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儀式都完成之後,姚靜往後退了幾步,剛纔她站過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個泉眼,泉眼不斷往外冒着氣,六色的仙氣美麗無比。
帝嚳和姚靜對視一眼,他第一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露出了笑容,上一次他笑還是因爲姚靜不經意間告訴他劍道的真諦——凡事越簡單越好。他終於做到了!
海落寒、冥羽、菊伶兒、滄瀾和未明月也如釋重負,他們終於成功彌補了六道版圖的裂痕,從此以後再不會有滅世之劫,六道之間將會有和平公正的秩序。
雖然高興,他們的臉色卻有些蒼白,修補六道裂痕幾乎耗盡了他們的功力,若不是有姚靜掌握的衆生之力輔助,他們可能早就已經油盡燈枯。
除了帝嚳,其餘六人相互想可看,臉上都是笑容。至於帝嚳爲何只是看着姚靜笑,理由很簡單,她已經完成了九星連珠賦予她的使命,從今以後她再不是他的天后,他再也沒有任何權力束縛她的自由。
姚靜能夠感覺到帝嚳的心意,但是她無法做出迴應,儘管她心疼他的孤獨。就算以後她不再是天后,她也會一直記住他這個朋友和恩人。
任務圓滿完成,在場之人莫不欣喜若狂,喬康一直看着姚靜,看她臉色蒼白,生怕她會倒下去,可是他不是六帝之一,也沒有衆生之力,他進不了天墓的範圍,那道光幕將他們與天墓分隔起來。
姚靜感受到他的眼神,回之一笑,她終於可以解開九星連珠的詛咒了,他們終於可以長相廝守。
兩人對視,眸中都是幸福即將降臨的喜悅,而喬康耳邊卻突然響起人皇墓上的話:“你們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看着姚靜的笑容,明明距離那麼近,爲什麼他卻覺得她的笑容那麼的遙不可及、離他越來越遠了?難道是因爲擋住他們的光幕?
未明月和勾月、滄瀾和龍舞也深情對視着,從此他們可以雙宿雙棲,遨遊四海,不懼任何災難。
就在這時,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沒有人反應過來,天墓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女子,她一把狠狠掐住了未明月的脖子。“帝衡,你去死罷!”她一直在等,等他耗盡真元。
滄瀾離未明月最近,想要去救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只能大喊道:“母親——”
海落寒、菊伶兒也想去救他,卻遭遇了同樣的困境,帝嚳和冥羽也一樣。冥羽看到睢陽過來,心中悲痛不已,難道母親已經死了麼?
這次睢陽卻不爲所動,她纔不管笙舞臨死前說的那些話,也不管滄瀾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一定要殺了帝衡,她活着的唯一意義就是殺了帝衡。
睢陽不只掐住了未明月的脖子,手中還多了一把漆黑的龍鱗匕首,在未明月的胸膛上一刀一刀地劃下去,他潔白的衣袍立時被鮮血染紅。“帝衡,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會有這個下場,我等這一天等得好苦——”說着說着,也不知爲什麼,她的眼角竟然有幾滴淚滑落,而她自己卻渾然不知。
勾月心急如焚,想要衝進去救未明月,卻被天墓周圍的光幕攔住,任她如何運功都攻不破。喬康等人見狀便要合力破開這道光幕,帝嚳卻凜聲說道:“不可!一旦這道光幕破碎,我們就前功盡棄了!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需要他們做的他們已經做完了,但是裂痕彌合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就是他們此刻動彈不得的原因,只是他沒有想到竟然被睢陽鑽了空子。按理說她應該進不來纔對,爲何她竟然能夠衝破這道光幕?除了當初看不懂姚靜的心,他還是第一次有了困惑。
衆人只能鬱悶無奈地罷手,勾月哭得聲嘶力竭:“爹爹,讓我和明月哥哥一起死!”
喬康死死攔住了勾月,既然他們不能動手,那麼他們也該相信未明月,上古六帝之中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這次他也肯定不會有事。“勾月,相信他!”
“爹爹——”勾月撲到喬康懷裡,泣不成聲,不忍再看天墓裡的情景,如果明月哥哥死了,她也不會獨活。
未明月一直冷冷看着發狂的睢陽,眸中沒有一絲害怕,只是有了幾分同情。他是帝衡的轉世,是帝衡辜負了睢陽,也就是他對不起睢陽;但是他不完全是帝衡,今生他只是未明月,勾月一個人的明月哥哥。他艱難地看向勾月,看她哭得渾身顫抖的樣子,心疼不已,如果這是他前世業障的苦果,他也坦然接受,但是他不會留下月兒一個人。月兒,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看未明月竟然還笑得出來,睢陽更加氣憤,拿起匕首就要捅向他的心口,而這時一道她非常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竟因此手一抖將龍鱗匕首掉在了地上:“睢陽,住手!”
