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玥無意的驚天一擊,迅速驚醒大多熟睡的人們,紛紛不明狀況,起牀來到院落之中。
膽大之人指着院落中的裂縫,議論紛紛。
“這旅店裡住着高手啊!”
“是啊,你看着裂痕,怕是沒有武道破元境界都難以達到。”
“究竟是誰呢?”一中年人不停的張望四周,似乎想看看誰是隱藏的高手一般。
......
那聲巨響如同炸雷一般,實在是太響,黃韶音都被驚醒,看着冰玥竄了進來,疑問道:“發生什麼事情?”
冰玥尷尬一笑。
“沒事,既然音姐你醒了,我們便一起去看看驚鴻,真不知道今天我們應該去哪?”
“玥妹,別玩了,正如古師傅說的那樣人心險惡,我們還是回逍遙山吧?”
冰玥無奈,她雖然禁錮山中,受到古聚芳的影響至深,但是少女的情懷依在,對這花花世界充滿這好奇和幻想。
“等驚鴻醒來問問他再做決定吧?”
二人來到對面葉驚鴻的房門口,黃韶音擡起頭輕敲一下房門,然房門卻自動開來,二人瞬間有着不好的預感,大步走進房間。
“驚鴻。”
“驚鴻。”二人相繼大聲連連呼喊,然房間裡被褥整潔,只是不見葉驚鴻的蹤影。
冰玥冷汗滲出,會不會是葉驚鴻昨夜暴露身份,又毫無修行,被心懷不軌之人......她不敢往下想去。
黃韶音卻在桌子上看到一張字條,慌忙打開一看。
“玥妹,他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了?”
冰玥也立即將黃韶音手中的紙條拿到手中。
“冰玥,黃姐姐,不要找我,若是我適應不了外面的環境,自當回逍遙山找你們。”
沒有說何事,沒有說去往何處,看到這張簡單的字條,二人內心深處都有些隱隱作痛。
“怎麼辦?”黃韶音無助的問道。
“驚鴻沒有修行,無論如何我們要找到他。”
黃韶音點點頭。
“那我們現在去哪找尋?”
冰玥深思片刻。
“他心底裝着天下鏢局,最大的痛莫非是那葉晨,我們先前往迅城看看。”
而此時天下鏢局的車隊已經離開,黃韶音和冰玥買了一些點心,邊吃邊向迅城方向而去。
“玥妹,從這到迅城只有這條官道,如果如你所料葉驚鴻真的前往迅城,只要我們加快步伐便能追尋到他。”
冰玥點點頭,突然不遠處殺聲震天,兵器碰撞聲刺耳無比,本在冰玥身前的黃韶音,嚇得自然退到她的身後。
“沒事,你跟着我身後,我們去看看。”
拐過拐角處,冰玥清晰看到四五個武學不弱白衣蒙面之人正在襲擊天下鏢局的鏢隊。
爲首的白衣蒙面之人,手持長劍,劍法犀利無比,片刻功夫,天下護鏢隊四五十人便被斬殺大半。
“玥妹,怎麼辦,要不要幫天下鏢局?”黃韶音看得清晰,對方顯然是要劫鏢。
冰玥冷冷一笑,此時的天下鏢局恐怕在江湖上名聲已經壞了,只是沒人敢吭聲罷了,昨夜她看到這個孔武便是很不爽,倒是想看看他的結局。
她雙手懷抱,站立不動看着遠處的打鬥,單看那爲首的白衣之人,修行至少已經達到壯元期中期,比自己弱不了多少。
此時,爲首的白衣之人,一劍劃破了孔武的腰間,衣襟被劃開,他腰間也被劃出長長的一道裂痕。
白衣之人順勢踢出一腳,孔武身軀被震飛,撞擊在鏢車之上,鏢車如同大馬一起摔倒在地上。
“你是誰?可知我們是誰?竟然敢劫我天下鏢局的鏢物,你可知這鏢物是鎮遠大將軍送給葉晨大當家的嫁妝?”
孔武捂着腰間,半躺在鏢車之上,說話變得語無倫次,但是他仍想用葉晨的名號將對方鎮住。
白衣蒙面之人,眉宇間露出笑意,他下一句話然孔武心情落入了谷底。
“我當然知道里面是何物,更知道這是送給誰,至於我是誰,你還是到地下再去問吧?”
