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經常不在府中,大夫人在府中威望極高,見她閃電般的向自己攻擊而來,雖然王媛對其還有些敬畏,但是爲了她心中的葉哥哥,她已然豁出去了,旋即長劍一陣擺動,輕盈的身姿飛竄而起,與大夫人戰在一處。
葉驚鴻更顯得無奈,他咳嗽一聲,心裡清楚此時阻止已然來不及,自己也更沒這個能耐,因而他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看在二人在偏殿上飛舞,明白無論誰輸誰贏,這頓責罰自己是在所難免。
大夫人不愧是雲嵐宗宗主張庭之女,修爲達到真元期的王媛只是和她戰了數個回合,胸口便被她重重的擊了一掌,長劍掉在地上,人飛出三米開外,撞擊在偏殿的牆壁之上。
王媛緩緩的爬起來,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分明露出血跡,她甩甩飄逸的長髮,還想再戰,發現自己已然使不出氣力。
大夫人冷峻一笑,身姿一陣轉動,白色的長裙陣陣旋轉,直接再次坐落在偏殿正中的座椅之上。
“將葉驚鴻拖出去杖打二十。”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沒再多言,緩緩的閉上眼睛,等待着責罰。
“我看誰敢?”王媛語氣失去了剛纔的霸氣,但是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還有將這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頭片子一同拖出去杖打十棍。”
“是。”得到大夫人的命令,四個家丁走上前來,分別將王媛和葉驚鴻帶出去。
王媛還想掙扎,可是發現被大夫人的一擊,似乎連戰鬥力都已經喪失,她仇恨的看了一眼大夫人,口無遮攔的大聲說道:“你們給我記住,今天你們怎麼傷我葉哥哥,來日我定當會讓你們加倍償還。”
葉驚鴻沒有任何言語,這些年雖然自己是個病秧子,或許是前世的性格,他異常的剛強,自己受多大的苦他都能接受,只可惜這次連他的王媛妹妹一起連累。
“唐文浩,你覺得姑姑這樣處理如何?”
“一切但憑姑姑做主。”唐文浩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
“你葉晨哥哥在南羽門學藝,不在我身邊,你又第一次來葉家鎮,就在此多住幾日。”大夫人笑道。
“是姑姑,不過那潑辣女子到底是何人?”唐文浩表情略有些猥瑣。
“就是個丫頭片子,王鏢頭將她視爲己出,收爲義女,怎麼,對其動心了?”
“還請姑姑爲我做主,這丫頭雖然潑辣,但是仔細打量,文浩的確有些動心,能否......能否不給予她處置。”
“哈哈。”大夫人大笑。
“這丫頭片子目中無人,必須要給她一些教訓,我再安排一下,若是來此遊玩還能帶個小妾回去,也算不枉此行。”
“姑姑說的是。”唐文浩連連點頭。
“轟。”這時,只聽得一聲巨響,緊接着傳來一陣粗礦的聲音。
“誰敢傷我女兒。”
“王虎這廝來了,我們出去看看。”大夫人一笑,便走出偏殿來到院落之中。
“王鏢頭,今日怎麼有空來到這裡。”大夫人首先招呼道。
王虎,葉東手下四大鏢頭之一,人長得虎背熊腰,滿臉胡茬,背後還插着一把一米多長的板斧,雖然人的個子不算太高,但是無論面貌還是身材,無論何時都讓人感覺到凶神惡煞一般。
“大夫人,我要是不來,恐怕我的寶貝女兒就要在這遭罪了。”說話間王虎直接大力的推開兩個家丁,抱起王媛。
“爹,快救葉哥哥。”
王虎迅速的瞟了一眼王媛一眼,知道她受了內傷,這時,大夫人說道:“剛纔唐文浩還跟我求情,我也正準備放了王媛。”
大夫人笑着,葉東視王虎爲兄弟,作爲天下鏢局長老級別的人物,她還是要給其面子。
“小公子和王媛究竟犯了何事,要讓大夫人如此勞師動衆?”王虎問道。
大夫人收斂笑容,眼神中露出一絲悠光。
“至於他們犯了何事,到時候你自己問你的寶貝女兒,便會得知,王鏢頭,你這就可以帶王媛離去,至於葉驚鴻,他母親死的早,身爲他的大娘,教訓他我責無旁貸。”
“好,希望大夫人不要太過分。”說話間王虎便抱着王媛大步離去。
“爹,快幫我救救葉哥哥,我們沒有錯。”
王虎嘆了口氣,大夫人雖然面若桃花,其的手段他還是無比清楚。
“他教訓葉驚鴻只是他的家事,我也不好插足。”
“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葉哥哥......”王媛淚水潸然而下,拼命的搖頭。
“你有傷在身,我還是先帶你回去治療去吧?”