這道聲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這是個男人的聲音,而這道聲音尤其的耳熟,像極了——容若——的聲音。
姚靜一瞬間便反應過來,這是容若的聲音!可是容若怎麼會在這裡?
睢陽鬆開了手,警惕地喊道:“你是誰?出來!”不知爲何,她對這個的命令竟然毫無抵抗之力,難道他是在她夢中傳話之人?
未明月得到了自由,卻雙腿一軟半跪在了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聽到聲音擡起頭去看他的勾月見狀又是一陣心疼,卻稍微有點放心了,至少明月哥哥現在還是安全的。
睢陽話音剛落,就在最新出現的那個泉眼之上現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此人一襲白衣,臉上是淡若梨花卻又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看得姚靜心神震顫,情不自禁落了淚。“你是誰?”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他和容若那麼像,他們的笑一模一樣?她不相信他是容若。
在場之人都目瞪口呆,怎麼又冒出一個“明若”?問題是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和當初的容若一模一樣。白驚寒也震驚不已,他這一生只敗過一次,那就是當年神秘人舉辦的人皇擂,雖然他沒有上擂臺,卻有幸和容若比過一場,結果他完敗。先前見到明若的時候他就十分納悶,卻清楚地知道他不是那個打敗了他的人,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在這裡見到他,看來這趟真的沒有白來。
喬康心中百感交集,他好像真的後悔了,不是因爲姚靜看這個極似容若的男子的眼神,而是他感覺事情還沒有完。他感覺就連帝嚳都不知道這個男子是誰,那麼這意味着什麼,他難以想象也不敢想象。
除了姚靜,還有一個看呆了的人,那就是雅漾,看到這個人,她的眼神再難移開,腦海中似乎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她彷彿看到在一座白玉雕城的宮殿裡,有這樣一個男子站在一個長髮及踝的白衣女子身旁。她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就是他嗎?
清幽仙子似乎感應到了雅漾的心境,疑惑地喊了聲“姐姐”卻發現她竟然看着那個男子流下了眼淚而渾然不自知,她不禁心神一震,難道她口中讓她倍感熟悉的臉就是這個人麼?
“你已經忘了我啊?”男子的聲音聽起來似有些自嘲的意味。
姚靜還是癡癡地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睢陽卻惱了,這人竟然不回她的話還不讓她殺死帝衡,他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睢陽厲聲問道。
男子沒有轉移目光,只是一拂袖便將睢陽拋到了光幕之外,這一手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這種實力只怕就連六帝都沒有,難道他是超越六帝的存在不成?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男子臉上的小童突然多了幾分遺憾的意味。
姚靜突然覺得眉心有點刺痛,不自覺地問道:“你是夙戰還是夙和?”
夙戰,夙和,他帶姚靜去龍炎宗治傷時她在夢中呼喊過的名字,原來真的是人名。喬康看着天墓裡的情景,心急如焚,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夙戰,夙和,后稷,他們都是什麼人,又和姚靜有什麼聯繫?
“女魃,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一切,沒關係,我馬上就讓你記起我,記起一切。”男子注視着姚靜,眸中竟似有幾分傷痛。
姚靜蹙眉,女魃?他在叫她?爲什麼她感覺這個名字也是那麼的熟悉?
然後,男子一擺手將還在天墓之中的六帝也送了出去,帝嚳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爲何他對此人全無瞭解?他明明擁有凌駕於留到紙上的能力,可是天地之間最厲害的存在不就是六道之主麼?
“不!姚靜,不要相信他!”喬康失控地大喊。
男子瞥了他一眼,又看着姚靜輕聲問道:“女魃,你要記起我麼?”