說話間孔武手下之人已經被另四個人斬殺殆盡,他也緩緩的舉起自己的劍,如同死神般直指孔武。
孔武心中的懼怕甚至遮蓋住他身體上的傷勢,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的地位,面對死亡,他更加的不甘和後怕。
“大俠,我只是送鏢的,求求你不要殺我,這鏢物你們可以統統拿走。”
白衣之人搖搖頭,這傢伙昨日還是威風凜凜,本認爲是條漢子,沒料到如此貪生怕死。
“我平身最討厭仗勢欺人、貪生怕死之人,因而今天你必須死。”
說話間他沒有猶豫,長劍脫手而出,快速的刺穿孔武的身軀,在其身軀你一陣絞動,直接飛出他的身體,半空中一陣旋轉,再次落入他的手中。
速度超快,只聽得孔武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人也徹底的無法動彈。
白衣青年對四人擺擺手,立刻四人將十幾個鏢車上的鏢物取下,一件件的綁在自己帶來的兩輛馬車之上,然他的目光卻看向不遠處的冰玥。
下一刻,蒙面白衣之人提劍向冰玥和黃韶音這邊走來。
黃韶音很少看到殺戮,看着這白衣之人殺人不眨眼睛,現在又向二人走來,心裡更是恐懼無比。
“玥妹,小心他對你不利。”
“沒事,他不敢和我動手。”冰玥臉上似笑非笑,但是她那雙眼睛則是死死的盯着緩步而來的白衣青年,雖然看出這傢伙修行不弱,但是如果對方對她們不利,她有信心將對方擊倒。
“敢問姑娘芳名?”白衣之人雙手抱拳作揖,發現手中還拿着長劍,瞬間覺得有些不妥,快速收劍於腰間。
“我爲何要告訴你?”冰玥冷冷的迴應道。
下一刻,白衣之人竟然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張英俊的臉。
“姑娘不比多心,我只想和你交給朋友,我叫白英傑。”
冰玥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她很少江湖上行走,對於白英傑的名字她知曉和不知曉一樣。
“你劫了天下鏢局的鏢物,又告訴我的名字,就不怕我傳出去。”
白英傑臉上則是洋溢着深深的笑容。
“我之所以敢告訴你因爲我並不懼怕葉晨,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
冰玥搖搖頭,初次見面便說相信自己,她雖然是少女,但並不無知。
“是的,我不會說出去,因爲你們江湖上的殺伐與我好不搭噶,而且我不喜歡和你這種只會甜言蜜語的人做朋友。”
“哈哈,姑娘爽快,那我就不打擾了,後會有期。”說完白英傑轉身離去,此時他的手下已經綁好了鏢物,十幾車鏢物放在兩輛馬車上被堆得老高。
“我們走。”白英傑飛身馬車之上,揚起馬鞭,馬車捲起官道上的塵土向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冰玥似乎自語道:“莫名其妙。”然白英傑這個名字卻無形的刻在她的腦海裡。
前面到處是屍體,鮮血染紅大地,黃韶音看着膽戰心驚,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江湖難道真的只有徵殺?
“玥妹,我們快離開這裡吧,找到驚鴻我們就回逍遙山。”
......
沒錯,葉驚鴻一夜沒有安然入睡,天還沒亮便起身趕往迅城。
經過三天三夜的長途跋涉,他穿過平城,沿着官道走到了迅城城門口。
這迅城本就是陳國經濟大都市,又是雲嵐宗的總舵所在地,葉晨一舉得到雲嵐宗和南羽門大權,繼承天下鏢局產業,又將天下鏢局總舵遷移到此處,一時間這裡似乎變得更加的繁華。
走進城門,明顯感到這裡不同別的城池,處處張燈結綵,一片喜慶。
葉驚鴻苦笑一聲,葉晨現在是何等身份,雖然沒有政權,恐怕連陳國的皇帝見到他都要禮讓三分,他就要大婚,難道他的未婚妻是鎮遠大將軍之女,那屆時,葉晨實力將更加的強悍。
知道自己根本沒能力爲父親葉東報仇,葉晨即便是站在他身邊被綁住手腳,他都無法將其殺害,不過他的身份還在,他纔是葉家唯一的血脈,他要見一見這個葉晨。
稍加打聽,他站在雲嵐宗宗門門口,當然此地現在也是天下鏢局的總舵和南羽門的堂口,舉目看去,門口正有八個彪形大漢面露兇相,筆直的站在那裡。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直接走到門口。
“你是幹什麼的?”
葉驚鴻拿出手絹咳嗽三聲,對着這些彪形大漢說道:“麻煩通稟一下葉晨,就說葉驚鴻找他。”
其中一人臉上露出不屑,看守這道大門,無數自稱葉氏一族的人前來投親,爲的也只是飛黃騰達,在看看眼前的少年,身體消瘦,一臉病態,簡直就是個病秧子。
“宗主豈是你等小兒想見就見得。”
葉驚鴻目光一陣閃爍,旋即繼續咳嗽一聲。
“我和你們的宗主淵源極深,只要你說出我的名字他定當會見我。”
“滾吧,來此每個人都會如此說,你要是再在此處,我立刻打斷你這病秧子的雙腿。”
葉驚鴻無奈的轉身,怪不得太祖當時提起葉晨之際一聲嘆息,恐怕葉家鎮投靠過來的葉氏一族,有的不僅沒見到葉晨,甚至還被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