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一章 銷金窩(十三)

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溫度

有些麻木的說道

含着淚,慢慢笑了起來

逼回了即將流下的眼淚

雖然江山代有此人出,後起之秀也很多,但是你始終有着無法撼動的地位

死一般的趁機籠罩了整間屋子,爲了早日結束這裡所有不該存在的一切,程飲涅在季海棠默認的情況下替他講出了心中那份難言之隱。

“你也是中原人,你怎麼可以在他鄉異域做出這種事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會帶來什麼不可饒恕的後果?”

“心痛了嗎?最後一份希望也消弭殆盡了吧!現在剩下的是不是隻有失望與絕望。”

用力深吸了一口氣,程飲涅才笑笑道:“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程飲涅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程辭顯的十分無措,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來給城主送十全大補湯,您今天好像還沒有服食過……”

拿過羹勺舀了一大口放進嘴裡,程飲涅讚不絕口的稱讚起來,直言這是他從小到大用過最補的湯食。

明知道程飲涅所說是討好和敷衍,程辭還是欣喜異常:“城主喜歡就好,以後我每天都給您做。”

程飲涅用充滿感激的目光朝着她點了點頭:“有勞你多費心了,現在還要請你幫我找兩個人過來——沐寒霜與單琴兒。”

沒有片刻的猶豫,程辭邁着歡快的步子一蹦一跳的離開了這裡。

握着手中信件,程飲涅的眸光變的很是深邃,低聲呢喃道:“這一次,我要你們全部無處遁行!”

沒過多久,沐寒霜與單琴兒便懷着忐忑之心坐到了程飲涅對面。三人相視一笑,單琴兒最先開口問道:“不知道城主叫我們姐妹前來,有何要事?”

程飲涅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兩個跟在季海棠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可識得他的字跡?”

二女不約而同的給出了肯定回答,程飲涅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麻煩你們幫我辨認一下哪封信出自他的手筆。”

說罷,他將字跡不盡相同的兩摞信分別交到了二女手中:“一一辨認,仔細辨認。”

因爲手中信件較少的緣故,單琴兒很快便做出了判斷:“城主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這裡沒有任何一封信出自季海棠之手。”

“你確定嗎?要不要再看一遍。”程飲涅的鑑定的眼神中偏生帶着一絲絲的懷疑,單琴兒拍着胸脯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過了許久,沐寒霜才放下手中信件嘆了口氣,一個勁兒搖頭:“怕是要讓城主大人失望了……每一封信我都看的極爲仔細,絕對沒有漏網之魚,但同樣沒有任何一封出自季海棠之手。”

“好!甚好!”程飲涅如此眉飛色舞的模樣,哪有半分失望之色?

就在二女對程飲涅的反應大感疑惑之際,手持信件的姬彩稻恰到好處的敲響了房門:“城主,我好像找到了你要的東西。”

興奮不已的程飲涅麻溜的坐到了桌邊,對着房門所在敲了敲手指:“那還不快進來,難不成是在等着我去接你嗎?”

得到“聖旨”的姬彩稻微笑着推門而入,卻在見到二女時露出了一臉吃驚的神色:“她們怎麼在這兒?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通過她臉上的神態與手上的小動作,程飲涅便推算出了她的想法,似笑非笑的揮了揮手臂:“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把你找到的東西拿過來。”

“我要坐在距離你最近的位置。”小聲嘟囔完這句話,姬彩稻果真緊挨着程飲涅坐了過去,還不忘將他的手臂環在懷中。

這個動作不過才維持了喝口水的功夫,程飲涅便提議道:“能不能換隻手?”

