令下決心,歷朝歷代沒有解決的匪患要徹底清除,並責成我們情報局全力以赴排查匪情。總部要求明年下半年消滅國內所有的匪患,因此我們情報局責任重大,希望各位勤勉······。”
佟耀祖率部到達邵陽當天,戴笠驅車前往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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