姚靜癡癡地點頭,雖然她不知道夙戰、夙和、后稷和女魃是誰,但她能夠感覺到他對她沒有敵意,而且在他身上她也感覺到了在容若身上感受到的那股親切感,甚至更加強烈。
男子笑着伸出手,攤開手掌,對準姚靜的額頭停留了片刻,姚靜便痛苦地抱住了頭,一瞬之間有太多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她承受不起。而與此同時,她被另一道光幕包圍了。
看到姚靜痛苦的樣子,喬康氣憤不已,撲到光幕前怒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男子輕笑:“我只是把屬於她的記憶還給了她。”
少昊也蹙起了眉頭,他能感受到母親此刻的痛苦,因爲有太多記憶涌現腦海,所以她承受不了,而他也無法抓住所有的片段。
“你到底是誰?”帝嚳冷着臉問道,連他都不知道的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聞言,男子只是微笑,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我便是在你腦海中種下了重組六道執念的人。”
帝嚳臉色驟變,在他腦海中種下重組六道執念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我改過,我纔是你們一直在尋找的那隻遮天之手。”男子的聲音聽起來雲淡風輕,彷彿他說的話根本只是常識一般的東西,卻瞬間在衆人的心間掀起驚濤駭浪。
“你是在夢中給我指引的人?”睢陽終於艱難地站了起來,揩去嘴角的鮮血,冷冷問道。
男子但笑不語,表示默認。
“既然如此,你我是同路人,你爲何要阻攔我殺帝衡?”睢陽不解地問道,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她所知道的六道之事都是此人在夢中告訴她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她的主人,也是他告訴她在六帝完成修補六道裂痕的儀式之後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那時她就可以完全地殺死帝衡報仇。可是爲什麼,他竟然要阻止她殺帝衡?
“他是唯一一個在我手下活命的人,我不捨得讓他死。”
此時,勾月扶着未明月,龍舞扶着滄瀾,洛神扶着海落寒,南妖倒是破天荒地扶住了菊伶兒,帝嚳和冥羽都還穩穩地站着,他們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帝衡是唯一一個在他手下活命的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帝林、墓上、帝曄、帝韶和帝爵不是以身化道而灰飛煙滅了麼?
“你到底是誰?”白驚寒凜聲問道,此人不是容若,當年的容若雖然強悍,卻沒有到這個地步。
男子但笑不語,只是一揮手便擊碎了圍住六道本源的光幕,衆人心膽俱裂,光幕未消失就說明六道裂痕尚未完全彌合,這人竟然……
帝嚳心急如焚,他籌謀了這麼多年的事難道真的要功虧一簣?
對於喬康這卻是他的機會,他要把姚靜救出來,這個男人太危險了!然而下一秒,男子一擡頭,又一道光幕將他和姚靜隔離起來,任憑他拿出魔弓怎麼攻擊都無法將光幕擊碎,他憤恨地皺眉,他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幫到姚靜?
你到底是誰?在場之人莫不想要問他,雅漾也終於開了口:“你是誰?爲何你看上去如此的眼熟?”他說他改過所有的記憶這是怎麼回事?
“你改過我們的記憶是什麼意思?”海落寒凜聲問道,他不禁有了猜測,他始終記不清他從前的身份,難道都是因爲這個男人?
“你們的記憶出現錯亂的確是因爲六道崩碎,但你們可知六道爲何崩碎?”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說的話卻讓人不敢再去細想。
六道爲何崩碎,這也是他們一直想要找到的答案,答案難道就在他身上?
“六道崩碎並非在上古,而帝林五人也確實是爲了修補六道裂痕而死,不過帝衡卻很聰明,竟然在生死一線之間發現了我的存在,所以我選擇放你一馬,如此天才殺了豈不可惜?”男子對着未明月笑道。
他的容貌是那麼俊美,而且他說話時沒有一絲的傲氣與輕狂,看上去如天神一般不可冒犯,而他的笑容在衆人眼裡卻異常的可怕,這是他們此生見過最令人害怕的笑容。
未明月掙扎了一下,咬着牙問道:“你到底是誰?”