“什麼?”姬彩稻只顧着以氣勢向二女宣告程飲涅是屬於自己的,完全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只能隱約察覺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程飲涅哭笑不得的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要不……你還是抱着我的左手吧!我要用右手看信。”

“哦,可以。”姬彩稻很是爽快的坐到了另一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程飲涅的左臂,並重重的哼了一聲。

與她面對面而坐的人正巧是沐寒霜:“不管多麼厲害、強勢的女子,一旦有了心上人也都變的小氣謹慎了。”

專心讀信的程飲涅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問道:“沐姑娘巴不得我能夠將身邊這位娶進門吧!這樣你就全無後顧之憂了。”

愣了一小會兒,沐寒霜緊攥着拳頭點了下頭:“是!只有你們二人結爲夫妻,我纔不會擔心他和月郎之間有些什麼。”

程飲涅沒有再說什麼,沐寒霜反倒窮追不捨的湊了過去:“城主大人,你考慮一下好嗎?將這個小丫頭娶回去吧!”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除卻單琴兒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足見這個回答的重要性。

姬彩稻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抱着程飲涅手臂的那雙手卻微微顫抖起來,嘴脣微張卻不敢發出聲音。

將手中信件推到單琴兒面前後,程飲涅頭也不擡的答道:“沐姑娘當務之急該是想辦法去擺脫季夫人的頭銜,這樣你纔有資格管我們倆的閒事。”

姬彩稻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開始由方纔的緊張一點點轉化至平靜如初的心態。一雙手也乖巧的垂至身側,不再像先前那般膩乎着她的城主。

因爲她清楚的知道,一旦程飲涅開口答應娶她,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嫁給她那位帝尊了,甚至會失去喜歡的資格。

不多時,她又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暗自埋怨起自己來:“姬彩稻啊姬彩稻,你可是個姑娘家,怎麼能如此三心二意呢!你怎麼可以同時喜歡兩個男人呢,簡直羞死人了。”

別人不知道她臉色緋紅的原因,程飲涅卻心知肚明。但他只是笑而不語,心中十分肯定姬彩稻並沒有找到真愛之人,對他和婁勝豪的喜歡也僅僅是因爲依賴。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相比喜怒無常的婁勝豪而言,姬彩稻更願意親近程飲涅,甚至可以毫不顧忌的向他提要求乃至袒露心事。

竟另一封信強行塞進沐寒霜手中後,程飲涅樂呵呵的說道:“還要麻煩二位姑娘再次幫我鑑定一下信上字跡。”

與上一次完全相同,沐寒霜手中信件比單琴兒又厚上了不少,但她還是毫無怨言的點了點頭:“城主大人放心,我會逐字逐句閱讀的。”

程飲涅很是滿意她的態度,道:“對,看的越仔細越好,最好一個字也不要放過。”

與此同時,單琴兒得意的搖晃起了手中信件:“恭喜城主大人!我可以用人格擔保,這封信必定是季海棠親手所寫。”

“這麼快就辨認出來了,上頭寫了什麼?”在一片好奇聲中,姬彩稻接過那封信看了起來,上頭只有簡單的八個字——以金之命,換子之命。

對着這八個字仔細端詳了一番,姬彩稻不由皺起了眉頭:“城主,這是什麼意思?誰是金,誰又是子呢?爲什麼要用這個金的命去換子的命呢?”

“這封信是從哪搜出來的?”單琴兒忙不迭的問道。

認真想了想,姬彩稻十分肯定的答道:“在地字三號房!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應該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緩緩垂下了眼瞼,單琴兒輕輕嘆了口氣:“沒錯,地字三號房裡住着戴純,確實是一個女子……一個苦命的女子。”

仔細將信收到了懷中,程飲涅問道:“看來……琴兒姑娘已經猜到鑲金的真正死因了,是不是對季海棠充滿了失望?”

倍感心疼的單琴兒使勁在桌子上捶了一拳,低聲吼道:“原來他纔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他逼迫戴純殺死了自己的丈夫。”

“這個‘金’指的就是戴純的丈夫嗎?”姬彩稻很是好奇的看着他二人問出了這句話。

重新擡起頭,單琴兒一臉嚴肅的望向了姬彩稻:“我來給你解釋!‘金’指的是一個叫鑲金的男人,但是他已經死了,死在了自己妻子和弟弟手裡。

鑲金的弟弟叫鑲銀,與戴純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愛情故事。恰巧有人用戴純與鑲銀的兒子做要挾,如果他們不殺了丈夫和哥哥就會失去兒子。”