“爹......”王媛無奈,若是她沒有被擊傷,她定會豁出性命前去相救,然此時她什麼都做不了。
......
“給我重重的打。”大夫人厲聲對行刑的家丁說道.
葉驚鴻躺在長凳之上,雙手死死的掐住凳沿,雖是病弱之軀,然棍棒重擊在自己的後背,他仍咬着牙,一聲都沒吭。
一棒,兩棒,棒棒都是鑽心的疼痛,頭頂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在地面之上,十棒過去,他兩手平攤,昏死了過去。
“大夫人,小公子昏過去了。”家丁報道。
大夫人嘆了口氣,適才想起這傢伙體質虛弱,怕真的鬧出什麼事情,在衆目睽睽下,日後葉東回來也無法交代。
“算了,小公子目中無人,但是看他體弱的份上,就饒恕他一回,把他擡回房去。”
......
痛,無比的疼痛,葉驚鴻再次醒來,自己已經趴在自己的牀上,透過窗外的星光,牀前桌子上擺放着已經冰冷的飯菜,一陣長長的咳嗽,嘴裡吐出的鮮血染紅了牀上的枕巾,忍着刺骨的疼痛,他摸索了一瓶藥丸,這是控制他惡疾的藥丸。
透過窗戶,遙望着窗外閃閃的星光,此時他心中最在乎的便是王媛,這丫頭沒來看他說明也傷的不輕,身爲葉家的公子,被杖刑後沒有醫者來幫他治療,沒有下人來探望,只有桌子上那冰冷的的飯菜,剛強的他,在沒有人的黑夜,滾落出淚花。
與生俱來的惡疾越來越嚴重,他的生命隨時都可能走上盡頭,然他仍擦拭着眼中的淚花,只要活着一天,他都要堅持下去,因爲雖然自己毫無修行,但是他想找出10年前殺害他孃的兇手。
兇手仍逍遙法外,甚至就連他爹都沒能夠查出兇手是誰,然他一定要找出兇手,即便他沒有能耐,但是也決不放棄。
他掙扎的爬了起來,忍着傷痛大口的吞着冰冷難嚥的飯菜,淚水再次滾落,與飯菜一起吞入肚中。
......
第二天一早,大夫人正與唐文浩在花園中漫步,下人笑着來報。
“大夫人,老爺回府了。”
“快去迎接。”大夫人也略有些興奮,然想起葉驚鴻現在的狀況,臉上浮現出絲絲愁雲。
“老爺,你前日不是說你還在遼城,怎麼今日便回來了。”
葉東,道界修爲極高,爲人慷慨仁義,人脈關係及其開闊,雖然人到中年,但是身上所散發的那股氣息,讓人敬仰。
“怎麼,不歡迎我回來?”葉東笑道。
“老爺這是何話?”大夫人撇着嘴,略顯嫵媚之色。
葉東那八字鬍鬚張開,笑道:“剛好要保一趟鏢物去平城,我便繞道回來看看,下午便離去。”
“這麼急,我這就叫下人準備一些吃食。”
“不急,驚鴻現在如何?”提到自己的小兒子,葉東的笑容全無。
大夫人心中一頓,若是讓葉東知道自己責罰葉驚鴻,雖然對方不能奈何她,恐怕這幾年他們二人好不容易升溫的感情,又要化爲泡影。
“他還是那個樣子。”
想起葉驚鴻的惡疾,葉東嘆了口氣。
“哎!我去看看他。”
“別......”大夫人立馬說道,心中一陣飛緒,葉東下午便走,若是能拖延些時間,定可瞞天過海。
“怎麼?”葉東臉上充滿着疑問。
“是這樣的,這孩子今天說好了和王媛一起出去遊玩,恐怕現在已經離去了。”大夫人解釋道。
“也好,他娘走得早,我又不能時常陪伴,夫人,照顧他的責任就落在你的身上。”
大夫人一笑,對着葉能使了個眼色,指着身旁的青年唐文浩,轉移話題道:“老爺,你看這人是誰?”
唐文浩倒是顯得有些木納,從葉東進來只知道盯着對方看,根本沒想到問好。
“文浩,還愣着幹嘛,還不向你姑父問安。”
“哦。”唐文浩適才反應過來,雙手作揖。
“小侄文浩向姑父問安。”
“夫人,這位是?”畢竟對方成年後這是第一次見面,葉東並不認識眼前的青年。
“我師兄唐允之子,唐文浩。”
“原來是唐公子啊,都長這麼大了,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襁褓中的孩子。”葉東一笑。
“來人,快去準備早餐。”大夫人露出陰森的笑容。