男子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這個答案女魃會告訴你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帝嚳籌謀千萬年的天地棋局,只爲重組六道,事實上只是我在你心裡種下的執念而已,你自以爲是弈棋之人,卻不曾想到你也是我棋盤上的棋子,幾乎算得上是最重要的棋子。”
“不!”睢陽不願相信地大喊,她不介意自己是棋子,但她一定要殺了帝衡,可是剛纔她腦海中卻閃過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這人說他改了所有人的記憶,難道就連她的記憶也被改過嗎?那麼真實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你的任務也已經完成,我會讓你恢復記憶。”說着,男子一擺手將屬於睢陽的記憶還給了她。
睢陽立即抱頭蹲下,痛苦不已,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面讓她痛哭流涕。
“母親——”滄瀾擔心地喊道,難怪母親會變成這樣,原來竟然是被此人改了記憶。未明月也滿是感慨,作爲帝衡他記憶中的睢陽並不是這樣的,沒想到他當年能夠有一縷魂魄逃出竟然是此人故意放過,而他卻將睢陽變成了這樣。
睢陽淚如泉涌,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一直認爲是帝衡辜負了他,所以她對他恨之入骨。當年她爲了救他身受重傷命在旦夕,沒想到他在爲她求藥之際卻愛上了那個叫天心的女子,當他拿回她的心臟救了她之後,他竟然要離她而去。當時爲了留住他,她對他下了藥,誰知道他口中叫出的名字竟然是天心。出於自尊,她沒有告訴他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後來卻得知天心已經死了,他心死如灰,而她以爲自己還有機會。後來她懷孕了,他們終於成了親,而他卻在成親後的第二天棄她而去,她一直以爲他去找天心了,沒想到竟然是六道崩潰,他心有感應,從那時起,她夢裡便有了一道聲音時時傳話給她,他說他死在了葬天之地。她恨他,卻不相信他真的已經死了,所以她一直在等這個機會,聽夢裡人的指引爲人皇的決出製造契機,卻沒想到他留下的執念竟然真的只在乎天心。可是,她依舊愛他,他算不得辜負她,因爲他對她同樣情深意重。
最可恨的一點是,她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姐姐。她一直以爲母親是死在父親的手上,因爲母親是凡人,是當年父親下界罹難之際愛上的女子,而天后也就是笙舞的母親得知此事要他親手了結了她的母親,所以她對笙舞也恨之入骨。直到今日,她才明白,並不是父親殺了她的母親,而是母親自殺了,她說她破壞了父親與天后的感情,當初的事只是她的引誘,與他無尤,父親本要救她她卻不願意,只希望他可以好好對待他們的女兒睢陽。
從前,她沒有因爲這件事太過記恨父親他們,直到帝衡也離她而去,父親將最寶貝的九黎圖給了笙舞,她才發誓,她不只要殺了帝衡,還要親手殺了笙舞,這個搶了父親一切疼愛的女兒。而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並沒有繼承到父親的神族血脈,她只是凡人,根本用不了九黎圖,所以父親才把九黎圖給了笙舞。笙舞臨死前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她完全恢復了記憶,她記起了自己受傷的始末,原來這一切竟然只是個騙局,而她被人耍得團團轉,迷失了自我,傷害了自己的親人。問題是,她沒有能力報仇,因爲那個對手太可怕了,她從前的世界觀被徹底地顛覆了,六帝不是世間最厲害的存在,還有人可以一念之間決斷他們的生死。
睢陽手中再次現出那把龍鱗匕首,這是當年父親給她的,她用這把匕首了結了笙舞,如今也要用這把匕首了結自己,了結自己的罪惡。
眼看着睢陽將匕首刺入心窩,滄瀾心痛地大喊:“母親——”然後掙扎着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母親,母親,雖然母親待他不親,但是……
“滄瀾,對不起,我的孩子……”看到滄瀾的樣子,睢陽想要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卻已經沒有力氣更沒有勇氣,她從沒有好好愛過他呀!甚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差一點殺了他。
“冥羽,對不起,是我殺了你的母親——”然後她又艱難地看着一旁有些動容的冥羽說道,原來這孩子竟然是她的外甥,而她作爲他的姨娘,竟然親手殺了她的母親,想想姐姐臨死前說的話,她痛不欲生,她說父親最後的遺願是希望她可以救她,而她同樣想要救她,想讓她變回以前天真善良的樣子。
冥羽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母親本就是一心求死來的,如今姨娘恢復了記憶,她也算是沒有白死,只是可惜,母親臨死時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布的局。
未明月的心情也十分複雜,看着奄奄一息的睢陽,沒有上前,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終究是帝衡是他負了她。
睢陽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她知道帝衡已經原諒她了,然後她就閉上了眼睛,化作一團青煙消失在衆人眼前。
滄瀾沒有哭,他應該爲母親感到高興纔是,至少母親找回了自己,至少她走的時候沒有遺憾。
喬康在一旁也看得萬分感慨,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六道崩潰,什麼重組六道,都是此人爲了得到自由或者重生而精心策劃的千古騙局!就連天帝帝嚳都被他矇在鼓裡,何談他們這些普通人?只是這個騙局爲何要將他和姚靜捲入其中?
“如果這是你精心策劃的局,爲何非要等到今時今日?”上古時期不就已經有六帝了麼,衆生之力應該也掌握在天后手裡,爲什麼他要等到今天?
“不,你錯了,”男子像是看穿了喬康的心思,笑着搖頭,“我的棋盤之上,最重要的不是六帝,而是女魃,只有女魃親自動手,我才能得到自由。”
這時,方纔閉上眼睛承受記憶的姚靜終於睜開了眼睛,奇怪的是她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她盤好的髮髻散落而下,瀑布般的青絲垂到腳踝,額上戴了一條月牙般的眉心墜,雖還是一襲白衣,模樣也沒什麼變化,但給人的感覺卻與剛纔完全不同。
見狀,男子輕笑道:“女魃,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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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最後一章,老規矩……謝謝本書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