姬彩稻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好像……挺亂的。”程飲涅面無表情的說道:“這還不算亂呢!到時候我帶你去銷金窩看一場更亂的。”

他的話音剛落,將信從頭看到尾的沐寒霜緩緩將信交還於程飲涅手中:“多謝城主大人,請務必將此信收好。”

她的神情極爲古怪,讓人看不出是傷心難過還是歡愉喜樂。似乎是兩種情緒並重,好像心事加重而愁眉不展,又好像心鎖得解而喜笑顏開。

沐寒霜複雜多變的表現,讓未看過那封信的單琴兒與姬彩稻不約而同燃起了好奇的火焰。

意識到二人的意圖,程飲涅先發制人將信摸到了懷中,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這裡面的東西暫時還不能被你們知道,我怕你們保守不住秘密,到時候會有大麻煩的。”

姬彩稻立馬豎起了右手三根手指:“我嘴可嚴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就給我看看唄!”

長出了一口氣,沐寒霜淡淡的說道:“還是別看了,一旦此秘密泄露……你們誰也活不成。”

說罷,沐寒霜將目光轉移到了單琴兒身上,一句話便澆滅了她全部的好奇心:“尤其是你,夭兒!你背後沒有靠山,會是第一個死的!”

單琴兒未有表示,倒是將姬彩稻嚇了一跳,二話不說便摟住了程飲涅的胳膊:“怎麼這麼嚴重?那你會不會保護我?我可不想死在這兒。”

程飲涅大笑道:“沒讓你看那封信,就說明我已經在保護你了。”

儘管如此,姬彩稻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信上到底寫的什麼?爲什麼沐姑娘可以看?”

直直的盯着沐寒霜的眼睛看去,程飲涅才頗有深意的答道:“因爲她背後有幽冥宮的幽冥帝尊在保護她,所以她什麼也不用怕。”

一聽這話,姬彩稻很是神氣的掐起了腰,一臉遮不住的驕傲自豪:“那我就更不用怕了,我身後不僅有幽冥帝尊還有無眠之城的城主呢!”

現今的姬彩稻與幽冥宮時的她全然不同,好似重新注入了新的血脈,看的程飲涅心中十分歡喜,卻總忍不住去嚇唬她:“我宣佈,你被無眠之城徹底解僱了。”

“你憑什麼解僱我?”姬彩稻立即緊張的站了起來。

程飲涅學着她的樣子掐起了腰,搖頭晃腦的說道:“我高興啊!就憑我是你的城主大人,我有權利解僱任何人!”

“你欺負人,我不喜歡你了!”說罷此話,氣呼呼的姬彩稻扭頭便走了出去,卻還不忘在關門之際朝着程飲涅做一個鬼臉:“你說了不算,我永遠不會承認被你解僱這件事的。”

姬彩稻走後不久,程飲涅便捂臉偷笑起來,全然不顧對面還有兩個人:“真是一個可愛的小丫頭,難怪志南這般疼愛夢兒。”

“她在幽冥宮的時候,也這麼可愛嗎?”沐寒霜突然蹦出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程飲涅所有的欣喜。

程飲涅道:“確實不怎麼可愛,至少我不覺得她可愛。”

輕點了下頭,沐寒霜又問道:“我能猜到……月朗知不知道姬姑娘與你的關係?”

程飲涅道:“現在還不知道,但很快就會知道。就算我不說,她不說……你也會說。”

沐寒霜毫不避諱的承認道:“在西域的時候你們會並肩作戰對付季海棠之輩,一旦回了中原你們就是正邪不兩力的仇敵。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要在月郎身邊安插一個小姑娘,但我覺得我有義務提醒他。”

笑吟吟的站起身後,程飲涅伸着懶腰說道:“就怕提醒了也是白提醒……雖然你的月郎一直讓人捉摸不透,但他不會因爲彩稻出身於無眠之城就殺了她。”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單琴兒突然開口道:“城主大人才是那個讓人捉摸不定的,我永遠無法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你下一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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